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第四十九日(一):看清你那個不安的業相
諸佛如來出世之大事因緣,我們學習念念不能遠離這樣的大事因緣,來激勵一切有情成就無上菩提,遠離迷失。
淨土教法是遠離九界之迷失。這是以佛智所見,不管是細微的惑亂,無明惑,種種的見思二惑,造成的九界流轉,皆遠離。因爲淨土一法是對十方九界有情而談的,不是對某一類有情所設,其教法也廣大,利益也究竟。
我們在人類這樣一個法界,最主要的一個特征和思想狀態,就是不斷地在選擇,我們的選擇意識特別強,人主要的時間就在選擇中徘徊、猶豫。
今天有一個沙彌跟我談了談這一段學習的結果。他說,安心,似乎是安心了,但是念佛還是用不上力,還會對自己的業習産生疑慮。
這是十分正常的。安心,實際是順法性,順佛願,我們會有這樣一個安心。若不順這個,安心是談不上的。不管任何一個人,我們隨著自己的業習,都是迷失,所有的衆生的業習都是迷失。你說自己是有禅定功夫的人,或者修過停心法、四禅八定種種修持,可能有安心的直觀的一個力,但這也不稱爲所謂的安心。因爲此處的安心是以果地而設立的,九界都談不上安心。
在這個教法中的安心,反而是純之又純的一種要求,或者說讓我們有一個究竟安心的認知。所以我們所有翻出來的習慣意識,往往會使我們感覺到不安心。就某個衆生階段來說,實際我們早都安心了,但他會有這樣一個徘徊,說“看似我也安心了,對隨順佛願啊,隨順法性啊,隨順自己的意樂啊,也有相似的安心,但遇到問題就會反複”,實際就是它太細微了,這個要求反而是很高的,因爲淨土教法是對九界而談的,它所參照的背景——九界的業相,都會是不安的狀態,乃至說我們有進趣去利世、去度生、去修禅法等等,以及種種自我修持的執著,都會有不安的感知。
所以,以果地教來做一個安心之依止,是十分徹底的要求與教法,不是很泛的一個教法。有時我們學習的東西很泛,或者說其質啊,量啊,到某個階段就受到了製約。在淨土教法中是很徹底的,你思想上只要有對九界的染著,例如前一段時間有一個出家師父跟我談這個親證的問題,我說親證實際本身沒有什麼,但是我們若對親證執著,執著自己證個什麼,就會出現煩惱不安,很奇特的。這在四正勤,乃至叁十七道品等其他教法中,是很了不起的心理與狀態。但是在淨土教法中,就會襯托出來不安,會産生疑慮。爲什麼呢?稍有對待,你心智就能辨識出來。這就是這個法的究竟性、清淨性,徹底究達,這是十分徹底的一個教法,此法難得難遇就在它的徹底性,它不給我們一些是是而非的、階段性的增上教法,而是究竟給予,是以佛的果地覺爲真實底色,通過這個底色來觀察,就象畫畫一樣,沒有底色就畫不出來。淨土教法是以佛果爲底色的,所有九界中的染著,你都會有疑慮與不安的感知。
這個角度是十分重的。我們在普通心理狀態下,少得爲足是太正常了。但在淨土這個教法中,你想少得爲足是不可能的,你必須有這樣真正的安心的依止,順性,佛願也好,順究竟的意樂也好,你在這個地方不隨順得入,就總有不安與疑慮,這是很好參照的。
你要想從自己的業習中,在自己的思慮妄想中去找到安心,或者說清除你的不安,那是十分困難的。所以阿彌陀佛又是不思議光,來破除我們這種思慮的習慣,我們的思慮也是一個心結,勞慮不斷,你的法眼不敢睜開,你就在混沌的心智中去感知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變得很混沌。
淨土教法的徹底性是很震撼人的!過去的一些禅師,及其他宗派的善知識,像天臺的智者大師,律宗的一些大善知識,他們有特定的成就以後,才感知到念佛背後不可思議的力,不可思議的功德,它的徹底性。象文殊、普賢、龍樹、馬鳴、天親、無著這樣的大菩薩們,他們的著作中,言說中,或者經典記載中,他們對極樂世界的教法向往、歸命,那是無余的,“南無”就是一種無余的回歸、投奔。
我們作爲薄地凡夫有情,在這短暫的一生中,遇到“南無阿彌陀佛”,來處理我們無始以來習慣的蒙蔽,或者說我們染著的心智,沒有隨順彌陀的誓願與性德,我們是沒辦法處理的。這個地方不是說我要爭口氣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賭口氣的事情,也不是說我要對抗的事情,跟這不相幹的,這只是愚癡業。就是說我們作爲凡夫有情,就用我們現有的心智想去超越九界對我們的困惑,那是十分不容易的。
因爲在淨土教法中,九界都是困惑的。所以善導大師的著作中提到——“甯錯信佛語,不信菩薩不了義教”。這話說的十分的嚴重!就是說這個歸命淨土的教法,你只能投奔于彌陀,隨順于彌陀,安心于佛陀的教法,不能用其他任何不了義的東西去思維,觀察他。一那樣就造成一個法的扭曲,你就肯定會産生疑慮。所以很多人會拿一些祖師、現在的大善知識,包括一些高尚的想法去對待淨土教法,他一想就開始暈了,怎麼想都想不通,很多人經常會說“我真想不通”。可能是應該想不通,你要想通了,可能就成佛了。因爲這是唯佛與佛知的徹底的教法,我們只有隨順的抉擇。隨順對我們來說是最正常的面對自己了,是最真誠的面對自己了。彼佛呼喚,此佛遣送,我們隨順,就是我們最大的善根了。你說不行,我必須把它搞懂才可以,所以我們才來講隨順佛願得見法性清淨方便這樣一個回歸,這是很勉爲其難的一個講法,實際是很難爲人的講法,這主要是爲了使大家有個親切感,要不然距離會給我們帶來一種莫名的,無意識的不接受。
淨土法門實在是易行難信啊!曆代祖師都這麼講,我一直都不願意這麼講。世尊在經典上也這樣講,說“舍利弗,我于一切世間說此難信之法,是爲甚難”。我是越講淨土,就越感覺這樣一個同感,越講你越感覺到太難講了,沒辦法下口。因爲一講大家就會染著,你怎麼講他怎麼執著,一執著就産生了新的障礙,就是執著的障礙。
好比說我們講到法性,實際這個法性是無來無去,無大無小,不可言說的一個平等相、周遍相。不可以言說,不可以心智設立一個特征,他的特征我們一般講起來,就是周遍性、平等性、無來去性、不增減性,說無自性性來作提示。但你一染上,馬上就産生疑慮。這個性啊,只能觀其本質,順其方便,你隨順就是方便,你說我非得要懂他不可,要用一個名詞去理解它以後才能去作爲,那是十分困難的。因爲我們人類的言說在這個角度是十分蒼白的,我們沒有一個對稱的言詞。就象般若這樣一個言詞,用我們漢語翻譯出來就十分困難。你說那是智慧,但狗有狗智慧,人有人智慧,馬還有馬的智慧,天有天的智慧,你說它是那個智慧?很難找到一個對稱的東西。說是佛的智慧,似乎不是這個概念。所以人類對稱的語言在這兒顯得比較蒼白。
那怎麼辦呢?那就用隨順的說法。在淨土教言,我們順著語言,把自己的心一刹那間地隨順,比如說念“南無阿彌陀佛”,我們稱念之時,就隨順這個名號的功德,感知這個名號的功德的內容,所以“念佛時即是成佛時”,是讓你去感知,而不是在名號之外再想象一個道理去對稱它,那就太困難了,那十分痛苦。
但我們的習慣,不光是我們人類的習慣,九界衆生的習慣都是一樣的。下去我們就會搗鼓,要去思維出來個什麼。你的說法、想法跟我的心念不相應,那就是不正確的東西,很多人就希望一個能迎合自己心理的說法——這個教法能迎合我,讓我歡喜了,我就來信,所以佛陀有先以欲鈎的教法,來隨順衆生進行提示,但它畢竟不是利益所在,最多是一個喚醒你、接引你的方便,我們如果一味地沈浸在“你一定要隨順我的業習來表達教法”,那我們就不要學佛了,學佛就沒有意義了。
這個現象十分普遍。我們只要從這個門走出去,很容易自己的想法就開始——這一節課中有幾句話能迎合我的心理?能對著我的胃口?我又能記住幾句話?哪幾句話有啓發?實際這樣的思維、作爲都很辛苦的,因爲一旦這樣思維以後,一開始學習是很歡喜的,中間的學習就會感覺到講的夠嗆,再後面就會說還不如我講的呢,然後就是不如就不要聽了。
一個善講的法師經常會提醒大家的喜悅,但這是很累很辛苦的一個事情。實際是很辛苦的,因爲這不解決問題。往往就是增加了我們的一個興趣,推動了我們的興致,要不然我們就會睡著,或者軀殼在這個地方,思想也可能跑到美國去了,說我的綠卡什麼時間辦好呢?也可能跑到商場裏去了,我這一筆生意能賺幾個錢呢?也可能跑到其他寺院去了,其他寺院的什麼飯好吃啊?那怎麼辦呢?他就在喜支上最多給大家做一個提示,引發大家的興致。但這畢竟不是解決問題的,只是解決問題的一個鼓勵。
淨土法門這個底色太深厚了,就是說我們有一點細微的、人爲的造作與對立,你馬上就會有警覺,這就是這個法門的特定性。所以很多人說我以前還不煩惱,現在念佛念得怎麼比以前還要煩惱呢?實際這真不是個壞事情。你要靜靜地看一看,你再念念佛,慢慢把你粗糙的東西都處理掉了,再回頭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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