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這裏面沒有什麼啓發,只有習慣,不斷地去相續這個東西,那就是所謂的輪回。
我們這樣去實踐過,那我們作爲一個念佛者,一個憶佛者,一個隨順佛者,我們就會得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力。這個力是願力所使而造成的佛性作用的激活,就在憶佛念佛中把它激活,使它起作用。什麼樣的作用呢?我們就要去實踐。我們過去提倡一念、十念等等,或者說常時修,無間修,畢命修等等,無外乎是從種種角度、種種方式上來引導我們能真正了解九界同歸這個平等安住,或者說平等緣起,或者說平等發心,即法性的作用。都是一樣的內容,只是不斷地換角度、角色,使我們真正地對它有個認知運用,運用認知,來啓迪我們遠離惡業惡習這樣一個殊勝的發心。這個作用就是所謂的發心。說發心,說緣起,說安住,說散壞,說所使,說同歸,說作爲,說憶佛念佛,都是同樣一句話——就是來啓發,來印契我們,使我們每一個凡夫有情不再沈淪,不再迷失,不在業習中掙紮,使我們真正地邁出這一步——邁出娑婆世界,邁出二元世界,邁出我們習氣的自我埋沒與自他傷害。
這個教法的稀有,你越是深入地去了解它,你越會受到不斷的震撼。我們往生彼國實際是九界同歸,何以故呢?依佛願故,皆生彼報土。在善導大師這個教言體系中,整個的根本安立是——乘佛願力,即得往生,住不退轉;佛力住持故,阿毗跋致,得不退轉。這是佛力住持的事實,也是乘佛願力往生的事實,即九界同歸,同生報土。
其他這些傳播淨土法門的善知識各有所說,但是他們往往沒有深究阿彌陀佛的願望,以及釋迦文佛、文殊、龍樹等等這些善知識在傳播阿彌陀佛殊勝教法中的根本立足點在哪兒?大部分是以所謂的業力、業見或者九界所習而認知,所以各自建立傳播淨土的體系,而不知此教法是佛與佛所傳達,聲聞菩薩是從生盲,在此處未有究達,未有圓成,若圓成必然成佛。所以乘佛願力是這個法的一個焦點所在,也就是焦點問題,實際也是一個本質問題。
我們現在在這個世俗世間,很多人把淨土教法九界化了。九界化雖然似乎有迎合我們,或者以欲勾乃至喚醒我們這樣的方便,但是若未于究竟處做真實的引導、增上、回歸,我們就會迷失在欲勾的過程中,把這種過程、這種啓發、這種修法的方便當成了根本守護,結果許多人修行多年而不得安慰,修行多年而不得徹底的回歸,修行多年而不知這個法是真正依佛願而成熟的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緣起與善根。
這個佛願所使,佛力所使,是真實不虛的。我們在九界的作爲中,真是言說無量,作爲無量,意識差別無量,果報差別同樣是無量,所以衆說紛纭,不能徹底地抉擇。爲什麼呢?就是雜說熾盛故。凡愚有情自有凡愚之說,賢聖有情自有賢聖之說,善良有情自有善良之說,罪惡有情自有罪惡之說,入到聖位的自有聖位之說,菩薩次第中的自有菩薩之說,所以皆不是諸佛如來究竟圓滿之說。這個差異就在于佛以一真法界之真實功德,與九界各有其說,各立其說,各用其說。
要是對這個差別認識不清楚,我們雖然說是在憶佛在念佛,而實質的作爲是把憶佛念佛的內容給改變了,把它善惡化了,世俗化了,把它聖者化了、菩薩化了。沒有真正地在這種究竟圓滿的、如實的依佛願力,依佛親證的果地這樣一個究竟的法則上去隨順,去觀察,去安住,去作爲緣起,去作爲印契,去作爲守護,去作爲傳達,而迷失在某一個衆生的某一個階段,某一個自身所安立、所熟悉、所抉擇、所認知的這樣一個層面,一個次序上,所以一法界顯九法界泯。
諸佛如來透達于十法界,透觀于十法界,方便設立于十法界,而超出于十法界,那我們還在自己的一法界顯九法界泯的冥暗過程中自以爲是,或者說有種種自以爲是一些智者、聖者、菩薩、凡愚有情等等,在改造著憶佛念佛法門,而沒有究竟地在這個教法上徹底地隨順佛願,隨順諸佛親證果地的回施,去感恩諸佛所圓成的這樣一個究竟的教法。
所以世尊在《無量壽經》有這樣的話,是對阿逸多講的——阿逸多呀,勿住珍寶成就牢獄。我們知道阿逸多是一生成辦者,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將要成佛的一生補處的菩薩。這個菩薩我們常念叨他就在我們這個世界的兜率天的兜率內院,現在也在宣化著種種的教法,利益著種種的人天,在淨化著這個世間。佛對這樣一個菩薩講“勿住珍寶成就牢獄”,世尊怎麼能說這樣的人有珍寶牢獄呢?這一類的菩薩已經證到什麼樣的位置了呢?在我們這個娑婆世界,過56億7千萬年,阿逸多菩薩將要成佛,是我們賢劫中的第五世尊。其成佛之時,大地是七寶所成,人壽命八萬四千歲,人只有兩種疾病,死亡與便利,再也沒有其他的障礙,都是整壽正寢,不會夭折,不會出現任何其他的障礙。這樣的菩薩他會有什麼珍寶牢獄呢?在釋迦文佛的眼裏,乃至在一切諸佛眼裏,這樣的菩薩亦有他們從生盲的珍寶所設立的法執,這個法執就是世尊眼下的牢獄。我們眼裏一定是很高尚,很神聖,很完美,不可思議的境界,在諸佛世尊就是珍寶牢獄。所以世尊這樣告訴阿逸多——阿逸多,勿住珍寶成就牢獄,汝等應知,諸佛如來所作、應作,已做,汝等安住無疑。這是對一生補處的菩薩這樣的殷勤教誨。
對我們這些凡夫來講,世尊應該怎麼講呢?他只能這樣講——舍利弗呀(舍利弗是我們大家的代表,是智慧者的一個代表),我于一切世間說此難信之法,是爲甚難。反複地這樣講——我于一切世間說此難信之法,是爲甚難。這一切世間,就是十方九界之稱謂,他只能這樣說——于一切世間說此難信之法,是爲甚難。難就難在我們未證果之間,即我們從初發心,或者說從一切有情生命的感知中,一直到等覺妙覺這樣的次序中,皆是不能了解的,或者皆是不能究竟了解的。若是究竟了解,那就是佛陀世尊。所以世尊在《無量壽經》上反複地講,說此處啊,菩薩與聲聞猶如從生盲。就是說即使菩薩聲聞用他們的智慧,他們的修行去看這個教法,就象盲人一樣。
菩薩,我們不能不謹慎這個地方!我們不能不認真這個地方!我們不能不去反複地觀察它!我們不能把這個事情當成小事,很粗糙地一帶過去了!若帶過去了,那我們可能真是會喪失一個大利——就是一生成辦的真正的皈依。真正作爲一個憶佛念佛、隨順佛願佛力的這樣一個念佛人,往昔的福慧也好,我們聞到一個究竟的教法也好,那真是不可思議!是佛力相加!佛力相加,倘若我們沒有這樣的細膩與作爲,與這個利益擦肩而過,那你這個可惜,用什麼樣的詞彙來表達這種呢?所以過去的善知識一再地鼓勵我們所謂的念佛人憶佛人來“專複專”地修持,唯恐我們丟失了這樣一個勝緣。
象善導大師這些曆代的祖師們,他們不惜自己很多勤苦來證實這樣一個法則的殊勝與絕待。在我們淨土法門這些祖師的事迹中,我們可以回去查看,有的人爲了使我們在這個法上生信,幾十年不下山,如遠公大師;有的人爲了使我們生信,修種種叁昧,最後以持佛名號作爲回施,如善導大師;有的爲了使我們真正地生信,摒棄一切作爲,單行于般舟,如承遠大師;有的爲了我們的抉擇,真正地投入念佛,令一切衆生得見方便,口出光明,乃至說出世尊形象等等稀有功德,如少康大師;乃至在這些相續中的法照大師,一直到我們近代的印光法師,這些祖師各立威德方便,各以自己的優勢,若證悟,若圓滿于教,若圓滿于戒,若圓滿于自行等等作爲,在成熟之時,開悟之時,苦行到極處之時,莫不回向于憶佛念佛!
很多人都讀過省庵法師的《勸發菩提心》,他在阿育王的佛舍利前燃指供佛,來發這樣一個殊勝的願——遠離偏、小、狹等等的心地,發起廣大殊勝的菩提心。這些善知識從種種角度、種種作爲中認真地、細膩地、孜孜不倦地導引著周邊的有情,趣向于這樣一個憶佛念佛隨順佛願的抉擇的關口,給我們這樣一個抉擇的推動,抉擇的一個方便,一個認知。
象在印光法師之前的徹悟禅師,那是聞名于大江南北的禅宗泰鬥,威名遠播,證悟無礙,向法者猶如雲集,所到之處皆是受人頂戴敬仰,但他後面在北京紅螺寺,就立這樣一個規定——凡到我道場者,勿壞我規矩,但依念佛作爲方便。那其他的一定是出院的。回過來看永明延壽大師、蓮池大師、我們所了解的藕益大師,觀其作爲某不如是。
我們都知道蓮池大師那是一帶“佛事中王”,他的焰口,就是這些佛事作爲是當時沒有可比者,但他後面就住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這個地方有虎災,他就去住到那個地方,老虎就掩沒了。沒有雨水,他什麼也不求,敲著個魚子走在田埂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天就降雨了。後面就建立了一個大的念佛道場。
我們從這些祖師的點點滴滴中,可以看得到一點——他們最後的歸結就歸結在憶佛念佛,隨順佛願,佛力來住持我們自他共有的業力,在業力産生作用的當下,用隨順著佛力,隨順著佛願,隨順著佛智,隨順著平等住、平等歸這樣個一個法則,來完成自己的人生,來供養天下之有情。其內容其功德其效果爲後人所稱譽,稱譽他們什麼呢?這是淨土法門的第幾祖第幾祖,這就是對他們的贊美。這贊美是什麼呢?因爲他們真正地憶佛念佛,真正地回歸了阿彌陀佛的這樣一個清淨國土,真正地在究竟安心處徹底安心,真正地超越了自業他業共業,真正地在九界同歸的這個廣大抉擇上徹底地做了抉擇,而不是偏于某一個角度某一個層面,去盲目地自大,盲目地認知,盲目地自诩。
我們接觸了這樣一個法則,在不斷的學習實踐的過程中,我們是不是真正地依這些善知識們作爲我們憶佛念佛學佛的楷模?做這樣一個追隨者,這樣一個實踐者,那我們就會投入念佛的法流之中,就會省力地在這個法流的的載負下去完成無上菩提,去脫離我們自業他業共業的迷失,散壞自業他業共業的執著。對這樣一個法則,這樣一個勝緣,我們每一個人的心,每一個人的言行,我們自己要覺察了知,要善于審觀。
(歲次辛卯六月十二2011年7月12日)
《安居第五十六日(一):一個最完美的緣起》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