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堂
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己卯年柏林禅寺冬季禅七開示▪P11

  ..續本文上一頁的因果,一切事情都無從說起。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因果是一切社會道德、倫理、人性的基礎。沒有因果,這一切東西都無從建立,或者都將土崩瓦解。知因果雖屬于信仰層面的事情,但它卻是人生的第一要義。就個人而言,沒有因果信仰,人生就無法圓滿,斷惡修善、斷惑證真、轉凡成聖就失去了動力。就社會而言,沒有因果信仰,整個社會的道德秩序等等就失去了維系。一個社會,只有具足健康的宗教精神,社會穩定和安定團結才有保障。這是一條爲古今中外一切國家、社會和民族所證明了的真理。任何一個政治家和社會活動家,如果忽視了這一條,他的思想就無法圓滿。當然,因果的道理很複雜。一般人也承認因果,但只限于一世因果,不承認有叁世因果。而叁世因果恰恰是因果信仰的核心。要讓社會上的大衆接受叁世因果是很不容易的,需要做很多的宣傳工作。

  第二要講良心。良心是什麼?良心就是“知恩報恩”。要報四重恩:國家恩、衆生恩、父母恩、叁寶恩。我們每個人都在接受這四個方面的恩賜。我們每時每刻都生活在四恩當中。即使我們死了,把骨頭燒掉了,我們還是沒有離開四恩。爲什麼呢?你還要占一塊地方裝骨灰盒!就算你把骨灰灑掉進了大江大河裏,那也是國家的呀!所以說,我們沒有一分一秒離開過國家的恩德。其它的恩德亦複如是。因此,我們要以良心來對待這四恩,要以良心來對待一切關懷過、養育過我們的人,他們都對我有恩。推而廣之,一切衆生都對我有恩,我也要以良心來對待一切衆生。爲什麼說一切衆生都對我有恩呢?佛經上講:“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一切非人類的衆生,無始以來都曾經與我互爲父母兄弟姊妹。所以對一切衆生,不管是恩人還是仇人,我們都要存有報恩的心,一律要以良心來對待。我曾經講過多次,良心說到極處、究竟處,要以宗教來做保證,否則的話,這個良心是空洞的。良心可以說是人生的根本,人性的內涵,沒有良心,人性就不圓滿。

  第叁要守道德。從社會角度來說,遵紀守法是道德;從佛教的角度來說,遵守清規戒律也是道德。我們既受四恩而活,因此,我們反過來應該對家庭、社會和國家承擔起各種責任和義務。這是理所當然的。承擔責任和義務是守道德的最主要的表現。

  第四要立志向。立志向在佛教裏叫做“發願”。前幾天,我講了“四弘誓願”,講了普賢菩薩的十大願王。作爲一個社會的人,我們每個人都應該用畢生的精力朝著這個方向奮鬥,這是我們立世和做人的最重要的也是最好目標,有了這個人生的目標,我們的人生才不會出偏差,你所做的一切才會對國家和社會有益。現在有很多年輕人,由于生活目標不清楚或不正確,走上了與社會相對立的道路,他們的行爲不但毀掉了自己的前程,也給家庭、社會和國家帶來了重大的損失。因此做一個好人首先意味著要有一個正確的生活目標和人生理想,要有一個宏大的願力。人生的動力和價值就是由此而産生的。

  第五要養識見——要培養自己的識見。識見不僅僅是知識,它比知識更實在。識見從何而來?從學習中來,從實踐中來,從發願中來,從學佛中來。有些人很有能力,但是識見不夠:他們的心胸不夠寬闊,做事不大度,待人沒有氣量,小家子氣。識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它需要我們不斷地對自己進行反省,跟自己的我執習氣作鬥爭。識見是後天修持的結果。只要努力,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培養出一種好的識見。

  第六要“充才幹”——充實自己的才幹。這是一個很實際的東西,屬于能力方面。它需要我們在實際事務中去磨練自己。一個人沒有才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成功。有才幹,又有識見,又肯奉獻,這樣的人才是圓滿的人,才是堪當大任的人,才是一個能夠造福社會、造福人類的人。

  以上我提出的這六條,不一定很全面,可以作爲我們做人的一個參考。萬一你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第一條你做不到,按照下面的五條去做,也同樣可以稱做一個好人,但是,它不穩定,因爲它沒有基礎。真正要做一個向善、向上的人,就一定按照這六條准則來完成我們人生的修養。

  從禅宗的起源問題看信仰與學問的關系(2000年1月9日)

  說到禅宗的起源,大家自然會想到“拈花示笑”的公案:世尊在靈山會上,對著百萬人天大衆,拈起一朵花,默不作聲,當時,“萬人天罔措”(即百萬人天都莫名其妙。罔措就是不知所措),只有迦葉尊者,“破顔微笑”。這時,釋迦牟尼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付囑摩诃迦葉”,希望他善自護持,傳之未來。這個公案被公認爲是禅宗的起源。

  關于這個公案,宋朝的時候就有人懷疑:這個公案不見經傳,到底是哪個經典上有記載呢?後來就有人說:皇宮裏面有一本經,叫做《大梵天王問決疑經》。上面果然有這段記載。不過,又有人對這本經的真實性提出了懷疑。現在的學術界,不小人認爲,這個公案是中國人自己編造出來的,並沒有什麼曆史真實性。這種觀點實際上從根本上否認了禅宗起源的曆史真實性,從面還否認了禅宗代代相傳的曆史事實。

  對這個問題,我們應該怎樣來看待呢?我們知道,古代印度人有一個特殊的優勢,就是記憶力特別好。全世界所有的民族,唯獨印度人的記憶力特別好。印度人的各種學術文化,全是以口口相傳的形式保存下來的。特別是一些古老的文化,經過了一兩千年的口頭傳播,最後才記錄成文字保存到現在。佛教在印度的古老文化裏面,還不算是最古老的,但是在記錄在文字之前,也經曆了五六百年的口頭傳播。如果有人要對拈花公案的真實性表示懷疑,結果就會出現這樣一個問題:佛經口頭傳播了五六百年,那時沒有文字記載,是不是說所有佛經的真實性都值得懷疑呢?顯然不能這樣。

  再說,釋迦牟尼佛說法四十九年,不是在一時一地說的,而是象我們今天一樣,這裏說一段,那裏講一段,今天說一段,明天說一段,佛所講的,不見得都被記載下來了。即使是經過口頭的傳播,也會有一些變化。我的意思是說,釋迦牟尼佛說法的內容是極其豐富的,現在所記錄流傳下來的,不過是他說法的主要部分,或者說只是其中的很少的一部分,還有更多的東西沒有記載流傳下來。

  第叁,佛經上講,“佛以一音演說法,衆生隨類各得解”, 釋迦牟尼佛說法也是這種情形。當時之所以分成好幾個僧團,跟這種說法的方式是有關系的。每個僧團裏面,由幾位長老比丘負責。這些長老比丘曾經都親自從佛陀那兒聽聞佛法,但是,由于每個長老都有他自己的思想,有他自己的文化背景,所以,對同樣一件事情,同一句經義,難免會有不同的理解。理解不同,傳播的時候自然也就有了差異。比如說戒律,現在傳下來的就有五部戒律。這五部戒律的內容,大體上是一樣的,但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這是因爲,當時五個僧團的比丘們對戒律的理解有所不同,因而他們代代相傳,所傳下來的戒律的具體規定和具體條文各有出入。現存的五部律典,漢文大藏經裏面基本上都有。雖然大同小異,但是也有很多原則的區別。

  律藏如此,經藏也是這種情形。有人說《華嚴經》最先講,有人則認爲《阿含經》最初說。且不管哪部經是佛最先說,我想,所記錄下來的畢竟是極少的一部分。佛陀說法的內容是極爲豐富的,有的只是口頭流傳,並沒有用文字記錄下來;有的只是在少數人裏面師師相傳,比如象禅宗的拈花公案很可就是這樣。既然它是教外別傳,那它就是一種單傳,或者只在很少的一部分人中流傳。它只能在那些真正得到心法的人裏邊師師相傳。從釋迦牟尼佛一直傳到達摩祖師;再從達摩祖師傳到中國,單傳了五代,一直到六祖。六祖下面才是一花開五葉,不再單傳,而是多傳,一個老師有多個弟子,分宗別派,于是形成了中國禅宗的繁榮局面。

  這樣來看,禅宗的祖祖相傳的曆史也必定是在少數人中流傳。可以肯定的是,六祖從五祖那裏也得到了關于禅宗流傳的口頭傳授。因爲,作爲老師,當他把這樣一個重要的任務、這樣一個重要的曆史責任交付給弟子的時候,他不可能不把傳承交代得清清楚楚。每一代人,每一代的師生相傳,肯定都是采取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把從上諸祖的來曆都一一地交待清楚。所以,在《六祖壇經》裏面,就有了西天七佛二十八祖這樣一個文獻資料。而現在有的人卻說,這不是《六祖壇經》原有的東西,是後人加上去的。這樣一來,曆史的記載和真正的禅宗師徒之間的傳承並産生了對立。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究竟應該尊重曆史記載,還是尊重師師傳承呢?我覺得,這是我們佛教內部的事情,我們應該尊重我們的祖師、我們的祖先。如果我們對自己的祖先所傳承下來的東西都不相信了,那我們怎麼修行啊?怎麼傳法呢?修行的根據又在哪裏呢?有些學者爲了標新立異,到處鑽牛角尖。他們懂得一點文化,懂得一點曆史考據,這樣一來,他們可以寫幾篇文章,出幾本書,弄碗飯吃,或者評個職稱什麼的。我覺得這是很無聊的事情。教內的人士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我們是要尊重曆史,但更要尊重傳承,更要尊重信仰,, 更要尊重天下禅人的思想感情。鈴木大拙先生可以說是現代最偉大的禅師,也是最偉大的佛教學者,他並沒有在公案上提出個什麼不同的看法。研究佛教的人,如果不以信仰爲前提,一味地講學術、講曆史,那樣對佛法不會有什麼好的作用,只會破壞佛教,斷送衆生的慧命。這個罪責太大了。要知道,不管是哪一個民族,它的曆史事實總是極其豐富、極其具體的,而文字記錄下來的東西總是很簡單、很抽象的。如果我們非要事事弄出一個文字考據來,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對傳統習俗呢?難道傳統習俗就成了假的不成?因此,關于禅宗的法脈,也就是正法眼藏,我們應該絕對相信曆代祖師,那是一種不公開的秘傳。如果沒有秘傳的話,光靠這點…

《己卯年柏林禅寺冬季禅七開示》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