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小止觀】講解
第叁十二集
釋成觀法師
講于 臺北大毘盧寺
2010年4月16日
[亦如臨陣兩刃間,爾時雲何安可眠]剛剛講到這裏,[眠爲大闇無所見]睡眠好像是處在一個大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日日欺诳奪人明]每一天都會欺诳我們的心,奪去我們自心的本明。[以眠覆心無所見]因爲睡眠會覆蓋我們的心,令我們無所見什麼都見不到。[如是大失安可眠]這樣子是很大的損失,怎麼還可以這樣子貪于睡眠呢?
釋文[汝等當常精進,須早猛省起來,不可終日埋頭眠臥。]這有意思我們是說埋頭苦幹,這裏是埋頭眠臥,確實是這樣有的人睡眠就把棉被把頭都蓋起來。這個很有辦法。棉被蓋起來我睡不著。但是有的人就能夠做得到,不曉得爲什麼?[當知此身,猶如臭死屍一樣,種種不淨之物而聚成,謂大小便利,乃至八萬四千蟲戶悉不清淨。]你要注意這個八萬四千蟲,不是蟲是蟲戶,我們身體裏面的蟲它是有戶口的,總共有多少戶呢?有八萬四千戶,每一戶有多少人,不曉得有很多。這個蟲就是微生物。[約而言之,則有五種不淨:一種子不淨。二者生處不淨。叁外相不淨。四者自性不淨。第五究竟不淨。]先看第一個種子不淨——我用白話先講,什麼叫種子不淨呢?就是生命的本質本源不淨。你看我們說生命是很神聖的,但是以佛法來看生命的本質或是本源他是不淨的,怎麼說呢。生命的本源是什麼?是精子跟卵子。精子跟卵子怎麼樣結合的,經由尿道,所以經由排泄孔。經由男子的尿道進入女子的尿道,而到子宮去。所以他所經由的小便道是臭穢的地方。所以生命的本質是汙穢的。而且你再看男子的精子,他是有那種腥臊味很難聞,也是一種臭穢。所以生命的本質就是這樣子的反諷(ironical),是一種諷刺。本來好像很神聖的生命,但是他很反諷的是從很臭穢的地方進去,受胎的時候是從男子的小便道進去女子的小便道,然後生出來的時候,也是從小便道出來。所以他的本源不淨。然後他的本質不淨,就是精蟲是腥臊難聞。男精女液合在一起也都是很腥臊難聞。所以他本質是不清淨的。這個是非常非常可悲的一件事情。爲什麼那個精子聞起來不香香的呢?這是很奇怪的事。
釋文[謂此身從父母以邪念風,吹淫欲火,]邪念就是淫欲的念。[骨髓膏流,變爲精液,以诤愛之心,而爲受生之種子。所謂納想成胎,流愛爲種。此即最初種子不淨。]
[二者生處不淨。]胎兒在子宮裏面,這都是種種的血液等等,是很髒的。[謂投胎之後,在母親腹間,生髒之下,熟髒之上,至十月胎獄滿足,] 胎獄好像住在監獄裏面一樣。[從産門而降生。如成釋論雲:] 把釋改成實,應該是成實論。所以你看寫書不容易,校對很不容易校的完全。[“此身非蓮花,亦不由旃檀,糞穢所長養,但從尿道出。”]說我們這個身體不像蓮花那麼美妙,也不是象旃檀那樣的香,所以他的色不是那麼漂亮,他的香也不是象旃檀一樣。而是糞穢所長養,是從尿道出。[此爲生處不淨。]
[叁外相不淨。謂從頭至足,內外中間,共有叁十六物,一一悉皆不淨。所謂常流出不止,如漏囊盛物,外相亦不清淨。]孩子生出來以後通常都是皺巴巴的很難看,而且都塗滿了血這樣的。不過有一個例外,孕婦念《地藏經》的話,而且在懷胎期間不行淫,出生的時候孩子都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就跟一尊小地藏菩薩一樣,然後生完以後安樂易養,也不會夜啼,很少毛病而且很乖巧。而且確實都是很幹淨。不會象一般這樣子皺巴巴,然後很難看一只怪物一樣。
[四者自性不淨。此身根本從穢業生,]是從不淨業生的,[托于穢物,]是依靠穢物而生長,這個穢物是指精血。[其性質法爾不淨,] 性質就是本來就是不淨,[不可改變,故雲自性不淨。]
[第五究竟不淨。]什麼是究竟不淨呢?[此身一旦業盡報終,四大解散,究竟空無所有,所謂如實觀凡身,終必歸死處,是爲究竟不清淨。]總會壞爛。[如是思維,我人之自身,則有名無實,不過假名而已。其實當體幻化,空無所有,雲何抱著不舍,而終日睡眠耶?當知猶如得重病之人,將死不久,亦如重箭入體,衆多苦痛集聚,自身怎可安然而眠。又如人被縛,即將去刑戮,災害臨至,]災害快到了,[其心安可眠。]怎麼能夠還安心的睡呢?[亦如與毒蛇同居一室,毒蛇乃不祥之物,毒之于人,則立即命殒身亡。亦如臨陣兩刃之間,]就好像兩軍對陣你跟敵人面對面拿著刀。[正當恐怖萬狀,爾時雲何可以安然而睡眠耶?是故行者,當知眠爲大黑暗,一切無所見,日日欺诳于人,奪人之精明,但人未眠之先,則萬境當前,所謂明明曆曆,曆曆明明,一經睡眠,則大地黑暗,以其眠覆自心,故一切無能所見,如此大失,安可再眠。]睡眠很難克服的,尤其是重眠的人,讓他不睡的話簡直是要他得命。讓他少睡的話就覺得人生毫無樂趣。[如是等種種因緣,诃睡眠蓋,警覺無常,減損睡眠,令無昏覆。若昏睡心重,當用禅鎮、杖卻之。]象這樣種種的因緣來诃睡眠蓋,警覺無常,怎麼樣呢?人非永生,不是常住永生的。不能象說信耶稣得永生,不信耶稣還是不會永生。因爲耶稣自己也沒有永生,他死掉了。人非永生(You don”t live forever.)這是我自己警覺自己的。你不是永遠活著,所以要趕快努力。你不是永遠活著,所以人事無常,常常要記住。我就喜歡用一天撕去一頁的日曆,可是令我很傷心,自從改成周末修二天以後,那個日曆都改成星期六、星期天合在一起。臺灣人就是會這樣子投機取巧。這樣他就省掉五十二張。反應很快一公布周修二日,馬上日曆便少了五十二張。所以我每一次早上起來的時候,洗把臉就把日曆撕掉一頁,就警覺自己,我從小就這樣,常常記得又過一天這樣。譬如說叁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叁十五歲了就在桌子上寫一個,已經叁十五歲了。現在不是叁十五歲,現在寫已經是六十叁歲日子不多了。[若昏睡心重,當用禅鎮、杖卻之。]這怎麼卻我就不曉得了。是不是自己敲自己的頭,可能是吧。可是我發現愛睡的人,你再怎麼敲還是睡,敲完醒一下又繼續睡。真的,瞌睡蟲來了你再怎麼弄他,他還是一樣,捏他的眼睛也沒用、弄耳朵也沒用、弄鼻子也沒用。可以試一試停止呼吸,看看會不會有效。可能會有效或是做幾個深呼吸挺住。不過要做得不明顯,否則人家知道你在打瞌睡。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讀書的時候,國語課本有一個匡衡夜讀,他懸梁把自己的頭發吊在…,然後一打瞌睡就醒來了。不過那是對匡衡有用。你如果很頓的話,你就保持不動他也不痛糟罪。
釋文[此下明既知其過患,須急以方便之法,而卻去之,故雲有如是等種種不善之因緣,須诃睡眠蓋,行者須自警覺,當知叁界依正,盡同水月空花,畢竟無常不實,何爲貪戀之有,須減損睡眠,令無昏覆,但此睡眠魔力過大,非自發憤加以嚴厲犍捶,不能滅除。若昏睡心輕,則須思惟分別法相,或系心于鼻端,或張開其雙目,皆能降伏睡魔。若昏睡心過重,當用禅鎮,或以柱杖擊之,或己自擊,或他人擊亦可。諸如此類,皆是卻除睡魔唯一之方法。]應該把唯一兩個字去掉才通。皆是卻除睡魔之方法。因爲他上面講了好多個方法,所以不是唯一。
[四棄掉悔蓋。掉有叁種:一者身掉,身好遊走,諸雜戲谑,坐不暫安。二者口掉,好喜吟詠,競诤是非、無益戲論、世間語言等。叁者心掉,心情放逸,縱意攀緣,思惟文藝、世間才技,諸惡覺觀等,名爲心掉。掉之爲法,破出家人心。如人攝心,猶不能定,何況掉散!掉散之人,如無鈎醉象,穴鼻駱駝,不可禁製。]這一條我覺得是最難的,尤其是現代的人來講。掉的意思是搖動或是轉動或是賣弄,所以稱爲掉弄。
有叁種掉1、身掉。2、口掉。3、心掉。[一者身掉,]就是身不安定的意思。[身好遊走,]喜歡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坐不住。以前美國大覺寺有一位女的出家衆當住持,她就是在寺裏面呆不住,就常常要到街上去轉一轉,天天都要去轉一轉很辛苦。這個就是身掉。[諸雜戲谑,]喜歡開玩笑講一些捉弄人的話。[坐不暫安。]坐立不安。[二者口掉,]這個掉是掉弄。[好喜吟詠,]就是喜歡作詩填詞,乃至于唱歌。主要是作詩填詞。所以你看智者大師是非常正,完全依照佛法。所以禅宗裏面有很多禅師喜歡寫詩,那個依佛法來講都不是正規的。我一向也不太喜歡那樣子。禅詩、禅詞、禅畫這些都算是調回的調,就是語調。[競诤是非、]喜歡跟人家爭辯,談論是非這也是語調。[無益戲論、]談一些沒有用的言論。乃至于把佛法講成世間法,然後種種的戲論穿著赴會。把佛法講成所謂的哲學那樣來研究。爭議這個戲論。[世間語言等。]譬如說談論或是寫作,天臺哲學、華嚴哲學各種哲學,哲學研究創作,佛教美術史等等。這些都是世間語言,都是一種語調。[叁者心掉,]所以你看你要習禅就是要,心就是完完全全遠離這跟世間所有的挂鈎,清清靜靜這樣。[心情放逸,縱意攀緣,思惟文藝、]什麼叫文藝呢?文學藝術有詩僧、畫僧乃至于書法。有人提倡說學佛要練書法,這個也是不對的。你要修心養性不需要在靠世間的東西,不要再靠儒家的東西。你就直接靠佛法就好。你要在靠儒家的東西、靠世間的東西,你就還是攀緣。然後你如果把字練得很好以後,會生出我慢來了,認爲你多了一項技藝。那尤其是出家人更不適宜。可是如果你本來就會寫字再出家了,那就沒有關系,你不在常常這麼練,有時候要寫什麼東西就寫一寫,長處需要用的時候你就寫一寫。但不是一天到晚在淋膜在練,然後爲人家寫字、寫橫批、寫直幅什麼的,這樣也就不對。就變成用書法來做交際等的事,那就應酬沒完,就很辛苦。有一位法師就這樣他很會寫字,常常就會有人跟他要墨寶,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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