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追尋無暇甘露·追尋無瑕甘露▪P3

  ..續本文上一頁禿鷹(西藏傳統的天葬)便不會墜生惡道,因此有很多死者的屍體被擡到這座墳場,而我自己也看到了那塊空行供養的石頭。有關此地的細節,在一本藏書上均有詳細的記載。

  我在洛薩(藏文,意爲“新年”)過後第四天離開止貢替。洛薩期間,我曾參加一個特別的護法大法會。爲了這個法會,大殿前樹木挂起了兩大面的祈禱旗(除障旗)。之後,我便開始整裝打包,准備返回美國。

  在我完全離開西藏前,我想提一下另外一位大上師——住在康地的嘎仁波切。他的轉世在曆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前生數次化身是止貢噶舉傳承的持有者。我雖無緣與他相遇,但知道衆多弟子對他懷有全然的虔信之心。嘎爾仁波切自一九六O年代初起,被關在牢獄裏二十年,同住一起的犯人都曾受過他的法,被釋放出獄後也成爲大修行者。最近,他在東藏協助下重建許多噶舉寺廟。

  我十分舍不得離開止貢替的清淨環境,感覺在此停留的時間太短了,我希望很快可以再回去長住一段時間。心中有此打算後,便留下了一些錢給寺廟建造一間自己的關房。任何人到西藏,一定要到止貢替看一看。

  回拉薩時,寺廟的卡車載我們到馬卓衮嘎。之前我曾提過有關在這裏正式會見了共黨官員的事件。這附近有一座止貢寺廟叫卡色,最初是由藏王松贊幹布在西元七世紀時興建的,我造訪這座廟時它已重建,並大致恢複舊觀。大殿供有叁世佛之像,目前寺廟裏大多是小喇嘛。當晚我住在一位管轄止貢地區的政府官員家中,由于他自覺與巴沖仁波切有深緣,因此在這工作崗位上已做了十四年之久——原本不需要這樣,但他只是希望能盡力爲寺廟服務而已。

  隔天我們搭卡車到拉薩,在此住了九天才找到一輛開往邊境的巴士。空檔中間我朝拜並環繞了大昭寺,當時大昭寺正舉行大祈願法會。由于這是自一九五九年以來首次舉辦的這種法會,因此西藏各地成千上萬的信徒都趕來參加;沖贊法王當時正與他的弟妹在拉薩,因此我有緣去拜見他幾次。他轉世的認證始于止貢法稱,是未來賢劫的九尊佛;他是文殊、蓮師和薩惹哈的合一化現,也是止貢噶舉傳最偉大的經論師和大禅師兼閉關導師之一。自止貢法稱起,他的承繼者便被認證爲轉世的上師。至于澈贊仁波切則被認證是觀音的化身,在他往昔的某次轉世中,曾爲止貢法稱的兄長,因此自那時起,止貢噶舉便有了兩位法王。

  在拉薩時我遇到了其他止貢噶舉的大喇嘛,也在努力重建噶舉寺廟,保存法脈。我很高興看到傳承的事業重新發展,它鼓勵我更加努力工作;另外,我也做了一些一般性的觀光活動。

  從拉薩到邊境的途中,我們跟另外叁十個西藏人乘坐一輛巴士。叁天行程中,路上積滿了雪,冷不堪言。到了邊境後,我們叫到一輛卡車前往加德滿都,在當地住了叁天並拜訪一些朋友,然後繼續前往大吉嶺(印度),在那裏見到了我的兩位弟弟和他們的家人,也見到了一些老同學以及我曾上過五年的西藏學校。隨後,我坐了一整天的火車到達德裏,買好回美國的機票後,再轉往德蘭沙拉,希望能見到DL喇嘛和流贊仁波切,接受他們的加持。因爲沒有時間事先預做安排,因此我並不抱希望一定能見到DL喇嘛,但我還是去見他的私人秘書,說出我的請求。當然他說恐怕會有困難,而我也沒有堅持,只說若能見到,我會很感激。一小時後傳來了消息:我可以在下午谒見他。不用說,我簡直欣喜若狂。當我進入會客室時,我向他頂禮,並回答有關我在西藏的事。我簡短地向他報告,他又考問我有關無上密續——例如大圓滿和大手印之間的不同見地,而我則盡力地表達清楚自己的意見。最後他告訴我,應該繼續堅持僧侶清淨的生活,努力弘揚佛法。他這樣說時,仿佛就在我頭上點了一下,刹時,我在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啓示作用。經此極大鼓勵,回到美國後,我又開始恢複一連串的教學活動。

  從那時起,西藏境內和我自己本身都有很大的變化。我繼續和止貢替的寺廟保持聯系,也聽說巴沖仁波切仍不時表達他想舍離肉身的強烈願望,甚至下令安排茶毗之事。滇津尼瑪截至目前爲止還能說服他留世,不過也已向沖贊仁波切和其他轉世祖古發出訊息,請求他們速回止貢,否則就太遲了。有一陣子仁波切整整一個月停止進食,每天僅賴一碗開水維生,不過他並沒有示現病相,反將吉祥塔(寶多門塔)重建完成——此塔乃吉天頌恭尊者爲紀念空行送他取自劄日聖山的貴禮而興建的。已屆八十八高齡的巴沖仁波切正期待止貢傳承的法王澈贊仁波切的到來——法王希望今年能回到西藏。

  相反的,最近我倒是很榮幸地與法王有密切的聯系。自一九八五年起,華盛頓的西藏禅學中心即已請求法王至北美訪問,雖然法王很樂意,但緊湊的行程始終排不進去;直到一九八六年十二月,法王在歐洲叁個月的教學行程結束後,才來到了美國和加拿大。他在這裏傳了許多法、舉行灌頂(包括上樂金剛、金剛亥母)、皈依、開示等法會。在他這四個月的行程中,大部分時間都由我伴隨,充當翻譯,也因此我才能親睹其耐心及隨和的風範。我在此想稍爲談談他。

  澈贊仁波切是止貢噶舉派的第叁十七代法王,被公認爲觀音菩薩的化身。他對美國並不陌生,一九七五年當他由西藏逃出後,即在此與其父母——西藏顯赫的察隆家族成員度過一段時光。當時他們住在紐澤西;現在他大半時間都花在拉達克和德垃敦從事無數佛行事業,維持止貢噶舉傳承的火焰不滅。信徒都深深慶幸他能逃出西藏。在共黨政權進入西藏後的十六年間,他被迫去上中國學校,並在人民公社工作。不論看到了多少苦難、自己經曆過多少折磨,他的外表總是綻放著甯靜的喜悅,這正清楚證明了佛法不滅的真理。

  在他最近的美國之旅中,他最關心的幾件事之一便是與美國印地安人的領襯會面,以及爲他在印度興建的佛學院籌募經費。最近美國印地安人與西藏佛教的因緣日益深厚,因爲彼此擁有相同的命運...............抵達亞利桑那時,法王與荷比印地安人的領袖會面,並參觀了一座荷比文化的博物館,他也在一些人的安排下到新英格蘭訪問。

  爲了維護珍貴法教的清淨以及西藏文化的延續,法王也廣爲推介他正在興建的這所靠近印度德拉敦的佛學院,他很歡迎任何對此工程有關之贊助。未來,學院不僅對僧衆,也對任何有志學習佛法、藏醫和其他傳統科學的人開放。

  了解佛法在幫助我過祥和甯靜的生活是多麼重要後,我完全支持法王興建此學院的熱忱,它必將讓許多人證悟內在的智慧光。因爲這個原因,也因爲我對法王願力的信任,我將盡一己絲薄之力盡可能地協助,並希望未來能繼續與它結緣。

  一九八七年春天,我在夏威夷與法王道別。這是他在美國行程的最後一站,而我則另外搭上前往智利聖地牙哥的班機。由于一些密乘行者的要求,我曾于一九八五年在聖地牙哥做過短暫的停留,因此對它並不陌生。這一次我在智利住了六個星期,巡回于聖地牙哥、瓦巴來索和康塞遜之間;我在每個城市做開示、指導禅修,並帶領一個星期的頗哇法閉關。學員的願力在我們相聚的時候不斷增強,我相信他們有決心穩固自己的道場。

  當我回顧自己的曆程——不論是在遙遠的西藏或在美洲大陸時,我了解到佛法的力量已在我心中紮根,沒有什麼比在危機當中更能清楚地看出其真實性的。生苦、滅苦都是一種心的體驗,而這又依于因果的顯現;佛法是一種調伏我們心性的引導,讓我們能看清、分辨因緣現象與實相。過去二十五年來,藏人經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但佛法在考驗中屹立不搖,幫助他們保有忍耐、寬容和了解輪回。我們常在順境中忽略了佛法,但在逆境困苦之中,它依舊是我們的救星。我們常在修行持咒時犯戒,以致召來煩惱;無疑的,戒律在當下令我們厭煩,但它永遠是消除痛苦的唯一法門。在西藏時,我尤其爲他們的虔誠,以及面對鬥爭時仍奮力維護自己文化的那股力量而感動。藏人基本上還未受現代科學洗禮,他們大多足于自己簡樸的生活;由于我們願衆生皆具如此清明慈悲的心智,也由于他們的傳統世界正快速地消失,因此,我願在下面講述一引起佛法的精要。

  

《追尋無暇甘露·追尋無瑕甘露》全文閱讀結束。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