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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閱附言(五十七則)▪P4

  ..續本文上一頁如何解脫?庶幾不虛聞此耳。(見海刊二卷叁期)

  五一 錄日本權田雷斧大僧正函件

  言論公開,是非善惡不妨盡量發露,以除覆藏而顯真實,前者悲華等所登函件,本無成見,不過演華再叁說之,而外觀彼方通俗之況,內悲此土律儀之弛,深懼住持佛法之僧寶,益由是而墮,乃請倡者審言察行,不致重受類同演華之欺罔而已。今得雷斧大僧正之答辨,幸使人略能想見松原山頭一碗苦茗一盞甘果之清高風度,皎然皭然,顯出于彼方通俗之上,真有蓮花挺淤泥之概,彌使人欽仰矣!但千聞不如一見,恨未能親承德教耳。乃由演華之蜚語流布,反使雷斧僧正清超拔俗之真行實德,得以顯明于華國缁素之心目間,發生其肫切之敬慕,則演華亦逆行善知識之流,想雷斧僧正必能擴其廣大心量,不爲介介;且能應世界佛教會之請,惠臨廬山大林寺,俾佛教人士獲瞻德儀,隨緣請受諸印明也。雷斧僧正既爲一律行精嚴之高齡大德,應不須有何隱諱之處,而答辨內所引父子爲隱,及余大乘經論,殆由大悲爲彼方之通俗僧覆護耳。然不說僧過,爲護俗信;檢整僧過,爲策僧善,同一方便,應不偏拘。而此乃應慎重申明者,則帶妻妾學佛者,決只可謂之菩薩優婆塞,而不得謂之菩薩比丘僧。其爲密教之傳法阿阇黎者,決只可菩薩比丘僧爲之,而余衆不得竊據其位。使違此義,則仍當本其大悲,用其方便,以力爲檢舉繩正,不稍寬假也。(見海刊五卷五期)

  五二 致吳稚晖先生書(太虛)

  按:吳稚晖先生之思想,大約由赫凱爾萬物有生論及孔德、斯賓塞之社會學而成,注重器藝是一特點,加以理論則又一特點。其理論之一特點,如論物理世界之不可思議雲:“宗教妄言造物,說诳無疑,诳造之說,豈可讓其存立!或有人謂然則攻宗教者,每言宗教之上帝爲無,豈非即言造物爲無?曰:此乃否定宗教家之所有而已;無之雲者,即言彼之所有實爲诳也,與斷言不可思議中若無“有”“無”之無自別。曰:如此,明知不可思議之中,不能斷言爲“無”,即無異認之爲“有”?曰:不然,止認之爲不可思議,認之爲有,認之爲無,皆爲說诳,惟遇宗教家妄造爲有,可隨即斥之爲無。此等無字,因有而起,乃爲妄造之有之取消物耳”。又如新信仰中的宇宙觀雲:“照論理是但有萬有世界及沒有世界,更無一個存在,必要有到絕對,無所謂萬有,更以外無“無”,止有一個不大不小不長不短不硬不軟不黑不白的東西”--按:也可找足幾句曰:不質不力不……等東西──。又曰:“萬有皆活,有質──根身、器界──、有力、──一切種──、並無亦活、──阿賴耶識──有質有力”。又在人生觀中曰:“既不曾有天,何來天理?亦不曾有地,何來地位──空觀──?不過無量數假設,假設成理,謂出自然,名曰天理,亦名詞而已,本無乎不可。假設有我,謂靈萬物,靈之而已,相對亦足容許──假觀──。本來無有,如何有空?本來無空,如何非有──中觀──?文明文明,演進別名,何産可破”──衆緣所生即空假中──?又說:“宇宙是個大生命,他的質──異熟識及根身器界──、同時含有力──一切種及意意識等──。在適用別的名詞時,亦可稱其力曰權力;由于權力,乃生意志──末那識──、其意是欲永遠流動,而爲人分得機械之生命;本乎生命之權力,進造意志:從而接觸外物,則造感覺;迎拒感覺,則造感情;恐怕感情有誤,乃造思想而爲理智──比量理智──;經理智再叁審查,便有特種情感,恰像自然的常如適當──真如正覺──;或更反糾正理智之弊,是造直覺──現量直覺──;有些因其適于心體,而且無需審檢,故留遺而爲本能,本能到不適當時,要審檢改造”。凡此皆打開中論、成唯識論等來一看,即可得到的理論;雖不能謂吳先生的理論,是從佛書中竊取來的,然謂之古今東西人思想的偶合,卻是確實而非附會的。

  然吳先生對于佛學誤會的緣故,一、因執定近代西洋人的進化思想,謂古人不及今人,東方人不及西洋人。此以全民族通計,原爲定論;然欲以全民族通計,必其全民族曾教育普及政權或經濟平等過乃可。而古代或東方的民族,是教育從未普及而政權從未平等過的,一般處在特殊地位的──若孔家所雲士君子──與庶民殆全然處另一世界的;故雖至今日,盡可以有能知無量恒河沙數的恒星系及叁千年後的無政府主義之少數吳先生,亦盡可以有虔誠送竈君、上天奏玉皇的多數庶民。故他國或他日的人,謂統觀中國人是迷信送竈君、上天奏玉皇的,故斷沒有若吳稚晖等的思想者,實爲違事理而不可通!由此可知胡適之等一流考古者,不承認中國古代可以有堯、舜、禹等,甚至如先生的斷然不信釋迦、孔、老等思想,可等今人或更有超過今人處──不及今人處自然也多,若今人于叁千年後的無政府思想,可超過二千年後實行的一般人類思想:然其思想的疏略地方,必仍有許多不及後人──,亦同一違反事實而不衷于理!若吳先生謂我們都從西洋學來,然今之送竈君的人同在這一塊地上何以不去學來?可知士君子周遊大地上下古今的知識與齊民不等,今既如此,古亦如是。然即使大學皆已普及,亦必仍有少數富天才而勤理智的,其思想出于齊民萬萬倍上,此實導齊民而趨進化的導師,若無此則宇宙之進步停頓而一成不變矣。以後例前,則古之曾有超過當時齊民萬萬倍的思想者,乃至今人猶有不及,亦何不可?

  二、因以上來一種之誤會,對于中國古書既投毛廁,自然對佛書也不肯一觀,祗取小說上流行的“四大皆空”等,或一二偏見學者若梁漱溟輩所說之寂滅等,當爲佛學,拿來批評。此無異初見孫汶兩個字,當爲一個紅眉綠眼睛的強盜,誤會得一樣可笑!殊不知佛說的五蘊──四大亦在內──皆空等,一、在可思議的物理世界內解說,以只是“無量數變動及無數假設,假設成理,謂出自然”。若必若宗教家等固執實有個天帝或靈魂等,則否定之曰空或無耳。二、以超物理的不可思議,沒有可說的,說有說無種種都是打诳話,否定之曰空耳。除否定外,絕沒有別的肯定意思,這是佛學上用這空的一名的本意。故曰“但空迷執之有,莫認除執之空”?宋儒等也用“清淨寂滅”來論斷佛學,至今胡適之等亦謂佛學不是人生的,不知從積極方面肯定“真美善”,曰清淨,亦曰真如、正覺;從消極方面否定“僞醜惡”,曰寂滅,亦曰真如、涅槃。換言之,不過“純善無惡”的四個字而已。

  我今與吳先生噜蘇這許多話,並非要拉吳先生或一班科學的哲學先生來做佛的主義信徒,不過介紹那佛學先生與吳先生等會個面,也如中山先生訪吳先生于倫敦,讓吳先生認識孫文卻是孫文,並不是紅眉綠眼睛的孫汶而已。佛學是依理智情志不依非量情志的,吳先生如有更高明的賜教,不但我可承認,也可代表我的好朋友釋迦牟尼承認的,我相信吳先生不是專逞非量情志謾罵的,故不妨盡理而談。若對送竈君奏玉皇的朋友,是不敢談的,請吳先生恕我罷!(見海刊九卷一期)

  五叁 達磨波羅居士的死(寂穎)

  達磨波羅居士于清季曾致書楊仁山居士,請派青年佛徒赴印度共同複興策源地之佛教,楊居士因之乃設祇洹精舍;彼時余曾與通信。至民國元年,居士來滬,曾有講演,載于佛學叢報。比年來,以余遊歐、美及贊助初轉*輪寺,居士曾屢與余通訊;余亦數函互致欽勉。方冀一二年內赴印度共策五天佛教之複興,不圖居士已于今夏遽示無常。且余以播遷道途,席不暇暖,今閱此文,始聞其噩耗,籲可悲矣!因亟附數行,以申感怆!民國二十二年九月十一日,在武昌佛學院之世苑圖書館,太虛。(海刊十四卷十期)

  五四 儒佛會勘(融空)

  性源不二,心契或殊,等覺妙覺,亦不無淺深之異。僅言大量者用之則同,則以佛用之,雖梵、老、耶、回乃至禽蟲草石亦無不同佛,豈獨于儒?

  你一念未起處,還有老佛或回佛或蟲佛否?性戒、遮戒之性遮兩字,原義不如是,此中可改理戒、事戒,免相混淆。用天臺圓位,而立、不惑、知命,可如所說;耳順及從心所欲不逾矩,言未通徹。圓通意生,初住應得,豈待後位?不如雲前重自覺,耳順則覺他;前重工夫,從心所欲不逾矩則任運。用天臺圓教位說,初住亦已成佛,故初住以上已無可示,故不如謂孔子爲登住菩薩較當。

  “用一則話頭起大疑情”的是甚麼?猶謂不用意識,恰是被意識用。

  梵、老、耶、回皆曰若能真崇佛便是崇梵乃至崇回,又何如?或曰:若能真崇佛,便無所崇。

  塵隱居士悟融禅密,前在本刊發表禅密問答,以禅融密,執密之人雖或不爲然,而在此禅宗沈寂時能一揭揚,實稱希有!比來尊孔崇儒成一時風尚,此文以禅攝儒,實應機妙品。然恐諸自封于孔、于老、于耶等者,將謂未悟禅宗亦得有是自在,故于筋節處隨閱隨點數語。太虛在武昌世館。二四,二,一一。(見海刊十六卷二號)

  五五 整理僧伽製度論(太虛)

  按:此論予于民國四年,管理寺廟條例初公布,袁氏帝製問題將發生之際,依據時勢斟酌情形而作。內有須注意之兩特點:祗限就中國舊部之十八省而立論,一也。須得精察強毅之國力爲援助,二也。嗣因變故紛乘,遂未發表。由今觀之:既不能不聯合蒙藏佛教以爲整頓,且精察強毅之國力亦無可希賴,固多未盡符洽之處。然前歲嘗遊考日本佛教現行製度,與吾四年前理想之僧伽製度,若各宗分立之統屬,住持僧與正信徒之判別,教徒籍證之有數量可稽,初入僧者須受若幹年之強迫教育等類,往往冥合。第日本于宗派分離太甚,有將佛教裂爲十數宗教之弊。今此總別兼顧,較爲有利無弊。使中國佛教尚有昌明之一日,則中國之僧伽製度必將有整理之一期,而吾此論亦未嘗非參考之資料也。尤願爲之嚆矢,引起一般人對于整理僧製之注意而研究之,加以商榷討論,漸得多數人之諒解,俾他日得機會以實行焉。乃就言論爲發表之。

  論凡四品:第一僧依品,曾發表有覺社叢書第一期;第二宗依品,曾發表于覺社叢書第四期。依指原來所有之可爲依據者,僧者人也,宗者法也,佛教不外叁寶,叁寶不出人法。有人法以爲之依據,則僧伽製度乃可得而整理焉。然製度之整理,非能一蹴而幾,故更須豫之以籌備進行,于是有整理製度品,與籌備進行品,此書本在討論何爲整理僧伽製度,如何整理僧伽製度,故尤集中于整理製度之一品。今特陸續發表于海潮音月刊,並望閱者參觀一期、四期覺社叢書,而有所評訂焉!己未冬月十日著者識。(見海刊一卷一期)

  編者曰:此論系民國四年冬,應時勢而作。論凡四品,曰僧依品,曰宗依品,已次第發表于覺社叢書。曰整理製度品,于第一期海潮音上,僅發表“教所”一節,尚有教團、教籍、教産、教規四節。曰籌備進行品,按察現勢,不能適符,遂置未發表。而于第叁期征求海內留心佛化者發抒其意,于十一期發行一佛化專號。無如醉夢沈沈之佛教徒衆,毫無一點意思發表前來。除二叁友人尋常通信偶有可爲討論佛化之資料者外,其應聲而發者,乃才得青年初發心之二尼耳。余以是知現存之僧衆,于佛教中,不惟不逮居士,其不逮苾刍尼遠甚。則吾此數年前以骨董,猶是爲有志于一新佛教而應時適化者之喤引也;乃發表以實佛化號。施之實行,是在上士!(見海刊一卷十一期)

  五六 從中等教育說到兒童教育(寂英)

  按:作者此中所雲一般學生或教員的散漫疏懶,的確說破了教育破産的病症一部分。而余以十五年來辦僧教育的經過,到今對于先後受學過學僧,亦深感其有大多數中了斯病。昔洪覺範禅師已有“懶惰自放似了達,始于二浙”之歎;今上者懈怠放逸鳴高,中下改業謀生,甚至反教徇欲。而對于師友缺誠敬和協,對所信行乏忍辱精進,亦何莫非坐斯病,因轉錄以自警警人!太虛志。

  

  

《編閱附言(五十七則)》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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