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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佛教領袖太虛大師▪P4

  ..續本文上一頁梵網經及瑜伽菩薩戒學處》、《阿彌陀經》、《十六觀經》、《往生論》、《十住心論》、宗教及社會學概論。國文、英文、日文、藏文、行持等,則貫穿于每個學期中。

  第四章爲學年、學期和修假,第五章爲繳費,第六章爲試驗,第七章爲畢業,第八章爲退學,第九章爲各員職務及權限,第十章爲公共規約,第十一章爲獎懲,第十二章爲禮儀,第十叁章優待,第十四章擴充,第十五章附章。另附有董事會章程23條,訂定院董會的職權和義務。

  在前叁章標出武昌佛學院的特色。它不是一般學習佛學知識的佛學院,也不是專爲培育經師論師的僧學堂,而是造就“行解相應”,立志“弘法利世”的革新佛教人才。缁衆學僧畢業後,要以改造寺院爲現代化的僧團,以弘法濟世爲目標;白衣學員畢業後,要以組織正信社團,推展人生佛教爲己任。太虛大師在《我的佛教改進運動略史》一文中稱:佛學院的課程“參照日本佛教大學”,管理則“參取叢林製度。”從課程內容看,函蓋性、相、臺、賢、禅、律、密、淨各宗,體現了八宗平等的精神;並加入文、史、哲學、心理學、生物學等科學知識。

  佛學院的籌備處,特請國學名師黃季剛(侃)撰寫《禮請院長疏》。5月4日,在漢口佛教會,正式禮聘太虛大師爲院長。是日爲夏曆4月初8,佛誕,典禮莊嚴隆重。7月13日,佛學院召開院董會成立會,推舉梁啓超任院董長。李隱塵爲院護。

  叁

  在佛學院改建工程和立案手續進行的同時,佛學院已對外招生。8月中旬,各省投考學生陸續到院,經過入學考試,錄取正備取生共60名。9月1日(夏曆7月10日)舉行開學典禮,湖北督軍蕭耀南親臨觀禮,並登臺致辭。此時,籌備處任務完成,把事務移交給院方,由太虛大師任院長,智信任監院,竹林任會計,玉皇任庶務,大覺任學監。教員方面,有史一如、杜漢叁、陳濟博、了空法師等人。這一期的學生,出家缁衆有漱芳、能守、默庵、會覺、觀空、嚴定、法尊、法舫、量源等,在家白衣有程聖功、陳善勝(後來出家去名淨嚴)、張宗載、甯達蘊等。王又農、陳維東等亦住院旁聽。後來有繼續入學者,學生最多時達到百余人。

  自1922年9月起,到1926年10月止,這4年多之中,是武昌佛學院的全盛時期。在最早兩年,學生續有增加,教員方面也增聘了釋妙闊、釋大勇、唐大圓、唐畏叁(後來出家法名大敬)、張化聲等。課程方面,太虛大師親自講授世親的《發菩提心論》與《瑜伽真實義品》(以此二課代《起信論》)、及佛教各宗派流源、八轉聲義、六離合釋等,空也法師講《楞嚴經》,杜漢叁講國文,陳博濟、史一如授日文,史一如另授小乘佛教、《俱舍論》、《因明入正理論》、《印度六派哲學》。

  史一如是四川人,早年留學日本,畢業于東京帝國大學,回國後在北京各大學任教。1918年,皈依太虛大師,潛心研究佛典,手不釋卷。他在佛學院期間,翻譯出日本的《小乘佛教概論》上下篇、《因明入正理論講義》、《印度佛教史》、《中華佛教史》、《印度六派哲學》等著作,作爲佛學院講義。他是國人最早翻譯日本佛學著作的學者。他在武昌佛學院的地位,猶如呂澂在支那內學院,不幸于1925年因病逝世,實是武昌佛學院的損失。

  第二年秋季開學,太虛大師感到禅林管理難達預期的成效,學監一職亦找不到適當的人選(最早的學監大覺辭職到四川弘法);同時學生程度不齊,施教困難,因此決定將這一期學生提前畢業,把第二、叁年的課程濃縮在第二年授完。這一年,以大師親講的《成唯識論》爲主課,社會人士來院旁聽的,常在百人以上。

  1924年6月15日,第一屆學生60余人畢業。大師擬出徹底改革的辦法,在畢業生中選出20名成績優良者升入研究部;續招新生時,他計劃以受過比丘戒者爲限。大師志在建僧,首重律儀,施以嚴格生活管理,模仿叢林規製,以樹立整理僧伽製度的基礎。惟這項辦法未爲院護李隱塵所同意,所以第二屆招生仍是僧俗兼收。

  是年9月1日,武昌佛學院第二屆學生開學,這一期的新後,出家衆有大醒、迦林、恒漸、枕山、寄塵、機警、亦幻、墨禅等,俗家學生則有虞佛心(德元)、蘇秋濤等。這一學期,院董會也開會改選,推出湯鑄新任院董長。教員方面,唐大圓、張化聲等仍繼續任教,另聘善因到院任都講——教務主任。至于研究部方面,則由大師親自教導,授《大乘五蘊論》、《發菩提心論》等,但只開始而未講完,10月底,大師突然辭職離院。《太虛大師年譜》1924年10月底記載:

  秋杪,大師忽召集全體員生,宣布院務交善因代行;留函致院董會,辭院長職,即日搭輪離漢。突如其來之行,頗滋武漢缁素疑訝。

  四

  太虛大師抱著滿懷壯志與理想,于1922年創辦武昌佛學院,因緣和合,過程順利。如今第二屆甫告開學,大師何以遽萌退意呢

  《太虛大師自傳》說:

  1924年春起,我已得了胃病,入夏漸劇,食飯嘔吐,改食麥包,將叁、四個月,擬作短期完全休息。又因第二期系隨他意辦,亦減少了熱心及松懈了責任。我因此兩因離去,不知者曾別作與某人有何意見的沖突,完全誤解。

  大師自傳所述,只是他辭職離院的主因,還有一些客觀的因素在內,茲分析如下:

  一、大師有意徹底改革佛學院,第二屆招生,計劃只招收受過比丘戒的大學部學僧40名,“先注重律儀訓練,嚴格施以生活管理,以爲實行整理僧製的基本”。但未爲院護李隱塵同意,所以第二屆仍是僧俗兼收,這未免使大師灰心,所以自傳中說“系隨他意辦。”

  二、大師的佛教革新運動,得到理念相同的開明之士所支持,相對的也爲思想保守的諸山長老所反對。《年譜》1924年6月載:

  是年春夏,大師門下,以狂熱爲教之革新精神,引起長老不安,成新舊之爭。

  這一年由春至夏,先是湖南旅鄂的沙門漱芳和居士唐大定(唐大圓之弟)等,發出“上湖南省諸山長老暨諸檀護書”,以興辦佛學院爲請;次之爲佛學院江浙同學,發出“致江浙各叢林寺院啓”、“再致江浙諸山長老書”,以叁事爲請,即是要求江浙諸山長老,“組織江浙僧界聯合會,辦有系統之佛學院,設慈兒院。”江浙諸山長老領袖圓瑛、禅齋等雖然“複函贊勉”,但內心之不安可知。

  在佛學院開辦的第二學期(1923年春),大師命佛學院學員甯達蘊、張宗載等,推動社會佛化青年運動,提出“農禅、工禅”,“社會服務”,“自食其力”,“和尚下山”等口號,期使佛教人間化,人間佛教化。是年暑假,大師在廬山主辦暑假講習會,成立“世界佛化新青年會”。1924年5月,“世會”改名爲“武漢佛化新青年會”,同時在北京也組織了“北京佛化新青年會”,仍由甯達蘊、張宗載負責主持。甯、張在京,7月初以道階、覺先、太虛、現明、明淨、圓瑛、轉道、會泉、性願、持松、空也等人名義,發出快郵代電,宣稱:

  佛教30年來,一迫于戊戌維新,再挫于辛亥革命,叁排于外教,四斥于新潮。若無方便護持,將歸天演淘汰,此固非面壁獨參者所關懷,亦非玄談業緣者所能救也。

  代電中提出八大使命,充滿了革命情緒:

  第一使命,在廢除數千年老大帝國時代舊佛教徒的腐敗風氣,露出新世運非宗教式的佛教精神……第二使命,在打破一切鬼教神教,中西新舊偶像式銅像式的陋俗迷,圈牢式的物質迷。

  這份代電措辭太激烈,做的也太鹵莽。代電一出,各方震動,北京僧界被列名者致書大師,表示“有關佛教大局,萬難承認。”印光大師也致書唐大圓稱:“光生而愚拙,概不預社會諸事,妄受彼等誣謗,加以第一魔王之嘉號。而谛閑爲第二,範古農爲第叁,以馬一浮爲破壞佛法之罪魁。”其他方面之反對者,亦可想而知。未久,北京的民生通訊社發出消息,指張宗載爲留俄共産分子。後來,張雖向中外報章聲明,民生通訊社也道歉了事,但形勢日非,張宗載、甯達蘊铩羽而去,返回四川。北京的佛化新青年會會務停頓,也就是瓦解了。

  昔日,王荊公變法,以重用呂惠卿輩躁進之士,卒致失敗;太虛大師革新佛教,亦以用鹵莽青年而爲己樹敵,遭受抵製,這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

  北京佛化新青年會事件,可能亦是大師辭職原因之一。

  叁、支持大師辦佛學院的人,中途都換了目標。此事的關鍵人物是釋大勇。

  大勇俗名李錦章,四川巴縣人,畢業于法政學校,民初任軍政司法等職,後來從天寶寺佛源法師學佛,窺知門徑,衷心向往。1919年,他偕黃葆蒼、董慕舒二人,到上海找到時在主持“覺社”的太虛大師,依大師剃度出家。李錦章即出家後的大勇,黃葆蒼即出家的大慈,董慕舒即出家後的大覺(曾在佛學院任學監。)

  大勇剃度後,在鎮江金山江天寺受具足戒,參究禅宗。1921年,隨侍太虛大師到北京講經。當時念佛法門風行一時,大勇于此不滿足,發願研究密乘。1922年冬,他與持松法師東渡日本,于高野山密宗大學專修密教,1年余後,受傳法大灌頂,得大阿阇黎學位。回國後先在杭州、上海開壇傳法,旋至武漢,住佛學院,武漢佛教會集會歡迎,請其開壇傳法。一個多月中,開灌頂壇10次,佛教會男女居士及佛學院學員200余人都一窩風的迷上密宗。大勇未久去了北京,接著持松也到了武漢,出任武昌洪山寶通寺住持。1924年秋,原來支持佛學院的鄂督蕭耀南,轉而支持寶通寺,請持松修護國般若經法會,並開壇灌頂。許多信衆都轉向寶通寺學密宗。接著,大勇在北京慈因寺成立了“藏文學院”,武昌佛學院研究部的學員,如大剛、超一、嚴定、法尊、觀空、法舫等,都退學轉到北京藏文學院。研究部的學員差不多走了一半。

  在上述多種因素的影響下,再加以胃病轉劇,大師唯有辭職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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