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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師講佛教人生觀▪P3

  ..續本文上一頁講了,身心都是假的。雖然是假,但是要呢還是要的,不要是不成功的(只要善利用他)。我們生在世間,身心是正報;衣食住等和眷屬親戚,朋友社會,國家世界等爲依報,都要維持的。各人都要量自己的力,來做事情。有多麼大的力量,就做多麼大的事業。但是不可錯認自己的身子,是究竟的東西。來自私自利,損害旁的人。翻轉來,還要虧己利他的。這樣就做小的事業也好,做大的事業也好。做平民也好,當大官,也好。都是無得無失的。如此這個世界。壞的就會變好的,亂的就會變治的。惟獨是衆生,偏偏如佛經所說:「妄認四大爲自身相。」爲著這個會壞的肉體,生起貪瞋癡的壞心,造出殺盜淫的惡業來,各逞自己的機謀,彼欺此騙,汝詐我虞,爲利爲名,相爭相奪,顛倒成敗榮辱之間,迷惑勢力金錢之內。在財利,願爲石崇之豪。或效陶朱之富;在名聲,不能留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此財此名,謀得如許辛苦,看得這樣高大。到底是爲誰呢?爲自己嗎?爲兒孫嗎?名利爲汝身而有乎?抑汝身爲名利而有乎?內有的身心,尚屬虛假,況外來的名利豈是真實乎(莊子曰:「名者實之賓也,吾將爲賓乎。」在佛教觀之,不但是實之賓,而乃賓之賓矣!)。即使利盡天下,享用幾何;名蓋世間,能傳幾載。口氣不來,一文莫帶。蓋棺定論,毀譽由人。黃金累累,堪作敗兒折墮之因。大名鼎鼎,豈爲朽骨光榮之用。當知財利爲無常外物,聲名乃予奪由人。況且勢位富厚,但足以欺愚人,而不可以罔智者。

  生于汝意 禍國殃民,遺臭萬年,當然是不應該的;福國利民,流芳百世,當然是應該的。但是縱使做到流芳百世的地位,也不算是希奇的事。須知世間一切名目,都是騙人的東西(莊子曰:「呼我爲馬者,應之以爲馬;呼我爲牛者,應之以爲牛。」此雖屬放蕩不拘的偏見,亦可爲破世人迷執之一助)。不是叫汝不做流芳百世的事業,不過叫汝不可被這個名字所愚弄。好像王莽、桓溫等一般。我們看看,多數的人,擺架子,撐面光。不是做富貴名目的傀儡嗎?又如很多的人,得人家稱贊一句,就非常的歡喜,聽見有人用平常的名目來稱呼他,就不滿意,以爲這樣稱呼,不配他的身分。哈!殊不知世間事物,雖是千差萬別,其實都是虛假的現相,本來沒有名稱的,不過衆生安他一個名字就罷了。譬如說:這是好,那是不好;這樣是得意,那樣是不高興。這些好醜得失,都是從意根造出來的。意思說這樣就是這樣,本來安了一切的名字,也是不要緊的。獨是可惜世人,往往爲名字所轉,將名字來自己欺騙自己。那好名的人,希望流芳百世。和小孩子穿一件鮮豔的衣裳,來給人家稱道他:「排長好看。」就好了不得的寫意,有甚麼分別呢?也是無非自家來騙騙自家呀!

  標准何在 大衆當知,是非得失,順違苦樂,都是衆生的妄想,不是真實的東西。所謂英雄造時勢,偉人創大業,無非是末那識搬入搬出的想相相想。在迷的衆生,莫不爲想相相想所顛倒、所欺騙。惟是各人所得的想相相想不同,所以有時各人的意識見解有別。甲以爲是的,乙就以爲非。丙以爲樂的,丁就以爲苦,很沒有標准的。甲說:遊山玩水,是快樂的事情。尤其是在春末夏初,大雨傍陀的時候,這種趣味難得難得;乙說:跋涉山川,非常苦楚,道路崎岖,加之大雨,苦何可當?丙贊打毯快意;丁歎遊水稱心。至到是非得失的主張,更加說不盡他的差別了(淮南子曰:「天下是非無所定,世各是其所是,而非其所非。」)。

  相對不實 衆生的想相相想,雖然千差萬別,但是可以用兩字來包括他,就是「相對」這兩個字。若果相對,當下便是假了。怎樣叫做相對呢?就是互相對待而有,相因而生。(粗而言之,譬如一物,除了他的顔色、性質、分量、形狀等等條件之外,就一無所存,而此諸條件又與他條件互相對待而顯,且每一條件中,又有他的條件,互爲因緣而成就他。)不能獨自有,獨自成立的,沒有自性,沒有本體的世間萬事萬物,無一不是相對的。有大就有小,有長就有短,有上就有下,有多就有少,有始就有終,有生就有死,有善就有惡,有是就有非。沒有愁苦,那裏有快樂。沒有蠢笨,那裏有聰明。沒有平民,那裏有大官。沒有庸人,那裏有豪傑。有小人,才有君子。有貧賤,才有富貴。各種差別,各稱階級,都是互相顯彰,互相成就的。順境是逆境所成就的;得意是失意所顯彰的。由此衆生跟著差別的萬事萬物來走,循環不息。但是通通都是不真不實的,都是自己來騙自己的,都是衆生的虛妄相想。譬如夢境所現的千差萬別,都是夢心所爲。

  樂未必樂 苦就是苦

  苦多樂少 上邊所講,世間千差萬別的事情,都是不真不實的。但是我們凡夫,在迷夢之中,不能不受他支配的。如作夢人,要受夢境支配一樣(夢裏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我們生世間上,有苦有樂。快樂多呢,還是痛苦多呢?當然是痛苦比快樂多得很。個人之中,憂苦的時間,多過安樂的時間。群衆之中,受苦的人數,多過享樂的人數。尤其是在今日的世界。

  樂假苦真 這個世界,樂少苦多,還不算。就那少的樂,還是假的呀。雖然苦樂相對,苦本來也是假的。但是苦是假,那麼樂就是假中的假了。何以故呢?一、樂爲苦因。風流折墮,世俗都會說了。興盡悲來,文人也會寫了。可知樂即是苦。二、樂中有苦。享的福樂這樣多,就有這樣多的憂苦發生的。譬如多財是樂。但是有些窮子,會謀算汝的,汝便憂愁了。叁、樂待苦顯。沒有受過痛苦,就不知道有快樂。譬如富家子弟,生來就養尊處優,已不曉得貧窮的苦楚,也不覺得自己是享福的。四、樂久生厭。譬如一個人,說做到某地步,達到某目的,那就安樂了。等到既然得償所願,日久就不覺得是樂。或者反以爲苦了。五、樂無標准。知足的人,反多些安樂的日子。那些恣情縱欲,利樂物質的人,全無餍足,得了這樣,又想那樣。不知道他既然被物縛住,不得自在。莫講難遂其欲,徒增抑郁。即使得遂,亦無止步的。究竟怎樣才算他安樂的地步呢?名叫享幸福,實在就是自造枷帶。

  八苦普遍 觀察起來,樂未必樂,苦就是苦。最普遍的苦,肉體上有四,精神上有四。肉體的是生、老、病、死;精神上是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盛。生苦,就是住娘腹,和出娘胎時的苦。經過産門時,猶如被兩座山夾著一般;落地時,恰似從山上跌下來一樣,所以小孩子生出來就哭的。這苦人人都受過,但是個個都忘記了。老苦,年老就會受的。看他行路艱難,飲食不易,眼蒙耳聾,諸多不便。就知他的苦了。病苦,人人都難免的。死苦,世間的人,誰也不能免的。四大分解時,百苦交煎。傍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死者的苦的。求不得苦,就是所求不遂,所願不就,所爲不成的苦。愛別離苦,是和親愛的眷屬戚友等,生離死別的苦。怨憎會苦,是不想和他相見的仇敵冤家等,偏要無意中和他相會著的苦。五陰盛苦,五陰前邊既講過了,是苦惱的根。就是迷迷糊糊,觀想不停的苦。

  無量諸苦 上面所講的八種苦,不過是普通的苦,還有其他的,那就說不盡了。譬如有成就有壞的苦,有盛就有衰的苦,有譽就有毀的苦,有得就有失的苦,有福就有禍的苦,有利就有害的苦,有水旱等天災的苦,有賊兵等人患的苦。世界上難找沒有苦的人,但是世人往往以苦爲樂,樂明明是假的,他就認作是真。苦明明是有的,他不肯求出離。所以這個世界,叫做娑婆世界。娑婆是印度音,即是中國堪忍兩個字。說這世界的衆生,頗能堪當忍耐痛苦。

  怎樣安心立命呢 各家的主張

  世界既如上面所講,苦多樂少,樂假苦真。有甚多的人,因爲被苦樂所迷,環境所轉,遇著失意,就覺無生趣。有些打擊,或竟然自殺。汝生不能解決,死就可以了事嗎。這很是可憐愍啊!我們衆生,大抵非貪則瞋,非瞋則癡。這叁種東西,是煩惱的因,苦樂的來源。但是這叁種毒,都是腦筋有的。那麼腦筋是欺騙我們的了,不要他嗎,是不可以的;要他又被他欺騙了一世;就算嗎,也是不對的。如此怎樣來找個安心立命的標准呢?現在略將各家的主張,導論一下(法師舉了十多派來講,這裏不過將其中最有勢力的叁家列出,其余無庸再述。)。

  婆羅門教(即印度宗教,既盛行于釋迦牟尼佛降生之前,或謂猶太教及耶稣教均由此教脫胎而來)說:人類本生在天上大梵(梵是淨的意思)天王那裏的。只因有了愛欲,才墮落在凡塵。故此想超凡入聖,必須斷除愛欲,若能精持淨戒,洗脫汙染,就可以恢複本有的神我,再爲大梵的兒子,和他合而爲一。

  基督教(基督譯即受膏者,教主耶稣,猶太國人,計生于西漢平帝時代,其地當日習例,凡爲王者必受膏沐。耶稣自稱爲猶太王,故曰基督。自謂所王之國,乃在天上非屬地下)說:人是上帝所造的,始祖本來在樂園中生活的,只因他違了上帝的命,上帝就降罰他,艱辛度日,至到今日。人人除掉本身的罪,還有元始的罪。所以要倚賴耶稣贖罪(謂他當日在羅馬皇治下爲猶太人釘在十字架上,受苦流血,乃代衆贖罪)。祈禱上帝賜福,死後可以升天,做上帝的子女。(回教,是阿拉伯國人,谟罕默德摹仿耶、猶二教而創的宗教,不必另述。)

  世界各國的宗教和學說,各有各的主張。就是因爲他們的見聞覺知,各有不同的緣故,通通都是想相相想。現在將以上所列舉的,略爲批評。

  據婆羅門教所說,因起愛念,而降凡間。斷絕愛念,再同天上。那麼返了天上之後,不難再生愛念,又會降落了。如此反反複覆的降下升上,有甚麼意思呢?若說返上之後,不會再生愛念,這是靠不住的。何以故呢?若果不會再生愛念,就始初的時候,也不會生愛念的。爲甚麼始初又會生呢?已然始初會生,就難免第二次再會了。所以這個辦法,不是妥當的。

  耶教所說的上帝,是杳杳茫茫的上帝究竟有無不得而知,沒有人見過上帝,也沒有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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