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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法妙音》第二冊▪P14

  ..續本文上一頁是這樣,所以下面語氣轉了一下,全知麥彭仁波切說:

  然而以宿因力所致,從無間地獄乃至有頂之間的苦樂舍受諸顯現,猶如多色圖畫一般,對于彼等善加思惟、斟酌的話,則如一鍋沸水中煮著上下翻滾的大米,這尊卑、興衰、苦樂等一切,必定如瞬間戲劇、閃電一般遷移而不定于一處。

  雖然人人都想安樂,但是以宿因力,個個都不快樂。這個道理怎麼理解呢?這就要觀察“受”,如果“受”上有真安樂,那就可以成立安樂,如果“受”上沒有真安樂,那就唯一是痛苦的自性。觀察的對象就是我們根識前的一切叁有顯現,從無間地獄一直到有頂——非想非非想天之間的苦受、樂受、舍受諸顯現,重點是觀察苦受、樂受、舍受這叁種受。盡管叁有有情有各種各樣的苦樂感受,就象多色的圖畫一樣千差萬別,但是我們以智慧觀察時,就會發現都是無常壞滅的本性,沒有絲毫實質可言。

  比如,現代人追求安樂,而且有些也自以爲擁有了幸福安樂。他們的安樂概念是什麼呢?就是感官享受,也就是在衣食住行等方面獲得很舒適、很豐富、很刺激的一種樂受,他們認爲能夠擁有這種樂受,就是幸福,如果不具有這種樂受,只是粗茶淡飯,那就是人生的痛苦。其實這是一種很顛倒的認識。假如感官享受具有常恒、堅固的自性,也可以不必要去尋求另外的安樂,但是問題不是這樣,這些樂受就象瞬間的閃電一樣,很快就會消失,本是幻化、無有實義。假如把希望寄托在這樣一種虛妄沒有實義的樂受上,最後只能是失望。

  以此類推,以生滅心所變現的輪回,本質上注定是一種輪轉遷變、循環更替的相。因此說它象是“沸水當中上下翻滾的大米”,尊貴至極就是卑下,興盛至極就是衰敗,歡樂至極就是悲傷,都是物極必反,沒有可以信任之處。而且從微細無常的角度來講,又都是刹那不住的幻化相。注釋中“一切”和“必定”四個字是說明這是周遍決定的法印。“一切”是指叁有一切顯現法,“必定”就是唯一決定,沒有任何模棱兩可的不定。意思就是,這種行苦的自性是遍及于一切苦樂舍受的顯現上,這樣就可以一概決定,叁有並沒有真安樂。

  “瞬間戲劇、閃電”是顯示刹那無常,也就是幻化客塵,過眼成空。在這個刹那性上面哪裏有真正的安樂呢?大家想想:這只是一種虛假的相而已,在這個上面能不能獲得真安樂呢?`一般人認爲的安樂,實際只是眼識和色相接觸時所引起的受,或者耳識和音聲接觸時所引起的受,或者舌識和味接觸時所引起的受,人們認爲這就是真安樂,但是實際上這只是妄識面前顯現的迷亂相而已,不可能停留到第二刹那。所以,人們認爲的樂,本質上只是壞苦和行苦。

  下面再進一步從“因”的角度作觀察:

  進而言之,以無明一向欺诳的心識,之所以對福善之業,縱以勉強牽引亦不趣入,不善業卻自然隨轉,正是由于宿世積習之力,勢如鴨入池塘,鷹赴屍林。

  這一段是從因上觀察叁有衆生得不到安樂。輪回的因是什麼呢?就是無明,我們這個虛妄分別心百分之百是以無明所欺诳,我們認爲人有自性、法有自性、這個是我喜愛的、那個是我不喜愛的、這個是好、那個是不好,諸如此類的心,都一概是“以無明欺诳的心識”,叫作妄識、邪分別、妄情、非理作意。輪回的作者就是虛妄分別心。這個心識的狀態如何呢?就是“對福善之業縱以勉強牽引亦不趣入,不善業卻自然隨轉。”對于能生福德的善妙之業,即使努力引導他趣入,也非常困難。而不善業呢,卻不需要教,自然就會隨轉,這就是凡夫心的不自在相。爲什麼會這樣不自在呢?原因就是因爲“宿世積習之力”——過去生生世世串習的習氣力,以這樣強的習氣力,對于以貪嗔癡造惡的方面,不由自主地就會趣入,就會緣著境界起執著,但是對于戒定慧卻很難安住。這種情形,以旁生界的現象來比喻說明,就是猶如“鴨入池塘、鷹赴屍林”。生活在藏地的人都知道,老鷹在天空當中飛翔時,只要一見到屍陀林的屍體,就會不自在地立即俯沖下去。這個現象說明什麼呢?說明叁有衆生以習氣力,不需要別人推動,自然就會隨業流轉,但是與習氣相違的方面,卻難以趣入。比如對于老鷹,你要讓它吃草,它絕對不願意去吃。水鴨也是這樣,它的習性決定它不由自主地就會趣入于池塘中,如果把它放到旱地,就會死掉。這樣大家就可以了知,叁有的一切顯現都是受迷亂習氣的支配。十二緣起的源頭就是無明。

  下面是結論,也就是由前面的理由,成立以無明爲因,不會出生安樂:

  因此,以無明之因非但難獲幸福安樂,還將轉令痛苦加劇。倘離聖道,輪回漂蕩,將無休止而流轉叁有。

  我們需要觀察無明是不是安樂的因,如果由無明能夠得到一分真安樂,我們也可以一直信任無明、依止無明,但實際上以無明絕對不可能獲得安樂,就象以黑暗不可能得到光明的溫暖一樣。以無明這樣的因,不但得不到安樂,而且會使你的痛苦加劇,所以我們不應該信賴無明。《四十二章經》上說:“切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不依止聖道,只是憑自己的顛倒心我行我素,那是絕對沒有出路的,因爲在根源上已經顛倒,相續而來的決定只有煩惱雜染、業雜染和生雜染。所以注釋中說:“倘離聖道,輪回漂蕩,將無休止而流轉叁有。”這就是普天下衆生的痛苦狀況。

  爲什麼遠離聖道會是這樣的情形呢?因爲無明的對治唯一是聖道,離開聖道就沒有對治,而衆生在沒有對治的情況下,決定只能是隨著業風飄蕩,以迷亂習氣力的推動,無休無止地不斷流轉。比如一個病人,如果離開能治病的藥,他就會永遠沈溺在病苦當中,而且是無休無止地痛苦下去。整個輪回的衆生都是這樣悲慘的狀況。

  以上的內容,概括起來講,就是每個有情都希求安樂,而且這些還沒有覺悟的有情,他們一直認爲叁有當中存在安樂。叁有當中有沒有安樂呢?我們可以觀察整個叁有的果和因,也就是對受和因作觀察。首先,叁有當中的一切受——苦受、樂受、舍受,都無有刹那頃的安住,瞬間就會消失,所以受本身並沒有實質,實際只是行苦的自性。在這一點上,大家要覺悟,在虛妄的假想上永遠不可能具有真正的安樂。然後就是觀察因,叁有的因就是無明,或者說是邪分別,從這個無明的因能不能出生真安樂呢?決定不可能,因爲緣起力是不會錯亂的,以無明爲因只會出現叁種雜染——煩惱雜染、業雜染和生雜染,所以它的果只是以生死苦惱所攝的生雜染。不然以無明爲因反而現前大安樂,那就是緣起錯亂,這是永遠也不會成立的。所以要想在叁有當中求到安樂,只是緣木求魚而已。如果不想改變輪回的無明之因,就絕對不會現前真實安樂。

  這樣思惟之後,就會在我們的心裏産生一個巨大的問題,不是只關系到少數有情的問題,而是關系到整個人類,關系到整個有情界的問題,不是輪回中的小問題,而是如何從輪回中解脫出來的大問題。這個問題是什麼呢?注釋中說道:

  對此善思惟後,試問:感受如此廣大漫長之苦、曾經爲我慈母的遍滿虛空界有情,彼等由皈依誰而能從一切衰敗之中徹底獲救?

  衆生從無始以來,無明一直沒有破除,一直都是以無明力而流轉,所以受苦的時間極爲漫長;在這個流轉的過程當中,以生老病死所攝的痛苦樣樣都受過,一生一世當中所受的痛苦,實際只是這無量苦海當中的一滴,所以所受的痛苦極爲廣大。而且,這些苦難者又不是與自己無親無故,而都是自己往昔劫的母親,並且這不是小部分的人,而是遍滿虛空界的無量無邊的有情。對于他們每個人來講,只要痛苦根源的無明不破除,就會相續不斷地出生種種痛苦,時間上不是短期,而是一直會這樣相續下去。在這樣用心關注到整個有情界的苦難時,不禁會扪心自問:這麼多的苦難有情,究竟皈依誰,才能夠從一切輪回的衰敗當中徹底獲得救度?這樣就會由思苦,而發起尋求依處之心。

  2、觀察法而認定皈依處。

  我們觀察時,首先要觀察誰才是能作救護的導師,而認定導師,又要從導師的教法上來判斷,也就是應當觀察他所說的法是不是真能息滅痛苦,這就是我們關注的焦點。

  智者們善加觀察:于此世間,誰方具有通達滅苦方便之智慧、欲拯群生之慈悲,以及具備救護能力之事業?善加思惟時,對梵天、帝釋、淡黃仙人等方,不生嗔恨,對佛薄伽梵亦不起貪執,唯以誰能徹底救拔,即應持彼爲皈依處。

  這一句給出了判定皈依處的標准——如果誰具有息滅痛苦的智悲力,那他就是真正的導師。這裏的智悲力都要落在“滅苦”上來理解。因爲全人類、全有情界共同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才能息滅廣大而漫長的痛苦,假如有一個人,他具有智慧,通達如何息滅痛苦;又具有大悲,願意拔除一切衆生的痛苦;又具有威力,具備從苦海當中拔濟衆生的能力,那他就是所有有情的導師。這樣確立好導師的體相之後,我們思惟時,就要想到名稱並不重要,實際功德才是重要。如果沒有一顆公正之心,不是如理思惟,而只是隨著名聲、隨著形相走,這樣就不可能觸及到本質。因爲心裏並沒有以智慧決定,盡管在外相上盲目相信,或者人雲亦雲,但實際上真正的信解還是很難引生。所以以公正的態度來分析相當重要。可以這樣講,假如淡黃仙人講的是堪能止息痛苦的正道,能夠徹底救拔你,那你就應當持他爲導師。相反,某個人雖然有佛的名稱,但是卻不能爲你宣說止息痛苦的正道,那就不能對他皈依。所以,不是看名稱,而是看內在是不是真正具有智悲力。聖天菩薩在《中觀四百論》當中講法器叁相時,第一相就講到了質直,質直就是公平正直的意思,這種品格非常重要,因爲只有具備質直,才能真正趣入正道。實際上我們觀察一切法,與任何人、事、物交流,都要質直公正,不可以帶著個人的貪嗔來觀察事物,因爲一有貪嗔,你的心就不能客觀地反映出事物的本相,也就無法遠離增益、損減而如實地了知。在這裏,全知麥彭仁波切也同樣教導我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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