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事業、智慧等方方面面都受局限。所以這個所緣非常關鍵。
在《安士全書》中,周安士居士講到:如果佛陀不出現,天上人間都會象長夜一樣,擡頭看天,認爲只有這日月,不知道還有極微塵數的刹土;認爲人類的起源是從盤古開天地開始,不知道曠劫以來已經經曆了無邊的劫數;認爲天帝、天仙是至高無上,不知道他們還是在六道當中輪回的凡夫;認爲人死之後形滅神消,不知道一點靈光生生不昧;認爲父母眷屬死去之後,再無法報恩,不知道得到佛法,縱然經過千生萬劫,自有酬報的一日;認爲好人一生坎坷,壞人得志,天道不足以相信,不知道這是宿業所招,絲毫不爽。
周安士居士講的是過去的儒者,不以聖法爲所緣,會導致見識非常狹窄、非常有限。所以,無邊深廣的法界,以見識不開的緣故,使得心中的所見只有針眼那麼小,這就是所緣小。今天的人類,把聖賢的學說推翻,比過去的儒者又不知要下劣多少倍。他們認爲沒有前世後世,沒有六道輪回,人是從猴子進化來的,人身只是受精卵不斷分裂的産物,不存在因果報應,以這樣小的眼界,所以人生的目標就只剩下眼前享樂而已。講到這裏,大家要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以下劣的所緣,會把無邊寬廣的生命限製在象針眼那樣小的世界當中,變成小小的人。
下面一層一層在所緣上作比較:
和一般著重于現世的人相比,著重于後世的人,所緣就廣大多了,他們不以現世爲滿足,而是將眼光放大到更長遠的未來。和著重于輪回圓滿的人來比,著重于出世間解脫的人,所緣又要深廣得多,因爲他的心完全放在超出叁界上面。和只重視個人解脫的人相比,著重于自他一切有情成就無上菩提的人,所緣又要深廣得多,因爲他的心完全放在深廣的佛道上面。這樣以人心所緣的大小,就可以分出人的高低。下面再比較大小乘所緣教法的所诠義,從深的方面說,小乘所緣,只是象芥子內虛空那樣小的不徹底的人無我空性,大乘所緣,是象虛空一樣的大空性。從廣的方面說,小乘所緣,只是在少欲知足的種性上行持以出離心所攝的戒定慧叁學,而大乘開示的是以菩提心攝持的廣大如海的六度萬行。從果上來說,小乘法開示的只是解脫分段生死,灰身泯智而入小乘無余涅槃,大乘法開示的是無住大涅槃的萬德莊嚴的佛果,是具足叁身、四智、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無量相好、無量稀有事業的果。所以,以所緣來說,大乘遠遠超過小乘,更是無量倍超過世間凡夫的學說。
以所緣的法大,在名言中,就應當安立是大是聖。在世間,比如我們聽到某人所緣的是很廣大的事業,或者所緣的是很高尚的法,我們就會用“大”字來稱呼,比如他所緣的是一種教育人的法,或者是一種救死扶傷的法,或者是一種致力于人類和平的法,我們就會恭敬他,就會說他很偉大、很神聖,爲什麼這樣稱呼呢?就是因爲他所緣的法大。現在,僧持的是一切法中最殊勝的聖法,而且大乘僧所緣是無上的大乘法,所以比起恭敬世間師長,比起恭敬世間善人,比起恭敬世間領袖,更應當恭敬聖僧。對于持法的大德,對于持經的大德,我們都應當恭敬、供養、承事、禮拜。因爲他持的法大,所以這個持法者就是大德。比如一個人持《金剛經》,他心裏緣的是般若,雖然他沒有名聲,沒有很高的職位,但是一切天人都要散花供養,都要對他頂禮,因爲他心裏持的是大法,他就是大德,要是輕慢他,就有大罪。
正是由于所緣大,所以下面的修行乃至事業這一切一切都是大。
第二、修行大:簡單來說,所謂修行大,就是大乘僧的修行是具足成辦自利和他利的修行,超過小乘僧僅僅成辦自利的修行。一者只是爲自己出離而修行,另一者是心懷天下衆生而修行,當然後者是大士。
第叁、智慧大:大乘菩薩證悟了圓滿的法無我空性,超過小乘僧僅僅證悟人無我的智慧。
第四、精進大:大乘僧是在叁大阿僧祇劫當中發起精進,心識勇悍,沒有疲厭,小乘僧只是在叁生或七生當中精進。所以前者的精進心遠遠超過後者,因爲他們在漫長的時間當中,恒時都有一種積極向上的心態。
第五、善巧大:小乘人畏懼輪回,如避火坑一般尋求寂滅,墮在寂滅一邊,不能真俗圓融。大乘菩薩視輪回如花園,他們不舍輪回,同時又不會被輪回染著,能夠巧把塵勞作佛事,所以是善巧大。
第六、果大:大乘僧最後的果德是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等無量功德,而且何時也不會滅盡。小乘僧灰身泯智,只得阿羅漢果。
第七、事業大:小乘證果後不能示現十二種稀有事業,大乘菩薩成佛之後,從法身當中任運示現入胎、成道、示現涅槃等事業,並且是永無間斷的示現,是周遍衆生界而示現,所以是事業大。
從顯現來說,大乘僧寶具有這樣的所緣大、修行大、智慧大、精進大、善巧大、果大、事業大,超過小乘僧,更超過一般世間人天衆生,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在補特伽羅的相續上本來就有這樣明顯的差別,不稱大不稱聖也不可能,所以,應當尊稱爲聖僧。
下面講四種行——正行、應理行、質直行、和敬行,這四種行都是聖人的行,不是凡夫的行,以這四種行顯示什麼呢?就是顯示僧的相續清淨,不同于凡夫的相續,這樣才會明白僧的崇高,僧是聖心,不是凡心,因此必須以聖僧來稱呼。分別來說,正行配戒學的成就,應理行配定學的成就,質直行配慧學的成就,和敬行是指聖僧的行爲共同趣向涅槃。
安住于如是的聖衆,以離一切過失相的戒學莊嚴相續,故稱正行;具有了達諸義的叁摩地定學,故稱應理行;以不住常斷等邊的正見智慧解脫相續,故稱質直行;所有僧伽見、戒、利他等無有不同而共趣涅槃,稱爲和敬行。
第一是正行。什麼是正行?從戒學的角度說,以遠離一切過失相的戒學莊嚴相續,就是正行。遠離一切過失相的戒學是指聖者無漏戒,也就是在初地,因爲現見了法性,以法性力自然獲得無漏戒,一切身口意的惡行自然消除,從此開始以遠離一切過失相的戒莊嚴相續,到二地是戒波羅蜜多增勝圓滿,乃至夢中也不會造微細的罪業。這裏“莊嚴”是具德的含義,只有具德才是真正的莊嚴,這是心地的莊嚴,不是外在塗脂抹粉、穿紅戴綠的所謂莊嚴。外在再如何莊嚴,如果在一張畫皮的裏面,只有貪心,嫉妒心,嗔心,愚癡心,害人之心,驕慢之心,報複之心,自私自利之心,流出來的都是绮語、狡詐語、粗語、兩舌語、欺诳語,做的都是殺盜淫,這是醜陋,沒有真正的莊嚴。所以莊嚴是具德,只有具德,只有心地的莊嚴,才是真實的莊嚴。聖者現見了法性,以如實安住的緣故,具足莊嚴,不再起貪嗔癡欲諸想,不再著色聲香味觸法,不再有身惡、語惡和意惡,清淨無染,這就是以離一切過失相的戒學莊嚴相續。不僅僅是遠離了損害衆生的身口意的行爲,而且由于現證了法界的平等性,證悟了一切有情都是無我平等的,沒有一個所謂自和他的分別執著,見到一切有情的痛苦等都是平等應斷之事,就像對待自己那樣,會把一切有情都安置于寂滅的道果之中,對有情又沒有任何求報恩的心,菩薩達到了這樣的大平等性,從這個當中現起布施等的萬行,具足攝善法戒和饒益有情戒,這樣以遠離一切過失相的戒學莊嚴相續,所以是正行。
《瑜伽師地論》中說:“于諸有情,遠離邪行,行無倒行,故名正行。”(對于有情遠離一切身口意的邪行,行持無顛倒的行,所以叫正行。)
第二是指定學,欲界沒有定,色界和無色界有有漏的四禅八定,而這裏所說的定是出世間定,叫應理行。這裏的定不是有漏的定,是定慧等持的很深的定,所以全知麥彭仁波切說是了達諸義的叁摩地定學。聖者現見法性,了達一切法都是如夢如幻,出定位安住在一切法如夢如幻的妙觀當中不動搖,入定位安住遠離一切戲論的根本定,這就是具有了達諸義的叁摩地定學。《唯識述記》當中說:“不生不滅,絕名相于常寂之津。”永嘉大師說:“行亦禅,坐亦禅,語默動靜體安然。”
第叁是質直行,就是以不住任何邊的正見智慧解脫了自己的相續,《維摩诘經》上說直心是道場,所謂直,就是不落邊,相續成爲質直,就是不會執著在邊上,這樣叫質直行。以八聖道來說,就是見道之後具足正見,以這個正見攝持,不像凡夫心落在二邊的執著當中,不是質直。《法蘊足論》中說:“質直行者,謂八支聖道,名爲質直。所以者何?以八支聖道不迂不曲不回,質直平坦一趣,佛弟子衆,于此中行,名質直行。”在唐朝時,印度的大耳叁藏有他心通,他來到漢地,皇帝請南陽忠國師去考驗他,南陽忠國師首先兩次設心,一次是看猴子,一次是看劃船比賽,他都說對了,第叁次就摸不到了,國師就劈面打了他一巴掌說:“你這個野狐精!”所以以有漏的神通測不到國師的心境,因爲不住任何邊的正見智慧,不是以凡情所能測度的。
第四是講整體聖僧的見、戒、利益衆生等的行爲,沒有不同,都是共同趨向涅槃。這是很稀奇的,世間哪個團體能夠達到見戒利他等和敬共住呢?決定不可能。在凡夫的團體當中,人和人之間經常勾心鬥角、爭名奪利,就象一群毒蛇放在籠子裏面,一旦發作起來,整天都是鬧矛盾,搞派系,意見不統一,這樣不叫和敬行。這種敬,不是外在做作的一種恭敬相,而是因爲在法上現見同一法性,同樣恭敬聖法的緣故而成爲和敬行。這樣我們才知道聖僧是何等的和敬,這種和合之相在世間的任何團體裏面都不會存在,因爲世間團體中的每個成員,心都是安住在名利這樣虛妄的法上,所以不會有和合同一法性而共住,處處都可以看到不和敬行。相比之下,十方世界無論何處的聖僧,過去、現在、未來無論哪一個時代的聖僧,都是共同以同一聖道趣入涅槃。
下面是以略說和廣說來解釋四種行,其中正行是略說,其余叁行是廣說。
或者,所謂正行,若按略說解釋,行于遮止一切衰敗的正道,即是正行,間接亦說外道無正道,故非正行。
總的來說,就是所有聖…
《《正法妙音》第二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