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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氏學聞思修班 第五次討論▪P2

  ..續本文上一頁次地被新的實驗所否定,因爲後來總是發現他們找到的那個基本粒子還可分。可是人類的無明與愚癡使人們不顧這樣鐵的事實,還是堅定地迷信一定存在這種基本粒子,1995年科學家們又一次宣布,他們找到了“頂誇克”,人類可以研究出物質結構的“標准模型”了。實際不過是又一次妄想而已。

  宗性法師:唐老講極微的時候,提到莊子一句話:“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就是說永遠也找不到這個不可再分的極微。

  崇智法師:阿賴耶識是種子識,是潛隱狀態,前七識是現行,是由阿賴耶識裏的種子生起的。阿賴耶識自己有沒有種子?(宗性法師:《成唯識論》後邊有討論阿賴耶識與種子不一不異的關系問題。)

  妙新:今天早晨我和小葉還在討論有沒有本有種子的問題,我們還是認爲種子都是熏習的,因爲種子在沒現行的時候叫習氣,習氣就是不斷熏習積累起來的。主張有本有種子的論師引的佛經不能證明有本有,他引的是“無始時來界,一切法等依”,無始就否定了有本有種子,因爲若說本有就是有始了。法爾本有,本來就有,等于無因就有,應該是說不通的。

  崇智法師:衆生的佛性,是熏習的,還是本有的?

  妙新:佛性不是有爲法,不是熏習的,也不是本有的,它不存在這個層次的問題。有爲法是無始以來熏習而成的,而佛性是有爲法的性質,與有爲法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不是並列的東西,有爲法與佛性是不一不異的關系。

  崇智法師:識是新熏的話,我們有八個識,能熏成九個識?

  宗性法師:熏習不可能熏習得多出一個識來。我們扯得太遠了,還是回到所緣緣問題上來。

  妙新:極微究竟有沒有?這是一個很核心的問題。世間人堅信物質是客觀存在的,堅執一定存在組成物質的基本粒子,而佛教卻講色即是空,這是尖銳的對立。如果承認色是真實存在的,那我們現在就已經處在真實之中,真實是不變異不消失的,那我們就永遠不得改變和解脫。大乘與小乘不同,小乘的任務是認識人無我而證無余依涅槃,不涉及法我的問題,他們是專攻煩惱障而不涉及所知障,所以他們並不是徹底的解脫。而大乘的任務則徹底得多,是煩惱障和所知障都要消除,目標是達到究竟的解脫,所以大乘與小乘不同的實質,就是大乘比小乘要多解決一個所知障的問題。什麼是所知障?就是執有法我,也就是執有物質,執有色法。能夠空掉色法,就是去除了所知障。極微問題就這麼核心。

  世間人當然是無始以來就堅信物質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到今天也找不到組成物質的基本粒子,但無明使然,就耍賴,我就認爲肯定有基本粒子,按照科學的基本精神,未經實驗證明的東西是不能承認的,可我們的“科學”家們在至今的實驗都未成功的情況下,還是堅信一定存在基本粒子,這不是自打耳光嗎?

  實際上我們佛教中的許多人,雖然口頭上承認色即是空,但在實際感覺上他就空不掉,他就覺得我面前的桌子怎麼是空呢?怎麼是如夢如幻呢?關鍵問題在哪兒?就是這個極微空不掉。要是說一個具體的東西,我們都會空,比如這張桌子,我們會說,桌子是由因緣聚合成的,我們把它拆成木板就沒有桌子了。實際上“色”空掉了嗎?一點兒沒有觸及,在我們的思想上“色”仍然實實在在地存在,我們的顛倒見絲毫不受影響。爲什麼?因爲桌子是拆了,可又拆出一堆木板來,物質的形態變了,可物質存在的觀點沒變。這個方法叫“析空法”,我們整天在析空,分析了很多東西,分析出很多因緣條件來,被分析的東西和分析出來的因緣都是色,所以“色”空了嗎?沒有,而且絲毫未損。實際上析空法的前提就是承認色法,承認有色可分析,也承認可以分析出色來,這怎麼可能空掉色呢?

  有人說,我們可以一直分析下去,最後就分析成了空。這是于理不通的。任何東西都是因緣聚合而成的,只要分析就有因緣存在,如果分析到哪一步你說沒有因緣存在了,那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不違反因果規律嗎?如果說分析下去永遠有因緣存在,那就永遠分析不成空。這樣又陷入兩種困境。一個就如莊子所說:“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永遠也分析不成空。而如果說終于有一天分析到不可再分了,那就是承認因果斷了,推翻因果律了,有無因而生的東西了,因爲它不是因緣生起的了。

  實際上這是世間人和小乘分析問題的路子,世間人也會這樣分析東西,他也知道一切東西都會變壞,比如我們這個身體,他也知道幾十年後就會爛掉,但他認爲不管這個身體爛成泥土,還是化成空氣,原來組成這個身體的基本粒子並沒有增減和變化,這是永遠真實存在的,就是說承認有極微。而大乘也說一切東西都會變壞,色法的另一個名字就是“變壞”,但不承認色法是真實的存在,它是阿賴耶識種子顯現的一種幻像,所以不承認色法是由一種不變不壞的極微組成的。所以承認不承認極微是大乘與外道和小乘對物質看法的根本區別。

  唯識的主要經典《唯識叁十頌》、《唯識二十頌》和《成唯識論》等的一個主要任務就是破這個極微,因爲這實際是大乘修行的一個主要任務。大乘與小乘的主要區別是什麼?小乘只破人我,去除煩惱障,大乘加上破法我,去除所知障。而法我是人我的基礎和所依,破了人我,法我還在,而若破了法我,則人我必然不存。所以也可以說大乘的主要任務就是破除法我。而這個一切法之中的“我”究竟是什麼?“我”的最基本含義是獨立常存,顯然一切法都在遷流變化,不符合這個定義,那爲什麼人們又認爲一切法是真實存在的呢?就是因爲人們認爲在這一切法之中有個客觀獨立存在、常一不變的東西,那就是組成物質的最小單位——基本粒子,也就是小乘說的極微。外道和小乘,包括現在的世間人,都認爲物質的基本粒子是獨立不變的,永遠不壞的,所以是客觀真實存在的。這才是那個真正的“法我”。所以這個“法我”問題的核心就是一個極微問題。所以說大乘的主要任務是破除法我,也就是破除極微。

  另外大乘對煩惱障的態度也與小乘不同,小乘證阿羅漢是斷盡叁界見思惑,大乘登地菩薩證真如以後還要“留煩惱障助願受生”以度衆生。

  宗性法師:這一節就是解決兩個問題,第一是把這個極微破掉,也就是說組成物質的最小單位是不存在的。這就産生了第二個問題,就是識的所緣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妙新:真正的所緣緣是有的,就是其他有情的識,識外無境,但識外有識。)

  葉少勇:我先把破極微問題的一個梗概介紹一下。這一段主要是破“外義”,也就是破外境。外義分兩部分來破:先破五識的所緣境,後破意識的所緣境。五識的所緣境就是色、聲、香、味、觸,就是像桌椅這種我們感覺是實在的東西;意識的所緣境就是法,也就是受、想、行。

  破五識所緣境的時候就牽扯到極微問題了。認爲五識所緣境是外義的,有這樣幾種觀點。

  一、一種觀點是以極微“和合”爲境。剛才安慧在所緣緣定義裏說了,僅僅能生識還構不成所緣緣,識上沒有它的行相也不行。外道就提出了“和合”的觀點,說和合就是由極微組合成的一個體,極微組合以後發生了類似化學反應的變化,組成了一個整體,它是一種粗色,它在識上是有行相的;另一方面,它又能生識,這樣就具足成爲所緣緣的兩個條件了。所以說極微的和合體是外義,它也叫阿耨色,這是一種爲識所緣的基本單位。這類似于原子結合成原子團,以這個結合體爲基本單位再進行組合。這就是安慧引的小乘觀點:“五識身者,但緣和合,由似彼之行相故。”就是說這種和合,作爲粗色在識上是有它的行相的。

  下面就接著破。和合是什麼和合?它不可能是單個的,而是由好多部分組成的,也就是由極微和合起來的,並不是在極微之外另有一個和合體。和合就是各個部分的和合,它們不離開,如果就它各個部分來分析的時候,這個和合就沒有了。比如說這個桌子,它作爲識的所緣,我們識上有桌子的行相。但是桌子是由木板、木棍組成的,如果分析這些東西的時候,桌子的行相就不起了,就是說桌子不能作爲一個實有體來作識的所緣緣。就是說和合的東西不是一個實體,還可以拆分,是個假法,不是個真實的存在,是由別的東西和合成的。和合也叫做有分色,就是它還可以分,是由好多部分組成的。這就不能作爲一個“緣”,因爲它不是一個實體,不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這種和合的說法是經部的觀點。下面古薩婆多部提出來,和合可能是還可以拆分的,不太真實的,但是組成和合的極微是單質的存在,是個實體,它可以作爲一個“緣”。(妙新:這也是現代人的觀點。我們一般人也知道,我們的身體是暫時存在的,幾十年後就壞掉了,身體就沒有了,但是人們認爲組成它的基本粒子不壞不變,是永遠存在的,一切東西都是由它們組成的。所以凡愚認爲和合的東西是假法,而組成它的基本單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這就是安慧提到的“和合之行相以極微和合爲體者”,和合是極微的和合,極微的真實性該承認了吧,所以他們認爲極微是可以成立所緣緣的。下面開始破。“由諸極微非彼行相故。”行相就是指的識上起的行相,彼是指的和合體,我們識上起的行相沒有極微的行相,我們識上起的都是和合體的行相,也就是桌子椅子這些粗色的行相。所以假定極微是一個真實實體的存在,這樣它雖然能作爲“緣”,也不能作爲所緣,就是識不能直接緣它,識上沒有它的相,因爲識上只有桌子椅子這些粗色的相。(妙新:這裏有兩個不同的義,一個是“緣”義,一個是“所緣”義。它們是有區別的:比如古薩婆多部認爲極微是獨立不變的,這是實法,可以引生識,就可以作爲識的所緣之“緣”,就是有“緣”義。但是極微沒有“所緣”義,因爲我們人看不到它,我們的眼識沒法直接緣極微,我們的識上沒有極微的行相,所以它沒有“所緣”義。)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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