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一件往生被。以後的人爲了要利益衆生,求佛法的平等而大量流通到民間來。今天,師父發大悲心,一定要利益衆生,同樣求佛法的平等而大量流通。要製作往生被很麻煩,從買布、染色、印刷咒輪、加持...手續相當煩雜。民國六十六年時,我買一件往生被就六百元了,而外面流通的大多未加持;我按照以前的價錢五百元,但你若出一千或兩千,那是你的功德。這是利益衆生,作爲你的福報,這種發心是正確的。
若你沒錢而需要往生被,我就送給你。若有錢,你又要拿,因果自己負責。有人認爲“往生被”是死人用的,若拿回家不吉祥。這種觀念就不對了,往生被上面都印有咒語,請一件往生被回去,如同請回大藏經一樣,供養起來,就光明無量了。左右鄰舍若需要往生被,我們也可以隨時救濟別人,功德無量。往生被請回去,必須放在佛桌上,早晚課請出來,念廿一次的往生咒來加持。往生被在人未斷氣前,蓋到胸前,斷氣以後整個蓋上去。
今天談人死後是什麼力量,讓我們向前去六道輪回?有人常說:“人生太苦了,我後世不來了。”這不是說你不來就可以的,這是沒有辦法控製的。要出世爲佛,或人、或畜生,這必須是有修持、解脫的人,才有能力決定的。
我們今天根本就沒有辦法主宰自己。晚上睡覺時,誰有辦法控製自己?如果,我們能控製夢,或者是說在迷糊意識當中,還能夠存在一種主宰,那就能夠得到解脫。必須修到二地菩薩以上方能沒有夢。夢是我們的第六意識,心理學家說是潛意識;事實上,心理學家只是就一種個案的調查,然後,將種種個案歸納出來的記錄而已,並不是像佛陀證悟講出來的話一般。
科學家很可能一開始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依一個“我相”在研究,嚴重的錯誤就是有個“我”字。我們人就是生活在嚴重的錯誤當中,突不破一個“我”字。既然,認爲一個“我”——本身就是錯誤,你用什麼東西來演繹或歸納呢?我們研究任何東西,都認爲有個“我相”的存在,那就錯誤了,出發點錯了,就“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了。所以,人死以後是依什麼力量而去呢?從叁種力量去,一般人面對這叁種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第一:隨念而去——隨著起心動念而去;第二:隨習氣而去——從物理學上講是一種慣性作用;第叁:隨業力而去——我們造什麼業,就隨業力而轉。大部分的人這叁種東西沒有辦法控製:念頭無法控製,習氣無法控製,業力無法控製。不是說要出世爲人就爲人,升天就升天,這無法控製的。
我們說念頭分爲兩種。一種就叫粗淺意識,比如說:我看到一個茶杯,想喝茶就可以打開杯蓋來喝,這是可以控製的,可以直接感受的,這就叫粗淺意識。一種叫作微細意識,無法控製,比如作夢是無法控製的。還有,人沒作夢,睡了一夜之後又能醒過來——這就是微細意識中的第七意識與第八意識,它沒有脫離身體。一般所說的靈魂,就是最微細的第八意識。而第七意識可通前六識,故第七意識就像橋梁一樣,對內則執著第八意識。
我們執著自己的靈魂,什麼叫作“靈魂”呢?靈魂就是本性著迷。本性就是盡虛空、遍法界都是清清淨淨,若一念不覺被迷了就叫作意識。粗淺意識分爲粗中粗和粗中細。微細意識中也分爲細中粗、細中細——微細意識中有第七意識與最微細的第八意識。總之,粗與細分成四種,粗的底下分粗、細,細的底下也分粗、細,這是《大乘起信論》中所講的。因此,我們身體當中有第七意識、第八意識,這是根本無法感覺到的。
連感覺都沒有辦法覺察到的,我們執著到什麼程度呢?就是每一秒鍾都在執著,晚上睡覺時,蚊蟲咬右腳,絕對不會去打左腳,全身每個地方都充滿著意識,也就是神經的執著。換一個生理學的角度,意識叫作神經系統。其實,意識是一種無形的東西,而神經系統是生理上一種很敏感的東西。唯一的辦法(勉強)可以用這樣來解釋,讓我們大致上有一種觀念而已。我們今天就這樣稍微地對“意識”作了一點分別。
會不會修持相差很多。善于用心一日如千劫,不善于用心千劫不如一日。也就是說會用功修行的人,正確修行,功夫就很深,就是從微細的意識去下手。一般人拜佛都是湊熱鬧似的,拿著包袱跟著別人走,人家灌頂跟著人家灌頂,也不知道自己修些什麼?都沒有安靜下來想一想。所以,我們的修行都是錯誤的,都用“淺”意識。心理學上說“深入”意識,修行必須從第七意識下手,從根直接斬下去才會斷,不從第七意識下手不可能斷無明。
今晚師父向你們交代四件事情,第七意識有四項最難修持的,這四項就是根本煩惱。第一我見;第二我愛;第叁我慢;第四我癡。以上是第七意識中,四個頑強的自我。我見,就是對自己的見解特別地肯定,什麼人講他,他全部不接受。對自己所看到的産生強烈的主觀,包容不下別人的客觀意見。舉凡一切事情都持強烈的對立法,人家是善意的建議,他也認爲別人是惡意的批評。有“我見”就是“特別肯定自己看到的”。全世界的人,“我見”都非常強烈。
比如說,有個大企業家,有人勸他拜佛或念佛,他會說:“我不會那麼傻,這麼年輕不會享受,還去理光頭拜佛。狀元囝仔還未生,喝得茫茫來享受人生。社會上每個人都像出家人,就不會進步了。”他認爲自己的見解,非常正確,這就是“我見”。幾乎所有的人都存有“我見”。夫妻兩個人爲什麼吵架?爲了我見(兩人看法不同)。今天,我們若會做人,太太發脾氣時,當先生的該自問:“她跟我的意見不同,真的是她錯嗎?”如此一來,想到夫妻的爭吵也許是因爲自己的問題,不是對方的錯,“我見”就會慢慢的減少了。
世間人“我見”如銅牆鐵壁,我要這樣就是這樣,我死也不低頭。有句話“不食嗟來食”,從前鬧饑荒時,有錢人煮了一些東西出來,有一窮人過來,富者就說:“喂!來吃!”口氣相當粗魯,窮人聽了很不高興:“你那種口氣,我甯願餓死也不吃!”表示一種骨氣、很有志氣——他那樣侮辱人,我們可以不吃!但是當有錢人發現自己的錯誤來表達歉意時,窮人還是堅持“不吃”的話,受苦的就是窮人自己了。爲什麼不能原諒別人一時的錯誤呢?
這就是如佛所說的:“我見如高山,不能入道。”開門見山是“我見”太深了。太肯定自我會沒有朋友,若有只是表面的朋友。我見太深,與朋友相交就不可能推心置腹;不能容納別人是我見的緣故。其次,我愛。愛是一種情的東西,父子情、母女情、夫妻情、朋友情,情重就是“愛”。但“愛”到最後成爲“恨”,這種東西都是一體兩面的,這種東西帶給世間的是煩惱。
比如說:到了百貨公司,走到化妝品的櫃臺,有KISSME口紅、太陽水粉餅、眉筆...各種東西都是所愛的,若沒有買會感到很痛苦;看到漂亮的衣服,回來之後一直想著。“我愛”就是對客觀環境的存在,沒有辦法産生自我的克製力量去突破它。所以,這種“情執”無可奈何。在生理學裏面講男女欲望飲食,均非理性所能克製的。所以說飽飯知廉恥,一個人吃不飽就無法談禮義廉恥。
一個人碰到男女關系,常常是沒有辦法理性化的。男女之間,有時候用道德、用法律或用輿論,都不能束縛它!它不是理性所能克製的。若不是大修行的人,是無法突破此關卡的,這是一種“情執”啊!因爲“我愛”,就會愛發脾氣。有時我們遇到小事本來不想發脾氣的,但最後還是“愛發脾氣”。生氣時控製不住就得罪別人,事情結束以後又會産生愧疚之心,想到當時,自己爲什麼脾氣這麼大呢?愛發脾氣習慣以後,不發脾氣就産生痛苦了;沒有人跟他吵架,他也會發脾氣、拍桌子。
“愛”包含了我愛金錢、名利、色。“愛”是一種“情執”。換句話說,愛是一種感情上的變相。愛的升華叫作慈悲,而愛的束縛就變成一種恨。所以,恨是最低級的,愛是中等的;因爲愛還可以滋潤、增長彼此之間的感情。愛也可以救人,但是愛本身卻含有強烈的占有欲,變成有你、我之分的愛。國父不講“愛”,他講“博愛”;儒家說“仁慈”,仁者忠恕之道;佛家不講“愛”,講慈悲,慈悲就是愛的升華。愛,其實是很難斷的。因此,若要斷愛,可以的話,就出家修行。若在家修行,能單身修行,阻礙較少。人對于情的執著很重,要破感情關很困難。
但有人會說:“若全世界的人都去出家,世間將變成怎樣的社會啊!”有一位廣播電臺的小姐,跑到寺中訪問我,她說:“全世界的人,大家都像你們落發,這個社會、國家會變成怎樣呢?”我說:“對啊!我第一個問你,你就不出家了,哪有可能全世界的人都出家呢?從佛陀以降有多少人出家呢?”世間的年輕人,大部分人都要結婚生子,很少有人要出家的。像女衆,若要她出家,她會對著鏡子說:“我頭發這麼漂亮,怎可理掉呢?理光頭不知成什麼樣子?想到出家,我那堆衣服不知要如何處理?”顧慮得很多很多,沒那麼容易啊!所以,愛的執著是難以除掉的,很難斷。是故,要修行愛就必須很平淡,隨緣是最好的。我愛是第二大煩惱。
第叁,我慢。我慢就是驕傲,尤其是男衆。女衆是嫉妒。慢,就是自尊;也就是一種“強烈的自尊”、“強烈的優越感”隨時充塞整個心中,內心不容許別人傷害到他,這就是“我慢”。去掉“我慢”要從“忍辱”下手,方能斷除。佛當時在世時,有一位老人到佛陀前面,一直罵佛陀...佛陀默默的沒有回答一句話。(沈默,或許是最有效的抗議。)罵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說:“佛陀,你怎麼不講話呢?”佛陀說:“你罵完了嗎?”他說:“罵完了。”佛陀說:“既然罵完了,我請問你,假如有一個人送禮給對方,對方沒有接受怎麼辦?”這位老人說:“自己帶回去啊!”佛陀說:“對了,今天你罵我,我都沒回答,你自己全部拿回去吧!”
要是我們,怎能做得到呢?有人罵我們時,我們可能比他罵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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