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行母心要傳授予你?簡直癡心妄想,若你能恢複蜀大與令巴的莊稼,並使卡瓦的人們起死回生,我遂可爲你傳法,否則不要住于此處。”尊者受此痛斥後,失望透頂,放聲大哭,師母憐彼,遂來安慰。
翌晨,上師前來安慰道:“昨日我訓斥過重,你莫生氣,你身強力壯,可幫我建一間石頭房裝經書。竣工後,我給你傳法,而且提供你衣食。”尊者言:“造房期間,若我未得法便死去,則如何是好?”上師言:“此期間,我保證你不會死,一個人若無勇氣則不能修法,你似爲有毅力精進之人,能否即生成佛,全賴精進與否。我之教派與別人不同,具不共之加持力。”聞言後,尊者很高興,遂按上師要求于東方山頂造一圓形房屋。大概作到一半時,上師過來對他說:“上次我未想妥,此處不合適,你將石頭與木料搬回原處。”尊者只好將石頭與木料一一從山上背至山下。上師又帶其到西方山頭,將一件半月形上衣折疊起來放于地上,對尊者言:“照此模樣,你再給我起一間房。”此次任務艱巨,一個人造房且所用材料皆需從幾裏外的山下背至山頂,苦不堪言,然尊者以鐵圍山般之心,一切苦惱無法動搖。蓋至一半時,馬爾巴上師又來呵責令尊者全部拆除,並將材料搬回原處。尊者毫無怨言地依言奉行,謹遵師命,堪爲具如孝子心之具相弟子。
後上師又帶其去北方山頭,吩咐道:“大力(米拉日巴之名)!前幾日我喝醉酒,未說清楚。此次于此處,你再給我修一房子。”尊者言:“每次修好又拆,勞命傷財,此次還請上師仔細考慮才好。”上師言:“今天我未喝酒,且已深思熟慮過,密咒行者的房屋應是叁角形,你就蓋一叁角形之房屋吧,當然此次不會再讓你拆除。”如是尊者又遵師命開始造房。至叁分之一時,上師又來問道:“大力!何人讓你造此房?”尊者遂答:“是上師。”上師佯裝不知:“我怎不記得有此事?若你所說是真話,豈非我發瘋不成?”尊者趕緊回道:“當時我亦擔憂發生此等事,故請您再叁考慮,您亦說已考慮妥當,且說一定不再拆除,您還記得否?”然上師矢口否認且罵道:“于如是風水不佳處修叁角形房,恰似修誅法之壇城,是否想謀害我?若你不想害我,而真想求法,必須趕緊拆除,將材料背下山去。”
尊者因長時背石頭苦幹,且內心急欲竣工以便求法,故極其精進,結果背上多處磨成瘡,結疤後又屢屢磨穿,傷痕累累,疼痛難忍。本欲給上師看,然上師知後除打罵外不會有其他結果,若讓師母看,又似故意訴苦誇功,故未讓誰知,唯暗自流淚忍受。
此次尊者唯有讓師母求情,賜法與他,然上師亦僅傳授共同的叁皈五戒,且對尊者言:“此等皆爲共同之法,若欲求得不共密訣即應如是作。”如是對尊者宣說那洛巴上師苦行之傳記,且激勵道:“如是苦行,恐怕你作不到吧!”尊者聞此傳記,涕淚俱下,遂起無比堅固信心,誓願道:“今後謹遵一切師命;荷負一切苦行。”(謹遵師命即具如孝子心;荷負一切苦行,此即具如大地心;堪忍一切困難,此即具如輪圍山心;歡喜受持難行之重擔,此即具如乘心。)
幾日後,上師與尊者一起走至一險要處,上師對尊者說:“你于此處造一座四方形房子,要九層,再加一寶頂共十層樓,此次不會再讓你拆掉,竣工後傳你竅訣,你一心修持時,給你提供口糧。”打地基時,馬爾巴上師叁大意子前來玩耍時,搬來幾塊大石頭,尊者亦用來砌地基。蓋至二層樓時,馬爾巴上師過來且四周打量,指著叁大弟子搬來的石頭問是從何處來的,尊者說明來處後,上師責言:“你不能用別人的石頭造房,將此等石頭搬回原處。”尊者言:“您老人家承諾過,決定不拆除此房。”上師答道:“不錯,我是說過,然我的弟子皆是修持生圓次第之瑜伽士,不能讓彼等作你仆人。而且我亦未令你全部拆除,唯讓你將這幾塊石頭搬回原處而已。”尊者無奈,只好從頂上拆起,直至基層,且將那幾塊石頭搬至山下原處。當時,擦絨的麥通總波祈請上師灌勝樂金剛頂,師母遂告知尊者:“此次,你無論如何受一次灌頂。”尊者亦想:“我蓋了那麼多房子,即使是一塊石頭、一塊泥、一桶水亦無人相助過,此次上師肯定會予我灌頂。”于是尊者坐于灌頂行列中,上師見後問道:“大力,你灌頂的供養何在?”尊者回曰:“上師您說過,修了房子就與我傳法,是故我今才敢來求法。”上師聞言大怒:“你修幾天小房子而已,還妄圖得我曆盡千辛萬苦求得的灌頂與口訣。有供養你就拿來,如無就不要坐在密乘奧義之灌頂座位上。”說完氣勢洶洶沖過來,打了尊者兩耳光,且拎著尊者的頭發往外拖,邊罵道:“你給我滾出去。”
翌晨,上師過來又吩咐尊者:“大力,現在暫時不要修房子,先替我造一間有十二根柱子的大客店,旁邊要有客堂,完工後再傳你灌頂與口訣。”于是尊者又開始修客店,曆經千辛萬苦,竣工時,背上又磨破了一個洞,長成背瘡,瘡口爛有叁個膿頭,疼痛難忍。此次,尊者前去求師母幫忙:“現在客店已修好,恐怕上師又會忘了傳法一事,還望師母相助。”時因背瘡疼痛,尊者面露痛苦之色,師母見後遂問身體是否有病。尊者只好脫下衣服讓師母看背瘡,師母見後心痛不已,遂將此事告知上師。後上師叫尊者前去,尊者暗自歡喜:“此次定是要傳法與我。”趕緊跑上樓去。上師仔細觀察尊者背瘡後說:“至尊那諾巴十二種大苦行,十二種小苦行,尤勝于此,然至尊悉皆忍受,我自己亦是不顧生命財産承事那諾巴上師。若果真想求法,則不應裝模作樣,趕快去將原來的十層樓修好。”說完後上師又在尊者衣服上作了幾個大口袋,告訴尊者:“用口袋裝土,可避免沙土粘染背瘡。”
此次尊者又依上師吩咐行事,忍痛將七口袋沙背到山頂。馬爾巴上師見尊者對自所言皆依教奉行,知其是難行能行之大丈夫,實在讓人感動,背著人時上師亦常偷偷流淚。時尊者背瘡越發厲害,無法堪忍,于是尊者遂請師母轉告上師,最好先傳法,或至少讓他休息幾日養傷。然上師態度一如既往:“不修完房子,決無可能傳法,若傷口實在需要調養,亦可休息幾日。”于是師母勸尊者先休息,養好身體後再作事。如是尊者停工調養。背瘡快愈合時,上師又命其繼續造房。本來尊者欲即刻開工,然師母憐彼,讓尊者佯裝離去。于是尊者從上師處出來後細聲哭泣,假裝收拾行李,帶了些糌巴欲走,師母假裝挽留拉著他說:“此次我定求上師爲你傳法,千萬別走。”二人拉扯時,驚動了上師,上師遂叫師母:“達媚瑪,你們要幹什麼?”師母聞言,以爲時機已到,遂言:“此大力從遠處來向上師求法,然不但學不到正法,反常遭打罵,作如牛馬般之苦工,現擔心求法未遂身先卒,是故欲往他處求師。我雖保證他定能求得正法,然他還是想走。”上師聞言氣急敗壞,跑入屋內拿了一根皮鞭,對著尊者亂打一氣,邊打邊罵:“你這傢夥,最初來時將身口意悉已交付于我,現你欲往何處?只要我高興,可將你身口意分成一千條,一萬條,此是你給我的,我有此權利。現在你要滾就滾吧,爲何將我的糌巴拿走?此是何理?你說清楚。”上師一頓毒打,將尊者打翻在地,且將糌巴搶了過去。當時,尊者極其傷心,然亦無法解釋,好在師母慈悲,給他傳了“金剛亥母”的修法,稍感安慰。(尊者曾描述過那段時間的心境:“有時,我確想去找其他上師,然仔細思惟,我造下如此多惡業,如何解脫?爲求法,我應修那諾巴尊者般之苦行。無論如何,我應想方設法令上師歡喜,得其口訣,即生證果。”)爲恭敬上師與法,尊者還是一心一意地背石運土,修建大客店旁的修定室。
一次,衛地的俄東去多與其眷屬來求喜金剛之灌頂。當時,師母將私房財産一顆紅寶石送給尊者作爲灌頂之供養,不料被上師發現紅寶石非尊者自己之物,又受到一頓痛打與責罵。翌晨,上師派人叫他過去,並問:“昨天未與你灌頂,你是否生邪見?”尊者言:“我對上師之信心絲毫亦未動搖,思慮良久,此是我罪業深重所致,心中傷心至極。”尊者邊說邊哭,上師罵道:“你于我面前哭,不作忏悔,是何道理?給我滾出去!”
尊者從上師處出來後,心中極其痛苦,左思右想後決定離開。走了頗長一段路後,中午時向一戶人家討了一點糌巴,又借鍋于草地上燒水喝。等尊者還鍋時,那家主人問道:“年紀輕輕,爲何要討飯?你若識字還可替人念經,若不識字,亦可作工掙錢。你會不會念經?”尊者回道:“雖不是經常念經,然念經還是會。”主人說:“正好我欲請人念經,你替我念五六天經,我會供養你。”于是,尊者就在主人家念《般若八千頌》,念至常啼菩薩傳記時,心有所動:“常啼菩薩與我一般窮,然爲求法,可以不惜性命。人人皆知若將心挖出唯死路一條,然其爲求法仍如是而作。與其相比,我這點苦根本算不上苦行。”旋即又想:“上師也許會傳法,如若不傳亦不要緊,師母亦說過會介紹別的喇嘛。”如是思已,尊者又動身返回(如是不遠離上師之心,即如金剛般無法破離之清淨善心。)
馬爾巴上師從師母處得知尊者已離去,臉色頓時轉成青白,淚如雨下,合掌祈禱:“口授傳承的曆代上師啊!空行以及護法啊!請讓我宿善之弟子回來。”說完後沈默不語。然等尊者回來時,上師僅對其說:“你勿急,亦莫胡思亂想,若至心求法,理應爲法舍棄生命,你再去造一間叁層樓的房子,竣工後我遂爲你灌頂。我糧食不多,不能讓人白吃飯,你若想不通,想去旅行,隨時皆可。”尊者啞口無言,出來後失望透頂。此時,師母派其去俄巴上師處求法,俄巴上師雖傳授了竅訣,然因未得到馬爾巴上師允許,故縱修亦未生少許功德。後又遵師命,尊者與俄巴上師一起回到上師處。一日會供時,上師嚴厲呵斥了尊者、俄巴上師以及達媚瑪師母,且狠狠打了他們叁人。尊者跑到外面,悲痛欲絕:“我罪孽滔天,不但今生不能修法成就,反累及師母與俄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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