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月溪法師講四乘法門▪P11

  ..續本文上一頁因醉心祖道。既而谒慧林沖,于僧問雪窦:「如何是諸佛本源?」窦曰:「千烽寒色。」語下有省。

  ○隆興府黃龍祖心晦堂寶覺禅師,因閱《傳燈》至僧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福曰:「一莖兩莖斜。」曰:「不會。」福曰:「叁莖四莖曲。」師于此頓悟。師于南公圓寂之日,作偈曰:「昔人去時是今日,今日依前人不來,今既不來昔不往,白雲流水空徘徊。」師室中常舉拳問僧曰:「喚作拳頭則觸,不喚作拳頭則背。喚作甚麼?」

  ○真淨禅師,師居洞山時,僧問:「《華嚴論》雲:『以無明住地煩惱便爲一切諸佛不動智,一切衆生皆自有之,只爲智體無性無依,不能自了,會緣方了。』且無明住地煩惱,如何使成諸佛不動智?理極淵深,絕難曉達。」師曰:「此最分明,易可了解。」時有童子方掃地,呼之回首。師指曰:「不是不動智,卻問如何是佛性?」童子左右視,惘然而去。師曰:「不是住地煩惱,若能了之即成佛。」舒王問:「諸經皆首標時處,《圓覺經》獨不然,何也?」師曰:「頓乘所演,直示衆生,日用現前,不尾今古。只今老僧與相公同入大光明藏遊戲叁昧,互爲賓主,非幹時處。」又問經曰:「一切衆生皆證圓覺,而圭峰以證爲具,謂譯者之訛,如何?」師曰:「《圓覺》如可改,《維摩》亦可改也。《維摩》豈不曰:『亦不滅受而取證。』夫不滅受蘊而取證者,與皆《圓覺》之意同,蓋衆生現行無明,即是如來根本大智,圭峰之言非是。」舒王大悅,稱賞者累日。

  ○隆興府泐潭洪英禅師,閱《華嚴十明論》,至「『爲真智慧無體性,不能自知無性故,爲無性之性,不能自知無性故,名曰無明。《華嚴》第六地曰:「不了第一義,故號曰無明。」將知真智慧本無性故,不能自了。』若遇了緣而了,則無明滅矣,是謂成佛要門,願以此法紹隆佛種,然今諸方誰可語此?」良久喜曰:「有積翠老在。」即日造黃檗南禅師席,檗與語達旦,曰:「荷擔大法,盡在爾躬,厚自愛。」

  ○頭子修颙禅師,參慧林,因吃[打-丁+顛]有省,作偈曰:「這一交,這一交,萬兩黃金也合消。頭上笠,腰下包,清風明月杖頭挑。」

  ○清獻公趙汴,字悅道,年四十余,擯去聲色,系心宗教。會佛慧來居衢之南禅,公日親之,慧未嘗容措一詞。後典青州政事之余,多宴坐,忽大雷震驚,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虛隱幾,心源不動湛如水,一聲霹雳頂門開,喚起從前自家底。」慧聞英曰:「趙悅老撞彩耳!」公嘗自題偈齋中曰:「腰佩黃金已退藏,個中消息也尋常,世人欲識高齋老,祗是柯村趙四郎。」複曰:「切忌錯認。」

  ○漳州保福本權禅師,黃山谷初有所入。問晦堂:「此中誰可與語?」堂曰:「漳州權師方督役開田。」山谷同晦堂往致問曰:「直歲還知露柱生兒麼?」師曰:「是男?是女?」黃擬議,師揮之。堂謂曰:「不得無禮。」師曰:「這木頭不打更待何時。」黃大笑。

  ○上堂舉寒山偈曰:「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老僧即不然:「吾心似燈籠,點火內外紅,有物堪比倫,來朝日出東。」傳者以爲笑,死心和尚見之,歎曰:「權兄提唱若此,誠不負先師所付囑也。」

  ○瑞州清涼慧洪覺範禅師,郡之彭氏子,少孤,依叁峰靘能禅師爲童子,日記數千言,十九試經得度。從宜秘度講《成實唯識論》。逾四年,棄谒真淨于歸宗,淨遷石門。師隨至,淨患其深聞之弊,每舉玄沙未徹之語,發其疑。凡有所對,淨曰:「你又說道理耶。」一日頓脫所疑,述偈曰:「靈雲一見不再見,紅白枝枝不著花,[叵寸]耐釣魚船上客,卻來平地摝魚蝦。」淨見爲助善。

  ○南嶽石頭懷志庵主,預講席十二年,宿學爭下之。嘗欲會通諸宗異義,以正一代時教。有禅者問曰:「杜順、賢首宗,祖師也。而談法身則曰『懷州牛吃禾,益州馬腹脹。』此偈合歸天臺,何義耶?」師不能對。即遊方,至洞山谒真淨,問:「古人一喝不作一喝用,意旨如何?」淨叱之,師趨出。淨笑呼曰:「浙子,齋後遊山好。」師忽領悟,久之辭去,淨曰:「子所造雖逸格,惜緣不勝耳!」師識其意,拜辭而行,諸方力挽出世,師不應。庵居于衡嶽石頭,十二年不與世接,有偈曰:「萬機休罷付癡憨,蹤迹時容野鹿參,不脫麻衣拳作枕。幾生夢在綠蘿庵。」或問:「住山多年?有何旨趣?」師對曰:「山中住,獨掩柴門無別趣,叁個柴頭品字煨,不用援毫文采露。」

  ○真州長蘆真歇清了禅師,襁褓入寺見佛,喜動眉睫,至沔漢,扣丹霞之室。霞問:「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師擬對,霞曰:「你鬧在,且去。」一日,登缽盂峰,豁然契悟。

  ○吉州禾山超宗慧方禅師,上堂,舉拂子曰:「看看,祗這個!在臨濟則照用齊行,在雲門則理事俱備,在曹洞則遍正[口十]通,在沩山則暗機圓合,在法眼則何上惟心。然五家宗派門庭施設則不無,直饒得個傥分明去,猶是光影邊事,若是抵敵生死,則霄壤有隔,且超越生死,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泊令錯下注腳。」

  ○佛果禅師示衆:「直下如懸崖撤手,放身舍命,舍卻見聞覺知,舍卻菩提涅槃、真如解脫,若淨、若穢一時舍卻。令教淨[身果][身果]、赤灑灑,自然一聞千悟,從此直下承當。卻來反觀佛祖,用處與自己無別,乃至鬧市之中,四民浩浩,經商貿易,以至于風鳴鳥噪,皆與自己無別。然後佛與衆生爲一,煩惱與菩提爲一,心與境爲一,明與暗爲一,是與非爲一,乃至千差萬別,悉皆爲一,方可攬長河爲酥酪,變大地作黃金。都盧渾成一片而一亦不立,然後行是行,坐是坐,著衣是著衣,吃飯是吃飯。如明鏡當臺,胡來胡現,初不作計較而隨處現成。」

  ○金陵俞道婆,市油糍爲業,常隨衆參問琅琊,琊以臨濟無位真人話示之。一日聞丐者唱蓮花落去:「不因柳毅傳書信,何緣得到洞庭湖。」忽大悟。以油餈投地,夫曰:「你顛耶?」婆掌曰:「非汝境界。」往見琅琊。琊望之,知其造詣。問:「那個是無位真人?」婆應聲曰:「有一無位真人六臂叁頭。努力瞋,一劈華山分兩路,萬年流水不知春。」

  ○東京淨因繼成禅師,同圓悟、法真、慈受並十大法師,禅講千僧,赴太尉陳公良弼府齋時,徽宗私幸觀之,有善華嚴者,乃賢守宗之義虎也。對衆問曰:「吾佛設教,自小乘至于圓頓,掃除空有,獨證真常,然後萬德莊嚴,方名爲佛。嘗聞禅宗一喝能轉凡成聖,與諸經論似相違背。今一喝若能入吾宗五教,是爲正說;若不能入,是爲邪說。」諸禅視師。師曰:「如法師所問,不足叁大禅師之酬,淨因小長老,可以使法師無惑也。」師召善,善應諾。師曰:「法師所謂愚法小乘教者,乃有義也。大乘始教者,乃空義也。大乘終教者,乃不有不空義也。大乘頓教者,乃即有即空義也。一乘圓教者,乃不有而有不空而空義也。如我一喝,非惟能入五教,至于工巧伎藝諸子百家,悉皆能入。」師震聲喝一喝,問善曰:「聞麼?」曰:「聞。」師曰:「汝既聞,此一喝是有,能入小乘教。」須臾又問善曰:「聞麼?」曰:「不聞。」師曰:「汝既不聞,適來一喝是無,能入始教。」遂顧善曰:「我初一喝,汝既道有,喝久聲消,汝複道無。道無則原初實有,道有則而今實無。不有不無,能入終教。我有一喝之時,有非是有,因無故有;無一喝之時,無非是無,因有故無,即有即無能入頓教。須知我此一喝,不作一喝用,有無不及,情解俱忘,道有之時,纖塵不立,道無之時,橫遍虛空,即此一喝,入百千萬億喝。百千萬億喝,入此一喝,是故能入圓教。」善乃起再拜。師複謂曰:「非唯一喝爲然,乃至一語一點,一動一靜,從古至今十方虛空,萬象森羅,六趣四生,叁世諸佛,一切聖賢,八萬四千法門,八千叁昧,無量妙義,契理契機,與天地萬物一體,謂之「法身」。叁界唯心,萬法唯識,四時八節,陰陽一致,謂之「法性」。是故《華嚴經》雲:『法性遍在一切處。』有相無相,一聲一色,全在一塵中含四義,事理無邊,周遍無余,參而不難,混而不一。于此一喝中,皆悉具足,猶是建化門庭,隨機方便,謂之「小歇場」,未至寶所。殊不知吾祖師門下,以心傳心,以法印法,不立文字,見性成佛,有千聖不傳底向上一路在。」善又問曰:「如何是向上一路?」師曰:「且向下會取。」善曰:「如何是寶所?」師曰:「非汝境界。」善曰:「望禅師慈悲。」師曰:「任從滄海變,終不爲君通。」善膠口而退,聞者靡不歎仰。

  ○左丞範沖居士,字致虛,由翰苑守豫章,過圓通,谒旻禅師。茶罷曰:「某行將老矣,墮在金紫行中,去此事稍遠。」通呼內翰,公應諾。通曰:「何遠之有?」公躍然曰:「乞師再垂指示。」通曰:「此去洪都有四程。」公伫思。通曰:「見即便見,擬思即差。」公豁然有省。

  ○侍郎李彌遜普現居士,參圜悟。一日朝回,至天津橋,馬躍,忽有省,通身汗流。直造天甯,適悟出門,遙見使喚曰:「居士,且喜大事了畢。」公厲聲曰:「和尚眼花作麼?」悟便喝,公亦喝。于是機鋒迅捷,凡與悟問答,當機不讓。及遷吏部方在壯歲遽乞祠祿,歸閩連江,築庵自娛。一日示微恙,索湯沐浴畢,遂趺坐作偈曰:「漫說從來牧護,今日分明呈露,虛空[木+(巢-果+/夕)]倒須彌,說甚向上一路。」擲筆而逝。

  ○給事馮楫濟川居士,自壯歲遍參。後依佛眼,一日同眼經行法堂,偶童子趨庭,吟曰:「萬象之中獨露身。」眼拊公背曰:「好![漸/耳]!」,公于是契入。

  ○大慧禅師,問僧:「一切智智清淨,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作麼生會?」曰:「一切智智清淨,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某但恁麼會。」師曰:「抱取貓兒來。」僧無語,師便喝出。

  「但得本,莫愁末,空卻此心是本,既得本,則種種語言,種種智慧,日用應物隨緣,七顛八倒,或喜或怒,或好或惡,或順或逆,皆末也。于隨緣處,能自覺知,則無少無剩。」

  ○莫將尚書字少虛,官西蜀時,谒南堂,咨決心要,堂使其向好處提撕。適如廁聞穢氣,急以手掩鼻,遂有省。即呈偈曰:「從來姿韻愛風流,幾笑時人向外求,萬別千差無覓處,得來元在鼻尖頭。」堂答曰:「一法纔通法法周,縱橫妙用更何求,青蛇出匣魔軍伏,碧眼胡僧笑點頭。」

  ○龍圖王蕭居士,字觀複,留昭覺日,聞開靜板聲有省。問南堂曰:「某有個見處,纔被人問,卻開口不得,未審過在甚處?」堂曰:「過在有個見處。」堂卻問:「朝旆幾時到任?」公曰:「去年八月四日。」堂曰:「自按察幾時離衙?」公曰:「前月二十。」堂曰:「爲甚麼道開口不得?」公乃契悟。示黃伯成:「佛是衆生界中了事漢,衆生是佛界中不了事漢。欲得一如,但佛與衆生一時放下,則無了無不了。古德雲:『但于事上通無事,見色聞聲不用聾。』」

  ○示聶妙澄:「又雲善惡皆從自心起,且道離卻舉足動步思量分別外。喚甚麼作自心?自心卻從甚麼處起?若識得自心起處,無邊業障,一時清淨,種種殊勝不求而自至矣!嚴頭雲:『若欲他時播揚大教,須是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蓋天蓋地,始是大丈夫所爲。』岩頭之語,非獨發明雪峰根器,亦可作學此道者萬世規式。所謂『胸襟流出者』,乃是自己無始時來現量,本自具足,纔起第二念念則落比量矣!比量是外境莊嚴所得之法,現量是父母未生前,威音那畔事。從現量中得者,氣力粗;從比量中得來者,氣力弱。粗者能入佛,又能入魔;氣力弱者入得佛境界,往往于魔境界打退鼓,不可勝數。此事不在聰明靈利,亦不在鈍根淺識,據實而論,只以啧地一發爲准的耳。纔得這個消息,凡有言句,非離真而立處,立處即真。所謂『胸襟流出,蓋天蓋地』者,如是而已,非是做言語,求奇特,他人道不出錦心繡口,意句尖新,以爲胸襟流出也。」

  ○示曾叔遲:「禅不在靜處,不在鬧處,不在思量分別處,不在日用應緣處。雖是如然,第一不得舍卻靜處鬧處,應緣處,思量分別處參。忽然眼開,都是自家屋裏事。」

  ○示聶寺丞:「示渝自得山野向來書之後,每遇鬧中躲避不得處,常自點檢,而未有著力工夫,只這躲避不得處,便是工夫了也。若更著力點檢,則卻又遠矣!昔魏府老華嚴雲:『佛法在日用處,行住坐臥,吃茶吃飯處,語言相問處,所作所爲處。』舉心動念,又卻不是也。正當躲避不得處,切忌起心動念作點檢想。祖師雲:『分別不生,虛明自照。』又龐居士雲:『日用事無別,惟吾自偶諧,頭頭非取舍,處處沒張乖,朱紫誰爲號,丘山絕點埃,神通並妙用,運水及搬柴。』又先聖雲:「」但有心分別計較自心現量者,悉皆如夢,切記取躲避不得時,不得又擬心。不擬心時,一切現成亦不用理會利,亦不用理會鈍,總不幹他利鈍之事,亦不幹他靜亂之事,正當躲避不得時,忽然打失布袋,不覺拊掌大笑矣。記取!記取!此事若用一毫毛工夫取證,則如人以手撮摩虛空,祗益自勞耳。」

  ○示陳季任:「擔荷此段大事因緣,須是有決定志。若半信半疑,則未交涉矣!古德雲:『學道如鑽火,逢煙未可休,直待金星現,歸家始到頭。』欲知到頭處處,自境界他境界一如是也。」

  ○示李獻臣:「西京荷澤神會禅師見六祖,語具〈六祖章〉中。弟子光寶問:「眼耳緣聲色時,爲複抗行?爲有回互?」師曰:「抗互且置,汝指何法爲聲色之體乎?」寶曰:「如師所說,即無有聲色可得。」師曰:「汝若了聲色體空,亦信眼耳諸根,及與凡與聖,平等如幻,抗行回互,其理昭然。」寶頓領悟,即日發去,隱于蒙山。

  ○一日鄉信至,報二親俱亡。師入堂白槌曰:「父母俱喪,請大衆念摩诃般若。」衆纔集,師便打槌曰:「勞煩大衆,下座。」

  

《月溪法師講四乘法門》全文閱讀結束。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