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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佛教人物(下冊)▪P15

  ..續本文上一頁錢塘(今杭州)人,俗姓徐。幼時出家,隨後于錢塘龍興寺受戒。二十一歲,受儒學,但仍以習釋氏爲本務,即往奉先寺依源清學習天臺教觀。後隱居于西湖孤山的瑪瑙坡,與處士林和靖(逋)爲友,又與當時天臺宗義學沙門慈雲遵式相交,以天臺叁觀教人,孜孜不倦,著述甚富。先是源清承其師慈光晤恩(912—986)之說,謂智顗《金光明經玄義》廣本(這部經的《玄義》有廣本、略本)中的觀心釋爲後人所增,乃撰《法華十妙不二門示珠指》二卷,主張真心觀。四明知禮起而作《釋難扶宗記》,以難源清而扶廣本。智圓爲救師說和同門梵天慶昭(?—1017)合撰《辯訛》對抗知禮。其後十余年,更撰《金光明經玄義表微記》一卷,以詞鄙、義疏、理乖和事誤四難,批判廣本的觀心釋。又撰《請觀音經闡義鈔》,提出智顗在《請觀音經疏》中所說的理毒(法界元染而染爲理性之毒)能消伏,所以不是性惡。知禮對此又撰《釋請觀音疏中消伏叁用》及《對闡義鈔辯叁用一十九問》(收入《四明尊者教行錄》卷二),難破智圓之說,而主張理毒即性惡。慶昭的弟子鹹潤,作《釋簽》救智圓,知禮的弟子仁嶽(?—1064)也作《止疑》摧鹹潤。如此雙方爭論不絕,達十余年之久。智圓于行禅講道之外,好讀儒書,又喜爲詩文(見《閑居編自序》),年四十七圓寂。因他隱居孤山,衆稱爲孤山法師,弟子孤山惟雅傳其學。智圓曾于真宗天禧五年(1021)冬,就自造的《阿彌陀經疏》撰《西資鈔》,扶病口述,即由惟雅筆錄成書。

  後人以四明知禮一系爲天臺宗的山家派,以錢塘晤恩、源清一系爲天臺宗的山外派。而智圓爲山外派中著述最宏富的學者,他著有《文殊般若經疏》、《遺教經疏》各二卷,《般若心經疏》、《瑞應經疏》、《四十二章經注》、《不思議法門經疏》、《無量義經疏》、《觀普賢行法經疏》、《阿彌陀經疏》各一卷,《首楞嚴經疏》十卷,世稱十本疏主。十疏中僅《般若心經疏》現存。其余著作現存的還有《請觀音經疏闡義鈔》叁卷(現行本作四卷)、《維摩經略疏垂裕記》十卷、《涅槃玄義發源機要》二卷(現行本作四卷)、《涅槃經疏叁德指歸》二十卷(現存十九卷)、《涅槃經治定疏科》十卷、《金剛錍顯性錄》四卷和《般若心經诒謀鈔》一卷。此外有《閑居編》收雜著及詩文五十一卷。

  智圓的學說,在教理方面,大體不出山外諸師一般的見解,主張心是能造、能具的通體,色是所造、所具的別相,所以心具叁千,色不具叁千。又主張心、佛、衆生叁法中,只有心是理,是能造的總體,生、佛諸法只是事,是所造的別相;所以理具叁千,事不具叁千。而在觀行的方面,卻同于山家主張以凡夫的妄心爲觀法的對境,但以異于知禮所立爲但妄觀,而以自家所立爲即妄(即真之妄)觀。他又在《西資鈔序》(載《閑居編》卷六)中表示他的志趣是:“始以般若真空蕩系著于前,終依淨土行門求往生于後。”他又說儒、釋其言雖異,其理相通;而主張“修身以儒,治心以釋”(見《閑居編》卷十九《中庸子傳》上),從而背離了純粹的佛教,但代表了宋代一部分僧人思想的傾向。(黃忏華)

  七叁 阿底峽(982—1051,一說980—1052)

  阿底峽,是中國西藏地區在朗達瑪王滅法之後,複興佛教的第一位重要人物。他是社護羅國(即今孟加拉國)人。他的父親就是當地的國王,名叫善祥;他的母親名叫吉祥光。這位國王有叁個兒子,長子叫蓮花藏,次子叫月藏,幼子叫吉藏。長子繼承王位。次子月藏當受具足戒之後,取名吉祥燃燈智,也就是阿底峽尊者(阿底峽是人們對他的一個尊稱。後人對這個稱呼的解釋很多,但多不可置信。據《菩提道次第廣論字诂》引宗喀巴和《迦當教法史》的說法,是有“卓越,優勝”等義,由此推測,這個名稱當系由梵語轉來)。

  他幼年很聰穎。十歲以內,學會醫方、工巧、文學等,並常時皈依叁寶,守持齋戒,對于佛法的信仰和修持,都有明顯的表現。十一歲的時候,他對宮中的寶車彩女等繁華享用起厭離想,便到山林去參見佛教出家人勝敵婆羅門。起初王子故意示現驕慢,自稱是當地主人。勝敵說,“我已超出人群,沒有主子也沒有奴隸”。說完這些話,王子供上弓箭寶劍,表示渴望出離,企求攝受。勝敵最後指示他到那爛陀寺,使他尋求菩提賢論師。王子到了那爛陀,拜見菩提賢論師以後,菩提賢又指他去參見那爛陀寺北面的明杜鵑菩薩。他見了明杜鵑菩薩之後,又被指示往見黑山之南的阿縛都帝巴。經過阿縛都帝巴的開示之後,王子回到本國,請求父母許可他離開家庭,父母無可奈何,就暫時答應了他。于是他又到阿縛都帝巴那裏,恭敬供養,企求教授。阿縛都帝巴傳給他發心法之後,又指點他到黑山寺去親近大瑜伽師羅侯羅笈多伐折羅,在那裏,他受了歡喜金剛灌頂。此後,先到王宮向父母訣別,再到阿縛都帝巴處修難行,學中觀,獲得月稱一派的中觀見。二十一歲之內,內外聲明、因明之學完全學會。在與其他宗教信徒的辯論中得到勝利。二十九歲時,在金剛座末底寺從持律上座戒護論師出家。他從論師學習了兩年論藏。到了叁十歲,他已遍學四部(大衆、上座、正量、一切有部)的叁藏教典,通達各派的持戒行法。他曾長久住在毗訖羅摩屍羅寺,主要依止那羅巴。又曾從飛行寺法護學《毗婆娑論》十二年。尊者不但精通了佛教學術,對于當時的其他學派:如正理派、數論派、勝論派、瑜伽派的根本經典都能通曉。

  他不但在印度大陸上研習大法,爲了求法的緣故,也曾叁度入海。當時金洲(據說即今蘇門答臘)有一位大法師法稱,或稱法護,一般稱爲金洲大師,學識淵博,名馳遠近。阿底峽對他極爲崇敬,于是決意參拜依止,與一百二十五位弟子入海,乘船航行了十叁個月,才到達金洲。金洲大師給予熱忱的歡迎,以後十二年中,尊者與大師共同起居,學得一切大乘佛法。特別注意學習的是《現觀莊嚴》一切教授,和《集菩薩學論》、《入菩薩行論》等不共教授。此外,以清淨增上意樂修自他換菩提心的不共教授,也是從金洲大師獲得。學成之後,與贍部洲的商人結伴回到印度,那時他年四十四歲。

  當時印度有四大寺,即是:那爛陀、飛行寺、金剛座和毗訖羅摩屍羅寺。他回國之後,先住在金剛座寺,其後因爲護法王迎請,在毗訖羅摩屍羅寺駐錫。由于他卓越的才學和聲望,成爲該寺的首要人物。當時這個寺院的前面,右邊畫著龍樹論師的像,左邊畫著他的像,可見當時人以爲他可與龍樹並論。還有,殿的左右牆壁一邊畫著通達五明的人,一邊畫著得成就者,而左右兩牆都有他的畫像。那時印度的寺規,只有大善巧者才能掌管鑰匙,而他掌管了十八把鑰匙。

  當時中國西藏地區阿裏地方出家人智光,本是王族的後裔,而且曾攝持王位。他看到當時西藏地區佛教內部異說競起,理論分歧,即在經典之中,這部經與那部經也常常有互相矛盾的說法。他心裏想,只有到佛教基礎厚的地方去求法,才能決定誰是誰非。于是派遣七位智者到迦濕彌羅去留學,並且每人給予僮仆,共二十一人,囑咐他們除了求法以外,並應設法迎請當地的大德,而且還要打聽哪位大德能來西藏地區弘傳佛法。被派遣的二十一人因爲不服水土,陸續死了十九個,只剩下寶賢譯師和善慧譯師兩個人。這兩個人回阿裏以後,除了把學法的結果報告智光以外,並且向智光述說他們所聽到的吉祥燃燈智尊者的學識與聲望。智光于是派賈精進獅子前往迎請。但是這次賈精進獅子失敗了,無論他怎樣請求,阿底峽只是不答應。他回到阿裏向智光報告經過之後,智光讓他再去迎請阿底峽以下的大德,于是,賈精進獅子再度入印。

  這時智光爲了迎請而籌募供養,到了西藏地區南方邊境,不幸被一個信奉異教的國王所俘獲。智光的侄孫菩提光帶兵往救,與那個王講條件,結果是須要用與智光身量相等的金子來贖智光。菩提光在阿裏廣事征募,結果還欠一頭之量。拿了這些金子去贖,未能達到目的。不過這次菩提光在牢獄中見到智光。智光告訴菩提光說:“這個罪惡的國王你不要給他一兩金子,把所有的金子都作爲迎請阿底峽之需。我甯願爲法舍身,死在這裏。”菩提光回去之後,還要再尋覓金子,但這時他聽說智光已經死了,于是中止這件事。又請戒勝律師往迎阿底峽。

  戒勝到了毗訖羅摩屍羅寺中,晤見先來此地的賈精進獅子。賈勸告他先不提迎請,只說是來求學,因爲恐怕操之過急更容易失敗。又告訴他不要提迎請阿底峽以下的大德,因爲除了阿底峽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在西藏地方弘傳佛法。他們過了一些時日之後,把阿底峽請到賈精進的房間裏,奉上帶來的金子,並且把西藏異說流行的情形、智光如何爲迎請他犧牲性命、智光菩提光受到多少痛苦,耗費多少資財,以及智光迎請他的言詞,一一都告訴了他。他對于他們所說的話表示非常同情,說智光一定是一位菩薩,但是告訴他們因爲自己任務太重,恐怕不能成行。但他又說自己也要考慮一下,能不能在西藏地方弘闡佛法。當時囑咐他們暫時把金子存起來。

  他當時雖然沒有馬上答應使者的要求,但此後經常考慮赴藏的問題。一天,到了金剛座,智光所派遣的使者頂禮足下,涕泣請求。他才答應了他們,把寺院的職務交卸清楚,決定赴藏。第二天他到毗訖羅摩屍羅寺的上座寶生寂處辭行,只說帶著外來的香客朝禮聖地。寶生寂聽了,也要和他們結伴到各地去瞻拜。到了中途,寶生寂發覺他們是設好圈套,打算與阿底峽共赴西藏地區。當時他就和戒勝譯師等人商量,允許阿底峽赴西藏地區弘法,以叁年爲限。因此,他們越過邊界到達尼泊爾,受到尼泊爾國王竭誠的敬禮和盛大的歡迎。不幸在這裏賈精進獅子譯師因病去世。阿底峽很悲哀地說:“我現在沒有舌頭了,到西藏也沒用了。”

  在尼泊爾的時候,弘揚正法,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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