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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觀禅修·第二部分 “毗缽舍那”:“觀”的禅修▪P5

  ..續本文上一頁若不做無我的禅修,我們只是像一位守財奴,由于吝啬的緣故而無法利用所擁有的巨大財富。一位守財奴的巨大財富,不僅對他本人沒有任何用處,對其他人也沒有好處,因爲他不將財富給予任何人。同樣的,如果我們具有無我的知見及對它的了解,如果不做禅修的話,將無法從中獲得任何利益,因爲我們無法開展智慧及鏟除煩惱障;我們也無法利益他人,因爲我們無法遵循法道並獲得開悟。

  總之,要開展無我的知見,行者必須禅修。首先,行者必須學習無我的法教,然後加以分析及思惟,才能開展對無我的明確了解。接著,行者將心安住于其中,以一種完全放松的狀態,將心專注于無我的知見——這種安住就像是定靜與內證的融合、“止”與“觀”的融合。行者必須以心的定靜來平衡開展心之明性的分析式禅修。過多的分析式禅修將會減低心的定靜,因此,行者必須將心放松在一種非分析性的禅定狀態中;但過多的非分析式禅修將會減低心的明性,而使行者開始落入昏鈍,所以,行者接著要重複分析式禅修,以回複平衡。同時開展明性及定性將會使心非常有力。一般而言,西藏各學派的主要修持方法,都是先反覆地分析現象以得獲對知見的了解,然後再將心安住于非分析式禅修之中。

  空性是佛法的精要,因爲它是我們淨除一切心毒及過患的方式,所以,無我和空性是非常重要的。空性可能會成爲了解業力及行善的障礙,因爲我們也許會想說:“一切事物都是空性的,沒有任何事情是存在的,所以我不須要修持佛法。”所以,空性的法教含有這種危險。龍樹說:我們必須正確地了解空性,否則會有不良的後果,在印度,成就者會將毒蛇拾起,經由呪語對蛇産生力量,他們能夠藉此顯現神通,並因爲抓蛇而增加財富,若沒有禅定的力量及呪語的力量,任何抓蛇的人都會被蛇咬到,同樣的,如果我們對空性有很好的了解,這會幫助我們開展禅定;但是,如果我們對空性有錯誤的看法,並認爲沒有行善的必要,我們就有産生修持佛法障礙的危險。

  在修持佛法時,行者必須累積功德,也必須累積智慧。功德的累積可幫助“止”的禅修,而智慧的累積可幫助“觀”的禅修。基于清淨的動機而累積的功德亦可幫助智慧的開展。累積功德的方法之一是對一殊勝的對象——例如,佛的法相、上師和佛經等——産生甚深的信心及虔敬心,然後向其祈請、禮拜及做供養。有時候,行者的禅修會變得非常清明,並開展得很順暢。有時候,行者的禅修仍然不清明,也沒有進步;這時候,行者必須開展智慧以累積功德。所以,行者對一崇高、殊勝的對象升起信心及虔敬心,向其做供養、禮拜及祈請,並盡可能地行善以累積功德,以創造一種善業的狀態,他將可因而增加智慧的累積。

  另外一種方式是喀丹寺(Ganden Monastery)的傳統——屬于格魯(Gelug)的傳統。在此傳統中,縱使在安住于禅定時,行者仍然在思考他已得獲的無我知識,並藉由反覆思考“這是像這樣”、“那是像那樣”……等,一再地憶念法教,而堅定這種知識。

  如同先前提到的,“止”的禅修開展之後,許多不同種類的念頭及來自內在及外在事件的形象會出現在心中,這些稱爲“未經審察的形象”。這意味著它們不是真實的外在形象,而只是事物的顯相——在心中升起的形象。在“觀”的禅修中,行者將這些形象加以分析,並因而確信它們沒有本具的真實存在性。在這個方法中,心被轉向內,例如,行者並不是看著一根柱子而想道:“嗯,這是一根柱子,柱子沒有俱生的實質”……等,而是審察出現在心中的任何事物,並了解它並沒有自己的存在性。在這種禅修中,行者須要的辨別的知識,才能看清所有的事物,並分辨它們之間的差異。行者在禅修中須要辨別的知識,因爲行者必須在禅修中專注于特定的對象物。沒有任何事物變混亂或重疊,所以事物不會是模糊、朦胧或不清晰的。

  心識事件有好也有壞的;有一些事件連續不斷地在心中顯現,有一些事件則是暫時性的。實際上,總共有五十一種不同的心識事件(五十一心所),“叁摩地(samadhi)”(或譯爲叁昧、叁昧定、叁昧地苛)及“般若(prajna,卓越的知識或智慧)”只是其中的兩種(見表叁)。這表示每個人都具有叁摩地及“般若”,但是每個人所具有的這兩種心識事件的強度各有不同。行者必須增加自己的叁摩地的力量,以使心變得比較穩定。所有的人也都具有“般若”心識事件,但是它必須被開展,並隨著叁摩地增長,如此才能開展清晰、明確的了解。行者必須兼具這兩者才能開展“觀”:叁摩地給予行者穩定性和平靜,“般若”則給予行者詳盡地分析一切事件及徹底了解它們的能力。

  在《大乘阿毗達磨集論》中,無著說:“觀”具有叁摩地及“般若”現象可大致分爲兩類:被覺知者(覺知的對象,例如一個聲音)及覺知者,第六識包含被覺知的事物。所以,在心中被覺知的,也被歸類爲一種覺知的對象或知覺物。覺知對象總共有六種;形相、聲音、氣味、味道、身觸及第六感的對象(六境或六塵),就內而言,衆生具有意識,這就是覺知者。例如,一個視覺的對象物被視覺器官所覺知,再被覺知者——視覺意識(眼識)——所辨識。感覺意識共有五種。此外,還有辨識好壞、記憶……等功能的心識意識。有時候,心專注在外在覺知對象上,當外在覺知對象顯得不具有任何實質,這就是顯相及空性的外在不可分性或分一性(inpisibility)。在這裏,“空性”並不表示沒有顯相(appearance),而是這種顯相的本質是空性的。例如,當你夢到一只大象時,那只大象的本質是空性的,因爲它不具有任何實質,但是當某個人問你是否夢到一只象時,你會說是,這證明那只大象的顯相存在。然而,那只大象的真正本質仍然是空性的。

  讓我們以瞋怒爲例,說明內在覺知者的禅修,當瞋怒升起時,行者以“辨別的知識”而不是以普通的了解去審察它。行者問道:它是從哪裏來的?或它的來源是什麼?行者探究的角度並不是“這個人對我做了這件事,這讓我很憤怒”,而是:憤怒從何處升起。行者要尋找它的緣起及它現在在何處——它是在身體之內或身體之外,或這兩者之間?行者以辨識“般若”去分析,試圖發掘它的所在地及它的本質——它像什麼?是什麼顔色的、是什麼形狀的?在覺性中,行者將會發現瞋怒所含有的明性,同時也發現它不具任何實質。“辨別的知識”使行者發覺,它是空性與覺性的融合(注3)。

  表叁

  五十一種心識事件 (行蘊五十一心所)

  五遍行 (Sarvatraga) 疑 (vichikitsa)

  ———————————————— 見/不正見 (dristi)

  受 (vedana) 二十隨煩惱 (Upaklesa)

  想 (samjna) —————————————————

  思 (chetana) 忿 (krodha)

  觸 (spasa) 恨 (upanaha)

  作意 (manasikara) 覆 (mraksa)

  五別境 (visayaniyata) 惱 (pradasa)

  願 (chhanda) 嫉 (irsya)

  勝解 (adhimoksa) 悭 (matsayra)

  念 (smriti) 诳 (maya)

  定 (samadhi) 谄 (sathya)

  慧 (prajna) 憍 (mada)

  十一善 (Kusala) 害 (vihimsa)

  —————————————————— 無慚 (ahrikya)

  信 (sraddha) 無愧 (anapatrapya)

  慚 (hri) 昏沈 (styana)

  愧 (apatrapya) 掉舉 (auddhatya)

  無食 (alobha) 不信 (asraddhya)

  無瞋 (advesa) 懈怠 (kausidya)

  無癡 (amoha) 放逸 (pramada)

  勤 (virya) 忘念 (musitasmritita)

  輕安 (prasrabdhi) 散亂 (viksepa)

  不放逸 (apramada) 不正知 (asamprajanya)

  舍 (upeksa) 四不定 (Aniyata)

  不害 (avihimsa) ——————————————————

  六根本煩惱 (Mulaklesa) 悔 (kaukriya)

  ———————————————————— 眠 (middha)

  貪 (raga) 尋 (vitarka)

  瞋 (pratigha) 伺 (vichara)

  慢 (mana)

  無明 (avidya) *括弧中爲梵文 

  同樣的禅修方式也可運用于六種主要的心毒或煩惱。第一種心毒是瞋怒,第二種是對食物、財富、自己的身體……等的貪執。當行者以審察瞋怒的同樣的方式去審察貪執時,他將找不到貪執的任何實質,並發現它是空性與覺性的融合。第叁種心毒是傲慢或認爲自己比別人優越。然而,細察之下,它也是空性與覺性的融合。第四種心毒是愚癡或無明。它和其他心毒不同,因爲它的升起比較不顯著,但是層面比較廣泛。無明有兩種:混和的無明及單獨的無明。如果無明伴隨其他心毒——例如,瞋怒——一起出現,我們就無法覺知瞋怒的本質,或無法覺察到自己即將因爲瞋怒而犯下錯誤,這就是混合的無明;單獨的無明是不了解現象的本質。仔細地加以審察時,我們會發現無明也沒有實質的存在性,它也是空性與覺性的融合。第五種心毒是不確定或懷疑(uncertainty),這表示不論行者的心專注于何物,他都無法做決定。懷疑有兩種:有利有及無利的。有利的懷疑發生于當行者認爲某件事物“可能不是”時。所以,在一項決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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