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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 下冊▪P20

  ..續本文上一頁"left">從萬佛臨回去之後,第二天我和于居士,又去金口叁路回拜王居士。他家門口一個大鐵門,去時正趕他澆花,看我們去,趕緊來開門,迎接到客廳談話。一會又把王太太招來見面禮拜;還有一個小女孩才四歲,名叫含光,也讓來拜法師,一切都不避諱。這都是爲讓她們給叁寶結法緣種善根,可見他信佛的誠懇。

  

  

以後他對于修湛山寺,很發心,大殿、和湛山精舍、都是他一個人力量所修。

  

  

(丙)第一期工程—後殿僧寮

  

  

修湛山寺最初找地基的時候,也頗費躊蹰!在市內嫌太塵囂煩雜;在山裏又恐太偏僻,不便往來。以後在政府請許可時,經財政局指定,京山路及太平山路公地數處,聽其自擇。籌備同人等與葉居士詳爲相度,以爲太平山麓地區,負山面海,原奧而平,左右回環,有龍蟠虎踞之象;大公島屏于其前,湛山矗立于後,地勢很好,認爲是佛場勝地;遂于一九叁一年十月,就湛山自然之區,領租七十叁公畝有余。嗣經度量繪圖,感于不敷應用,在叁叁年六月,又呈請政府批准,增租七十六公畝,又八十公厘。當時請盧樹森、趙深、兩工程師設計配置。山門以內,建天王殿、大雄寶殿、轉輪殿、後殿、共計四進。以後我因轉輪殿是密宗,遂改爲後殿,兩邊各建叁間配房。後殿改建爲藏經樓。

  

  

第一期工程因限于經費,僅建後殿、僧寮、圍牆、後殿建築圖,由青島聯益建業公司代繪,北平恒信營造廠,得標承建。又公推葉剛久、何午軒、兩位工程師監工。

  

  

自一九叁四年四月間動工,至九月間後殿落成,工費包價兩萬二千五百元,僧寮標價八百元。仍由恒信包修。圍牆長度六百余公尺,完全用石頭,由福源棧承建,共費九千元,這些工程全部于叁四年冬天完工;和湛山精舍前後差不很多日子。

  

  

廟前面,有一個大池子,于叁四年五月間,呈市政府批准,立爲放生池,撥爲湛山寺免租保管。放生池東面,沿藥師塔小山,有一股便道,與原有公路銜接,修起來之後,共費七百余元,由湛山寺負擔。

  

  

關于捐款方面,自一九叁一年秋開始籌募,先後收五萬二千余元,委托交通銀行代收代存,共收利息二千四百余元,這些錢,都用在建築費用上。在籌備期間,所有極少數雜項開支,全由利息項下付給,不夠時由佛學研究社供給。其他塑佛像、買法器、以及家具設備等,概由各位施主個別捐助。

  

  

後殿于叁四年九月落成,十二月八日開光,第二年(一九叁五)繼修講堂七間,廚房叁間,庫房兩間,茶役房一間,浴室一間,方丈寮叁間,執事寮四間。後殿供西方叁聖,東耳房叁間作客堂,西耳房叁間作司房。以後又修大雄殿、舊東院、(男居士念佛堂)藏經樓、藥師塔、天王殿、新東院、(女居士念佛堂、)前山門、新樓等、次第落成。

  

  

關于修湛山寺的經過,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並沒費很大困難。叁十幾年來經營修廟事,在東北天津等修好幾處廟,都不稱意,惟湛山寺修的最滿我意。堅固細致,(都是用水磨磚)樣子也好。因爲在別處修廟,出錢的人多,你是施主,他也是施主,一個人一個主義,弄得意見分歧,莫衷一是。修起廟來,不堅固也不合格局。湛山寺雖然出錢的人不少,可是他們把錢拿出之後,什麼事也不管,完全聽修廟人來支配。

  

  

(丁)第二期工程—大殿舊東院

  

  

湛山寺大殿的圖,最初是濟南工程師胡漸逵居士代繪,樣式是仿照曲阜孔廟大成殿,具體而微。當時估計工費約二十萬元以上,後來因規模大,力量小,又把樣式縮減;然以中外觀瞻所系,又不好弄得太不象樣,估計修起之後,約需五六萬元,這是在全盤計劃中,第二期、第一步工程。可是這筆款還沒法去籌。

  

  

一九叁六年我在東北長春般若寺傳戒,忽然接到青島拍來的電報,說王金钰居士預備舍住宅修大殿,戒期完畢後,六月間回青島。

  

  

王居士,無論辦什麼事,都很慷慨,很痛快!叁四年時,自己拿錢,修起湛山精舍,成立佛學會。以後鑒于修大殿,籌款困難,遙遙無期,乃將自己的住房施舍,作爲修大殿之用。他那所房子,是在青島金口叁路,當初是他正做官時,他盟侄,給他經營建築的,共費七萬五千元。裏面修的相當闊,上下叁層樓,浴室、臥室、會客室、廚房、電燈、電話、自來水、應有盡有。他的意思,是想把房子及汽車用具等,完全賣出去,用這筆錢來修大殿。頭一次他想給鐵路局,不知因什麼沒說妥;以後又想給葛委員長,因那時他自己有房子,都沒成功。以後乃把文書、契據、汽車、及全部家具等,交湛山寺處理,自己什麼事不問。據他自己說,過去在軍政場合裏掙紮若幹年,手裏積蓄了幾個錢,那時只知貪圖名利,不知修福。晚年來學佛,只要自己吃住不成問題就可以,不必講什麼積蓄,增長自己的貪心。既然學佛,應當多做護持叁寶的事,行布施,學修福,去貪心。據說當他一到這房子裏來住時,就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原因是那房子修的太闊,自己不願享福太過。他的子弟,每逢上學都跑回家來解大便,問他爲什麼回來解大便?他說,因學校茅房太髒!因此他更害怕!深恐把後來子弟慣壞,長大成人沒出息!原來他並沒想蓋這麼闊的房子,只是想蓋一所普通住宅,不想他盟侄給他蓋這麼一所闊房子,在他心裏卻以爲有些過分,他曾和我說:

  

  

「住這種房子太折福!將來年頭有變轉,說不定要惹禍!學佛人,不要折福,應當修福。關于後輩子孫,自有他的福報,不需給多留産業;能夠把他教育成人,送入社會,讓他自己去成立事業,就算自己盡到責任了。留産業多,養成依懶性大,萬一不幸走下流,不但把産業蕩盡,還給丟臉!」

  

  

像這些話,都是看破、放下、的話。我在各處講經講開示,常以六個字勸人,就是看破!放下!自在。世間上的苦惱,都是因人看不破;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就不得自在。能看的破!就能放的下;能放的下;就得自在。無論任何人,也無論任何事,都是這樣。看破了就放下了,放下了就自在了。看破就是般若德;放下就是解脫德;自在就是法身德。衆生之所以爲衆生,是因衆生有執迷;有執迷就是看不破;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就整天煩煩惱惱,是是非非,不得自在。佛之所以爲佛,也並不是他另外有一個佛性,就因他對任何事理沒有執迷;沒有執就是看的破;看的破就放的下,因種種都放下,所以佛能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的自在。用功的方法不在多少,如果你拿這一句話—看破、放下、自在—來作一個尺度、在每做一件事;或想一件事時,用它來測量一下,那些無明煩惱,自然就少了。如果你能把所有一切執迷看的破,成佛都有余。只是你對目前的境界打不開,讓無明煩惱纏縛著,所以才輪回于生死之中。不過這種事情,說容易也極容易,說難也極難,要在尋常日用中去鍛煉。如王居士,就算鍛煉得有相當功夫,把自己一大片房産物業交出來,好壞自己什麼事也不問,任人支配。這一方面是因對事理認識清楚;另方面對一個人,也有深切的認識,如果對人沒認識,也絕不會這樣辦。所以在社會上做事,對認識人,也是件難事。

  

  

房子交湛山寺之後,也不易往外賣。有買的才給叁萬元,與原來價目相差太遠,修大殿也不夠。以後乃發行「湛山寺福田獎券」共兩萬份,每份售洋伍元。以全幢洋房爲頭彩,汽車爲二彩,古玩家具等爲普通彩。全部獎券賣出,可得拾萬元,足夠修大殿之用。發行之後,幸得本市沈市長(鴻烈)膠濟鐵路局,葛委員長(光廷)贊助分銷。又請北京鮑星槎居士、濟南韓純一居士、天津居士林、功德林;以及天津警察局程局長、甲戌講經會、張伯麟、李唐民、諸居士,都擔任分銷。以後獎券銷出去一半,再銷不動,與原來計劃相差太多。我和于紹文居士又去上海找朱子橋、王一亭、湯芗銘、黃金榮、杜月笙、葉遐庵、陳飛青、諸公發心任銷。圓瑛法師也給幫不少忙!在上海順便到靈岩山看印光老法師一次。獎券銷完後,上海共湊叁萬余元,加北京、天津、濟南、青島、各處共計湊七萬五千元,仍是其原來價目。款湊齊之後,于叁七年,動工興修,由恒信營造廠張傑臣居士,得標承建,至叁八年竣工,只砌上蓋,沒鋪瓦,至叁九年,才把頂瓦鋪上。

  

  

大殿修起之後,王居士(金钰)房子已竟施舍,自己回北京去住。以後來青島避暑無處住,正巧修大殿還有剩的木料磚瓦,又湊幾個錢,給修起舊東院房子一所,以備來青時,作一修養之所,用作報答。結果房子修起之後,他一趟也沒來,只他少爺來看過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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