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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觀禅修·止觀禅修之簡介

  這個禅修法教來自一部名爲《知識寶藏(Treasury of Knowledge)》的典藉,藏文名稱是“謝賈佐(Sheja Dzo)”。這部典藉之所以被稱爲寶藏,是因爲它聚集了經典及密續的知識,並以簡明的形式將之呈現。它不僅含有諸佛親自宣說的法教,也包括文法、醫藥、詩、星象學及其他主題的義理。由于這個典藉涵蓋的範圍如此廣泛,它在藏文裏被稱爲“謝賈昆佳(不)(Sheja Kunkyab)》,意爲“涵蓋一切知識的典藉”,所以又譯爲《全知寶藏》。

  《知識寶藏》的作者是蔣貢康楚(Jamgon Kongtrul,1813-1899)。他出生于一個貧窮的家庭,父親在他出生時就死了,因此,他的家庭只有他和母親。當時德給(Derge)王國的國王權勢非常大,強迫他的臣民爲他服苦役。蔣貢康楚的母親告訴他說:“過這種生活沒有什麼意義,等待著你的大都是痛苦,你還是出家學佛比較好。”于是,母親送他去一間寺廟,他在那兒受出家戒,並認真地修學佛法,後來,他成爲第九世泰錫度巴貝瑪甯傑旺波(Pema Nyingje Wangpo)的弟子。蔣貢康楚是一位優秀的學生及作家。當德給國王聽說他的才幹時,想要征召他做爲私人書記,但是,貝瑪甯傑認爲:“如果他只是一位尋常的僧侶,國王可以徵召他,但他將會把時間浪費在書記的俗務上。然而,如果他被認證爲轉世的“圖古(tulku)”,國王將無法徵召他做爲書記。”問題在于他必須是某位修行者的轉世才能被認證爲圖古。所以,貝瑪甯傑想到稱他爲康波帕滇(Kongpo Pamden)圖古是一個好主意,這將會很合宜,因爲康波帕滇是一位很好的禅修者。因此,他們給予蔣貢康楚的名字是“康波帕滇圖古”,簡稱“康楚”。這就是蔣貢康楚這個名字的由來。

  于是,蔣貢康楚被認證爲圖古,並住在八蚌寺(Palpung)上方一塊大岩石上的一間小屋中。這塊岩石稱爲“雜劄仁千劄(Tsadra Rinchen Drak)”。“仁千劄”的意思是“珍貴的岩石”或“珠寶的岩石”,“雜劄”的意思是“類似于雜日(Tsari)”。雜日和岡底斯山(Mount Kailash,意爲“銀山”)是西藏的兩大聖地。“雜劄仁千劄”是岩藏師(藏文“德(爾)童(terton)”,亦稱伏藏師)丘吉林巴(Chojyur Lingpa)所發掘及認定的。因此是一個非常殊勝的地方。若朝岩石的北面望去,岩石上有本尊普巴金剛——藏文“多傑普巴(Dorje Phurba)”梵文“瓦佳奇拉亞(Vajrakilaya)”——的形相。蔣貢康楚在這個普巴金剛形相的心輪部位建造了一間小屋,在那兒做禅修的閉關。在他的生平故事中,他說自己獨自一人在那兒過著非常貧窮的生活,除了一袋糌粑(tsampa,炒青稞粉)及一塊茶磚之外,什麼都沒有。

  當時的西藏有許多的法教傳承,其中一些具有許多傳承持有者,有些則只有少數的傳承持有者。爲了防止這些傳承的消逝,蔣貢康楚搜集了所有傳承的法教,並彙聚爲五大部,即所謂的《五寶藏》或《五巨寶藏》(Five Treasuries)。我們所引用的《知識寶藏》只是五大部中的一部。蔣貢康楚逐漸地搜集這些寶藏。然而,後人發現有一部經典中提到:“將有一位名爲羅卓的導師前來教授五種知識。”在藏文裏,“羅卓(lodro)”的意思是“才智”,而這正是蔣貢康楚的名字。五種知識指的是五寶藏。蔣貢康楚撰寫了這五部寶藏,而大學者他也認同經典所授記的確實是蔣貢康楚的事業。

  蔣貢康楚成爲第十五世Gmb卡恰多傑(Khakhyab Dorje)的上師,這是極大的殊榮與成就。《知識寶藏》含有各種層次的法教,包括經續與密續;其中也有關于在每一層次該怎麼做、如何開展禅修的次第……等的法教。

  爲何要修持禅定

  蔣貢康楚以回答“爲何要修持禅定”的問題做爲開始。在梵文裏,禅定是“叁摩地(samadhi)”,直接的藏文翻譯是“定恩進(ting nge dzin)”(注1)。“進”的意思是“握持”,“恩”是副詞,“恩進”的意思是“穩定、不動搖地握持某樣東西,因而不會有任何移動或動蕩”,這表示在禅定時,心不受念頭、障礙或煩惱(梵文“吉隷舍(klesa)”,藏文“虐蒙(nyonmong)”的影響,十分穩定、不動蕩。“叁摩地”的另一藏文翻譯是“貢(木)(gom)。”這個字非常接近“控(木)(khom)”(注2)——變成習慣于做某件事,因此成爲自己的一部分。修持禅定和“熟習”或“熟悉(familiarization)”的過程非常類似。因爲即使有時候禅修進行得並不好,修持者仍然要繼續修持下一步去。障礙及問題時常會升起,但是,只要繼續下去,使自己習慣于禅修,禅修終會變得自然、容易。所以,經由禅修習慣的養成,修行者能保持在禅定的狀態之中。

  叁摩地包括“止”的禅修和“觀”的禅修,即梵文所稱的“奢摩他(samatha)”和“毗缽舍那(vipasyana)”。在得受這兩種禅修的教導之後,我們必須用理智加以分析而有徹底的了解。在了解這兩者之後,我們必須實際去修持禅定,如此,我們所學習的一切才能被心所吸收,縱使我們的佛法知識非常豐富,若我們不了解“止”和“觀”的禅修,我們仍然無法真正獲益。因此,唯有實際修持禅定,才能使經由概念所學得的一切成爲自己的一部分。所以,首先我們必須審查禅修的意義。

  了解有數種層次。從聽聞佛法的開示,我們開展了“聽聞的了解”;從思考聞得法教,我們開展了“思惟的了解”。這兩者並不足以開展全然的了解,因爲我們必須將心內轉才能得到來自禅定的了解。我們必須把注意力往內轉向心的自身——而不是一味地將心往外轉向聽聞法教——才能開展“禅定的了解”。專注于外在現象無法帶來很大利益,因爲我們的心被煩惱障束縛住了,而解脫煩惱障之牽製的唯一辦法就是藉由禅修將注意力內轉。

  蔣貢康楚給了兩個例子說明禅修的必要。第一個例子是關于農夫:農夫必須在田地上種植作物、辛勤地工作並得到良好的收成,他才能有充足的營養並感到快樂。田地上的作物長得好並不足夠,他必須收割作物並加以食用。同樣的,只是聽聞及思惟法教並不足夠,修行者必須修持禅定,才能驅散心中的不善及開展智慧。第二個例子引自敘述(Santideva):醫師必須具有藥物及其適當用法的知識,這類知識來自研讀醫藥書籍,但是,僅只閱讀醫藥書藉並無法消除疾病,病人必須服用典籍中所描述的藥物。同樣的,僅只聽聞及思惟佛法並不足夠,因爲這無法滅除煩惱障,也不能使心平靜,若要開展智慧的特質,我們就必須修持禅定,修持禅定就是使自己習于禅修。在日常生活當中,若我們的心是平靜的、快樂的,一切外在事物都顯得很愉悅及迷人;反之,若我們的心是焦慮的、不快樂的,這一切外在事物似乎都是令人厭惡或看不順眼的。我們必須使心平靜及快樂,才能開展內在的智慧,禅修的受用即在于此。

  叁摩地——甚深的禅定境界——有兩種構成要素:“止”和“觀”。禅修的技巧事實上很多,但是它們全都包涵在這兩種類別之中。佛陀在《解深密經(Definite Explanation of the View)》(注3)中說道:叁摩地有修持小乘道的“聲聞者(sravakas)之叁摩地”、修持大乘道的“菩薩(bodhisattvas)之叁摩地”。及修持禅定直至究竟圓融的“如來(tathagatas)或佛(buddhas)之叁摩地”。這些又全涵蓋于兩種叁摩地:“止”及“觀”。了解一切禅修皆出自“止”及“觀”的目的是獲快樂及並尋求實修的指導。在小乘中,修持“止”和“觀”的目的是得獲快樂及各種特殊的特質。在大乘中,禅修的目的是利益一切有情衆生,因此,這是一種比較寬廣的見地,也需要較大的動機,這就是爲什麼大乘被稱爲“較大之乘”。在佛教裏,小乘及大乘的成果來自修持“止”和“觀”,得獲每日生活中的快樂也是“止”和“觀”的成果。

  我在歐洲及北美洲各地弘法當中,許多人告訴過我他們的私人問題——心理問題、生理問題、財産問題、工作上的不快樂……等等。盡管問題的類別不勝枚舉,答案卻都是一樣的:使自己的心平靜、平和,並開展悟性及智慧。所以,世俗的快樂根源是修持“止”和“觀”。《解深密經》說道:“止”和“觀”是一切世俗及精神活動的成就根本。這本經典是佛陀和彌勒菩薩以問答方式對談的內容。在此經典中,佛陀對彌勒菩薩說:聲聞聖者及諸佛、菩薩所具有的一切世俗及精神特質,都是“止”和“觀”的成果。這說明了“止”和“觀”的重要性,它們是一切禅修的根本。知曉這個事實之後,我們應該對這兩種禅修産生極大的興趣。

  “止”和“觀”之精要本質

  “止”實際上是心專一地安住于一個對象上,所以沒有許多念頭升起,心因而變得非常穩定及平靜,心安住于平和之中。“止”的藏文是“息內(shi-ne),意爲“平和”、“平靜”(注4),所以,“止”就是“安住于平和之中”。僅只使心保持專一並不是“止”的禅修,因爲在真正的“止”當中,專注的對象應當是正面的。負面的對象會使貪執、瞋恚或愚癡等煩惱在心中升起,使心無法平靜地安住在對象上。修持“止”可防止許多念頭的紛紛升起。我們或許會認爲,“止”是一種無念的狀態,甚而像是一塊石頭般。這是不正確的見解,因爲在“止”的禅修中,心不僅非常平靜及穩定,也非常清明,因此能分別及辨識一切現象,並把一切事物看得非常分明。這種是性即是“觀”或“毗缽舍那”,它是經由“止”而開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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