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知,忽見其子兩目已盲,形容枯悴,衣裳敝垢,號泣問故。答曰:“此父王意也,有敕書在。”王大怒,推求敕書,知是王後所爲,即欲殺之。爾時王子百端勸解,王總不聽,遂大積薪油,而焚殺之。爾時比丘,問尊者優波趜多,有何因緣。答曰:“王子往昔,在波羅柰國爲獵人,于山窟中,捕得多鹿,恐其逃竄,乃盡挑其目,次第殺之。從是以來,幾百世中,常被挑眼。又于過去拘留孫佛入涅槃後,修造塔寺佛像,隨發願雲:“使我來世,得如此佛!”由修造塔像故,常生尊貴家;以發願故,得證斯陀含果。”
[按]其後阿育王,聞菩提寺僧名宴沙者,是羅漢,即攜王子,同到寺中,大修供養,請僧哀救,且普敕國中明日聽法者,各持器來,以承涕淚。明日道俗競赴,聞說《十二因緣法》,無不悲傷墮淚,共收其淚,貯之金盤。師乃對衆立誓曰:“向所說法,其理若當,願以衆淚,洗王子目,令得複明;設理不當,目盲如故。”于是將淚洗眼,王子由是兩目複明。
增價自斃(晉澹庵述)
太倉錢君球,于順治末年,見漁人賣一鼈,索錢五十,君球許以二十五,將買放之,適張伯重至,增其五文,買而烹之,羹猶未熟,張忽大寒,發谵語雲:“我本有人買放,汝何故奪吾殺之?”索命甚急。家人哀懇曰:“既如此,須錢某來。”君球至,代懇釋放,伯重遂蘇。因此誓不食葷。未幾,見有賣河豚者,伯重複買食之,病即隨發,逾日遂死。
[按]不超度鼈,縱不茹葷,怨亦終報,但爭遲速不同耳。
雷誅賭逆(先大人筆記)
湖州南浔鎮,有寡婦之子好賭,一日負錢莫償,欲母典衣與之,母雲:“吾欲往汝姊家,且穿到,與汝可也。”子遂爲母駕舟而往。母素惜衣,欲待登岸而後服。子疑母之弗與也,怒與母角,沈之于河。返未一裏,殷殷然聞雷聲,急抵家,謂妻曰:“速以大缸蓋吾。”妻問故,不答,乃強從之。而雷聲甚細,終未震也。有頃,妻見缸邊血水流出,怪甚,啓視之,夫已無首,但鮮血淋漓,驚喚鄰裏至,人皆謂其謀害,故爲诳語。乃駕舟候其姑至,欲鳴之官,舟至半途,有物礙楫,乃一女屍浮起,手執人頭,發挽指上。細視之,屍即其母,而頭即其子。始悟其母爲子所害,而釋其婦。
[按]害母者,固豺虎之不若,究其禍根,乃因負錢而始,然則賭博之爲禍,亦烈矣!安得長民者,痛除其弊乎?
一脔叁命(先大人筆)
康熙辛亥,大旱,七月十五日,昆山榭麓地方,有夫婦戽水,忽雷雨大作,震死其夫。然其夫素行誠實,莫測其故。妻私歎曰:“只爲十八斤肉耳!”衆爭問,乃雲:“去冬輸租入城,泊舟岸側,見空舟上有肉一肩,無人來取,乘隙速棹舟回,稱之,十八斤。而此肉乃岸上富家物也,有婢置于船上滌之,偶以他事暫去,及回而失去其肉,主母撻之,失手,遂斃。其夫謂必破家,與妻大鬧,妻憤甚,亦自缢死。雷斧之誅,職是故耳!”
[按]道路所遺之物,往往有偶然取之,累人喪身失命者,如此類是也。卒之人遭其禍,而己亦被譴。安用此非義之財爲?故曰:“苟非我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
存心療治(《懿行錄》)
明潘夔,號僦庵,烏程人,精于岐黃,留心利濟。歲大疫,賴公起者八九,而不計藥本。鄰有趙某,嘗訟公于官,而病甚劇,謂其子曰:“能生我者,潘公也!”其子謂:“方與潘訟,奈何?”趙曰:“吾雖惡之,然其心甚慈,必不害我。”公遂悉心調治,病以得痊。公叁子,伯骧,桂陽令;仲骖,翰林編修;季馴,宮保尚書;公贈如其官;孫大複,丙戌進士。
[按]救人之念既切,則報複之念自輕,至訟我之人,亦思歸命而望救,則所感乎人者亦深矣!
忍餓給囚(同前)
明楊士懲,鄞之鏡川裏人,初爲縣吏,存心仁厚,守法公平。時縣令嚴酷,曾撻一囚,流血滿前,怒猶未息。楊跪而寬解之,且曰:“如得其情,哀矜勿喜。喜且不可,況于怒乎!”由是宰爲霁容。家甚貧,饋遺一無所取。遇囚乏食,多方濟之。一日有新囚數人,待哺甚急,家無第二日糧,因問囚從何來,曰:“來自杭,忍饑久矣。”乃撤己之米煮粥濟之。後生子守陳,累官翰林學士,贈如其爵。
[按]自己之餓,尚在本日;諸囚之餓,已在前日。如此一較,與其自飽,無甯給囚。楊公設想,自應爾爾。
“永無惡曜加臨,常有吉神擁護”
[發明]承上“諸惡莫作”二句來,惟其不作諸惡,故無惡曜加臨;惟其奉行衆善,故有吉神擁護。上二句是因,此二句是果。善惡有大有小,有暫有常;故吉神惡曜亦有大有小,有暫有常,如影隨形,如聲赴叩,一定之理,不爽纖毫。吉神惡曜,有在天趣攝者,有在神趣攝者,有在鬼趣攝者。雖然,各有職司,不過因物付物。要到永無惡曜,常有吉神地位,除非大福德人,宿業未到,庶或能之,然而難矣。 下附征事(叁條)
投河不死(《付法藏經》)
毗婆屍佛在世時,有一比丘頭痛,是時薄拘羅尊者,乃一貧人耳,持一诃梨勒果施之,病因得愈。以是因緣,九十一劫以來,天上人中,享福快樂,未嘗有病。後生婆羅門家,其母早亡,後母屢欲殺之,不能爲害。複投之河,爲大魚所吞,魚隨被獲,剖腹得兒,爲長者子,後成羅漢。
[按]濟一病僧,而至九十一劫無病,且多遇折磨而不死,則以福田殊勝之故也,豈非惡曜永離,吉神常護乎?
鬼神默佑(《宋史》)
宋劉安世,字器之,忠直敢言,累抗疏論章惇,極言其不可用,及章惇用事,公遂遠竄,雖盛暑畏途,泛海冒險,監督者不少寬假。人皆謂公必死,而公竟無恙。年八十,未嘗一日病。時一有赀郎,迎合惇意,自求殺公,惇即擢爲本路判官。其人飛騎追公,去貶所止叁十裏,明日將欲殺公,左右震懼,夜半忽聞鍾聲,赀郎如有物擊,吐血而死,公得無恙。
[按]以劉公之賢,乃欲揣章意而殺之,宜乎?惡曜反及其身,而吉神常護君子矣。
寇不能劫(《感應篇注證》)
明嘉靖初年,儀真縣金某,開典鋪于鎮。是時江寇竊發,劫掠富家殆盡,獨金氏當鋪無恙。有司疑其與盜相通。及寇被獲,诘其何故不及金姓,因言幾次往劫,見屋上有金甲神無數,故不敢犯。官猶未信,呼地鄰詢之,皆曰:“金某實系積德,各典出輕入重,惟彼出入公平,估物甚寬,限期更遠。且訪知親鄰之老而貧者,破例免息。又冬則免寒衣之息,夏則免暑衣之息。歲以爲常。天佑善人,故吉神擁護耳。”令大加稱賞,直指聞之,旌其門闾。
[按]典鋪本屬便民,獨其輕出重入,于貧民面上,分毫不假借,不免涉于市井耳。金某不惟無此弊窦,並能格外施仁。豈火盜官非,所能損其福澤?
“近報則在自己”
[發明]此與下句,亦承上啓下之詞。近報、遠報,俱就善一邊說,正爲下文“百福千祥”張本。近報不必指定現在,即他生、後世,亦近報也,何也?以就自己言之也。富貴貧賤,死生壽夭,皆有定數。此定數者,即報也。自己作之,自己受之,近莫近于此矣。此乃帝君教人以自求多福之意。 下附征事(六條)
公主自福(《雜寶藏經》)
波斯匿王,有一公主,名曰善光,聰明端正,舉宮愛敬。王語之言:“汝因我力,舉宮愛敬。”女答王言:“我有業力,不因父王。”如是叁問,答亦皆然。王怒,遂以公主,嫁一貧人,且告之曰:“今當試汝,有自業力,無自業力。”公主嫁後,問夫父母,夫言:“我父是舍衛城中第一長者,因死亡殆盡耳。”遂同公主,複住故宅,地中自然掘得伏藏,一月之後,宮殿樓閣,皆悉成就,奴仆珍寶,充滿其中。王聞之喜,問佛因緣,佛言:“過去迦葉佛時,有一女人,欲以肴膳供養如來,其夫阻之。婦言:“我已發願,莫退吾心。”夫還聽婦,得遂供養。爾時夫婦,即今夫婦,因曾阻婦善念故,恒處貧窮,以還聽婦故,今日因婦富貴。”
[按]波斯匿王,複有一女,系末利夫人所生,容貌極醜,發如馬鬃,王命禁閉,不許見人。公主自恨其形,乃廣塑佛像,苦自懇求,積有年月。一日感佛降臨,忽變好相。父王問之,具以實告。又阿育王第四女,事迹與此頗同,故今北山、玉華、荊州、長沙、京城崇敬寺等像,皆阿育王第四女造。非近報而何?
亵袈裟報(《法苑珠林》)
唐貞觀五年,梁州一婦人,家甚貧,其子依安養寺慧光法師出家。因乏小衣,乃至其子房中,取故袈裟用之。方著在身,與鄰家婦同立,忽覺腳熱,漸上至腰,須臾,疾雷震空,擲鄰母于百步外,土塞兩耳,悶絕經日,而用袈裟者,竟已震死,火燒焦卷,題其背曰:“用法衣不如法!”其子收殡之,又複震者再,乃露骸林下,聽其銷散。
[按]袈裟謂之解脫服,亦謂之福田衣,披袈裟者,梵王帝釋,不敢受其禮拜。所以龍王救護諸龍,得袈裟一縷,金翅鳥王,遂不能爲害。彌猴戲披袈裟,失足而死,遂得生天。袈裟之衣,利益無窮。佛製,亡比丘所遺袈裟,挂于樹上高處,一切有情遇之,皆能滅罪生福。宜乎亵渎之罪,天所不容,子雖出家,不能收斂也。
火神示報(蘇郡共知)
康熙初年,檀香甚貴。蘇郡有香鋪,以叁金請檀香觀音像一尊,因私計曰:“若以此像作檀條賣,可得十六金。”將毀之,有一傭工人懼罪,于中力阻。而香鋪之婿,以迎妻歸,適在嶽丈家,止傭者曰:“汝爲傭人,何預汝事?聽之可也。”其夜香鋪之女腹痛,不能歸家,留叁日。其明日,街上有六歲童子,隨父行路,忽指香鋪,問父曰:“彼家屋上,何故用紅封條封鎖。”父以爲妄,禁之勿言。是夜香鋪回祿,止焚一家,合門盡死。其婿欲從樓上屋窦中鑽出,而有物礙定,竟死焰中。其傭工人,先于晨朝,有別香鋪來強邀去二日,遂以得免。
[按]毀壞佛像,出佛身血,是五無間地獄因,故不行勸阻,即有惡曜加臨,片刻善心,便有吉神擁護。婿與傭人,立心稍異,一則本欲歸家,而使其不歸;一則不欲他往,而強之他往。真所謂禍福無門,惟人自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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