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倡阿含,提倡聲聞乘,就變成叫大家學聲聞,這就是《楞伽經》裏所說的學大乘成小乘,就這樣子。可是又一個詭異的地方,他提倡阿含他又其意不在阿含,又再一次往下沈淪變成世間法,而變成人間佛教,所以就提倡大家修人間有漏福報。所以現在人間佛教大昌,人間佛教是佛教界的顯學,如果哪一個道場沒有沾到它一點邊的話恐怕就活不成了,爲什麼?趕不上時代,不關心衆生,不關心社會這樣子的指摘就會有了,所以佛法就變成一再的墮落,從大乘墮爲小乘,從小乘墮爲人間佛教,墮爲世間法的追求。所以法就變成越來越沒有,現在就變成只有捐錢、救災,跟紅十字會一樣,所以我把它稱爲佛陀牌紅十字會。
我有一個依止弟子說:阿阇梨,跟我一樣,一開口就把全世界都得罪了。但是你要提倡正法,要顯正就必須要破邪,要不然你就這麼一直沒有那個膽氣,就姑息,你不明白的講,大家也搞不清楚,也不了解你講什麼。你只是聲東擊西,人家不曉得什麼意思,所以他一方面跟你學正的,一方面又去學邪的,那有什麼用?沒用。現在已經在所謂的到了存亡危機之秋,用現在政治的口氣:說清楚講明白,如果要算帳來吧。不過我有佛菩薩做我的後盾,必須要這樣,我若不作就沒有人作了。這個是要讓大家不但知道法的正邪,也要知道人因爲法而成正邪,也就是要會認人。
下面一段會議結束後找到高先生說大師要見見他,高先生跟到後臺的一個小會議室,等候在那裏的大師馬上親切的站起來跟高先生握手,這個也很奇怪,大師跟人家握手,我現在都不輕易跟人握手,除非一切賣東西的搞不清楚狀況,伸過手來我又不好意思,只好跟他握一握,但他絕對不是佛教徒,佛教徒我就不跟他握手,因爲這不是我們的習慣,握手是西洋人的習慣。我們中國人傳統就抱拳,要不然就鞠躬沒有那麼親切的握手。他簡單問了高先生南京學習的情況,並對高先生說:呂秋義先生,就是呂增是我熟人,我們見過多次面,你回到南京後帶我向他問好,這都很奇怪。
支那內學院,也就是歐陽竟無創的,我曾經講過支那內學院是一個很不適當的名詞,因爲支那是日本人瞧不起中國人,認爲把中國當作是一個地區,他好侵略,因爲你是一個地區不是國家我侵略沒有問題。從他們打敗蘇聯以後就想要侵略中國,就把中國整個地區稱爲支那,不再稱爲中國,因爲這個是日本帝國主義給中國人的稱法,他卻拿來把它當作內學院,內學院就是佛學院,當作他佛學院的名字,你看這個是有知識還是沒有知識。歐陽竟無他又稱大師,我也很懷疑密林阿阇梨會稱歐陽竟無爲大師。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最親密的朋友,解放前曾給我很多的幫助,等等等。這個歐陽竟無是李蒸的學生,他們是一夥的,走在一起的,都是曲解唯識學的人。
1964年大師71歲,是年大師擔任詞海編輯委員會委員,並參加上海社聯的學術活動,持師是年開始修十地法,這個是一件很奇怪的是事。大師在1918年的時候寫作他第一部佛學大作《攝大乘論義記》,1918很早了。十地法正是菩薩修證差別殊勝的內容,是達到無住涅槃跟無分別智的必由之路,簡單就是成佛之路。作爲一個密宗大德,他沒有選擇即身成佛的方法,而是選擇大乘顯教一般成佛的修證法,無疑表明了大師對于各人的成佛已經不感興趣。這句話太奇怪了,他要曆無數億劫,就大大阿僧祇劫,因爲真言宗密教是講即身成佛的,但是大師等于說放棄了即身成佛,他要經曆叁大阿僧祇劫,證得一切佛法,拔濟一切衆生。那他不就是退回顯教,然後放棄密教,得最高的道理,以及是最重要的事情。
即身成佛是怎麼回事?你如果是禅宗的信徒,你相信不相信見性成佛?應該相信,見性成佛道,那應該是有的。反過來講你如果是禅宗的信徒,而你不相信見性成佛,那你參什麼禅?因爲見性成佛就等于是頓悟成佛一樣,所以頓悟成佛也是要相信的。不能說你自己不能頓悟成佛道就不能相信沒有頓悟成佛道,有沒有頓悟成佛?我告訴你,佛在世的時候,佛一講經,當下佛的弟子就開悟,從白衣就證到阿羅漢果了,很多;再反過來受比丘戒,所以頓悟絕對是有的。見性就是一個頓悟最明顯的講法,頓然見佛性叫頓悟。不要講禅宗,你淨土宗的學人你相信不相信十六觀裏面所說的是心是佛、是心作佛,相信不相信?你一定要相信。好,那你看禅宗、淨土宗都有一樣的講法,真言宗密教裏面所說的即身成佛,跟見性成佛,或是即心成佛意思是其實是相類的,爲什麼這個可以成立那個就不可以成立,一定可以成立。而且一般的學子、那一宗的信徒都應該相信,不要說真言宗的阿阇梨他要相信即身成佛,乃至于真言宗的信徒都應該要相信,你不能說你自己不能即身成佛就不相信有即身成佛這回事,更何況是阿阇梨大師就更要相信。他會不會放棄?我告訴你,他如果放棄了,他等于把所有的大乘佛法都放棄了,他整個大乘佛法的信心都沒有了,是不是這樣子?所以,這句話很糟糕:無一表明了持師對個人成佛已經不感興趣。
現在問你,你爲什麼在學佛,最後就是爲了要成佛,不是爲了成佛你學佛幹什麼,你可以好好的悠哉悠哉每天看電視,何必這麼辛苦?因爲不學佛人認爲我們很辛苦,還要禮佛,有時候還要吃素、吃齋,出去吃飯還不方便,太辛苦了嘛。可是不知道這就是我們的生命,這就是我們生命的泉源,我們所有福樂所在,所以我這裏寫了一個批語:如是憶測之詞,有厚誣前德之虞!猜測的,厚誣就是大大的誣謗以前的大德,這樣的可疑。還有大師修十地法是爲什麼?因爲那時候他已經沒有佛堂也沒有密壇,所有經典、法器都沒有了,因爲他以前注解過這部書,所以他有很深的印象,他就照那樣去修,可是你要修密法,一定要有密壇、儀軌、法器,這些都沒有怎麼修?沒法修。所以寫這篇的人根本不懂真言宗,最簡單的一句話他頻頻把他稱爲上師這就不懂,這就外行,外行充內行。然後不但不懂真言宗,也不懂真言宗真正的意義,也不懂大乘精神,大乘精神在哪裏?都一樣,見性成佛、是心是佛、是心作佛都是往自己心裏面建設,這是一切的根本,乃至于是心成一個曼達拉都是心,所以這個人不懂就亂寫。但也不知道是誰寫的,這是網絡上下載下來我想,可能是集體創作,每個人就給他稍微改進一下,極有可能。盡信書不如無書,不要看了就是可信的,要以理性的眼光來看。
17頁開始,現在是很緊湊、很緊張的時候。1966年,大師73歲,其實在這個時候,大師遭到慘酷的迫害,被趕出靜安寺,在山海關一處簡陋的民宅居住,這看了心都會滴血。大師在離開靜安寺的時候取下了聽經來舍衛,付法得維摩這個對聯,重新寫了一遍。被趕出去之前,只是把付字改成護字,就是付法都已經沒有了,不奢求了。最後一行,文革開始大師就受到沖擊和迫害,被戴上了反動佛學權威的黑帽子,汙蔑他是漏網右派,牛鬼蛇神,還強迫他承認是地主,他的住處也常常有人來監視,不准他跟人來往,也不准他繼續注述寫作,慘了;就好象讓他住一個無形的個人牢房一樣。那是所有監獄的犯人犯嚴重過錯的時候就把他關進個人房,也是黑房,沒有燈光、窗戶。1967年大師74歲,一個73歲的老人家這樣子,流落街頭。1月大師在外面買東西吃的時候不幸染上感染性肝炎,他畢竟年邁,工資又再度減半,工資?可能他也下放要做些工吧,所以工資。貧病交迫,佛弟子看到這裏,我跟你講我看到這裏我都流淚,然後1968年大師75歲,2月18日早晨大師自己去菜市場買菜,突然暈眩,你看獨居75歲的老人家去買菜,當然是自己做飯,孤苦無依。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下面他急忙將身體靠在櫃前,忽然黑暗中有一只大手來搶他頂門上的化身本尊,大師當時已全身坐觀,入火光叁昧,正念不斷,繼續用力觀想,漸漸光明黑雲散去,自覺好轉,時間大約延續有半個小時,這一段我批:好象在寫小說。
阿阇梨也沒有這樣寫,他怎麼知道?寫小說一樣,能不能信,你看你相不相信小說吧。講到小說我也寫過,因爲小說是創傷的,我不但寫過,也寫中文、也寫英文都得獎,所以寫小說對我來講不是很新鮮的事。我甚至爲了寫小說,研究很多寫小說的技巧,書讀了很多。19頁,1969年大師76歲,文革期間靜安寺衆離散,寺院被毀、密壇被毀、曼達拉及像等都遭焚毀,所有文物除了幾塊石碑沒有引起人注意外,幾乎全部散失殆盡。我寫了一個批語:被趕出寺院,住在街頭的闾巷之中,自己獨居,自己一個人買菜,自己做飯,沒有佛堂,沒有密壇,沒有經書,不能寫作,不能跟人交談,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個時候大師修正兼顯地的忍行一宗又遭批判,這裏我寫:如世尊受歌利王節節肢解;不讓你死得痛快,讓你慢慢的死。接著,4月8日晚上大師入于定中,先有灰色光從四面而來,感覺那是煩惱魔如山一般圍繞著,在四魔中如被五音魔所擾,就會身體不適。魔女以身示之說:早離開吧,無人來了,這世間也都不要你了,你還是先去中陰修持,中陰修持這是喇嘛教的東西。死魔仿佛強暴的勸大師離開世間,但他心爲所動。
《大日經疏講解 第6集》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