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B>」,我們沒有感覺到而它實際上是存在的,就這樣來回答。此時自宗就講:樂一定是離心續當中的法以外不存在的,它在離感受以外是不存在的,如果沒有感覺到的話,它就是不存在的。
「既非領納性,雲何可謂受?」,我們剛才講的受是有境和對境兩者互相依賴的,如果沒有對境的樂的話,有境的樂也就不存在,如果沒有有境的樂受的話,對境的樂受也不存在。所以,受跟其他的心跟心所不一樣,在受上面有境和對境是互相非常依賴的一種體性。所以,我們用受的這個特色可以學習中觀應成派的見解,也可以破除唯識不正確的見解。
接著是第九十個偈頌,
「若謂有微苦,豈非已除苦?謂彼即余樂,微苦豈非樂?」
他宗說:當我們生起很大的樂受時,也有時候會有比較微細的苦,但是,我們沒有很大的感受到這些苦,而只有感覺到一點點。自宗說:感覺到一點點的話,這就不可以說是很大的樂。
一個是說:「你生起很大的樂,此時也是有一點點苦,這是矛盾的,應該是生起很大的樂就完全沒有苦。」另外一個回答是:「不是感覺到苦喔!而是感覺到有一點點樂的樣子喔!」剛剛前面是講感覺到一點點苦,所以,我們就說: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你就不可以說生起很大的樂。在這樣子講回去的時候,他就回答:不是這樣子的,應該是說把這個苦變成一點點樂的樣子。自宗就說:如果感覺到樂,那就是樂,那就不是苦,你就不可以說那是苦。
這裏的「若謂有微苦」,這是指生起很大的樂的時候,此時還是有比較細的苦存在。這裏說:你就不可以說生起很大的樂。這裏說的「豈非已除苦」就是這個,如果是生起很大的樂的話,那應該是已經去除掉苦了,你一定要承認去除掉苦,不可以說有苦。他中間的回答是:是去除掉苦沒有錯,但是,這個苦沒有感覺到苦,而且是感覺到一點點樂的樣子。中間的回答就是「謂彼即余樂」,余樂就是其他樂,現在是大樂,大樂的其他就是小樂,也就是一點點樂的感覺。如果你就這樣子承認的話,應該就要承認它是樂,而不可以說它是苦。
「微苦豈非樂」,這裏有一點點問題,甲曹傑大師講的「一點點」是指樂上面的一點點,並不是講苦,也就是把苦承認爲一點點樂。剛剛是講「謂彼即余樂」,彼是指剛剛說的大樂,大樂以外其他的樂就是小樂。如果你承認這樣子的話,不可以說不是樂,你就應該要承認它是樂的體性,它並不是離樂的體性。這裏的翻譯有一點不一樣,意思是:如果現在是說沒有辦法感受到細的苦而是感覺到一點點樂,你就應該要承認這一點點的樂是樂,所以,取出來就是一個東西,你就應該要承認它是樂。
接著是第九十一個偈頌,
「倘因逆緣故,苦受不得生,此豈非成立,分別受是執?」
後面這裏主要是一個诤論,對于前面的「樂無自性」诤論,怎樣诤論呢?當我們傷心的時候,別人給我們好吃的東西,雖然他們是對我們好,可是,我們想起了以前的事,可能會覺得更苦、更傷心。所以,他們給我們東西這件事情本來是快樂的,現在因爲傷心的緣故就增加苦。我們前面成立:這就代表樂是無自性的,如果是有自性的話,那就永遠都會快樂。他在這上面就回答:給我們好吃的東西的時候,應該是安撫我們的心,或者是努力去做跟我們受苦相反的緣,對方就給我們東西來幫助我們,這可以說就是跟我們的苦相反的緣。這裏講「倘因逆緣故」,逆緣就是指跟我們的苦相反的緣,也就是生起樂的一些因緣。對方就找一些苦的逆緣(即樂的緣),我們遇到了苦的逆緣,應該是會生起樂而不會生起苦。
在這樣講的時候,自宗回答:這時候不可以說有生起樂,因爲樂跟苦只是一個心安立的法,那時候如果心沒有感受到樂的話,心就沒有安立一個樂,所以,樂就不存在了。他宗說「苦受不得生」,自宗就講「此豈非成立」。「分別受是執」就是說受是分別安立的法,所以,我們多多去想受就是心安立的,當我們受到苦的時候就不會那麼排斥,也不會那麼無法接受,受到樂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好像快要飛走了,我們會覺得這些都是我們的心裏造作出來的。
到這裏主要是講受是完全沒有自性的,受是分別心安立的,這是就有漏的受上面來講的。身受跟心受兩者都是我們可以去思惟的,都可以成爲我們觀的對境,可能在身受上面是比較容易觀的,心受比身受還要更細,所以就比較難觀。以身受的觀來說,緬甸等地(南傳佛教內觀)是比較注重的,我們去聽一聽、學一學,也是會有幫助的。
剛剛講到受是跟我們的心最接近的一個法,所以比較容易觀,聽一些觀過的人說甚至連肚子裏的五髒在動或有病都可以感覺到。我們現在主要不是爲了醫療,而是要了解受是無常、苦等,最究竟的就是中觀應成派說的完全沒有自性。可能緬甸那邊不是承認中觀應成派的,而是以毗婆沙宗等下部宗爲主,所以他們一定會執著。但是,我們一直講中觀應成派而都沒有修也是不對的。
《入菩薩行論 第五十七講(第9品)》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