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逸趣橫生,深饒興味,洵足拯世俗之沈迷,挽人心之陷溺者矣!師以此稿蘊而藏之,謂不足爲外人道,竊以大德應世,利己亦重利人,力請出版,得覺光法師,吳蘊齋、潘星舫、二位老居士,共同請求,今冬乃得默允。付梓之際,複受大光法師之托,參與校對之役,爰綴數言,以志勝緣雲爾。
一九五叁年癸巳佛成道日皈戒弟子陸伯法名能誠熏沐敬述
跋二
年來,寄迹海隅,俗務煩冗,每感人生,如夢似幻;而芸芸衆生,浮沈其間,頭出頭沒,無有了期。人生真谛,究何所在?爲真性不昧,解脫自在欤?抑爲功名富貴,而流轉生死與欤?嘗見世之爲功名者,心爲形役,朝夕孳孳;然一旦無常,草木同腐,莫不淒然興悲。惟聰明睿智之士,能于茫茫孽海中,別具雙眼,超然物表,愛憎法中,無取無舍;順逆緣內,無愛無嗔;興群利于當年,垂名教于後世,此則于 倓虛上人見之, 上人天性穎慧,早年好道,先是居家,半生潦倒,蓋天降大任于人,必先苦其心志,因緣時會,一若無定而有定者。中年奮志出家後,即以淑世化民自任,數十年,隨其各種不同之因緣,從事蓋廟興學,宏法利生,凡飛錫到處,莫不人心向化,朝野景從。溯北方佛法,盛于魏晉,以迄隋唐,曆宋元明清,相沿至今,我佛慧燈,幾已焰續莫繼,今 上人,由本垂迹,應運而出,缵佛法之墮緒,承天臺之遺響,建法幢于邊陲,弘法華于嶺表,可謂非常之時,爲非常之事,得非常之人,有非常人所能及。茲者、徇衆請求,將數十年世出世法之滄桑閱曆,摅爲影塵回憶錄,由其弟子大光法師,編纂成書,受而讀之,得未曾有,欣予印流布,以啓導于未來。
歲次甲午夏初陽湖叁寶弟子劉漢謹識于香港弘毅書屋
後記
夜已深沈的時候,人們熙來攘往的辛苦了一整天,到這時都入睡鄉休息去了;一些嘈雜的聲音,也隨了人們的休息而消逝,在這漫漫長夜裏,正不知有多少人,在做著業識不同的幻夢。
在昏黃的燈光下,我把本書最後的一頁稿子校完,把筆往桌上一扔,隨手搬了一把藤椅到院子裏,坐下往後一躺,四周杳無聲息,空氣像死水般的沈寂,月光皎潔,輝映著我一副慘白的臉,宇宙中像罩上了輕白的淡紗,這時我不禁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多日的忙碌,到現在身上覺得輕松得多了。
唉!我走過崎岖的路徑;我看過人們的白眼;我嘗過人世的澀羞;我也像走過一段漫無人煙的沙漠,使我回味著人世的一切,沒有一件事是偶然的。拿本書來說,這分稿子,一直藏在我箱子裏,到現在已有七個年頭了,戰火的蔓延,逼得人東奔西走,總沒得到出版的機會。
今年六月初一,爲大師八十壽辰,同門等擬編印專刊,俟經決定,以付印本書,爲祝嘏紀念,本書恰恰得在這時出版,也可說是因緣成熟了。
關于 大師一生對于佛教的貢獻;及其作風見地,凡是讀過本書的人,是不難想見的,這也用不著我們來贊譽,先賢以遊夏之明,對尼聖尚不能贊一詞,何況我們博地凡夫,對一個由本垂迹的人,就更無從贊歎了。 大師曾說:「佛祖家當,本地風光,天然大業,最忌裝璜,有意求全,反致損傷,」現在我們如果再有所說,那就是「有意求全,反致損傷」了。
不過在人事方面,我們對 大師一生的經曆,有可以提出說明的一點,就是他老在四十歲以前,是命運蹉跎,客路蹭蹬,凡生老病死之苦,無不身臨其境,這雖與釋尊爲太子時遊四門的情形未盡相同;然而亦有些仿佛依稀之處。迨四十叁歲出家後,便隨了各種不同的因緣,從事蓋廟興學,仆仆于宏法道上,真可說是爲法忘軀了。半生以前的事,多是坎坷叵測,拂意違心,這似乎爲砥砺其一生,因緣鑄定;然而半生以後的事,則是闡教利生,大弘法化,這亦屬因緣鑄定。綜觀其出家前後,無一而非因緣,無一而非感應,大師曾說:「隨處觸著撞著,皆是本來面目,」這些苦樂不同的因緣,當都是他本來面目,欲想了解大師,對于這一點是應該注意的。
在出版之前,我曾把 大師所創辦的叢林、佛學院、弘法支院等、列出來一個圖片目錄,大概有六十幾張,預備每處攝取幾張照片,大的用插頁插在前面;小的做電版隨文插在書裏;但事與願違,因時會非常,不但各處圖片不能搜集,連往各地通訊,都成問題了,這只有待將來再版時再說。現在書內所用插圖,共四十幾張,都是筆者平時搜集,臨時七湊八湊放上去的,其中有很多圖片,已模糊得看不清楚。說實在話,這些插圖,都不合乎理想,不過臨時插上去占一個部位,待將來再版搜集到好的圖片時,還可以照尺寸大小,重新遞補。
經過多日的籌備,本書總算出版了,值此世風澆漓,人心唯危的當兒,它對社會人心究有如何的補救,發生怎樣的影響,這是難以估計的。但願大師的言行思想,能如旭日東升,讓人們在黑暗中看到一線曙光;亦如晨鍾報曉,把人們在迷夢中覺醒。
最後敬向遠寄北國的虛雲老和尚爲本書親筆題字,蔣維喬老居士爲本書校訂作序,深致謝忱。並得王學仁居士,吳蘊齋居士,陸伯居士,劉漢居士分予作序作跋;臨付印時,又獲智開法師,陸伯居士幫助校對,並此致謝。
佛曆二九八一年農曆甲午夏五月大光敬寫于九龍鑽石山志蓮淨苑之明福別墅
後敘
倓虛大師在夏曆癸卯年(一九六叁)六月廿二日,圓寂于香港弘法精舍,到今天恰好是十七周年了。在這十七年的時光裏,同門等除感到瞻念無依外;同時對大師的風範道德,慈悲教導,也有著無比的景仰與懷念。
大師圓寂後,同門等提出來許多紀念辦法,如修塔、建紀念堂、出專刊、編全集等。其中有一個較爲簡單的辦法是再版本書。事情決定之後,由大師門下分燈各道場分別進行。爲了要紀念大師,在這裏我有幾項事情要交待一下:一是大師來香江後的大略情形;二是大師示寂時之前後經過;叁是本書出版後的流通情形,現在先說前二者。
大師是一九四九年己醜春間,應虛雲老和尚之邀,南來主持複興光孝寺的,後因香港因緣先成熟,乃移錫香港,在這裏一氣住了十五年。大端情形來說,仍是隨了不同的因緣,從事弘法、建寺造相、度僧、印經、放生、做道場、培植人材等工作。
最初到香港時,先受佛聯會歡迎,繼由葉遐庵、王學仁、林楞真、黃傑雲、樓望缵、諸位居士發起,假弘法精舍,創辦華南學佛院,叁年一期畢業,共辦了兩期,第一期于辛卯年(一九五二)叁月間畢業。第二期在乙未年(一九五五)畢業。此後大師曾一再向董事會請辭,離開弘法精舍,但被堅留未果。
甲午年(一九五四)于九龍荔枝角創建天臺精舍及谛閑大師紀念堂。
丁酉年(一九五七)于九龍界限街,購置新樓一幢,創辦中華佛教圖書館,舉辦星期講座,長年說法。
壬寅年(一九六二)開創西貢塔院寺。早于到港後之第二年(一九五0)爲了印行谛閑大師遺集,成立華南學佛院印經處,以大光于役編務,先後印經凡十余萬冊。
庚寅年夏(一九五0)曾被選爲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以後曾曆次被選,經再叁婉辭未就,只擔任一董事席。
十五年來隨緣說法、造相、放生、做道場、接引中西人士,不知凡幾。所出著述,計有影塵回憶錄,大佛頂經妙玄要旨,僧璨大師信心銘略解、心經講錄、念佛論、湛山文鈔。
癸卯年(一九六叁)大師經過四年之久,講完一部楞嚴經之後,又應四衆之請,在中華佛教圖書館講金剛經,每周講一次。夏曆五月初十,金剛經講到第十七分,究竟無我,便停講了。這時大師感到身體疲憊、氣弱、胃呆、飲食減少。但無其他痛苦,每日對來探望的人,仍是談笑自如,風趣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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