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揚律學以及佛教義學,貢獻卓著。
釋警韶(508—583年),俗姓顔,會稽上虞人(今屬浙江省)。《續高僧傳·警韶傳》記載:警韶“學年入道,事叔僧廣以爲師範。廣律行貞嚴,當時領袖。初韶遊都聽講,便能清論。年登冠肇,還鄉受戒,護持奉信,如擎油缽。”此是說,警韶十五歲出家爲沙彌,跟從家叔僧廣,後來至京師聽習經論,二十歲時回到故鄉受具足戒。此後又至京師,“于即大弘法化,傳燈不絕,即莊嚴旻公之遺緒也。次禀龍光僧綽,乃是開善瓊支末。”僧旻圓寂于梁普通八年(527年),因此,警韶跟隨他的時間不長。爾後,警韶又跟隨龍光寺僧綽學習。僧旻、僧綽[13]都是專宗《成實論》而兼弘《涅槃經》的高僧,由此推知,警韶于其座下也是專門研習這兩部經典的。警韶“又探習叁藏,廣綜衆家。年二十叁,講《大品經》,味法當時,磨肩溢道。”從文中的敘述看,警韶在龍光寺也學習了其它經典,而且在二十叁歲時,宣講《大般若經》。“後還建元、晉陵等寺,敷演經論,解冠群宗。”離開其師之後,警韶先後住于建元寺、晉陵寺,他的志向是,年四十歲時“長就講說”。結果在叁十九歲時,“爲建元寺講主臨終遺令傳法,韶遵崇余烈,即坐演之。受業之賓,有逾師保。”[14]這是說,梁太清元年(547年),建元寺講主圓寂,臨終叮囑警韶繼承其位,警韶遂成爲建元寺的新講主。
侯景之亂爆發,警韶“乃往豫章,將通道務。時逢豫州黃司空等,素情所仰,請爲戒師。會外國叁藏真谛法師,解該大小,行攝自他,一遇欣然,與共談論。谛歎曰:“吾遊國多矣,罕值斯人。”仍停豫都,爲翻新《金光明》並《唯識論》及《涅槃中百句長解脫十四音》等,朝授晚傳,夜聞晨說。世諺瀉瓶重出,知十再生者也。”真谛至豫章停留的時間是承聖叁年(554年)。真谛對警韶大爲贊賞,在警韶等的協助下,真谛重新翻譯了《金光明經》以及《唯識論》、《涅槃中百句長解脫十四音》等經典。“梁樂陽王于荊立位,遣信遠迎楚都弘法。韶念報地之重,來勅遂乖。”[15]文中所說“梁嶽陽王于荊立位”是指梁嶽陽王蕭詧。這位嶽陽王依附于西魏,于承聖叁年(554年)十一月攻陷江陵,俘獲梁元帝。第二年正月,梁王蕭詧在江陵即皇帝位,改元大定。大概是在即位不久,嶽陽王蕭詧就派使者邀請警韶去江陵。而警韶並未前去。由此可知,警韶未曾跟隨真谛離開豫章。
梁亡陳立,陳文帝天嘉四年(563年),“有會稽慧藻、同泰道倫等二百余人,聯署請韶,長講于白馬寺,廣弘傳化,十有余年。既登耳順,便令慧藻續講,躬往瓦官宴坐。”當時天臺智顗,“定慧難踰,人神頗測,靜歎精利,事等夙成,共諸前學,頻請重講,留意綿久,以疾辭之。”此後,“又于王府略說《維摩》;龍光寺中廣敷《成實》。亦得數年,成諸學肆。末辭朽老,歸志山林,乃入幽岩,自靖十有余載。”至德元年(583年)十月十一日,警韶圓寂于開善寺,春秋七十六。
警韶一生“所講《成實論》五十余遍,《涅槃》叁十遍,《大品》四十遍,新《金光明》叁十余遍,《維摩》、《天王》、《仁王》等經遍數,繁亂不紀廣敘。”可見,他主要是一位成實師、涅槃師,《警韶傳》說真谛是爲警韶翻譯的《金光明》並《唯識論》及《涅槃中百句長解脫十四音》的,從其常講新譯本《金光明經》等來看,真谛對警韶還是有相當的影響的。
釋慧偘(523-605),也寫作慧侃,姓湯,晉陵典河人。《續高僧傳》卷二十五有傳,“少受學于和阇梨。和靈通幽顯,世莫識其淺深。”慧偘原來在邺都弘法,“後往嶺南,歸心真谛,因授禅法專精,不久大有深悟。”大概在真谛圓寂之後,他又回到建康,住于棲霞寺。大業元年(605年),慧偘圓寂于蔣州(即江蘇省南京市)大歸善寺,春秋八十二。從僧傳的敘述看,慧偘跟從的和阇梨因修習禅定而顯現神通,真谛叁藏也具有諸如此類的神通。而上引文獻表明,他在真谛門下“大有深悟”,可見,真谛將自己禅法方面的功夫傳給了慧偘。
最後,見之于文獻的真谛弟子還有智休、明勇和韻師。
釋智休之名出現在《續高僧傳·真谛傳》中。在真谛圓寂之前,真谛“少時遺訣,嚴正示因果,書傳累紙,其文付弟子智休”,真谛將遺文付囑給他,可見,在真谛門下,除智恺之外,智休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釋明勇之名出現在《續高僧傳·法泰傳》的“曹毗附傳”中,其文說:“太建叁年,毗請建興寺僧正明勇法師續講《攝論》,成學名僧五十余人。”有學者依據此文將明勇解釋爲曹毗的弟子。筆者以爲不妥。
釋韻師之名出現在《續高僧傳·慧曠傳》中,其文說:慧曠“乃與宗、恺、韻諸師,俱值真谛,受《攝大乘論》、《金光明》等經。”其它事迹不詳。
--------------------------------------------------------------------------------
[①] 《大正藏》第31卷,第112頁下。
[②]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一,《大正藏》第50卷,第431頁中。
[③]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一,《大正藏》第50卷,第430頁下。
[④]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一,《大正藏》第50卷,第430頁上—中。
[⑤]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一,《大正藏》第50卷,第431頁中。
[⑥]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一,《大正藏》第50卷,第431頁下。
[⑦] 《大正藏》第68卷,第123頁下。
[⑧]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七,《大正藏》第50卷,第477頁中。
[⑨] 一般以爲,此中所說的“慧忍”與“僧忍”應該是指同一人。
[⑩] 《大正藏》第31卷,第73頁下。
[11] 《續高僧傳》卷十六有《法忍傳》。從傳文看,此僧是屬于修行頭陀行的僧人,而且道宣標爲“後梁荊州玉泉山釋法忍傳”,因此,筆者斷定此僧不是曾爲真谛弟子“法忍”。
[12] 需要指出,《隋天臺智者大師別傳》等天臺史籍記載,陳後主至德二年(584年),智顗奉诏于金陵太極殿宣講《仁王經》時擔任“問難”者的“僧都慧曠”並非曾爲智顗戒師、真谛弟子的慧曠。
[13] 僧綽之師並非瓊法師。當時京師有兩位瓊師,一位“黑瓊”,一位“白瓊”,但都不在開善寺。有文獻表明,僧綽是開善寺智藏的弟子。
[14]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七,《大正藏》第50卷,第480頁上。
[15]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七,《大正藏》第50卷,第480頁上。
《第二章 攝論學派及《大乘起信論》的傳播 第叁節 真谛弟子與攝論學派的形成》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