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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綱要 第七章 佛教傳入東方的狀況

  第七章佛教傳入東方的狀況

  第一節佛教東傳的時期

  【東漢明帝遣使訪求佛法】曆史相傳,東漢明帝夜裏做夢,看見金人,身長一丈六尺,頭頂上有白光,從空中而來,飛行殿上。明帝醒後,召集群臣,占蔔這夢。有傳毅回答道:『臣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將必是乎?』明帝聽了他的話,就派遣蔡愔、秦景等,到天竺(即印度)去訪求佛法;遇見了迦葉摩騰、竺法蘭兩僧,于永平十年(西曆經元六十七年)同到洛陽,明帝極欣喜,因而在洛陽城西門外,建立精舍,以處兩僧。(以上見就僧傳卷一)這是佛教傳到我國的史實。

  摩騰、竺法蘭兩僧,都是中印主人。摩騰通曉大小乘經典,本以弘布佛法爲自己的任務;竺法蘭誦習經論,多至數萬章。印度學者尊之爲師;他和摩騰志趣相同,所以不怕路遠,肯隨從蔡愔等到中國。佛教初次東來,信仰的人並不多;這兩僧也翻譯過幾部經典,如今傳流的只有四十二章經一卷。

  曆史上雖然是這樣說,其實中國人知道佛教很早很早,決不要等到東漢時代方才傳來。有的說在周朝末年,已經有佛教;有的說秦始皇時,已經有佛教;從各種書參考的結果,當以魏書釋老志所說,最爲可靠。志雲:『釋氏之學,聞于前漢。武帝元狩中,霍去病獲昆邪王及金人,率長丈余;帝以爲大神,列于甘泉宮,燒香禮拜;此則佛道流通之漸也。……及開西賊,遣張骞使大廈,還雲:身毒有浮圖之教。』看此段文字,最可憑信。武帝時,將軍霍去病打破北狄匈奴,捉到昆邪王,並得到他們崇奉的金人,大概長有一丈余,這就是丈六金身的佛像;可知這時佛教,先已從西域流傳到匈奴地方了。後來武帝要削弱匈奴,所以開通西域,派張骞到大夏國(西域國名,今阿富汗的北部),約同西域諸國,夾擊匈奴。張骞回來,就知道大夏的南方有身毒(即印度,天竺、身毒都是異譯)國,國裏有浮圖的教;浮圖就是佛陀二字的異譯。由此看來,佛教流傳到中國,的確在前漢初年,那是無可疑的。

  但是佛教雖在前漢時已到中國,這時知道的人太少,並沒有什麼影響;就是東漢明帝時,摩騰、竺法蘭兩僧到後,雖然明帝替他們造僧寺,叫他們翻譯經典,當時信仰的人絕少,所以也沒有什麼大影響;我們只要拿曆史來細細一看,自從東漢明帝直到漢末桓帝時,八十年中間,無論正史和他種傳紀,絕無一語涉及佛教,就可以知道。到桓帝建和二年(西紀一四八年),有安世高到中國,這人是安息(古代波斯的王國)國王的太子,出家爲僧,博通經典,到中國不久就通華語,翻譯經典甚多;又有支婁迦谶,是月支(西域國名,今新疆地方)國人,于靈帝光和中平年間(西紀一七八——一八九)來洛陽,譯出經典也不少。這兩人到後,佛教在我國漸有勢力,我國信仰的人也漸漸多起來;這可見佛教到中國,能在宗教上占一位置,確在東漢末年了。

  第二節 曆代的譯經事業

  佛教到中國後,自東漢起,直到宋朝一千數百年間,上自朝廷,下至佛教徒個人,大都努力于譯經事業;所以中國的經典,蔚爲巨觀。如今要略述譯經狀況,可分四個時期來說明:

  從漢末(西曆二世紀中)到西晉(叁世紀末)一百六七十午間,西域諸國和天竺(即印度)僧徒,到中國布教並翻譯經典的人,其數不下六十余人。安世高從安息國來,譯出的經有九十多部;支婁迦谶從月支國來,譯出的經有二十多部。這兩人所譯的經,最足令我們注意的,就是安世高所譯,大都是小乘;支婁迦谶所譯,大都是大乘。所以可說到中國最初傳小乘教的,是安世高;最初傳大乘教的,是支婁迦谶。至于傳布大乘教最著名的人,就是竺法護;其祖上本居月支,後代遷移到教煌,世人就稱他爲教煌菩薩;法護通叁十六種外國語,在曆武帝時(叁世紀末)到中國,從事翻譯工作有四十多年,所譯的經,其數多至二百部,可稱翻譯大家。但是這幾百年中間,到中國的僧徒,不過于布教的余暇從事翻譯,朝廷也沒有加以保護,翻經也沒有一定地點,或者成書于旅行的時候;因此翻譯的體例,既不畫一,譯名也多混淆,所以稱爲譯經的初期。

  【北方關中的佛教】到前秦苻堅時(四世紀初)有廚賓國僧伽跋澄、僧伽提婆兩人到關中,譯出小乘經典甚多;我國名僧道安曾幫助他們翻譯;所以小乘的傳譯,在前秦時獨盛。

  後秦姚興時(五世紀初),有龜茲國人鸠摩羅什到長安,秦王姚興尊他爲國師,禮遇甚優,高僧傳卷二雲:『自大法東被,始于漢明,涉曆魏晉,經論漸多,而支(支那)竺(天竺)所出,多滯文格(扡格不通)義。興少崇叁寶(佛、法、僧爲叁寶),銳志講集;什既至止,乃請入西明閣及逍遙園,譯出衆經。什既率多谙誦,轉能漢言,音譯流便;既覽舊經,義多纰(音批)缪(錯誤也),皆由先譯(從前人翻譯)失旨(失去本旨),不與梵本相應;于是興使沙門(梵語,是出家人的通稱,譯爲勤息,勤修善道,止息惡行的意思),僧碧(音略)、僧遷、法欽、道流、道恒、道標、僧馭、僧肇等八百余人,谘(問也)受什旨。更令出大品(大般若經),什持梵本,興執舊經,以相雠(音酬)校(就是對校)其新文異舊者,義皆圓通;衆心惬伏,莫不欣贊。』看這段文字,有可注意的叁點:(1)從漢明帝以來,經過魏晉兩朝,譯出的經論雖多,但意義多錯誤,和梵文原本不相應;其病在通梵文的,未必通華文,通華文的,未必通梵文;以致譯文呆滯,譯義扞格。(2)從前譯經,多由西來僧人,于布教的余暇,自動翻譯,力量有限;這時是得後秦國王姚興的扶助,並且撥出王家的花園做譯場,幫助翻譯的僧衆,多至八百人;這種大規模的舉動,是從來所沒有的。(3)鸠摩羅什是曠世天才,于叁藏既都能谙誦,並且善于中國語言文字,所以能融會兩國的言文,不必拘拘于直譯,而能爲流暢的意譯,在我國翻譯上開一新紀錄;他翻譯的般若經、法華經、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等,多至叁百數十卷,大都發揮龍樹的教系,爲中國大乘空宗的開始。

  【南方廬山的佛教】這時南方廬山有高僧慧遠,結白蓮社,僧俗入社的有百二十叁人,爲東土提倡淨土的初祖。遠博通群經,和羅什雖沒有見面,然極其推重,每有疑義,常用書函請問羅什,羅什也極佩服他。但是慧遠並不借政治力量的保護,全憑個人的力量,勤苦修行,尤極重戒律。遠于譯經事業,也十分盡力;佛駄跋陀羅(廚賓國人),在長安不得志,遠迎接他到廬山,叫他譯出遠摩多羅禅經,開中國禅門的先河;又譯出有名的華嚴經,爲中國大乘有宗的開始;都是慧遠的力量。遠並且派遣弟子法、法領先後到西域去搜求經典;這時僧伽提婆也來廬山,譯出經典不少。

  【羅什、慧遠兩派的學風】這時候羅什在長安,爲北方佛教的中心;慧遠在廬山,爲南方佛教的中心。然兩派學風,則大不相同:羅什受帝王的供養,不拘拘于戒律,徒衆多至數千,聲勢煊赫,不可一世;慧遠卻完全相反,持律既非常嚴肅,更不喜親近權勢,風格高逸,國中樂于靜修的人,多願從他,學者也有數百人。當時人說長安佛教,如春花盛開,生氣勃發;廬山佛教,如深秋枯木,旨趣閑寂;可謂確評。這是南北兩派隱然對峙狀況,也是東土大乘教空有兩大潮流的發源,所以稱爲譯經的第二時期。

  【南北朝譯經事業的興盛】南北朝(五世紀中至六世紀中)翻譯的事業,更加興盛,這裏著名的:宋有求那跋陀羅,梁有菩提流支,陳有真谛叁藏(梵名拘那羅陀)。求那跋陀羅,中天竺人,由小乘進大乘,博通叁藏,于元嘉十二年(紀元四叁五),從海道到廣州;宋太祖遣使迎接到京師,集合徒衆七百人,譯出大小乘經很多;高僧傳卷叁有雲:『寶雲傳譯,慧觀執筆,往複谘析,妙得本旨。』寶雲、慧觀都是學問很好的高僧,有他們兩人,一傳譯,一執筆,並且和求那跋陀羅往返問難,剖析義理,所以譯出的經典,能妙得梵文本旨。菩提流支,北天竺人,徧通叁藏,志在弘法,從蔥嶺入中國,以魏宣武帝永平元年(紀元五0八)來洛陽;魏帝使居于大甯寺,供養豐盛,寺中有七百梵僧,以流支做譯經的領袖,二十余年間,譯出經論多至叁十九部。真谛叁藏,西天竺人,以梁大同十二年(紀元五四六)來中國;武帝竭誠供養,本欲盛翻經教,適逢侯景作亂,未及舉行;國家多難,真谛流離遷徙,不得安居,至陳宣帝時而病殁;然真谛雖度流離的生涯,而譯事未廢,從梁武末年,至陳宣初即位,二十叁年中,譯出經論記傳,多至六十四部。世親菩薩的教系,由真谛首先傳入中國;他所譯的攝大乘論、唯識論等就是。求那跋陀羅、菩提流支兩人,都得帝王幫助;本來真谛也得梁武帝幫助,惜乎遭逢兵難,沒有一日的安甯,然其成績,還這樣的偉大,倘得身遇承平,一定更有可觀。

  這時期有可注意的特點,就是:第一、二時期翻譯的經典原本,大概自西域傳來,或口傳,或寫本,都是西域文字,譯成華文,已是重譯;就是偶然得到梵本,也已經過西域人的改竄;至于譯文,或是直譯,或是意譯,和梵文原本總有點違異,是不可免的;到這時期,原本多自印度得來,譯法也比較完備,所以稱爲譯經的第叁時期。

  【唐玄奘赴印度留學】到唐朝貞觀年間(七世紀中),有大師玄奘叁藏出世。大師俗姓陳,十叁歲出家,博學無方,凡是國裏的名師,個個都去請教過,于是深通叁藏,名冠京都。然大師以爲諸師各有所宗,譯出的經典,也多有隱晦難通的地方;乃立志親往印度,以明其究竟;孑然一身,萬裏長征,經過西域諸國,備嘗艱苦,方到印度;在印度留學十七年,經曆一百有十國,凡大小乘經論,沒有不學,獲得梵本經典,六百五十七部,歸來獻于朝廷。世俗相傳的西遊記小說,就是寫唐叁藏這段故事的。唐太宗見玄奘得到這許多經典回來,就叫他在弘福寺從事翻譯;玄奘拿從前翻譯體例重加改正,一洗向來華梵扞格的毛病,在譯經上又開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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