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牟尼唯利他,且觀此二別!”也就是說,世間上的一切福報、名聲、財富、地位、事業等興旺發達,依之獲得的安樂都是從利益他人而産生的;世間的一切痛苦,聲名狼藉、破財遭災、短壽多病、諸事不吉祥等,全是由自私自利的發心和行爲所致。對于此中道理無須多講,愚癡凡夫爲了自利而奮發圖強,但于暫時和究竟都沒有真實的利益;釋迦牟尼佛的發心和行爲都是爲了利益衆生,如今已得到了無上安樂的佛果。仔細思維二者間的因和果就能明白自利和利他的差別。前文講過許多因果公案,從中可以明顯看到世間人的種種安樂以及出世間聖者圓滿福德之樂,皆來自于利他善法,甚至有些人以一念利他善心,而于後世感召了巨大的安樂果。法王如意寶在《忠言心之明點》中教誡弟子:“自欲樂生叁界苦,利他心中生善樂,故隨人天之導師,應發無上菩提心。”單單爲了自我私利,衆生都曾無數劫墮落惡趣,痛苦不堪。
且不說真實發了菩提心的佛子,就算一個凡夫俗子,如一個地方上的領導人,若能一心一意地利益屬下眷衆,他也會得到別人的尊敬,且能順利地成辦所欲之事。反之,若此人每天只爲自己著想,不思屬下的疾苦,盡做些貪汙受賄、損公肥私之類的事情,定爲衆人所不恥,必將失去民心的擁戴、護持,很多事情就會自然失敗。
以前藏地的大德熱羅紮瓦在寂靜處修習本尊法。一天,本尊告之:“你在寂靜地方爲自己的利益修習千百萬劫禅定的功德,相比你一刹那生起爲利衆生的菩提心之功德則是萬不及一。”由此可見利益衆生的重要性。現今有許多高僧大德勞碌奔波,就象奴仆一樣,一刻也不停息地爲衆生做利益之事,但他們的名聲、財富等各方面卻無勤而自然圓滿。一些世間人爲了個人得到財産受用、名譽地位而忙碌,但最終卻一事無成,他們所耽著的世間八法就象彩虹一樣,越求越遠。
後一頌,作者運用了詩學中一種顛倒的比喻手法。如前所言,不管什麼人,只要真誠地發心利他,且以利他爲重,此人雖然不曾爲己私利盡心努力,但他的一切事業卻自然圓滿。這種以利他爲因,得究竟自利之果,豈不是象狡猾者爲自己做事而采用的一種手段嗎?值得一提的是,大家切莫誤解利他之人是真正的狡詐者,如此顛倒宣說在于反方面突出專求利他、主修“自他交換”菩提心的功德和利益。另一種專求自利的人,我執極重,故而常漂叁界輪回,在成辦自利的過程中毀傷有情,但卻助長了某些人的忍辱德行。如是他們反倒象一個真誠利他的人,不考慮自己的來生後世,放棄了一切有益于己的功德利益,而他們所行的實質卻是自掘墳墓、自討苦吃,這一點尤其需要仔細觀察和區分。
遠古時代,一位大菩薩轉生爲一個非常貧窮困苦的人,無以自立,但志行高潔,從不做非理非法之事,且虔信恭敬叁寶。爲了生計,他去給一些商人當奴仆。一次,商人們帶著他入海采寶,得寶後,張帆返航。行至半途,船只無故停止不前,大小商人驚恐萬狀,知道是因采寶得罪了海神所遭致的懲罰,于是跪下祈禱,請海神放一條生路。海神想:船上的窮人是個好人,不應受牽連。我且考驗一下這些商人,若經得起考驗就饒恕他們。于是海神托夢給商人:“只要把船上的窮人送給我,就可爲你們放行。”正當商人秘密商議處理辦法時,窮人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他慨然說道:“就讓我作海神的犧牲品吧!千萬不要因爲我一人而連累大家。”商人們聽後喜出望外,于是紮了個小木筏,在上面放了些水和糧食,等窮人上木筏後,他們便劃船揚長而去。海神見到這種情況,便卷起一股大浪,把商人們的船打翻,使之葬身魚腹。同時,又吹上一股順風,把窮人的木筏直送到岸邊。這個故事充分說明了私利者反自害,利他者得安樂之理。誠如《寶鬘論》所雲:“若于因果業報理,隨順通達堅信已,則應恒常利衆生,如是行持終利己。”
智者雖爲利今生,亦應修法方得樂,
當視正士與盜賊,彼二圓滿有大異。
智者雖然想利益自己的今生,但也應該精勤地修持佛法,如是才能得到安樂。且觀察一下正士與盜賊,兩者之間的幸福和圓滿有很大的差異。
聞思過佛法教義的智者,且不說求證無上佛果的究竟大樂,即便只是爲求今生的利益也應該依靠修持佛法,一邊布施,一邊祈禱,嚴持律儀、不違背因果而行。這樣,今生的許多利益才能得以成辦,從而感受真實的安樂。古語雲:“倉廪足而知禮節。”佛教的十善之法,誨人慎獨自律。
從前,有位國王,號和默,德行仁慈平正,愛民如子,常以正法治國,他對宮中皇後、貴人、百官、侍從等下達嚴明的法令,用綱紀來統治群臣,同時又憐憫衆生,痛其愚蠢迷惑,狂亂悖謬,自甘沈淪。他尋求大道的根本,孝順父母、敬愛親族、依隨賢人、尊敬愛戴聖人,虔信叁寶及因果報應,對佛法的十善明法親自遵行,且令宮中上下一同爲善,又布告四鎮臣民,男婦老幼都令背誦、用心修行。
一次,國中有個窮人,因受不了貧困,竟去偷盜,不想被財主抓獲,並上報國王。和默王問及行盜的原因,盜賊說:“實在是貧困無法活下去,才違背聖王的明法,冒險偷盜。”國王聞之,惆怅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同時也贊歎他至誠坦白。國王自覺慚愧,長歎一聲說:“人民有饑餓的,就是我使他們挨餓的;人民有寒冷的,就是我使他們赤身裸體的。我的權勢能讓國家沒有窮人,民衆的苦樂都在于我。”于是就大赦天下,拿出庫藏珍寶布施窮困者,饑渴者予吃喝,寒冷者給衣穿,病者施治予藥,田園、房宅、金銀、珠玑、車、馬、牛等都任人隨意索取。自從國王廣行布施之後,人民富足,都遵循正道,信敬叁寶,相信爲善有福,作惡有禍,整個國家呈現出一片祥和歡樂的氣氛,刑罰不再施行,仇敵都降服稱臣,兵器朽爛于庫藏中,獄中無有囚犯,國民競相稱頌賢聖的君主。天、龍、鬼、神無不助喜,均來護佑這個國家,于是災難消除,五谷豐登,家家都有節余的財産。國王內心怡然歡喜,即生便獲得五種福德:一、長壽;二、容貌氣色更顯莊嚴;叁、德名傳遍瞻洲;四、無病,氣力日增;五、四境安甯,內心常常歡喜。國王壽終正寢,死時仍如強壯健康的人一樣,神識往生忉利天。由此可見,只有敬奉、行持佛法的國家,君民才能得到真實的利樂。
可以分析一下正士和盜賊二者圓滿的差別。品質端正的高僧大德經常利益衆生,而他們的衣食等一切受用都不必勤勞追尋,悉皆自然圓滿,如信徒供養,國家分發等,在寂靜山林中修持密法甚深見行的大瑜伽士往往還會得到旁生和天人等的供養。而盜賊日日夜夜莫不在爲獲取、享用別人的財産作打算,心裏惡念橫溢,行爲粗暴卑劣,最終他所得到的財産既非恒常也不圓滿。略作歸納,正士和盜賊二者之間的差異也可從因體果叁個方面來區別。正士獲財之因清淨,財物的本體以及享受財物的果也清淨。盜賊(或其他行非法獲取財物的人)的意樂——因不清淨,他們看到別人有好東西時總想去偷、去騙;所得到的衣食本體不淨——非法得來,夾雜罪惡;最後享用的果也不清淨。
要想使一個國家安定富樂,或者祈禱世界和平,切實有效的方法即是行持佛法、令佛法興盛。人心被調伏以後,天下始能太平。
諸人壽短其一半,夜間入眠如死亡,
又遭病老等衆苦,余半亦無享樂際。
衆人若能真現見,跟隨自身之死主,
則爲余事何堪言,甚至食念亦無有。
世間諸人的壽命非常短暫,其中的一半時間是夜裏象死去一般地睡眠,醒時又會遭遇疾病和衰老等許多痛苦,如是則使另一半的生命也失去享受福樂的時機。人們若真正能現量見到跟隨在自己身旁的死神,那麼且不說幹別的事情,甚至連吃飯的念頭也會斷掉。
在劫初或圓滿劫時,人的壽命爲八萬四千歲乃至無量歲,幸福美滿可與天人相媲美。然而由于衆生的煩惱和不善業的緣故,人的各種福報漸減,每過一百年,人壽減一歲。迦葉佛出世的時候,人壽是兩萬歲,如今,人的壽命極短,大概平均有六七十歲左右吧。若以六十歲計算,看看短暫人生的一半,人類在做什麼呢?可怕!叁十年的光陰正被我們以睡眠的方式消磨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些人睡覺就用了十二個小時,甚至更多。某位偏遠地區的鄉長,嗜睡成癖,通常睡眠都要保足十二個小時。一次,有貴客造訪,正值春暖花開的好時節,那日晴空萬裏,沒有一絲雲彩,和風徐徐地吹送,煦日一刻也不停息地向頭頂運行,眼看著要到正午了。十一點多,一陣叩門聲,鄉長夫人應聲開門, 請來客于廳中落座,說:“鄉長還在休息,請稍侯片刻。”好一會,大腹便便的鄉長才揉著惺忪的睡眼緩步而出。來客顯得有些歉意,說:“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繼爾關切地問:“你昨晚熬夜了吧?”“不,大概八、九點左右就休息了,但一睡下就很難醒過來,醒了也總覺得沒睡夠。”客人掐指一算吃驚不小,心下嘀咕:“天啦!他睡了十四個小時有多,簡直太浪費時間了!”雖然一般的人大概只睡八九個小時,但若真睡夠十二個小時,六十年的一半,即叁十年的光陰已經被睡掉了。
人睡眠之時就象一具屍體,不能造善修法,在醒的時間裏又會遭受到病、老、別離、所欲不得等無量痛苦的折磨。比如遭受違緣打擊時,心不堪忍,而不想修法;或是久病的患者,整天輸液吃藥,日常生活尚且難以自理,又何談修法;衰老的人整個身心少有自在,智力衰退,記憶衰減,散失精力,心有余而力不足,想修法身體卻難以實行。所以,人生的一半時間已用于睡眠,余下的另一半時間,也常感受諸苦,享受不到真正的安樂,也沒有閑暇去積善修法,故于來生得不到安樂的福報。一個人想使今生活得有意義,就應該減少睡眠,精進于善法的聞思修,誓不向艱難困苦低頭。
人的壽命是短暫而有限的,死主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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