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名言分別的),是名事尋思。自性假立尋思者,謂諸菩薩于自性假立唯見自性假立(假立自性,設有能诠的名就也有所诠的義,如色法的名義上,就有色的名義自性。聲、香、味、觸、地、水、火、風諸名義,都各有它的自性色等的事。但色的自性,是于色名色事上假立的自性,聲等自性也是于聲等上假立的自性。菩薩見到這些自性假立,就只是自性假立,並不見到更有什麼另外的意義),是名自性假立尋思。差別假立尋思者,謂諸菩薩于差別假立唯見差別假立(差別假立的意思,如地是自性,在這自性的地上起種種的差別,或說地是有法、無法,有爲法、無爲法,有漏法、無漏法等。而這差別也是假立的,或于名上假立,或于事上假立。在這差別假立上,菩薩見到差別假立),是名差別假立尋思。此諸菩薩于彼名事或離相觀,或合相觀。依止名事合相觀故,通達二種自性假立、差別假立。
先有了這四種的尋思觀察,然後方可踏入大乘加行位上。依此四尋思觀察的增進,這才引生順出世的四如實智。瑜伽真實義品在四種尋思後,接著說道:
雲何名爲四如實智?一者、名尋思所引如實智,二者、事尋思所引如實智,叁者、自性假立尋思所引如實智,四者、差別假立尋思所引如實智。
雲何名尋思所引如實智?謂諸菩薩于名尋思唯有名已,即于此名如實了知:設如是名爲如是義(我國有句古語:“名爲實之賓”,似乎名與實是相依的,名依于實,實又依于名。可是、依佛教大乘看來,名是不依于實的。義只是一種義相,這義相在現在的心理學說來,就是一種概念或觀念,是屬于意識上的義相。如于色法義上假立自性,說色是變壞的、是質礙的;這質礙變壞是色自性,只不過是意識上的概念,是抽象的說明。普遍的義相,是普遍于一切色法上的。今說色是變壞質礙,不過是從普遍的義相,作一抽象的解釋,並不是真正于一刹那所得的色。如說火的自性是熱的,火的作用是燒的。可是講這火時,事實上並沒有火的熱性,也沒有火的燒用。可見言說的,不得火的自性),于事假立,爲令世間起想、起見、起言說故(起想,就是作這樣的想:此是此而不是彼,彼是彼而不是此。由起想而起見,由起見而起言說,施設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的種種名言。現今論理學上的幾個根本規律,都是于名義上的規定相。如說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所謂同一律,是說此就是此,彼就是彼;所謂矛盾律,是說此不是彼,彼不是此;所謂排中律,就是說彼既是彼決不是此,此既是此決不是彼)。若于一切色等想事不假建立色等名者,無有能于色等想事起色等想;若無有想,則無有能起增益執,若無有執,則無言說。若能如實了知,是名名尋思所引如實智。
雲何事尋思所引如實智?謂諸菩薩于事尋思唯有事已,觀知一切色等想事性離言說,不可言說。若能如是如實了知,是名事尋思所引如實智。
雲何自性假立尋思所引如實智?謂諸菩薩于自性假立尋思唯有自性假立已,如實通達了知色等想事中所有自性假立非彼事自性,而似彼事自性顯現。又能了知彼事自性,猶如變化、影像、響應、光影、水月、焰火、夢、幻,相似顯現而非彼體。若能如是如實了知最甚深義所行境界,是名自性假立尋思所引如實智。
雲何差別假立尋思所引如實智?謂諸菩薩于差別假立尋思唯有差別假立已,如實通達了知色等想事中差別假立不二之義。謂彼諸事非有性非無性:可言說性不成實故非有性,離言說性實成立故非無性。如是由勝義谛故非有色,于中無有諸色法故;由世俗谛故非無色,于中說有諸色法故。如有性、無性,有色、無色,如是有見、無見等差別假立門,由如是道理,一切皆應了知。若能如是如實了知差別假立不二之義,是名差別假立尋思所引如實智。
由四種的尋思引生四如實智,便進到大乘四加行的第叁忍位───或下品忍位、或中品忍位、或上品忍位──。四如實智引生了之後,便能認識一切的所取法皆是空的,由認識所取法是空的,更進而了知能取法亦是空的。以所取法遍于一切,能取法亦在所取法之中,故明白了所取的是空,而能了知所取空的能取法亦隨之而空;于所取能取便見到都是空的了。但一切空了,還有個不空在。這不空的是什麼?就是靈覺了知的心性,則于所取空而能取未空了。從印能取空的上品忍位入于世第一位,得印二取空的世第一智;以世第一智刹那無間證入見道,則得出世真實智。再從這真實智而起後得智,即可了知諸法真如性幻化相了。但在世第一位後引發契證真如的無分別智,是離名言分別不可安立的。這無分別智,亦名根本智。從這無相無分別的根本智上,現起後得智,以後得智施設安立真如性和種種的幻化事相。如是,于現事實性,便得如實證覺了。這四尋思所引的四如實智,是菩薩以勝解心從四加行而進入見道的一種重要智。有作叁空智說:即所空智,能空智,空空智;或人空智,法空智,空空智。以這叁空智進入見道而得證真如的無分別智。
八 二智叁智四智五智
二智:若約通于見道前及見道後的廣義說,如楞伽經上說的自宗通和說通的二智。一般說來,在未證得見道前,只有理解智,雖四加行常與定相應的,也只是理解智。這理解智是從聽聞聖教研究引發所得,到了證入見道後,始得到實證智,這實證智是從實性實相覺證來的。雖然入見道後也仍有理解智,如初地望于二地的境界,初地菩薩唯有以理解力去理解,尚是不能證知的。所以、理解智是通于見道前後;實證智則唯于見道後才有,于見道前是沒有的。
有處說根本、後得的二智,或說如理、如量的二智。根本智了知一切諸法的理性,理性就是真如,如其真如理性的認識,所以又名如理智。後得智了知一切諸法的事相,于諸法的事上窮知其邊際分量,所以又名如量智。根本智後所得的後得智,于聞法、說法、教他上講,可得有理解智;而于其實證諸法事相上說,也可得是實證智。因此,不但無分別智根本證知諸法的理性,叫做實證智,就是後得智證知諸法的事相,也名爲實證智。故說根本智是證真如性,後得智是證幻化相。
叁智:這就是于上二智外,再說一切智智。若約後得智的廣義說,是可以攝一切智智的;故後得智不特證知諸法的事相,且可以遍知諸法的事理性相!由此也有只說二智的。若說叁智,則遍知諸法性相,便屬于一切智智,而非後得智了。也有說加行無分別智,根本無分別智,後得無分別智爲叁智的。這樣的叁智,第一加行無分別智,是通于見道前的加行觀智的。既這樣,爲什麼加行智也說是無分別?因能引發根本無分別智故,所以也就隨所引發的無分別智名爲無分別智。後得智所以也說是無分別者,以是從無分別的根本智所引發故,所以就隨能引發的根本無分別智名爲無分別智了。而本位的無分別智,還是在根本智。
在般若經中,又多說到一切智、道種智,一切種智的叁智。然而由于翻譯的不同,也有譯爲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的。這叁智今引近由西藏翻譯過來的現觀莊嚴論開首禮贊八句頌來略釋。頌雲:
求寂聲聞由遍智,引導令趣最寂滅;諸樂饒益有情者,道智令成世間利;諸佛由具種相智,宣演種種衆相法。具爲聲聞菩薩佛,四聖衆母我敬禮。頌中的初二句,是講的一切智。此雲遍智,就是般若經的一切智略名。謂求寂的聲聞種姓,由遍知五蘊、十二處、十八界的一切法,皆是“補特伽羅無我”的智,引導趣入有余依、無余依的寂滅涅槃。次二句、是講的道種智。“道智”、就是般若經道相智的略名。謂大乘菩薩種姓,通達叁乘因果差別道相的智慧,是名道種智。菩薩由此智爲自利,亦以此智而利他,成辦世間諸衆生的種種饒益。又次二句,是講的一切種智。頌中所謂種相智,就是般若經一切種智的略名。謂到究竟無上的佛果,證得一切相智,圓滿了知諸法的性相,乃能顯示諸法的實相。應知聲聞人說法,是依佛陀的言教而說的,離開了佛陀的言教,自己不能有所诠示的;獨覺人根本就不能說法,只有顯神通以度生;菩薩廣度有情,善巧說法,多分也還是依著佛陀的言教;因爲顯示諸法實相,唯有證得一切種智的佛陀,才有這個功能。上述的叁智,就是般若經中所說的般若,是聲聞、獨覺、菩薩、佛的四聖之母。平常講般若爲認佛之母,這單就大乘而說;實際、般若之智,通爲出世四聖之母的。故末二句曰:具爲聲聞、菩薩、佛,四聖衆母我敬禮。
這叁智義的分齊,與根本智後得智一切智智的叁智,大致相同的。但其中、道種智的意義稍狹,而後得智的意義較寬。以道種智的功用,是在自利方面的上求佛道,與利他方面的下化有情。若以後得智來說,上求下化都是後得智上所起的功用;至于後得智在自證諸法上,是也能仿根本智觀察真如,更能由證真如而證諸法的幻相。這種後得智用,在道種智是沒有明顯說到的。
前來所言一切種智、一切智智,都只是佛果上的智;道種智、後得智,則是十地菩薩與佛的大乘聖智;一切智是二乘人亦能部分得到的。由于有了一切智,就能證遍一切法的空性;有了道種智,就能了知叁乘行果的差別相;有了一切種智,就能遍知一切諸法的真實性。
四智,就是轉八識所成的四智。所謂轉第八識成大圓鏡智,轉第七識成平等性智,轉第六識成妙觀察智,轉前五識成成所作事智。此中六、七二識轉成的二智,在初地菩薩位上就可得了,以菩薩得這平等性智及妙觀察智,能正修菩薩行廣度有情故。
五、八識轉成的二智,那是要到佛果位上了。這在唯識論中,說得很詳明的。不過、四智中有著重要分別的,就是五識所轉的成所作智,只是後得智了諸法事相的;其余的叁智,則皆能夠了真俗諸法的事理相性。具備了這四智,對現事實性,才真可證明覺知了。
又有經論中,說爲道慧、道種慧、一切智、一切種智的四智。這四智的後叁種,是…
《真現實論宗體論》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