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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法法性論》講記▪P16

  ..續本文上一頁的安樂。所以在涅槃中,安立常、樂、我、淨,樂是四德之一。這是常樂,永恒的樂,也就是無上的安樂。

  叁、“得知見自在”:無分別智修行到成佛,一切功德圓滿而得法身,法身是不離開知見的。知與見,都是智慧,智慧的功用。本來眼也是見,不是知,知乃心識的作用。知不一定是見,如或是聽來的,或是推論出來的,假想得來的,這樣的知,都不是見,因爲不是直接的,明確的。現在綜合知見爲一詞,這是知得非常深刻,明了,如見到一樣。所以佛法中,都以眼來代表智慧,如五眼中,除肉眼、天眼外,慧眼、法眼、佛眼,都是智慧的別名。佛果所有的一切智慧,都是最親切的,直接的現量智,如眼見一樣。佛的一切知見,無論是證空、達有,自利、利他,都是無障礙的自在,念念遍知一切,任運自然,所以說一切知見自在。

  四、“得說法自在”:一般說法師,那是不要說了,就是大菩薩說法,也不能自在。經說九地菩薩,得四無礙辯,說法無礙,但這話是有限的。九地菩薩爲九地菩薩說,能一切自在嗎?如對方是十地菩薩,能無礙嗎?當然不會的。所以真能說法自在無礙的,唯有佛。說法,與說話,作文一樣,一般都是要思考的。如出席會議,請你說幾句話,得心裏想一想,今天講些什麼。即使沒有定腹稿的,到了那地方,也得看看情形,或聽別人講些什麼。如什麼都不想,一下子跑上去,怕說不上來,說也說得不合理想。作文也是這樣,總是要考慮一下的。但是佛的究竟無分別智,是不加功用的,不用思慮,自然能任運自在,應什麼機說什麼,說得恰到好處,名爲說法自在。

  2.12626 悟入無分別智遍知

  

  2.12626 悟入無分別智遍知

  2.126261 標列 悟入遍知者,當知有四相:謂對治遍知,及自相遍知,諸差別遍知,五作業遍知。

  對于轉依,本論以十種相來說明。第六相──悟入所依住,也以六相悟入,現在是第六相,悟入無分別智“遍知”。遍知是于一切法而莫不通達的,無分別智是遍知。證悟真理的智,斷種種的障,去種種妄執,起種種妙用,這都是遍知相。遍知的含義很廣,所以又標列“四相”,然後分別解釋。標列四相是:一、“對治遍知”,約對治妄執以顯示遍知;二、“自相遍知”,顯無分別智的自相;叁、“諸差別遍知”,對小乘以顯無分別的殊勝──差別;四、“五作業遍知”,無分別智所起妙用,能作種種自利、利他的一切事業。

  2.126262 別釋

  2.1262621 對治遍知 其對治遍知,謂無分別智,對治五妄執:即妄執有法、數取趣、變壞,異、及損減性。

  “對治遍知”,明對治種種妄執的遍知相。“無分別”智遍破一切妄執,不是暫時的“對治”,而是徹底的克服,消解一切妄執。換言之,只有真正的般若,才能斷一切妄執。所以譬喻說:“般若如大火聚,四邊不可觸”。這是說般若──無分別智,如大火聚,各式各樣的執著,一觸到般若,都不能存在。般若能夠遍破一切妄執,斷息一切戲論,本論扼要的舉出“五”種“妄執”,爲無分別遍智所對治。

  一、對治“妄執有法”,這是法執。法字的意義,如“辨法法性論”,法是生死的一切。但這裏,法與數取趣相對。數取趣──補特伽羅我執,是于自己或其他有情身心上,看作一獨立自體,有一實在的生命主體,就是實有補特伽羅,名補特伽羅(我)執。如眼所見的青、黃、赤、白等,耳所聽到種種聲音等,六根、六境、六識,都是法。有情界的血、肉、筋、脈等,器世界的山、河、大地,草、木、叢林等,以及年、月、星宿等,六識所得到的一切,都名爲法。衆生是沒有不執取法爲實有的,如唯心所現的能取、所取,能取是心,所取是境,我們終覺得心和境都是實有的。地球、太陽,無邊星宿,是想爲實有的;如說極微,即是小到不是眼耳所能經驗的,如原子、電子等,聽到了也覺得他是實有的。這六識的境界,了別到什麼,都好像實有性的;就是能了別的識,也覺得是實有的。這種妄執有法,是無分別智所能對治遣除的,所以第一種就是叫妄執有法。

  二、對治妄執“數取趣”:上面已說過,梵語補特伽羅,是不斷的受生死(趣)者,一生又一生的不斷受生。于生死輪回中,執有生命自體,從今生到來生,從人間到天上,來來去去,就是這補特伽羅的來去。佛教徒信輪回──流轉嗎?確信作善業的死了生于人間、天上了;作了惡,要墮落到地獄去。但一般人,聽說生來死去,總好像有個生命自體,生到天上,墮入地獄。于是說惡人下生到畜生趣去,就說變畜生,好像人變了豬、羊一樣,這都是由于妄執實有補特伽羅我執所引起的妄執。自我的妄執,是普遍的,凡夫是沒有人能遠離的。依唯識宗說:我執,小乘學者,以無常、苦、空、無我的正觀,觀身心中我不可得,得無我正見,就能斷我見得解脫了。通達我空的智慧,名爲我空(或作生空)智。大乘菩薩修行斷執,與小乘不一樣。菩薩要正觀一切唯心所現,離能取、所取,一切法不現,體悟清淨法性。那時,能斷我執,也能斷法執;從初地菩薩,到成佛才究竟斷盡。所以平常說:小乘斷我執,大乘斷我法二執。雖然中觀宗不一定這樣說,但唯識宗確是這樣說的。上面所斷二種妄執,小乘智慧能破實有數取趣我執,能破我見;大乘菩薩以無分別智,通達我法二空,斷我法實有性的妄執。法執與數取趣我執,實包括了一切的妄執,我執、法執外,還有什麼執呢!

  下面約另一意義,又別出叁種妄執。

  叁、對治“變壞”妄執:平常說,一切是無常的,無常所以都是要壞的。這種通俗的話,佛弟子也是在這樣說的。但進一步推求,變壞是怎樣的變壞?如執著有實法,慢慢地變化,到最後壞盡,那是妄執。佛法說變壞,推論到刹那刹那,即生即滅,不承認有暫住而漸漸變壞的。進一步說,我們所見到的一切,似乎生滅變化,其實一切法本性不生不滅。所以如執有實在法,漸漸的變壞,那是一種妄執。如幻如化,即生即滅的壞相,看作實在了,而想像爲漸漸的變壞,是與真實事理不相應的。以變壞爲妄執,無論中觀宗,唯識宗,都是一樣的。一切法性本不生滅,無分別智現證法性,能對治對于生滅變壞的妄執。楞伽經上說,有好多外道,說種種意義的變壞,依大乘唯識,都屬于妄執。就是小乘部派中,如執實有生滅,也是妄執。當然,佛說無常,也說變壞,但佛說的意義,是與世俗的變壞見不同的。

  四、對治“異”妄執:異即差別。在這生死世界裏,相對界是無限的差別,可說都是差別相。這種差別觀念,習以成性,覺得一切都是差別的。即使聽到說法與法性,生死與涅槃,煩惱與菩提,有爲與無爲,也覺得是各各差別的。無往而不差別的妄執,無分別智現前,就能對治,因爲無分別智也名無差別智,現證法性、真如,是無二無別、平等平等的。所以一切差別相,都是虛妄所現,而衆生隨而妄執,唯有現證這無分別智,能對治這別異相。

  五、對治“損減性”妄執:什麼是損減性妄執?這在唯識學中,是有重要意義的。沒有的東西,我們以爲他是有的;不是這樣的,而我們覺得它是這樣的,這叫增益妄執。它本不是這樣,我們給他附加了什麼上去,如執有法,執有我,執有差別,執有變異,都是增益的妄執。另有損減妄執,那是應該有的,的確有的,而我們以爲沒有,是有而執爲沒有,就是損減性妄執。例如不承認有輪回,以爲死了什麼都沒有了,這是損減性妄執。唯識宗所說的損減性妄執,最要緊的是:如以爲一切法都是空的,就是損減性的妄執。因爲,虛妄分別有,雖不是真實有的,卻不能說沒有,如說沒有,那一切能取、所取等,一切從那裏來呢?所以唯識宗與中觀宗──空宗的重要诤論,就是說一切皆空(經所說)是不了義,應該依叁性來解說,依他起性──虛妄分別是有的,不能說是空的;圓成實空性是空所顯性,也不是空的。無分別智,能對治損減性的妄執。至于空宗怎樣的答覆,這裏且不加討論。中觀以如幻如夢等喻,說一切法空。唯識宗說:夢境是沒有的,但夢境也可發生作用。有人夢醒時,覺得好辛苦;有人在夢中,身體上會起一種變化。所以如幻如化,也不能說是空的,什麼都沒有的。所以世間法,唯識宗分爲二類:一、雖妄執爲有,其實是沒有的;二、雖在法性中不可得,但在世俗谛中不可說沒有的。應該有而以爲沒有,就是損減性妄執。

  無分別智能對治,除遣這五種妄執,就是對治遍知。

  2.1262622 自相遍知 自相遍知者:遠離不作意,超尋伺、寂靜,自性、執息念,五種爲自相。

  “遍知”──無分別智的“自相”,不容易正面說明,所以從遠離世俗的五種無分別,來表示這證悟法性的無分別智自性。因爲,多少人聽到無分別,都誤會以爲這就是無分別,佛法所說的無分別智,其實可能錯了。楞伽經說:“分別是識,無分別是智”,禅宗也常說這二句話。彌勒菩薩所開示的,真能證悟法性的無分別智,與一般所說,這樣那樣的無分別,是不同的。不相幹的、錯誤的無分別,應把他清理出去,所以說到這遍知自相,就是說五種的無分別都不是的。佛弟子應該多想一想,怕自以爲然的無分別,正是五種中的一種!

  一、“遠離不作意”的無分別:遠離二字,是通貫下文的,遠離不作意的無分別;遠離超尋伺的無分別;遠離寂靜的無分別;遠離自性的無分別;遠離執息念的無分別。遠離這五種無分別,才是真正的無分別智。所以,無分別智是離這五種不正確的無分別。不作意,與不注意的意義相近。在根、境相關涉而起識時,一定有作意,作意有引發識趣境的作用,如沒有作意,那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眼前的境界過去,卻不知道是什麼;耳中似有聲音,但也沒有聽進去,這就是不作意。如不起作意,就視而不見,嗅而不聞,似乎觸對境界而心無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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