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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深密經講記▪P13

  ..續本文上一頁如說觀世音菩薩,雲何名觀世音?因爲觀世音菩薩能在世間觀衆生的音聲,尋聲救苦,所以名觀世音;另外,觀世音菩薩修耳根圓通而悟道,因此名觀世音。現在,在法會提問的菩薩名字叫作如理請問。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知道如理請問菩薩擅長于提問。提的問題,恰到好處;提的問題,很有水平。

   有人可能會問:爲什麼如理請問菩薩于佛前請教解甚深義密意菩薩而不是請問佛陀呢?這有兩個原因。第一,解甚深義密意菩薩通達甚深秘密的道理,向他請教就能得到圓滿的解答,不必再請教佛陀;第二,勝義谛是離言的。佛陀不說,正顯示勝義谛的離言的道理,正好象《維摩诘經》中,維摩诘居士說到不二法門時,默然無言。

   “言一切法無二”,一切法無二的道理,佛陀在其它經典中曾經講過,這是把佛陀以前所說的話拿出來,引用經文發問。如《百法明門論》開頭也是這種體裁:“如世尊言,一切法無我。”

   “一切法無二者,何等一切法?雲何爲無二?”這是宗旨、命題的提出,把“一切法無二”的命題變爲兩個問題,一、什麼是一切法?二、無二又是什麼意思?在佛教中,“法”所包括的範圍非常廣泛,凡是有情的、無情的,精神的、物質的,本體的、現象的等等,所有一切的一切無不可以稱爲法。

   “雲何爲無二?”“二”就是對立法、相待法、二邊法。比如:有無、常斷、來去、生滅等等都是“二”的表現。如果把一切法看成是絕對有,屬于常見;看成是絕對沒有,就屬于斷見。乃至把一切法看成絕對的一或異、來或去、生或滅等都是邊見。

   “不二”,能如實地通達一切法,不落于常見、斷見,有見、無見,一見、異見等錯誤的認識中,這就是“不二”。因爲只有遠離了錯誤的認識,才能如實通達事物的本來面目,也就是通達不二的真理。《瑜伽師地論·真實義品》雲:“此真實義相,當知由無二所顯。”這是說,無二就是爲了顯示真實義。

  

  乙二、正顯勝義離言說相待

   解甚深義密意菩薩謂如理請問菩薩曰:“善男子!一切法者,略有二種:所謂有爲、無爲。是中有爲,非有爲非無爲;無爲,亦非無爲非有爲。”

   針對前面如理請問菩薩提出的問題,解甚深義密意菩薩回答說:“善男子!一切法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歸納,可分爲兩種:一種是有爲法;一種是無爲法。”

   “善男子”是解甚深義密意菩薩對如理請問菩薩的尊稱,正如前面如理請問菩薩尊稱他爲最勝子一樣。善男子的稱謂,在佛經中是有標准的:叁業清淨,樂于助人,不說他過,不著世樂,心貴實法,輕賤世法;能做到身、口、意叁業清淨無染,不打人、不罵人,喜歡幫助別人,行菩薩道,不說別人的是非,不執著世間的五欲之樂,內心歡喜真如實法,淡泊世俗五欲之樂,這樣才能稱爲善男子。女子能做到這些就是善女人。反過來說,倘若做不到這些要求,就不能稱爲善男子、善女人。

   “是中有爲,非有爲非無爲”,這一句話裏出現兩次有爲,前面說的有爲和後面說的有爲不一樣。前面的有爲指事實上的有爲,即依他起相;後面的有爲、無爲是人爲假設的名稱概念。這就告訴我們,凡事都存在名與實兩個方面,名與實並不是一個東西。比如說桌子,有桌子的名稱,有實物上的桌子。又如口渴了要喝水,說“水”只是水的名稱,說了再多次也不能達到解渴的效果,因爲它不是實物上的水。又比如說“火”,火的名稱,不是真正的火,假如是的話,說火恐怕會燒嘴。事物的名稱概念是人爲假設的,它只是某種事物的代號,但並不是某種實物。

   這種道理,只要讓那些掌握了一定知識的人,稍微理性的分析一下,恐怕就會明白。但是,事實上大多數的人,似乎都習慣于把名稱當做實物。因此,在討論勝義離言無二相之前,先有必要明確名與實關系。就如說到有爲、無爲,事實上的有爲不是概念上的有爲,也不是概念上的無爲;事實上的無爲,同樣不是概念上的無爲、有爲。

   佛說有爲、無爲的意義在于遣除遍計所執,了依他起,顯圓成實。因此,應該知道有爲、無爲與叁性的關系。凡夫所執的有爲、無爲(名言概念)是遍計執性;由妄識顯現的有爲是依他起性;實證上的無爲才是圓成實性。依他起性是因緣和合的有爲法,如果從依他起上遣除遍計所執,那麼有爲無爲所顯示的就是真如本性──圓成實性,也就是勝義谛。

   如理請問菩薩,複問解甚深義密意菩薩言:“最勝子!如何有爲非有爲非無爲,無爲亦非無爲非有爲?”

   如理請問菩薩又請教解甚深義密意, 菩薩說:“最勝子!您剛才講的有爲非有爲非無爲,無爲亦非無爲非有爲,究竟是什麼意思?我還是弄不懂,請您再詳細地給我們解釋一下吧!其實,並非如理請問菩薩不懂,而是菩薩慈悲,考慮到後來學人愚鈍,不容易懂得其中的深意,因此再作一次請問,真不愧爲如理請問菩薩。

   解甚深義密意菩薩,謂如理請問菩薩曰:“善男子!言有爲者,乃是本師假施設句。若是本師假施設句,即是遍計所集,言辭所說;若是遍計所集,言辭所說,即是究竟種種遍計言辭所說,不成實故,非是有爲。善男子!言無爲者,亦墮言辭。設離有爲、無爲少有所說,其相亦爾。“然非無事而有所說,何等爲事?謂諸聖者以聖智聖見離名言故,現正等覺;即于如是離言法性,爲欲令他現等覺故,假立名相謂之有爲。

   解甚深義密意菩薩因爲如理請問菩薩的再問,于是耐心地爲他解說離言無二相的道理。這段經文就是解說有爲的無二相,于有爲無二相中,依次遣除凡人所執的有爲、無爲、非有爲非無爲的叁相。

   解甚深義密意菩薩回答如理請問菩薩說:善男子!說到有爲,有爲只是一種名稱,不是事實。有爲的名稱,是佛陀爲度化衆生方便安立的。經中的“遍計所集”,不同于凡夫的遍計所執,凡夫的遍計所執,立足于無知、顛倒的前提上,産生種種錯誤執著。凡夫說到某個名稱的同時,必然執著在某個名稱上。佛陀說法則不然。佛陀的教法,是佛陀依智慧證得宇宙人生真相之後說出來的,是智慧的流露。叁藏十二部典籍,都是假名安立。“不成實故,非是有爲。”說到有爲的名稱,既然假名安立,就不是事實上的有爲。

   “善男子!言無爲者,亦墮言辭”。既然概念上所說的有爲不足以表達事實上的有爲,那麼不叫有爲,叫它無爲行不行?不行!因爲名稱上的無爲本身也是一種概念,它仍然不是事實上的無爲,說無爲這一名稱,同樣也會墮入言辭概念之中。

   “設離有爲、無爲少有所說,其相亦爾”。既然言辭概念的有爲、無爲不是事實上的有爲、無爲,那麼就稱爲非有爲非無爲?也不可以,因爲講說的非有爲非無爲也是名言概念,還是不足以表達真實。停頓在概念上,無論怎麼講,有爲、無爲、非有爲非無爲,都不是現量所證。概念是概念,實證是實證,一切法的真實相離名言概念。如來爲了說法的方便,爲了教化衆生的緣故,不得不于離言名相中,假立名相,說有爲無爲。

   凡夫往往犯這樣的錯誤,把概念當作實證,並對概念産生許多想象,越想越多,越想越複雜,結果,思想認識與事物的真相越來越遠。宛如《楞嚴經》中執指爲月的典故,說凡人把指頭當成了月亮,到最後既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指頭了。一切經典都是爲了顯示真理,然而經典的本身並不是真理。《金剛經》雲:“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佛陀說的法如過河的船一般,衆生借助于船的力量,渡過生死的瀑流,登上涅槃的彼岸。假如有人過分在意這條船,留戀這條船,舍不得離開這條船,他能奔到岸上嗎?

   “然非無事而有所說,何等爲事?謂諸聖者以聖智聖見離名言故,現正等覺;即于如是離言法性,爲欲令他現等覺故,假立名相謂之有爲。”前面已經強調過,真理是離開名言概念的。既然概念不是真理,爲何還要說有爲、無爲、真如、法性、實相、般若、圓成實性、一實相印、佛性、真心、不二法門、勝義谛等這些概念呢?講這麼多真理的概念做什麼用呢?正如經文所言:“然非無事而有所說。”佛陀並不是毫無緣由地說這麼多名相,而是有目的才說的。

   所謂“聖者”,《俱舍論》中說“已經證得無漏聖道,遠離諸惡”,已經見道了,以根本智親證宇宙人生真相的人,所以名聖者。地前修暖、頂、忍、世第一等四加行,然後經過資糧位、加行位的修習,到這個位次就可以稱爲賢者;通過資糧位、加行位的修行,進入見道位就稱爲聖者。一切聖者以聖人的知見、智慧證得了離開名言的宇宙人生的實相之後,爲了讓那些沒有證得實相的衆生,也能夠覺悟,才安立名言概念說有爲、說無爲。

   聖人已經證得離言法性,凡夫卻還不知道,佛陀爲了讓凡夫也能證得它,只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把不能用語言概念表達的真理,勉強的假立名言概念,目的無非是爲了讓衆生都能證得離言法性。《瑜伽師地論·真實義品》雲:“何因緣故,于一切法離言法性而起言說?若不言說,則不能爲他說一切法離言法性,他亦不能聞知是義;若無有聞,則不能知此一切法離言自性。爲欲令他聞知諸法離言法性,故于此離言自性而起言說。”離言法性雖然不可言說,但是必須借助語言的說明,才能認識離言法性。因爲這個緣故,佛陀才在這種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情況下而起言說。

   比如我們到某個地方旅遊,必須通過導遊圖才能到達風景區。盡管導遊圖的本身不是風景區,但是可以通過它的指示到達目的地。假如把導遊圖看成是實質上的風景區,那就永遠也到達不了要去的風景區。佛陀用語言表達離言法性的目的,也是這樣。

   善男子!言無爲者:亦是本師假施設句;若是本師假施設句,即是遍計所集,言辭所說;若是遍計所集言辭所說,即是究竟種種遍計言辭所說,不成實故,非是無爲。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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