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被風吹刮的茉莉花也會落入不淨糞中遭踐踏,受汙染。(茉莉是一種常綠的灌木,花色雪白,花形嬌小,花香芬芳濃郁,常常用來熏製人們所喜愛的茉莉花茶。)茉莉花是那樣的清香、淨潔和高貴,而不淨糞卻是那樣的肮髒汙穢,可茉莉花也會落進了糞堆裏。雖然這只是一種緣分或巧合,但茉莉花與不淨糞仍然存在很大的差別,僅此一點便和智者落于愚人中的道理類同。
精勤持執諸過患,不存毫許之功德,
劣者即同濾水器,唯留渣滓漏精華。
精勤地持執自己的諸多過患,自然就不能留存毫許的功德,這樣的劣者即如同濾水器一般,把精華通通漏掉,唯有留存渣滓。
濾水器在過濾的時候,將清淨的水或有用的液體精華都放走,最終充滿器皿的僅是些肮髒、雜穢的殘渣。濾水器存在的唯一作用和表現是:漏流精華而留存渣滓。劣者就象濾水器一樣,本性愚昧、劣缺,而且死命地抓住自己的貪心、嗔心、癡心、傲慢等煩惱過患,對于聞思修、持戒、六度四攝等善法功德卻是不聞不問,無一遺余地舍棄。有些口口聲聲修學佛法的人,雖然遠離繁城鬧市到寂靜的山林修行,但是經過很長時間,也得不到感應和功德,反而陷入更深的煩惱中。他們整天盲修瞎練,未生起絲毫的定解,人在深山心在鬧市,不懂得對治煩惱,不明白修行的要領是調伏自心,對于自己的性格行爲不作任何調整,相反時時增長貪、嗔、癡等過患。正如麥彭仁波切在《定解寶燈論》中所講:“何故愚昧盲修者,並非斷證之真因,阻障生起功德故,猶如漢茶過濾器,滅盡教證增煩惱,尤其因果退信心。”因爲愚笨的修行人沒有生起正知正見,也沒有得到上師的加持等方便,他們一味地盲修,非但不能斷除障礙,獲得證悟的功德,反而會增加煩惱,障礙斷證功德的生起,就好象濾茶器,茶水倒進後,可以飲用的茶汁都漏盡了,剩下的僅是茶葉的殘渣。這些人以大修行者自居,行爲上不修積世俗方便的福報,不對衆生修慈悲菩提心,也不取舍善惡,常喜妄語、绮語等。他們嗔恚嫉妒同參道友、濫用僧物、侵損常住的利益等,卻大言不慚:“我修的是最了義的法,一切不用執著。”口裏宣稱不執著,內心卻對五毒煩惱深深地執著。這樣的修行人得不到絲毫功德,反而會讓自己生起外道的邪見,墮入輪回的深淵。
了知上述道理後,修行者當精勤地斷除過患,對治一切煩惱,持守、積累功德,切不可如同低劣的濾水器一般。
無有辨別善惡者,學者之前受驅逐,
整天談論錢財食,此即雙足之畜牲。
不懂得辨別善惡是非的人,在學者面前躲躲閃閃,最終卻被驅逐,他們整天只知道談論錢財飲食等事,這樣的人只能算作長有雙足的畜牲。
人世間存在好壞、善惡與美醜的諸多差別。正士慈顔善目,樂善好施,所作所爲能饒益自己和他人;劣者惡貫滿盈,無惡不作,其惡行所導致的盡是損人不利己的後果。有智慧的人,在欲言欲行之時或辦事過程中,會明辨是非,取舍善惡。愚笨的劣者因缺乏智慧,而不懂得辨別善惡,更不會取舍抉擇。他們遇到學識淵博的智者時,不敢前去拜問學習,而是惶恐躲閃,怯怕地避而遠之,所以他們沒有緣分依止善知識和學者。而學者們見到這種爲非作歹、不求上進的愚者也會哀歎“朽木不可雕也”,並將他們從身邊趕走,因爲這些愚者從早到晚只知道討論衣食或如何謀取財利等。愚人與愚人爲伍,就象“烏龜戀王八,蒼蠅戀糞堆”一樣。比如有些商人,成天攪在一起互相算計,再多的錢也滿足不了。有了財富,他們更會無停息的追求享受,講求吃喝,互相攀比吃得如何豐盛,穿得如何華美,坐臥如何舒適等等,至于善惡、因果卻是只字不提,毫不顧及。
對于上述愚癡可憐之輩,作者給他們下了個定義:即是長著雙足的畜牲。畜牲不懂得求善法,只求吃喝,好比豬、牛、馬、羊等成日裏吃了睡,睡了吃。所以說那些只知吃喝玩樂、一味追求錢財而不知善惡取舍的人,本性與畜牲完全相同,不同之處即是形體上前者具足雙腳,後者擁有四足的差別罷了。
小人即使再多聚,不能成辦大事件,
猶如芨草捆再多,不能作爲大廈柱。
懦弱的小人即便是聚集得再多,也不能成辦一件大的事情,猶如芨草,捆得再多再大也不能充作大廈的頂梁柱。
智慧淺薄的劣者或膽小怕事的懦夫都稱作小人。這樣的人雖然聚集很多,卻不能成辦一件大事,正所謂“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因爲大事的成辦,需要以智慧來籌劃、抉擇並作周密的安排,行事的過程中要膽大心細,看准時機、合理運用人力物力。所以只有智勇雙全且具有領導能力的人方能成功地操辦大事。小人本性卑劣、淺識少慧,遇事不能如理地抉擇,行事不會全面有序地安排,總是逼著公雞下蛋,趕著鴨子上架。他們只有自私自利的發心,不可能爲大事做出奉獻和犧牲,遇到違緣六神無主,召集衆多小人商議也得不到解決的辦法,只會釀成“人多嘴多瞎搗亂”的局面。如果把大事托付于小人,只會將事情搞得一塌糊塗,甚至毀壞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如清王朝末期,由于政府的無能和腐敗,使得衆多小人登場逞能,割地賠款,簽署種種不合理的條約等,使中國一敗塗地,受盡侵略者的淩辱。
相反,具足智慧的正士,一個人便能順利圓滿地成辦一切事業。就如品質高尚廉潔的清官和德才兼具的高僧,他們治國有方,度生有道,懂得合理地運用人力物力,絕不會叫猴子去看果,更不會讓水獺去守魚。他們知道把鋼用在刀口上,把勁用到關鍵處。所以成事在于順天應人,古人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智者即是得道之人,他們成辦事業的一切順緣也因此而圓滿具足。
那些本性劣缺、淺識少慧的小人,成辦事業的能力就如同芨草一樣軟弱無力。芨草是一種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其特點即質軟而無力。將芨草紮成捆,無論捆多大、多粗都不能改變其本性,根本不可能作爲大廈的棟梁之柱。若不加觀察而強行使用,則非但建不成大廈,反倒會勞民傷財,受人唾罵而遺臭萬年。所以選擇成辦大事的棟梁之材,一定要仔細觀察,切不可輕信小人,否則終將毀壞所要成辦的事業。
未經觀察雖成事,誰會當彼爲智者,
如蟲咬出花紋時,雖成文字非書家。
未經過觀察研究而碰巧把事情辦成功的人,誰會把他當作真正的智者呢?就如蟲子無意咬出的花紋,即便形成文字但它們也不能算作書法家。
真正有智慧的人,在行事之前總會仔細觀察並抉擇方案和途徑。如果事先沒有以智慧來觀察,就算運氣十足,無意當中成辦了一些事情,人們也不會把他當作智者。然而這些人往往會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有智慧有能力,做出了如何的貢獻等,實際上這些根本不值得驕傲。如果是做了手腳拉他人墊背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欺世盜名,則太過卑劣無恥了。
比如一些寄生在樹皮裏面的小蟲,它們整日咬食樹幹。經過長期的啃咬,樹幹就自然出現一條條錯綜複雜的紋路。善于觀察的人可以去驗證一下,當你揭開一些半幹半濕的樹皮時,便會看見裏面有很多又白又胖的小蟲,它們置身于彎彎曲曲的花紋中,仿佛在迷宮裏遊戲。如果對這些花紋仔細觀察,便可以在當中找出如漢文“人”字、“一”字,數字裏的“2”字,藏文的“:”(啊)字等比較簡單的文字,甚至還會發現幾個只有考古學家才能認識的甲骨文。也許小蟲們會因此而洋洋自得,但卻無人稱揚它們是高明的書法家。小蟲不懂文字又怎麼會書寫呢?那只是“碰運氣”在自己咬出的萬條花紋中,偶爾會有幾條碰到“文字”的一點邊兒,而且還需要具有豐富想象能力的人去首肯。
通過這個比喻就可以發現,愚人作事的態度和樹蟲“寫字”竟是如此的相似。他們所作的事情失敗了自然不會提及,偶爾成功一件便死死抱住,高高舉起,借此宣揚自己是有能力的人。殊不知,智者已經在他們和樹蟲之間劃上了“等”號。
愚者所說之诳語,未經馴服之良馬,
掉落戰場寶劍等,對誰有利尚不定。
愚蠢的人說出的诳語,以及還沒有得到馴服的良馬和掉落在戰場上的寶劍等,這一切究竟對誰有利尚不能作出決定。
愚者缺少智慧,不能辨別取舍善惡,而且相續中自私自利的發心很重。所以從愚者口裏吐出的诳語很難說對誰有利,對誰有害。有可能利益自己而傷害他人;有可能自他雙方都受傷害;也有可能只傷害到自己。比如一些外道本師宣講以火焚身供養天神便可升天享受安樂的竅訣,他們選擇一個“吉祥”的日子,舉行隆重的儀式,帶領徒衆高唱凱歌縱入熊熊燃燒的火坑。又如《百喻經》裏的一個故事。從前,有個婦女生了一個兒子,可她還想再有一個兒子,于是向其他婦女詢問方法。一個老太婆對她說:“我有辦法,但必須祭祀天神。”婦人問:“祭祀需要什麼東西?”老太婆說:“殺了你的兒子,用他的血來祭祀天神,肯定能再生幾個兒子。”婦人言聽計從,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這樣的诳語者真是又可憐又可惡,而聽信他的诳語去實行的人,則更可憐更愚癡。相反,智者通過觀察以智慧抉擇後說出的語言就是真實不虛的。比如釋迦牟尼佛宣說行善可以得安樂,這就完全可以信賴,因爲佛陀是通徹宇宙一切事物的智者。對于論典也有同樣的觀察方式,如果是得地以上的高僧大德所著,就可以學修。如果是凡夫人所造的“邪論”、“惡論”則要加倍小心,它們就象愚者所說的诳語一樣,對誰有利尚不能決定。
同樣,未經馴服的良馬,對誰有利也不能作決定。擁有良馬固然是好事,但在沒有馴服之前卻是一匹烈馬。主人也不敢去騎乘,即便趁馬較溫順時騎了上去,也很可能被跌落、摔傷,因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再如掉落在戰場上的寶劍,如果被敵人撿起反過來對付自己,就很可能成爲自己寶劍下的孤魂野鬼。或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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