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渡人,其功固大;從生死中渡人,其功尤大。從江河中渡人者,恩在一時;從生死中渡人者,恩在世世。一切凡夫,皆在生死輪回之此岸,唯有六種大功行,可渡之而到于彼岸。彼岸者,諸佛菩薩超出叁界之岸也。六種大功行,即六波羅蜜也,所謂布施度悭貪,持戒度惡業,忍辱度嗔恚,精進度懈怠,禅定度散亂,智慧度愚癡也。 下附征事(一條)
志存濟溺(《懿行錄》)
明楊少師(*官名)榮,字勉仁,閩之建甯人,世以濟渡爲業。時遇溪漲,沖毀民居,溺死者順流而下。他舟爭取貨物,獨少師曾祖與祖,專意救人,貨物一無所取。鄉人共笑其愚,答曰:“我渡值,足以自給,妄取非吾願也。”迨少師父生,家漸裕。忽有道者過,曰:“汝祖有陰功,子孫當貴顯,宜葬某地。”遂如言葬之,即今白兔墳也。後生少師,弱冠登第,位至叁公,曾祖、祖父,皆贈如其官。
[按]康熙丙子年六月初一日夜半,崇明縣海潮大至,飄去沙鎮一十八所,人畜器械,蔽水而下。有人伏于大柴堆上,浮海而來,未及到岸,而岸上居民某,利其柴,漸漸以物鈎取,不意柴堆忽散,其人溺死。方至薄暮,取柴者忽發顛狂,自言:“我一家四口俱死,唯我尚可獨生,今汝既害我,我決不汝饒矣!”其人即于是夕暴亡。可見,志在利人者,己亦未嘗不利。志在得財者,財亦終不可得。善士樂得爲善,惡人枉自爲惡,良不誣也!
“勿登山而網禽獸”
[發明]同一羽族也,以禽鳥視雞鹜,則大相徑庭。蓋雞鹜之宿業重,故招決定殺果;禽鳥之宿孽輕,故得未定殺果。若登山而網之,是使孽輕者亦招重報矣,其孽非自吾而造乎!《梵網經》雲:“若佛子見異類,當默念雲“汝是畜生,當發菩提心!”若不爾者,犯輕垢罪。”則見諸禽鳥,猶當發心救度,反欲網而食之,可乎哉?閻浮提山林樹木中,共有四千五百種鳥(出《藏經》)。雖極羽族之變,而其貪生畏死,則一也。彼方藉山以作棲息,乃一旦網之,使其母離子散,招報亦屬非淺!禽鳥之死,不止于網,網既不施,則其不得用弩箭火槍,以及毀巢取卵,益可知矣。 下附征事(叁條)
鹦鹉始末(《賢愚因緣經》)
舍衛國須達長者家,有二鹦鹉,禀性黠慧,解人言語。見比丘來,先告家人,令出迎送。阿難見之,爲其說四谛苦集滅道,二鳥聞法歡喜,棲于樹上。以宿業故,爲野狸所食;由聞法故,其神生于四王天。佛言:“此鳥盡四王天壽,當生于忉利,忉利壽盡,生于夜摩,夜摩壽盡,生于化樂,化樂壽盡,生于他化自在,他化壽盡,還生化樂,以至四王。如是往返七次,當生人中,出家修道,一名昙摩,二名修昙摩,成阿羅漢。”
[按]雖聞四谛,仍被狸吞,知定業之難免也;雖被狸吞,終出叁界,知佛法之當聞也。彼求生淨土者,苟其平日精進修持,發宏誓願,無論其不能坐脫立亡,縱使蛇傷虎噬,亦何礙其爲生西方乎!
鴿得人身(《法苑珠林》)
唐並州石壁寺,有一老僧,日誦《法華經》及《金剛經》。貞觀末,有鴿巢于其室,俄出二雛。僧日以飯飼之,後俱墮地死,因收葬之。經旬後,僧夢二小兒謂曰:“吾等先有小罪,遂受鴿身,近聞法師誦經,當脫此禽身,托生于某村某姓,過十月後,當誕生也。”僧如期往,其家果生二子,呼爲鴿兒,兩兒並應;一應之後,歲余始言。
[按]初生天者,猶憶宿世之事,迨見天女,遂迷失本心,不複記憶。鴿兒之應,猶是初生未忘耳。
骨節寸斷(昆人目擊)
昆山東關外叁裏,有玉柱塔,壁立江浒,上多鳥雀,有童子慣取其卵。一日登其最上層,正欲毀巢,忽失足墜。時有太倉船過,親見此童從檐際墜下,凡叁四顛倒,而後及地,寂然無聲。視之,骨節寸斷矣(此康熙二十五、六年事)。
“勿臨水而毒魚蝦”
[發明]閻浮提大海江湖中,共有六千四百種魚(出藏經)。雖極水族之繁,而其貪生畏死,則一也。彼方賴水以爲窟宅,乃無故毒之,使其盡殲厥類,可乎!魚蝦所畏,不止于毒,毒既禁止,則其不得用網罟罾釣,以及張簖絕流,更可知矣。 下附征事(兩條)
神魚送子(浙中袁午葵述)
休甯縣燕塘村,附近有一大潭。康熙叁年,潭內忽産異魚。漁人捕其小者售之,然其魚有格外之臭,買者絕少。有一神魚,遇網即穿,莫之能得。漁人程二恨之,蓦以大鐵叉刺魚,魚忽跳躍,以尾擊傷其目,一目隨瞽。程二益憤,將以石灰淹之。魚遂托夢于裏長某,裏長隨呈縣,出榜文禁之。將半月,複夢魚曰:“吾奉龍王朝齊雲,暫寓潭中,所隨甲兵,半已損折,賴汝得以複返,今將別焉!汝固無子,謹以一男,嗣汝之後,用以報德。”明日風雷大作,近潭茅屋,瞬息飛散,神魚不知所往。
[按]袁午葵先生,于次年到齊雲,雇休甯一舟,其舟子,即程二胞兄也。午葵至書于余,而述其事。
鳝救回祿(崇川徐善陳述)
蘭溪童際飛,開藥肆于崇明。康熙癸醜,買鳝魚若幹放之。數日,夢鳝噴水救火,旁一神曰:“此酬德也!”寤而不解其故。未幾,其鄰家失火,延燒將及,忽風轉得免。方知爲救鳝之報。
[按]是歲,余托徐子塑地藏大士,其明年新正,請像來昆,劄中並錄其事,故知之。
“勿宰耕牛”
[發明](原版本缺五行,每行二十字)牛能代人以耕,不能自免于戮者,其故在于口不能言也!奈何吾具能言之口,能言之手,而不代其號呼乞命,作爲短歌,以相感動乎! (附錄耕牛乞命歌)
大杖打耕牛,何不勤勤走。耕牛含兩淚,一步一回首。頸穿足力疲,有苦難開口。望得田禾熟,牛病毛將禿。不念從前勞,反付屠人戮。耕牛怨莫訴,臨去還踯躅。蓦爾吐人言,且拜且啼哭:“吾到君家來,報君殊不薄。一面小心耕,一面受鞭撲。餐餐唯水草,未嘗嫌淡泊。吃盡千般苦,禾頭方有谷。谷既在禾頭,賣我置鼎镬。君得吾之錢,吾受君之毒。腸斷骨猶疼,命在皮先剝。留我過殘冬,天當賜汝福。君既有愛子,吾亦憐鞠育。必欲殺我身,勸君饒我犢。寄語賢牧童,莫打耕牛畜。自恨我前生,何故貪牛肉。半斤還八兩,此理明如燭。官禁殺牛時,吾受屠人囑。得錢容私宰,飽得妻孥腹。不想到今朝,酬償如此速。不見慈心人,化作披毛畜。但見殺生者,臨終惡鬼逐。叁代不食牛,名列登科錄。怨怨遞相啖,旋轉如車軸。我是作孽報,君莫爲其續。後牛哀後牛,苦楚轉相屬。作此乞命歌,請君叁複讀。” 下附征事(兩條)
叁十二頭
舍衛城中,有一長者,其最小婦,名毗舍離,才智無兩,波斯匿王以妹待之。其家有叁十二子,皆力敵千夫。最幼一弟,乘象過橋,逢宰相子,擲之橋下而傷。乃欲謀報仇,製七寶馬鞭叁十二,陰藏利刃于內。到毗舍離家,每人各贈其一。而又密奏于王,謂此叁十二人,天下無敵,今陰懷異志,利刃在鞭矣。王即索之,信以爲實,盡斬叁十二人頭。函封甚固,送至毗舍離家。而是日毗舍離,正請佛齋僧,見王送函來,謂是助其齋供,歡喜欲開。佛不聽許,待僧食竟,佛爲說法,毗舍離遂得阿那含果。然後開函,見是叁十二頭,由斷愛欲,不生銜恨。而叁十二婦家親族,皆大豪貴。共集兵馬,欲往報仇。王時大恐,趨至佛所,兵遂圍繞祇洹,伺王欲殺。阿難問故,佛言:“過去世,此叁十二人,共盜一牛至老母舍,將欲殺之,老母歡喜,爲辦殺具,食之皆飽。爾時牛者,即今王是;盜牛者,今叁十二人是;老母者,即今毗舍離是。由殺生故,多生以來,常被其殺;由老母見殺歡喜故,多生以來,常見叁十二人被殺愁苦。”于是叁十二婦家,聞佛所言,忿怒頓息,不敢攻王,向王忏悔。王亦釋然,不問其罪。
[按]叁十二人,生處豪貴,複自有故。佛言:迦葉佛時,有一女人,以香塗塔,叁十二人共往助之。故多生以來,常處尊貴,恒爲母子。今值佛故,各得道迹。
一牛叁還(《感應篇解》)
萬曆己醜,太原船戶王彥須,借富翁某銀一兩八錢,未償而死。一日,富翁見王腰系白帶,走入牛坊,少頃,報牛生犢,視之,腰下有白紋。牛既壯,使牧人賣之,囑其止取價一兩八錢。路遇何屠,如其價買去。後有農夫,見其強健,欲買以耕田,增價至二兩六錢買得。其牛善耕,且不須人照管。一日無故死山岩下,農恨甚。既而知富翁家賣出,因問此牛何故止賣一兩八錢。富翁曰:“此牛即王彥須也,彼所負止一兩八錢耳。”何屠聞之,始大悟曰:“王欠我肉錢八錢,我故多賣其八錢耳。”久之,農亦恍然曰:“我曾欠王彥須銀未還,然則今亦還矣。”因共歎異。
[按]禁宰耕牛,律有明文。每見禁榜徒懸,鼓刀如故者。由于禁之不得其道耳!若其見有牛肉,聽各色人等,皆可持贓出首,衙役一無攔阻,隨拘賣肉之人,根究殺牛處所,取其盆堂鍋竈而拆毀之。且罰其所有,以賞出首者。仍月月遣人密訪,自無蒙蔽之患。
“勿棄字紙”
[發明]人之所以獨貴者,以其口之能言也,亦以其手之能書也。手能書,則手亦能言矣。然口之所言,僅聞一室;手之所言,可達萬裏;口之所言,止于當時;手之所言,可垂後世;口之所言,人以耳聽;手之所言,人以目聽;口之所言,片時即疲;手之所言,千秋不倦。甚矣!字之有功于人也。世間若無文字,則官吏無以爲治,政令無以爲憑。豈獨家不能家,亦且國不能國矣!人之受恩于字者如此,而謂字紙可輕棄乎!字紙固不可棄,字尤不可棄。不順乎親,終身棄去“孝”字;不友于昆,終身棄去“悌”字。如是逐一檢點,則字之爲我棄者,多矣!若夫裹物糊窗,狼藉委置,則所棄者,不過字紙耳。或疑蒼颉造字,開萬古文字之源。但當天爲雨粟耳,奈何鬼複夜哭乎?不知世間文字,既有正用,即有邪用。天之雨粟,因正用也;鬼之夜哭,因邪用耳。 下附征事(叁條)
焚經絕後(彙纂《功過格》)
武功縣西有寺,內積毀廢佛經一藏。康對山少時,與同庠五友,讀書其中。時值隆冬,四生用廢經以燒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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