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性農夫,因爲收成不好,無力償付田租而被村中惡紳逼進牢獄,喻家向錢君求情,錢君不僅幫忙他們還清所欠,而且不收任何借據。事情解決後,喻姓農夫帶著一家大小,親自到錢家叩謝救難之恩。
錢君的夫人見到喻家姑娘容貌姣好,想聘娶進門爲妾。喻農夫婦報恩心切,一聽立刻欣然同意。可是錢君卻說:“夫人,趁人之危有所苟求,是“不仁”之舉,我的本意是想幫助人家解決困境,但若趁此機會娶人家姑娘爲妾,則徒增男女愛欲之嫌,雖非強娶亦是“不義”。如此不仁不義,實在是大不智之人所爲。況且“錢”姓並非僅我一家,若說爲了傳宗接代,子孫之相貌、個性、品德能與老祖宗完全相同者,能有幾稀!世世代代的變化,早已大相迳庭。夫人還是跟我學學吧!兒女一事不用牽挂,我都不急,你又何苦自尋煩惱?”
當夜,夫人夢見一位白髯老人對她說:“你先生仁義待人,性格端正,今日能面對婷婷袅袅之少女而不動邪念,宅心仁厚,上天當賜你夫婦得貴子。”
次年夫人果然生下一子,遂取名“天賜”。天賜于十八歲那年參加各種考試都能高中玉榜,而且一路仕途平順,後來官位做到“都禦史”(注)。
錢君樂天知命,富而有仁有義。深知子息一事,雖操之在我,但主之者天也;所以他既不爲此事煩惱,也不去勞心傷神;善自修福;結果,于不求中反而得之。
注:都禦史即都察院院長,專糾核百司、辯明冤枉。
沈鸾·正念正行 扭轉命運
江西儒生沈鸾,已屆中年,雖曾生育子女,但都夭折或病故,總難養大成人。家境貧窮,在學館擔任塾師。有一天,下課稍晚,回家時又適逢下雨,家門已經關上,正要叫門,聽見屋裏有女孩聲音,隔著門扉詢問夫人之後,才知是鄰家女孩過來與她作伴。于是沈鸾囑咐夫人不用開門,他去別處住宿。沈鸾冒雨到附近一處道院暫憩,那天晚上夢見天帝賜以兩色絲緞,極爲耀目。醒來時才過子夜,夢境中的景象十分清晰,恍若曆曆在目,猶見大殿之內光輝四映,五彩缤紛。此刻,霏雨停歇,月華灑落殿堂內外。
沈鸾後來又生二子,長子文系,次子可紹,都能順利成長,而且相繼登科及第。
沈鸾因爲夙世業力而貧窮,子嗣難養,又無功名;可是,因爲他今生的守正不阿,爲了愛惜鄰女的名節,甘願冒雨投宿別處,由于他的這份正念,和他日常的正行,終能扭轉命運。雖屆中年,複得二子,且能登第。
所以勿以善小而不爲之,平素一絲一縷的善念和善行,聚少成多,不可藐視!
靳瑜·不淫少女 半百得子爲“貴”
靳瑜,江蘇省鎮江市人。性敦厚樸實,在一所私人學堂當老師。妻子賢德,家庭和睦;可是,年逾五十仍然無兒無女,他的妻子爲了自己未能生育而深感內疚,總想找一位適當的女子,娶回來爲先生生兒育女。她並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先生,而是暗自進行著。後來在同裏巷中見到鄰家女兒已長大成人,秀外慧中,但是家庭貧苦;于是夫人便典賣自己陪嫁的首飾幫助這一家人,也得到女孩父母的同意,將她娶回做爲先生的小妾。
這一天,夫人准備了酒菜,並且喚女孩一起在內房等候先生回來。待先生進房後,夫人告訴他:“這麼多年了,我沒有爲靳家留下後代,如今已是老蚌,無力生珠,不能因爲我個人的因素,而讓靳家斷了後代。這女孩清秀知禮,家境貧窮,我自作主張的與她父母談好、買回家來,希望能爲靳家傳宗接代。這件事,事先沒跟夫君商量,但願夫君不要責怪才好。”
靳瑜聽了這些話,再看看女孩,隨即面紅耳赤,低頭不語。夫人心想:可能是因爲自己在場,老夫子覺得不好意思;于是借故離開,並且將房門由外拴上。
卻見靳瑜越窗出來,並且對夫人說:“夫人的美意我心領了。這女孩小的時候我曾抱她、牽她、哄她,我把她當女兒看待,希望她長大能有好的歸宿。如今,夫人讓她爲我傳宗接代,我覺得很羞愧!我已年老,不能糟蹋了姑娘的青春!況且有子無子皆由命定,強求不得!”
夫人聽了默不作聲,她知道靳瑜的個性,于是只好將女孩送回她父母的身邊,至于那些變賣首飾的錢,就當作助人一臂之力。
次年,夫人卻意外有孕生子,夫婦二人高興得不得了,認爲是天賜貴子!取名靳貴。
靳貴字充遂,自幼聰明好學,讀書不用雙親操心,十七歲于鄉試中得第一名(解元),次年于禮部考試又得進士,在翰林院職司編修,掌理國史;官至宰相,政績甚得朝廷與百姓的推崇,人人皆稱賢相。死後追封“文僖公”。
靳瑜年過半百,膝下猶虛;夫人爲他買了少女爲妾,以傳宗接代,按理他是名正言順的經過老妻同意,但是他的道德觀使他深感羞愧!不願因此誤了女孩一生;正因爲他的存心仁德,處處爲別人著想,又能隨遇而安,累聚德成,反而老來得子。
陽律有冤 陰譴難逃
有一貴族,因爲婚後一直無子,于是娶妾。次年,妾即生了一個男娃,母子都深得家人的寵愛;大婦表面也很喜歡,朝夕相處終究難敵因妒生嗔之心,什麼樣的惡念和計謀都想得出,做得出。果然,大婦裝著很疼愛小兒,常常懷抱小兒;有一日趁人不備,大婦狠心──對小兒暗下毒手,小兒啼哭不止,終至死去;但全家人皆不知小兒究竟因何而亡?小兒的母親悲痛欲絕,日久之後略知是被大婦所害,心中含怨,郁悒而死。
一年之後,大婦生了個容貌極美的女兒,可是未滿一歲時便夭折了,大婦喪女之哀痛遠超過小妾喪子之悲。後來,大婦又産下一女,比前更加美麗,不數載又亡;就這樣子:懷孕、流産或生産之後又養不大,如此折磨,已經過了七胎。當懷孕第八胎時,大婦更加小心翼翼,既怕流産又慮夭折。胎兒在期盼中呱呱落地,但是卻得了難以醫治之病症,不能跌傷、碰傷、一旦刮傷就血流不止;身體羸弱,病痛不斷。從小就像被捧在手心一樣的呵護著,擔心她中途又夭折了。在孩兒身上所花的金錢隨著她長大而增加,可是到了十四歲亭亭玉立的時候,又病死了。
大婦日夜哀傷,不眠不食,連棺木都不忍覆蓋,每天凝視著棺木裏的女兒,見她容顔始終姣美;直到有一天,一位高僧經過,告訴她生死輪回的定律;同時又告訴她:““淫”與“殺”是造成一切衆生──死生循環,輪回不止的根本條件。而一切有情衆生最難舍離的是“淫”,最易觸犯的是“殺”。凡人只相信自己肉眼所能辨識的事物,鬼神則能洞悉人們的心裏在打什麼主意,作了一些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所以“陽法縱有冤曲之可能,而陰譴則無遁逃之機會。”……”這些話如雷巨響,在大婦耳中、腦海裏,以致在整個房屋中回蕩不止……,她悚然驚懼,終于漸漸恍然大悟,停止了哀傷;再入內俯視女兒的屍體,頓覺臭不可聞。于是當下立刻懇請高僧爲她皈依受戒,徹底地忏悔以前自己造作之惡行。
第二天往寺廟的路上,一條毒蛇盤踞在路上不讓,高僧知道原委,爲其開示;大婦也匍伏于地,悲泣的祈求忏悔。高僧爲毒蛇授叁皈五戒後,勸它:“莫再嗔恨,陷自己于惡道之中,外形醜陋,令人生厭,若遇強者,忿而殺之,則又命在旦夕。生生死死,無有結束之期。”片刻之後,毒蛇昂首遊移而去。
古書雲:“邪淫之人或奸人妻女者,得後嗣滅絕之報。”貴族究竟曾犯下什麼惡業?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沒有後代並不是娶妻納妾就能如願,反而因妒心如火,蔓燒無止,而弄得家庭失和、鬧出人命。母子俱斃,冥冥中之怨魂豈肯舍離?又能留住孩子的生命多久呢?這就要看冤結能否化解!
大千世界芸芸衆生之中,每個時刻在不同的角落,都會發生看似巧合又覺得奇怪的事。這就必須用心去觀照,而不是用肉眼去看;對于當前的社會亂象,我們應該引以爲戒,檢點自己的思想與行爲,積極效法古德,學習向善,禍事才不會找上門來。
第叁章 師友篇
韓聲振·好儒尊禮 潛移默化
韓聲振,四川梓潼縣人。生于富豪之家,父母都是開明、慈愛之人。聲振自幼即優遊于儒家思想中,個性恬淡、樸實,不喜在官場謀略。及長,娶樊氏爲妻。婚後一周即告訴妻子:“謹身節欲,凡叁元五臘及諸聖誕之日,當禁夫婦淫事,沐浴焚香,洗心滌慮。”于是,每屆齋日,夫妻必不同房共宿。聲振勤讀詩書,從不間斷;對待朋友,不論親疏都謙和誠摯;居家則教導弟弟守禮孝順。
聲振雖好儒學,但逢寺宇佛像,即稽首禮拜。在鄉裏間也很得鄉親的景仰,都說韓府富而禮賢;他的雙親過世時,鹹遵儒家禮儀,服喪叁年。之後,設館授徒,教誨不倦。不僅學生們遵其禮法,就連學生家長、鄉裏居民,也都效法韓家的家規而以韓家的家風爲楷模。五年後,整個鄉裏呈現一片祥和、好禮之風,父母兒女、妯娌鄉鄰,都能孝悌友愛、禮讓互助;子弟們在仕途、商場或教界,也都因爲他們的操守和智慧,而獲得敬重和提拔。
韓聲振在八十八歲臨終時,尚提筆作七言律詩一首:
黉宮早列樂先緣,親族人人每羨賢;
看破浮生無百歲,思量澆俗幾多年;
視聽言動恁心柄,得失榮枯豈自權?
謹屬孫曾宜謹記,書香世代姓名傳。
書罷擱筆,安然而逝。
韓聲振一生謹守儒家禮儀,自我約檢,又能推己及人,影響鄉鄰。在他的潛移默化之下,發揮儒家思想;他雖非顯赫的達官,卻能千古留芳。
持心守正 得免冤禍
明朝浙江省一位指揮使,爲兒子延聘了一位家庭教師。有一天,這位家庭教師受了風寒而發燒怕冷,學生就到內房抱棉被,好爲老師發汗驅寒;匆忙中,母親的繡鞋被卷到棉被裏,替老師蓋被時,繡鞋掉到床下,師徒兩人均未察覺。
指揮使返家到老師房中探病時,見妻鞋在床下,心中懷疑妻子與師有私情,立刻回內房責問:妻鞋爲何在老師床下?妻一頭霧水,茫然不知內情,堅決否認曾到老師房中。指揮使見證物俱在,妻子還抵賴,分明在護師,更加氣憤與妒恨。于是令婢女借夫人名義邀約老師,自己則持刀相隨,心中暗自盤算:你只要一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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