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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經疏鈔問辯

  阿彌陀經疏鈔問辯

  

  蓮池大師

  

  《疏鈔》既出,有不惬者,致辭诘難。其可從者,忻然從之。不可從者,一一辯正。太無緊要,則置弗錄。研幾析理,不得不然。非曰尚爭,是名法喜。

  

  問:念佛之心,無雜無間,即精進度。何故乃雲“不退墮」耶?

   答:將謂精進乃能不退墮,非精進即是不退墮耶?辯此有二:一者,亦可即是不退。何以故?雖常言:精不雜、進不退。然此二字,總之成就「進」義,古雲“精進度懈怠」是也。「進」與「退」對,故精進即不退。二者,此重念佛普攝諸度,不重訓诂「精進」二字。況既雲精進乃能不退,今念佛之人,永不退墮,則念佛即成精進,不必更求精進矣。如所問,乃是精進念佛,非念佛即精進。

  

  問:《華嚴》八地、圓教初住,皆無生忍。天臺雲:「圓教之機,一生有登十地者。」《華嚴》善財、《法華》龍女、禅宗諸祖,即其人也。何故雷同,皆難造入?

   答:八地始名真得無生,是華嚴宗語。據《華嚴》,則初地以去,尚未雲真得,況初住耶?豈不是聖且難之?只歎其難得,不說定無人得也。彼一生十地者,誰敢抑之不令造入耶?又禅宗諸祖,大有差等,談何容易。

  

  問:若以五法對叁自性者,應以名相對依他,妄想對徧計。《楞伽》、《唯識》,皆如此說。今何不然?《楞伽》雲:「彼名及相,是妄想自性生。」請觀「生」之一字,此即依他起自性,分別緣所生也。非謂名相即是妄想。乃是妄想之所生耳。如言舍利弗,鹙之所生。豈子即鹙耶?

   答:謂名相等叁性錯配,又謂名相爲妄想所生,非名相即是妄想,而引《楞伽》之文以證。然《楞伽》乃雲:「彼名及相,是妄想自性。」則名相屬徧計。又分明下個「是」字,而無「生」字,魏譯、唐譯皆同,其分配與汝所說相反。我依古譯直述,是金口所出,將非之耶?將無別得梵本,而欲更爲一譯耶?又言《楞伽》、《唯識》皆然。卻是不曾見《楞伽》來,可駭也。且五法入叁自性,本出自《楞伽》。賢首、清涼據《楞伽》判頓教,不據《唯識》也。今論頓教,正當用《楞伽》文,又不講《唯識論》,不必雜入。嗟乎!叁譯文字,昭如日月。今是譯人錯耶?世尊錯耶?吾不得而知之矣。記取當來問彌勒。

  

  問:引《大本》、《觀經》證圓義,有多違妨。一者引他成己妨。他經圓意,不關此故。二者前後相違妨。今疏前後多雲此經勝于《大本》及《十六觀》,乃要中之要、妙中之妙故。叁者分全混同妨。今疏判此爲分圓,《妙宗》判彼爲純圓故。四者觀念混同妨。此經持名,彼觀佛故。五者繁約混同妨。此經至要,彼文煩故。故知不應引彼爲此證也。

   答:初通引他成己妨。于中複二:一通《大本》。曰:二經一體,不名己他。良以《無量壽經》,五正譯、一參會,其本有六,皆號《大本》。而今經乃名《小本》。是同爲一經,但言有多寡耳,何得判爲己他?如所引《大本》:「或以一寶嚴樹,或以雜寶嚴樹。」則今經雖無此文,而其雲“七重行樹」,實以四字攝純嚴、互嚴之義也。又所引《大本》:「無量寶華,出無量寶光。」則今經雖無此文,而其雲“青黃赤白」,實以四種攝無量華、光之義也。故《疏鈔》屢言經中具有此義,但文省耳,正謂此也。是知《大本》當引,固不待論。二通《觀經》。曰:《觀經》稍疏,亦非異體。良以于文或無,亦于義實有。如所引《觀經》:佛既現六十萬億廣大之身,而又現丈六小身。則今經雖無此文,而壽無量、光無量,即廣大身故;「與諸聖衆現在其前」,即或現大身、或現小身故。例而推之,《觀經》有凫、雁、鴛鴦,豈今經之極樂,只白鶴、孔雀等耶?《觀經》有五百億樓閣,豈今經之極樂,只七重樓閣耶?《觀經》有觀音、勢至,豈今經之極樂,只彌陀一佛,而缺二侍耶?又反而論之,今經有七重欄楯,《觀經》無此語,豈彼之極樂,只行樹無欄楯耶?今經有菩薩衆無量無邊,《觀經》無此語,豈彼之極樂,只觀音、勢至二菩薩耶?如是參合,故雲文互見,而義必周也。則《大本》原同一體,《觀經》亦複極親。引以爲證。非引《圓覺》證《法華》,引《華嚴》證《涅槃》之比也。

   二通前後相違妨。前言其同,後不曾言其異。只說尤爲簡約,故稱要妙,以其簡而該也。非對散而名要,對粗而名妙也。

   叁通分全混同妨。此經雖曰分圓,正與《觀經》之圓不異。何以故?《觀經》對《華嚴》,亦分圓故。蓋是同分別教一乘之圓也。此「別」字,非「藏通別圓」之「別」也。

   四通觀念混同妨。汝蓋以「念」字專屬持名。然《觀經》下品文雲:「其人苦逼,不遑念佛。」豈非「觀」即是「念」乎?今經亦說光明無量,行樹、樓閣,種種莊嚴,豈非觀境乎?又持名、觀想,同出一心。一心觀想,一心持名,皆得名爲念佛也。

   五通繁約混同妨。上已詳陳言有多寡,義無差殊,不勞更辯矣。

   噫!若入華藏玄門,則己他、前後,乃至繁簡,相即相入,不可思議。故此經名「不可思議」。

  

  問:西竺之言,稱「梵語」者,乃本乎光音天人之所傳也。今言:「梵者,淨也。對華而言,文質之謂。」蓋不足以盡之。況彼梵音,豈有質而無文?此土華言,豈有文而無質?儒稱「文質彬彬,然後君子」。釋稱「文隨于義,義隨于文」。若彼質此文,則互有阙。《輔行》雲:「古來诤競未生,西方之言,皆稱『胡語』。後因道士僞造《化胡經》,方以蔥嶺之西爲梵,蔥嶺之東爲胡。」今若以「淨」釋「梵」而爲質,豈可以「亂」而釋「胡」,致使文、質俱喪也?

   答:疏中「文質」,略借此間語而爲影喻。意以梵者清白之相,華者文彩之相。殊無大故,何必費辭?然古人既取華對梵,必有義也,不可忽也。又引「文質彬彬」,甚爲不當。文、質必兼,何以商尚質,周尚文耶?二代何以稱聖世耶?優波離之淨戒,迦旃延之文飾,二尊者不彬彬耶?蓋從其所重,固無妨也。又行之潔白者名「梵行」,音之古淡者名「梵音」,奚不可以「淨」而釋「梵」也?況以「淨」釋「梵」,出自古譯。清涼大師《華嚴疏》亦雲:「梵是西域之音,具雲『勃[口*藍]摩』,此翻雲『淨』。離染中極,故名爲梵。」夫離染而言極者,正清淨之至也。又引文義相隨,以證文質。然「義」一字,安可爲「質」?華、梵尚不得稱文、質,文、義顧可稱文、質耶?又「胡」者,夷狄也。五天,贍部之中央,諸佛之生處。概之爲「胡」者,謬人之論,非僧所宜言也。又淨、亂何可相對?淨是染淨之淨,非動靜之靜。而雲以「淨」釋「梵」,以「亂」釋「胡」,使文、質俱喪。何言之無謂也!

  

  問:《妙宗》雲:「教教四門,門門四悉。」今何以四悉爲門?

   答:凡能引人入道者,皆可言門,四悉亦門也。《妙宗》意謂教教各有四門,四門亦複各有四悉檀門也。無「門」字者,省文也。不信此言,更參考天臺下尊宿。

  

  問:經通五人所說。余四佛印,即同佛說。今言佛說如聖王敕,不同臣下之言。有揚此抑彼之失。真谛釋《金光明經》,偏贊本典。智者雲:「使愚者有忽他經之失,不宜偏贊。」今若雲“菩薩因人」等者。《華嚴》多菩薩說,《維摩》不二法門皆菩薩說,《涅槃》夜叉說偈,《法華》仙人傳經,豈以人微而忽其道?經雲:「依法不依人。」何得以人而判于法?若以人而判法者,則空生所說般若,應入《阿含》。如來所說小乘,應歸大教。此疑梗塞,願垂教之。

   答:對臣子而尊君父,天理人情之至也。本非平肩人,何得謂之揚抑?若謂真谛偏贊《金光明》爲失,則智者偏贊《法華》,亦乃有失耶?若雲《法華》更無勝者,則《華嚴》其可抑耶?世尊于《法華》贊諸經之王,于《金光明經》亦贊諸經之王。隨宜而贊,皆是也。豈世尊亦有失耶?又雲《華嚴》多菩薩說,至雜引夜叉等。然謂佛印者即同佛說則可,謂即是佛說則不可。今百官所出政令,凡已禀國王者,豈即名之爲诏書耶?又菩薩等既與佛無別,何不自立,而待佛印?待佛印,則師資上下,了然辯矣。況今只明此是佛說,不同余人。不曾非诋菩薩等,謂不得說經。何爲作此無風起浪之語?助臣子與君父爭高,于天理不順,于人情不安,況佛法耶?又雲空生般若,應入小乘等,亦非也。今論人不論法,非有羅漢說大法而我小之也。此等處本無人生疑,疑自今始矣。因疑此,並疑經,遂不信淨土,其慎辭哉!

  

  問:毗婆屍佛,至釋迦時,九十一劫。何故言二?若言是大劫,應增一「大」字。況以大劫論之,八十小劫爲一大劫,但一劫有余耳。

   答:何不看鈔中「首尾二劫」四字。七佛,叁屬莊嚴劫尾,四屬賢劫首。是首尾二大劫否?首尾二大劫,正九十一小劫也。分明是大劫,何必更加「大」字?唐譯「成佛以來十劫」,雲“十大劫」。什師止雲“十劫」,即是十大劫也,亦不更加「大」字。又雲止是一劫有余。一劫有余,非首尾二劫乎?思之。

  

  問:何得說什師爲千佛譯師,引父母爲例?千佛父母,乃在佛世。況父母與子,及侍者等,此人不多,無他可並。唯權無實,無別所妨。今譯師則多,若羅什爲千佛之譯師,則義淨、玄奘等例爾。若一切皆然,何貴乎羅什所譯,偏堪弘贊?若譯師既然,則禅、律等例爾。聖人既然,凡亦應爾。則大亂權實,是故不可。唯應守舊。

   答:是何小視什師耶?因舉七佛,故曰「七佛以來」。若舉八佛、九佛、十佛,安知不曰「多佛以來譯經師」也?若定執七佛,則文殊亦定止是七佛師耶?釋迦亦定出自伽耶城,今方成佛,而非成佛以來無量無邊劫耶?又言必在佛世,是不知雖無文王猶興也。又引母佛、子佛、侍佛者無二人,而譯經者有多衆。夫母一,子一,則誠然矣。佛成道叁十年,阿難始爲侍者。佛弟子無量,叁十年都無一人侍佛耶?侍佛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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