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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老人夢遊集第16-20卷▪P10

  ..續本文上一頁切世閑雜念。都不現前。惟有一念阿彌陀佛。則精進不亂。目前但見淨土境界。或蓮花現前。阿彌陀佛與諸菩薩。親來接引。神識安然。直隨佛往生。當下便登極樂國。如前夢境無異。如此。豈有十萬億國之遠耶。此所謂生則決定生。去則實不去。乃是真真實實地。非是說道理也。只是要一念淨想純熟。博換得過穢想。則自然變穢邦而成淨土矣。然生淨土如夢之說。不是譬喻。乃是實話。以菩薩修行。乃至七地以前。皆未破無明之夢。一向教化衆生。成就淨土。皆是夢中佛事。故八地菩薩如夢渡河。猶未存覺。直至于佛。方稱大覺。此乃明言。具載華嚴經。明明證據。只是從來說者。未曾拈著。老居士于此會得。則淨土遠近。一切疑。淨盡無余矣。然念佛法門。彌陀經中所說。只是一心不亂。是究竟語。其實此語亦不易到。老居士自心試驗。生淨土准不准。只在一念亂不亂上看。則默然自信。如人飲水。自然精進矣。來雲久在臺宗。今要淨土臺宗。叁觀和會。此事妙宗疏最是分明。臺宗家事所雲。觀雖十六。言佛便周。是以觀佛爲總觀也。即此觀佛念佛。則念存叁觀矣。謂正當念佛觀時。要將身心內外。一齊放下。絲毫不存。心地如空。不見一法。即是空觀。即于此空心中。提一聲佛。隨舉念處。即觀佛像。如觀目前。曆曆分明不昧。即是假觀。然于正觀念時。返照能觀能念心體。空空寂寂。當空寂中。又觀念不忘。如此不忘不著。一心靈然。即中道觀。然此叁觀。不用安排。但只舉念。則叁觀一心。一念具足。此中又不可將昔日安排叁觀。措心則不妙矣。請試于此著力何如。

   又。

   知老居士。爲己躬下一著。決志甚急。此念生死事大。當急時也。但參究工夫。一向都說。提公案話頭。若大慧禅師極力主張。是知從前禅門悟心者。皆從提話頭工夫做出。但于中用心。有多不同。今時說提話頭更錯。用心甚遠。以只知提起。不知放下爲要妙。古人放下一著。最爲入道要說。是知提之一字。乃是放下處爲提。不是只想著話頭爲提也。馬鳴雲。心體離念。等虛空界。又雲離念境界。唯證相應。以心體本來離念。今人不知離念爲正念。故執持提起一心。是以轉增迷悶耳。何以放下處爲提起。只如以阿彌陀佛爲話頭。當未提佛時。先要將外境放下。次將內心一切妄想一齊放下。次將此放下的一念也放下。放到無可放處。方于此中。著力提起一聲佛來。即看者一聲佛。從何處來。今落向何處去。把定金剛眼睛。一觑觑定。觑到沒著落處。又提又觑。又追到一念無生處。便見本來面目也。初則用心觑追。追到一念兩頭斷處。中閑自孤。更向此孤處。快著精彩直追。忽然迸裂疑團。則本來面目自現。即此便是一念真無生意也。學人但得此一念無生現前。則一切處得大受用。乃是出生死的時節也。近世不知向放下處。求離念一著。死死執定話頭。故返增障礙。加之更起種種思想。先存玄妙知見。此是障道根本。即老居士參究心雖切。以未經說破放下一著也。只被玄妙習氣影子作障礙故。不得受用耳。百千方便。惟有放下一著最省力。當此省力處做。則日用念念。即真實受用也。高明省之。

   與袁公寥

   嘗謂自古豪傑之士。能建大功。立大業者。皆自忍辱中來。即成佛亦以忍行爲第一。故曰無生法忍。一切聖賢。未有不成于忍。而敗于不忍也。老朽少年讀史記。至韓信張良傳。見其人能建大業。看他畢竟從何處來。因細詳其行事。忽于淮陰市上。受惡少胯下之辱。信熟視之。遂出胯下。于此見史筆下一熟字。寫盡生平學力。及圯橋之履叁進。老人乃可之。其博浪之椎。折于一草履。是知古人得力處。老朽生平以此入佛法。故前書雲雲。乃淮市之胯。圯上之履耳。

   與周海門太仆

   別來忽忽二十年矣。音問不通者。亦十余年。精神固無閑然。不若承顔接響之爲快也。去春之雲棲。准擬奉教于湖上。久候不至。怅然還山。貧道天假余生。得待死于匡廬。深爲厚幸。念此末法。獨老居士一人爲光明幢。貧道老矣。無複奉教之日。所期當來龍華叁會耳。貧道荷蒙 聖恩。假以萬裏之行。于法門無補纖毫。即向上一著。亦不堪舉似向人。所幸于教眼發明直指之宗。若楞伽楞嚴法華叁經。大翻文字窠臼。皆已梓行。托汝定請證。惟琅玡山中野狐潛蹤。敢乞金剛正眼。一爲照破暗冥。又爲此法大助緣也。

   與賀函伯戶部

   山中得奉手書。知道味日深。世情日遠。且以楞伽究心。遊泳智海。觀察流注妄想。久之澄徹淵源。是則借彼逆緣。爲進道之資矣。所不足者。苦無明眼知識。相伴提撕。恐于文言滯礙。大段此事。以教印心。如蜂采華。但取其味。不損其色。故凡有看教典。及古德機緣。會心處領略。不會則置之。勿自穿鑿。久自融通。則言言冥合真心矣。政不必以不會作障礙也。公賦性高明。當此妙齡。精力有余。能蚤收攝如此。不唯蹈大方坦途。且爲福壽之資。天之所以成公者大矣。幸自保愛。以副區區厚望。

   答吳觀我太史

   吳越之緣。草草了事。以不耐應接故。即歸匡山。而山中安居。殊未易就。投閑入山。而返爲山累。衰朽之年大不宜此耳。浮渡令侄肩之。當省老居士之憂。喜師蟲已淨。繼者果得人乎。法門寥落。不但明眼宗匠難求。即衲子中真心實行者。亦不易見。奈何法門澹泊至此。老居士淨業精純。法味日深。心見發光。當洞十方矣。傥有緣徐會一談。亦此生之余幸也。

   又。

   年來山居。雖與世遠。每聞東西多警。不無驚心。然在別報。固有定業。但衆生劫難。苦不忍聞。況身經塗炭者乎。惟老居士心棲淨土。能無悲憫耶。天造大運。惟我 聖祖。德侔叁五。功超百王。 社稷靈長。當享無疆。但衆生業感。自不能免耳。每思法門。一旦陵替至此。回望興盛之時。難再得也。切念華嚴一宗。爲吾佛根本*輪。清涼爲此方著作之祖。其疏精詳。真萬世宏規。但鈔文以求全之過。不無太繁。故使學者望洋而退。士大夫獨喜合論明爽。率皆仇視。而義學亦將絕響矣。嘗謂論固直捷。唯發明大旨。至于精詳文義。或未及的指說者之意也。切慨。此大法失傳。其如將來法眼何。不但心遊法界。安于理觀。即文字師。亦絕無人矣。山野自少留心于此法門。今嗟老矣。掩關山中。注意研窮。欲單觀疏文。提挈綱要。去繁取簡。務明大旨。在不失作者之意。既去其鈔。又[利-禾+殳]其科。直取發明本文。似爲易了。雖不能如論之宏肆。而因疏明經。適有以通說者之意。或于疏義不續者。閑亦出愚意。但取脈絡貫通。亦不敢附贅。此亦山野老年。作忏悔地。且爲來者申法供養耳。前二年因病不能致力。幸今年無恙。其功已完七八。恨不能與老居士一面證之。敢此附聞。發一歡喜耳。

   又。

   辱示朗公因緣。山僧向慕其爲人。惜未一見。久聞末後一著。心甚偉之。第未知始末。今讀塔銘行實諸書。果愈所聞。辱命爲傳。豈能更著一語。然法門之誼。固不敢辭。但就中以蘭風爲心印。恐非所聞。山僧昔曾見其人。號爲鐵[此/束]。一時皆以外道稱之。宗門所不收。即觀機緣一語。未爲超絕。不若法有所住爲佳。然此亦非可以盡朗公之生平也。但遇紫柏之事。爲法門一變。而晏然不動。且贊紫柏爲希有。以此一節。乃朗公之深心于法門。有王蠋存齊之意。觀末後踞華座而逝。正與紫柏一鼻孔出氣。故傳中獨歸重于此。即朗公寂光。必以我爲知己也。然傳志不朽。須有不朽之實者存。老居士其然之乎。

   答吳生白方伯

   曹溪僧持法旨至。拜展叁複。深荷尊慈。所以念祖庭法道。愍愚僧而拯名山者。心何切至也。讀之不覺痛徹五內。念山僧漂零苦海。二十余年。今幸投老匡山。以境幽心寂。諸妄皆息。無複他念矣。令仰體尊慈。以祖庭法道爲心。誼不容己。但匡山道場。乃諸宰官檀越。特爲山僧建立。爲逸老地。經營尚未結局。難以輕脫。若安頓不妥。大負一時信心。有所不忍。以此趑趄未能判然。先遣報命。容料理得宜。當就道也。

   答李叁近

   來雲。修行感賴師友。自古皆然。要之力行在己。師友但助發耳。至若一針一錘。即能透悟者。此非師友全力。乃本分功純。遇緣觸發。啐啄同時。譬之鍾鼓。應擊而鳴。若夫木石。則徒勞耳。若夫靈雲見桃花而悟道。香岩聞擊竹而明心。何借師友哉。大都學道人之病。在操志不剛。次則我見堅固。有此兩者。如病者忌醫。則盧扁束手矣。

   答沈大潔

   鄭白生來雲。足下有剃發之志。鄙意未敢必然。不意果能勇決如此。然請親命許可。此是佛法中正義。最難欣許。此菩薩助成也。覽來問六則。惟首二條爲急。余似可緩。力疾勉答。未審能決疑否。所雲即欲回鄉。踐拂水之約。此雖護法有地。第恐落窩臼禅耳。足下志願廣大。且不必上來古人。但能取法雲棲。四十年如一日。則末法望足下。又一大光明幢也。

   答郭千秋

   承以令師塔銘見委。愧昏耄疏陋。不足以當盛意。但在法門所系甚重。誠不敢不申贊歎。又不可以荒唐謬悠之言取罪。以塔銘即世之僧史。取信千載之下。古之僧史列傳。則有禅師。以六祖之下。五宗血脈爲主。有法師。以賢首清涼天臺教觀爲主。有神僧。以佛圖澄諸梵師異行爲主。有高僧。以遠公支公生公肇公高操爲主。四科之外。其余建立有爲功行者。不與也。令師清修苦行。山野仰慕久矣。覽持來行。似非所聞。不敢以虛飾有累實德。故單取本色住山苦行清節。生平以念佛爲法門。當與遠公並駕。宜在高僧之列。乃敢略載其正行。以取信爲主。殆非敢妄意貶損。惟高明裁之。傥不可采。不刻可也。

  憨山老人夢遊集卷第十九

   序

   刻方冊藏經序

   萬曆丙戌秋。達觀大師密藏開公。遠蹈東海。訪清于那羅延堀。具白重刻方冊大藏因緣。方且訂盟于堀中。爾時清以荷法情深。心重然諾。豈不荷擔。以洞門未開。荊榛未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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