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修養,慎重對待自己的行爲,時時擔心自己的榮譽不能顯揚,所以他們對名聲不會謙讓;下等德行的人竭力竊取名聲,貌似忠厚而心懷大奸,求取浮華的虛名,所以他們也得不到好名聲。第一類即是具足法相的高僧大德,他們不求名聲,而自然名滿天下,得到衆多信徒的恭敬、頂戴,人們不懼千山萬水,前來拜見依止他們。在這些聖人居住的地方,第叁類的“學者”無有立足之地,而自然消聲匿迹。另有一種人,假借我是某大德勸請而來“弘法利生”的名義,四處詐騙,雖獲得一些名聞利養,但又怎能長久呢?假的真不了,紙怎麼能包得住火呢?久而久之,假面具自然會被揭穿,名利越求越不可得,反而會臭名遠揚。“名如好聽之歌,聽過便空,利如昨日之食,食過便無,而求取時卻殚智竭慮,不得喘息。”所以,修行人切切不可爲名利左右而耽誤修行。如雲:“不修身而求令名于世者,狀貌甚惡而責妍影于鏡也。”我們應該以此爲鑒,通過對正士的觀察,應謹記這一條條喻事于理、入木叁分的訓示警言,當清除習氣煩惱,勤習正規與有益的學士,以充實身心,陶冶情操,使自己逐漸成爲一名德才兼備的正士。
第叁品 觀察愚者
這一品作者爲我們展示了形形色色的愚者之相。學人應以此爲誡,親近善人正士,遠離惡劣小人。並且自我觀察,是否具有愚者之相,如果有,就該加以改正,努力成爲智者善士。
惡人盡管得財富,行爲變得更惡劣,
瀑布無論再阻擋,然彼一直往下流。
惡劣的人盡管以各種手段獲得了財富,然而他的行爲卻會變得更卑劣可惡。就象飛流而下的瀑布,無論怎樣阻擋,它總是一直向下流淌。
這裏所講的愚者是那些不信因果、誹謗叁寶、性格惡劣的人。他們以不正當的手段獲取財富後,行爲變得更加惡劣,其貪心也會劇烈地膨脹,嗔恨心也會更加厲害。惡人的本性即是罪惡的根源,財富反倒成爲助桀爲虐的動力,其貪心又成爲罪惡的增上力,嗔心成爲顯現惡人內在卑劣本性的最佳導演。如此惡性循環,自始至終都是惡,使他們越陷越深,直至地獄。
人們曉知了惡人的醜惡嘴臉,那麼是否能以方便法門拯救他們悔惡向善呢?大多數惡人都是頑固不化、難以改變的,就如同一瀉千丈的瀑布,我們又如何能加以阻擋,使其不往下流呢?一般的修行人若是自不量力地去挽救那些惡人,則必然形成“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慘局,將被罪惡的瀑流擊得一敗塗地,非但不能救渡惡人趨善趣,自己反而被惡人渡化過去,成爲“魔”的眷屬,實在令人惋惜。所以,我們修行未到一定境界之前,應該遠離這樣的惡人,一心修學佛法才是。
劣者有時變善良,此爲即是僞裝相,
玻璃塗上珠寶色,遇見水即露本相。
惡劣的人偶爾也有變得善良的時候,但只是他爲了某種目的而做的僞裝。比如把玻璃塗上珠寶的色彩,但一遇到水便立即露出它的本來面目。
那些罪業深重、貪嗔癡煩惱粗猛的人,當某種因緣契合的時候,他們也會變得行爲端善。這要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幸遇善知識,得到開導訓示,惡劣者也想趨入善法,雖然暫時能顯現善行,但其內心深處不信因果,且對叁寶有邪見,所以善行也保持不了多久,一遇違緣馬上就會恢複本來面目。另一種是爲了獲取名利等目的而巧裝僞善,他們或詐現布施財物,修法閉關,勤聞習學,謹持戒律等行爲。惡劣者的種種僞裝即如塗上珍寶色彩的廉價玻璃,怎麼也不是真正的珠寶,如果遇到水等溶解液馬上就會現出玻璃的本色。
某些剛入密乘的人,得知密法是如何殊勝後,那“發心”可是廣大:我一定要即生成就,要得至高無上的果位。于是不願聞法、誦經、念咒等,一心想找個寂靜的山林閉關一輩子或叁年五載,擺出一付“大修行者”的姿態。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兩叁個月,人就不見了,跑到大城市裏去閉“城市關”了。還有些剛受戒的人,口口聲聲持戒,連走路都不敢走,飯也不敢吃,唯恐觸犯了戒律。可是一段時間過後,就逐漸放松,若遇上違緣則連根本戒都保不住。
還有些人爲了顯示自己的修行,跑到荒無人煙的山林中修習“忍辱波羅蜜多”,在他“大修”一番之後,遇上怨敵時,卻立即噴出嗔心怒火。難道他修的“忍辱”是不包括怨敵在內的嗎?另一些人安住在寂靜的山林倒也修行得不錯,很少有煩惱。可是一回到紅塵中,又恢複本來面目,還是煩惱粗重。所以修行來不得半點虛假,應腳踏實地的行持一切善法。
愚者雖然完成事,亦是運氣非本事,
如蠶會吐絲抽線,並非彼之巧本事。
愚人雖然也能完成一些事業,但僅僅是運氣,而並非真本事。就如同蠶會吐絲抽線,僅僅是它自身的本能,而不是技能,算不得機巧本事。
有些愚人偶爾也能成辦一些事業,但並不是以聰明才智和實際本領來完成的,而是歪打正著,運氣絕佳碰巧了。這種人極不可靠。古時候,有一個懶惰的農夫,一天,他在田中鋤草,幹了沒幾下就在地頭休息。這時,田壟上一只兔子飛奔而來,一頭撞在他身邊的樹樽上死掉了。見此情景,他真是喜出望外,心想:真是老天爺在助我呀!他提起兔子回到家中美美地吃了一頓。從此以後,他每天都坐在田埂邊上等著撞死的兔子。任何憑靠他人之力和祈盼“天空掉餡餅”的行爲,都是我們于世間成辦事業的反面教材。比如蠶一生的使命便是吐絲作繭,這談不上是精巧的本領。蠶有家蠶、野蠶之分,前者又叫桑蠶,吃桑葉長大,後者又叫柞蠶,以柞樹葉充饑。蠶在生長過程中要經過四次蛻皮,彼時不食不動,俗稱爲“眠”。四次蛻皮以後,蠶就開始吐絲,製作蠶繭將己身團團圍住,蠶在繭裏變成蛹,蛹變成蠶蛾破繭而出複又繁衍後代。這即是蠶的一生,其吐絲即如人類吃飯一樣爲己生活所需,也是其生滅發展的必然,故無人稱贊它這“巧本事”。
懂得了這個道理後,就要善加開發智慧,廣習佛法,切實從身心內外改造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不僅在出世間法方面趨向解脫,在世間法方面也應有所成就。不過,事情成功之後應反思、觀察,此事是依靠自己的能力還是“碰運氣”呢?抑或是二者兼具?無論怎樣,我們都應時時謹慎,不應該生起傲慢之心。
大者精勤成協議,惡人一瞬便摧之,
農夫累時種莊稼,冰雹一瞬即毀盡。
偉大的人士精勤努力而達成的協議,惡人一瞬間就能摧毀。農夫們成年累月耕種的莊稼,冰雹一刹那間就能摧毀無余。
高僧大德或世間的偉人志士,他們經過長期醞釀、磋商和籌劃而操辦的事業,往往于行事過程中或成功在望之際,遭到歹毒惡人的破壞而功敗垂成。這些搞破壞的人即如冰雹一樣不吉祥。農民們辛辛苦苦耕地、播種、澆灌、精心護理的莊稼,在結出累累果實並准備收割時,突然降下一陣冰雹,將莊稼摧殘殆盡顆粒無收。同樣,惡劣的人在做違害時也顯出無窮威力。又如一些佛學院,以嚴持戒律、精進聞思修爲主培養著許多僧才,其嚴謹的學風及高僧大德的威德吸引了衆多徒衆前來修學。在弘法利生事業蒸蒸日上之時,卻出現了幾個“害群之馬”,不知是嫉妒心作祟,還是受魔加持,他們開始對學院造各種違緣,諸如向上級汙告,在上師與弟子之間或道友與道友之間挑拔是非等。就這樣,一些佛學院被摧毀,人員分散。再如世間上的某些首腦人物,在競選總統、首相、參議等勝利在望之際,若有人公布了一條競選者的“醜聞”,于是前功盡棄,落選成了必然。以上種種卑劣的行徑,對世、出世間事業都有很大的危害,所以我們要善加防範,鏟除惡人,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劣者自己之過失,總是染推于他人,
烏鴉自食不淨嘴,使勁擦于幹淨處。
惡劣的人對自己的過失,總是想方設法推诿給別人。就象烏鴉自己吃了不淨物,卻把髒嘴往幹淨的地方擦拭。
卑劣的人在是非面前,往往“攬功于己,诿過于他”。在某一事業成功之時,圍觀者或與此事情稍有關連的卑劣者,便爭先恐後地施展各種“外交手段”,或捧他人以擡高自己,或阿谀奉承爲得到些利益,或詐顯其能渲染他人而論作己功,或事先邀功以奪名聲……。一旦事情失敗或出現過患之時,卑劣者立即會推卸責任,或退避叁舍,或事先聲明脫離幹系,或落井下石以顯示自己的正直,或對辦事人員橫加指責,百般譏毀等等。有些惡劣的修行人,自己不持守戒律,反倒誹謗他人戒律不清淨,他們自己做賊心虛,卻把罪行強加于那些清淨的行者頭上,唯恐天下不亂。或者在承辦某項事業之時,明明是自己的抉擇和操作失誤而導致的危害,卻不願承擔責任,反推給自己的同伴:“我說不能這樣做,你偏偏不聽,現在可好,你得負責任。”其實同伴曾多次提醒他這是錯誤的抉擇,但他貢高我慢不願聽取。如今遭受損失,非但不知反省卻倒打一耙,這樣的可憐人雖然暫時脫離困境,但因果絲毫不爽,自己釀造了苦果必須自己承擔。更何況惡心誹謗他人,妄添莫須有的罪名,實爲明知故犯,最終害人不成反害己。
以上種種人,人格極其低劣,不用講承辦什麼大事,就算最普通的小事也是以自己的利益爲最基本的前提。與這樣的人交往共事,會平添許多麻煩,使自己身陷維谷之境。所以我們要小心提防那些如烏鴉一般的劣者。烏鴉常常食用糞穢等不淨物,其嘴也自然染上諸多不淨。吃完以後它便會飛到一個高高的清淨地,左磨右蹭,直到把自己的髒嘴擦幹淨才飛到遠處去。它把清淨之地弄得汙穢不堪,並不以爲自己的行爲卑劣,反倒認爲理所當然。
若讓愚者辦事情,既是毀事又毀己,
如獸狐狸立爲王,衆獸受苦自亦亡。
如果讓愚者去辦事情,非但不能成功,反而會毀壞自己。比如將狐狸擁立爲獸王,不僅讓衆獸受苦,自己也送了性命。
愚笨人做事情不但不會成功,結局亦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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