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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年柏林禅寺冬季禅七開示▪P10

  ..續本文上一頁要有所作爲、無所求,這才是對的。如果認爲無所求就是無所作爲,那就錯了。要記住這個話:有所作爲、無所求。這就是《金剛經》上面講的:“無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金剛經》叫我們不要住相,並沒有叫我們什麼也不做。所謂不住相布施,就是要有所爲而無所求,這樣的功德更大。

  作爲出家人要時時刻刻都想到自己太慚愧,福薄慧淺,不能坐享其成,要積極投入大衆的一切活動當中,多做事,多奉獻,以求得大衆的攝受,求得叁寶的加持,使自己業障消除,智慧增長。這樣去做,你住在寺院裏才不會折本,才是真正地在培福修慧。所以,我希望所有初發心的人,要積極主動地多做事,不管常住有什麼事情,無論是叫到我頭上也好,沒有叫到我頭上也好,都要積極主動地去參與,有地方髒了,趕快掃一掃;哪個地方有垃圾,趕快抻手撿起來;哪個地方有積水,趕快把它弄幹淨,以防年老的人走到那兒滑倒了。這樣做才算是真正地投入出家人的角色。出家人要隨時隨地修福修慧,不放過任何一點時間、任何一個機會。你放過了機會,就等于失去了一次賺錢的機會。大家不要有打工的思想,不要有作客的思想,要有主人翁的精神。

  如何參話頭(2000年1月6日)

  禅宗的公案,有些是直指,所謂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有些是借喻,就是借一個比喻來說明問題。但不管哪一種,都離不開我們當下這個心。所以禅宗又名“心宗”。

  象馬祖的很多開示,如“即心即佛”,就是屬于直指。“即心即佛”這個公案,直指你的心就是佛,佛就是心,心佛不二。臨濟祖師的“無位真人”,將真心與妄想區別開來了,也是屬于直指。

  趙州和尚的很多公案,屬于借喻。所謂借喻,就是指東話西,不直接地跟你說破,實際上,就是要當下截斷你的思路,讓你前思後想不得、左顧右盼不得,從而當下轉回頭轉腦。所謂妙悟要窮心路絕。通過這個借喻,使你的心走入死胡同,不能再往下思考了,好比前面就是一座銅牆鐵壁。比如說:僧問趙州:“如何是祖師西來意?”趙州說:“庭前柏樹子!”庭前柏樹子就是一道銅牆鐵壁。你怎麼去理解?祖師西來意與庭前柏樹子有什麼聯系?這是給你設立一個銅牆鐵壁,堵絕你的意識,使你沒有辦法思考。因爲思考得來的東西,都是比量,或者是非量,而不是現量。見性這個東西,一定是現量見到,而不是比量。比量就是思維,屬于心意識的問題,生滅法。

  象“狗子有無佛性”的這個問題,也是個借喻。它無非是要幫助你放棄意識思維,當下現量直觀自己不生不滅的本性。狗子還有沒有佛性?趙州不直接說即心即佛,他只是給學人一個銅牆鐵壁,斬斷他的思路,所以回答說:“無!”真是斬釘截鐵,讓你沒有思考的余地。一切衆生都有佛性,爲什麼狗子沒有佛性?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起疑情,把自己的整個生命與這個疑情融爲一體,在每一個當下去切實地參究。這個參究不是讓你去思維分別,而是要把它當作一個真正的問題看著它,它屬于一種現量直觀。 

  禅宗裏有一千七百則公案,所謂“一千七百則葛藤”,它基本上是在唐宋時形成的。象“祖師西來意”、“狗子有無佛性”、“如何是學人的本來面目”,等等,都是經常被人參究的著名公案。參公案是一種功夫,而不是知解。比如,在參無字公案的時候,不是讓你用分別意識去找出它的原因,也不是讓你去念這個無字,而是讓你對這個問題起疑情,提起疑情之後,死死地盯著它看。盯住它的目的是爲了讓自己不起妄心,不起分別心,避免禅病,使自己的心心念念不離這個。參公案是直接從自性入手的,是一種離心意識參,這當中有定有慧,有止有觀。

  什麼叫離心意識參?我們先來把心意識的含義弄清楚。“集起名心、思量名意、了別名識。”同是一心,而有叁名,作用不同,故名心意識。集起就是生滅,因爲我們這個心是生滅不停的。參公案就是不要在生滅心上用工夫,不要在思量心上工夫,不要在分別心上用工夫,在沒有任何出路的情況下去參,這就叫離心意識參。離了心意識,就能做到一念不生。一念不生就是銅牆鐵壁。

  有人問,疑情是不是念頭。這要看你起不起分別,若是在疑情上分別,那就是念頭;若不起分別,就不是念頭。什麼叫念頭?念頭就是你的心在不停地活動。疑情,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它是要離心意識參,它不是一個念頭,而是一念不生,或者說它要達到一念不生。念頭則是生滅不停,有來有往的。

  參話頭應如何用功?就是要在叁心不可得處用功。叁心是過去心、現在心、未來心。心是生滅不停的,參話頭就是要在這個生滅不停的狀態下用功夫,從中體會那個不生不滅的。爲了做到這一點,你必須把功夫永遠地用在當下,永遠地安住當下,觀照當下,不思量過去,不思量未來,不思量別處。人心好比一潭清水,沒有風浪的時候,就非常清澈平靜,有風的時候,就波浪起伏,渾濁不清。沒有浪的時候,你心的活動就停止了。心的活動停止,並不等于是死了,而是靈明自在、了了常知的。

  用功的時候,各位不要過多地去動心思維。過多地去思考這個、思考那個,這些都是妄念,都是心意識的作用。老和尚屢屢告訴我們:要在心念未起處用工夫(所謂一念無生),要在話頭上用工夫,不要在話尾上用工夫。雖然這個有一定的難度,但是,只要真正地把握了這種用功方法,其效果是非常好的。我們要在念頭未起的時候,盯住這個無字,把這個無字看成是一個銅牆鐵壁,沒有任何空子可鑽,這樣你那個心才肯死下來。古人講“打得念頭死,許汝法身活”就是這個意思。

  走出名相的迷宮(2000年1月7日)

  一些輕年學佛者,對了解佛法知識的熱情很高。這是好事。但是,不要因此而忘記了自己學習佛法的真正目的。

  佛法是修行法門,不是知識,它強調行,所謂“說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說得到、行得到,就是真功夫;說得到、行不到,只不過是一些花架子而已。知識分子學佛,最容易落入名相概念的分析當中,而走不出來。最典型的莫過于關于能所、智境、真妄、染淨等等問題的爭論。

  修行人幾乎天天天都在講明心見性、開悟證真。可是什麼是心?什麼是性?心有凡有聖,有真有妄。修行就是要去掉凡心修聖心,去掉妄心見真心。那麼,性又如何呢?它有凡有聖、有真有妄嗎?這些都是問題,的確很重要。

  真心有多種多樣的名稱。昨天說的“趙州狗子”是心的代名詞,庭前柏樹子是心的代名詞,麻叁斤也是心的代名詞。這是從禅宗的角度來說。從教下來說,心的代名詞就更多了,如真如、實相、般若、菩提、覺性,等等。

  名相一多,問題也就來了。

  真如是佛教裏面的一個核心概念,它本來也是心的代名詞。關于真如有過很多的爭論。真如既有本淨的一面,即所謂“不隨緣”的那一面,也有虛妄的一面,即所謂“隨緣”的那一面。《起信論》一開頭就講: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生滅門、心真如門。心生滅門就是妄的那一面;心真如門,就是本淨的那一面。那麼,這兩個方面到底是一還是二呢?

  另外,真如是能見還是所見?是能證還是所證?能證是智,所證是境。象天臺、華嚴、禅宗和淨土,都主張真如既是能證又是所證,既是智又是境,只有唯識法相宗認爲真如是境,不是智,真如是所證,不是能證。應該說前一種看法代表了中國佛教的主流,也符合大多數佛經的說法。因爲,叁界唯心所造,離心無別法,離法無別心,心法是一致的,心法是一體的,因此,智境、能所也應該是一體的,不二的。如果說,智境分離,離智別有境,那就成了二法,而不是一法。所以天臺、華嚴、禅宗都主張智境一如。

  佛教裏面,不管是性宗也好,還是相宗也好,都主張是心外無法。包括法相宗也承認離識無境。但是,在真如問題上,法相宗又立能所、智境之說。近代有一批學者,如歐陽先生、呂澄先生等等,他們把智境分開來,認爲是兩個東西。目前,四川也有一位老居士,也主張智境是兩回事。

  佛教主張能所不二、智境不二。能所、智境的分立只是一種分析的方便,是一種假立,並不是真正地有個能所、智境對立。

  在修行的時候,我們也會遇到類似的問題:在用功的過程中,心呈現出兩種狀態,即所謂淨心、妄心,正念、妄念。初看起來,淨心、妄心是兩個東西,實際上它們不過是一心的兩種功用而已。正念是心的淨用,屬心的積極方面;妄念是心的染用,屬心的消極方面。平常我們的心就是這樣一個淨染相參的混和體,既不是純妄,也不是純真。如果是純妄的話,我們的正念就生不起來;如果是純真的話,那我們也就沒有了妄念,也就不用著修行了。

  象這樣的一些問題,很複雜,要弄清楚很不容易。到現在爲止,仍有不少學者在寫文章,圍繞這些問題爭論不休。我們修行人要關心這些問題,但不要過分地沈溺于其中。當然,我並不是說這些問題不重要,只是,在對待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們一定要采取中道、圓融、不二的態度,不要把它們割裂並對立起來。如果走進去,出不來,那就會阻礙我們的修行。我們學習佛法的目的畢竟是爲了實踐,而不是爲了求知。要知道,說總歸是替人數寶,于自己的解脫了無關系。要想得到實際的受用,全靠我們去行持。

  做人的六條標准(2000年1月8日)

  學佛的最後落腳點在什麼地方?

  我想,落腳點就在實際的做人做事當中。我們學佛就是希望做一個好人,希望人生過得更圓滿、更有意義。

  好人的標准就是向善、向上。向善就是不做壞事,只做好事;向上就是做好人,做聖賢,做偉人,成佛作祖。

  無論是從佛教的角度來說還是從社會的角度來說,作好一個普通人,至少要達到六條標准。這六條標准,把信仰、倫理、人性、實踐、能力等各個層面都包括進去了。其具體內容就是:

  第一要知因果。不懂得世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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