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蓋就各自離去了。鹦鹉王看看四周,沒有一個部下,便獨自到深山去找吃的了。它的眷屬則飛到另一座山林去拜見另一只鹦鹉王,並報告說:“大王啊!我們的國王死了,今來投靠您,願作您的奴仆。”對方卻說:“你們的國王真的死了麼?我要以屍體爲證,若是事實我才接受你們。”這群鹦鹉沒辦法只好飛回原處尋找鹦鹉王的屍體,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它們到樹林深處,岩石中,到處尋找,最後終于找到了,但不是屍體,而是活的鹦鹉王。眷屬們馬上又象過去一樣,跑來殷勤地侍奉它了。鹦鹉王感慨地說:“我還沒死,你們就離我而去,你們只知尋歡作樂,也沒個志氣,世上再難找出象你們這樣的家夥了。”說完,鹦鹉王就飛走了。
比如彩虹,以五顔六色豔麗多姿而著稱于世,頗受人們的喜愛和贊歎。但若有人妄想將它用來作裝飾品,則是大錯特錯,那樣做只能顯露自己的無知和愚昧。絢麗的彩虹虛幻無常已是世人共知的,不等你多看一眼,它就逐漸變淡,最後消失在虛空。同樣,交友也應尋找情義深長,摯志不渝之人,如彩虹華而不實,說變就變的人切不可深交。
自己不喜之諸事,切莫強行讓人作,
當思他人對自己,損害之時有何感?
自己不喜歡的任何一件事情,千萬不要強加于人,讓別人去做,應當思維:在他人對自己作損害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呢?
凡是自己不喜歡、不感興趣的事情,小至自己不願意吃的飲食,大到損害自己身心的苦事,都不應該強加于人,甚至“此事與我無益,讓他頂著吧”的心念也不能産生。雖說“豆腐青菜,各有所愛”,你不喜歡的事,別人有可能特別愛幹,但此處關系到“損人害人”的惡心問題,因此必須加以阻止。比如殺生,稍懂因果的人皆懼怕殺生的果報而不敢殺生,然而又貪吃衆生的肉,因此就慫恿別人去殺,烹調好後自己享用。滿以爲自己可以脫掉惡業的幹系,殊不知唆使他人做惡事,自己仍要獲罪。如經中所說:“若自作惡或教他作,見作隨喜,皆具罪惡。”
我們可以這樣觀想:假使他人對自己作了嚴重的傷害,比如砍了你的頭,弄斷了你的手腳,你有什麼樣的感想呢?你一定非常痛苦,斷然不欲承受這種痛苦。別人也是一樣,誰願意無端遭受損害呢?對此,我們要反反複複地思維,修自他平等、自他交換之菩提心。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經常教導弟子守護自之叁門,切勿傷害衆生,因爲每個衆生都極其珍護自之身心。那些愚癡的世間人僅爲自身利益考慮,毫無慈愍之心,任意宰殺牛、羊等旁生,根本不考慮對方的痛苦和感受,這與佛的教義相差何止天壤之別!
河西堪布曲確有一位非常調皮的出家弟子,外表看來人格很不好。一九九四年他身患重病,住進成都某醫院接受治療。醫生診斷後說他體內的一個器官已全壞了,不過若能將一只狗的相同器官換上仍然有治愈的希望。他的哥哥興沖沖地買了一只狗回來,准備開刀取器官救人。但躺在病床上的弟弟不肯合作,他說:“狗是無辜的,殺了它太可憐,千萬不要因爲我而殺死它。”可他的父親和哥哥反複開導他,最後他急了,橫下一條心:“這只狗一斷氣,我就自殺。”由此他保全了狗的性命。很可能是因爲他甯死護生戒殺的誠心感動了佛菩薩,他的病居然奇迹般地逐漸痊愈,很快就出院了。曲確堪布了知後非常高興,他說:“我以前對他的印象不太好,沒有想到在他的身上居然能看到佛教慈悲、博愛的精神。他用生命來拯救衆生的生命,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出家人!讓我們都來學習他吧!”
六十年代,一些出家人被人威脅,說如果不去殺生就餓死你們,但出家人說:餓死就餓死吧!餓死只是短暫的痛苦,而殺生卻要引來生生世世的痛苦,故拒絕殺生。聽到這些動人的事例,每每使人感歎不已,這些人才是佛法的體證者,想著他們的崇高品質,再看看作者于此的教言,當真是一個殊勝的竅訣啊!
何事自己所喜愛,彼事讓人亦可爲,
因此自己所喜事,他人亦會來承侍。
任何一件事情,假若是自己所喜愛的,那麼應該將之交與他人去做,使得歡喜與利益,因此自己所喜歡的事情,別人也會感恩戴德地來承侍。
與上相反,凡是自己喜歡的、感興趣的事情,皆應考慮讓給他人。比如豐盛的飲食,舒適的居室,悅意的美境,輕松自在的工作,乃至一切增上身心安樂、功德善業之事。因業力和習氣的關系,娑婆世界衆生皆貪樂厭苦,未曾修學過佛法的人,更是凡事首當其沖地爲自己考慮。權衡世人的發心,修行人當如朗日塘巴尊者所言:“虧損失敗我取受,願將勝利奉獻他。”自己所得的資具受用等,以殊妙之物對聖境當盡心供奉,于下亦勵力布施。上供之時,自己不但要將精美的衣食真實地供養上師叁寶,而且在平時耳聞目睹,認爲這食品好吃,那風景好看,甚至看見易生貪心的對境--俊男倩女也應立即作意,念供養咒作意幻供養。再說下施,常時應于乞丐或惡趣衆生心生悲憫將己衣食施出,以解除他(它)們的饑寒,此等皆是自利利他的好機會。然若將好東西留下自己享用,把卑劣的、穢濁的、吃剩的、腐壞的東西作上供或下施,則非但無益,反而會摧毀自己的福德,倘若能如是無誤地明辨取舍,即與此頌所宣意旨相合了。
每每想起範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名句時,心裏總會浮現“此乃發菩提心之句義”的念頭。他的這種說法與大乘佛法精要如出一轍。《入行論》中亦有雲:“吾當離安樂,甘代他人苦,彼雖犯衆過,欣然吾頂替。”以及“舍自盡施他,愛他如愛己……”行者均應如是一心修習自他平等、自他交換、自輕他重的菩提願行。此等諸行,表面看來近似損己利他,實際卻是真實的利己。如法王如意寶《勝利道歌》中所雲:“究竟雖欲廣利自,暫時利他乃竅訣。”是故在將自己所喜愛之事與物無私地奉獻以後,自己不一定會感受衰損。因果不虛,如是因必有如是果,在積累善業資糧的同時,于聖境處將得到相應的加持,于布施對境,凡受益之人皆會感恩戴德,竭力圖報,大力幫助和承侍,如是便能順利地成辦自己心中所欲之事。
智者對于蠻橫衆,既不交親亦不爭,
如同粗暴之老虎,不應結怨及交友。
智者對蠻橫粗暴的人,既不會與之親密交往也不會與彼爭論。如同粗暴的老虎,作爲人便不應與之結怨仇或交朋友。
人格低下,性格粗暴,蠻不講理的人,若與之親密往來,其結果是常被爭論、麻煩所困,甚至受其傷害。若爭論起來,你講一句,他會回敬你十句,他們無理也要辯叁分,邪理歪道胡攪蠻纏,吵得臉紅脖子粗,而結局往往是不歡而散,或是他的邪理反倒占了上風。基于此理,智者對他們是既不交親亦不爭論。也許有人會問:“對于蠻橫的人,有時躲也躲不開,你不理他,他自己也要找上門來,那又該怎麼辦?”那時可以用安忍來對治,或不答言,不理睬,或隨彼所說,暫時順應。曾有兩個脾氣暴躁的人因一小事而爭論不休,眼看著夕陽漸漸西下,仍然未得出結論,二人不歡而散。當晚,甲先到本地一位得高望重的長者處,敘述緣由,請長者評判。長者言:“你說得很對。”他心滿意足,歡喜地回去了。不一會兒,乙亦至長者家,說自己如何有理。長者聽完仍笑容可掬地說:“你說得很對。”乙也稱心如意高興地離去了。長者的侍從見此情景,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不解地追問:“您爲何說他二人都對?既然都對又爲何要爭辯呢?”長者舉目一笑,說道:“你也對!他二人所辯的內容即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毫無意義。繼續蠻橫無理爭辯勢必引生禍患,對于這類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我跟他們每人一個定論,他們也就滿意了。”果然,甲乙二人平息了紛爭。
智者于蠻橫之人即如對待粗暴老虎的態度一樣,不能與之結怨,否則自己已結下了一個強敵,隨時會有被它吃掉的危險;也不能與之交親,它是動物,你是人,彼此合不到一塊兒,就算僥幸合在一起,也要提心吊膽地生活。因此,人們對老虎采取了“敬而遠之”的態度。
依止一切高尚士,學者之前常詢問,
交結義重情長者,誰具此等則常樂。
若能誠心誠意地依止一切高尚人士,于知識淵博的學者前常常詢問請教,交結忠厚、重義氣的人,無論是誰,凡具上述品德者就能常時感受安樂。
此頌之義本論已多次提及,也許有人覺得繁瑣,但作爲重點的義理是有必要反複強調的。《大般若經》中講到常啼菩薩依止善知識,《華嚴經》中講了善財童子五十叁參的事迹。做爲後學的我們,同樣要有“上刀山,下火海”的大無畏精神,甯舍生命也不舍棄自己所依止的高尚人士。對于學佛修行的人來說,高尚之士莫過于根本上師;就世間來講,中國古代“淑世主義”所尊崇的高尚人士則須具有溫、良、恭、信、讓等修養的賢善之士,即集中國古代傳統文化思想精神之大成,既知書識理,又有著強烈的憂國憂民之情操,願爲千秋大業犧牲現實的榮華等。這類人士是博古通今、才華橫溢的學者,在他們面前恭敬討教,能獲得真知實利。故學人于善知識前應常謙卑、恭敬而求學無厭。
再者,結交朋友之道也應做到溫和敦厚而不愚昧,擇友則應親近義重情長者。中國曆來提倡“仁、義、禮、智、信”,做人首先須具仁慈之心,進而以合乎時宜的道義相輔,世間所謂的“俠義”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合時宜之仁義不會失禮,有智慧故承事必得成功。“信”亦是指講信用或講仁義者可取信于人,古人常言:“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有些人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不顧性命,幫忙硬是幫到底。比如《叁國演義》中的劉備、關羽、張飛桃園結義,終成爲榮辱與共的患難兄弟。一次同曹操作戰時,叁兄弟于混戰中失散了,關羽被曹軍重重包圍,曹操因欽佩關羽的膽識和爲人,故殷重地勸其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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