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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鎖鑰 第二章:心靈世界的內在機製與精神王國的地圖(叁)馳聘于“時空隧道”的戰車

  (叁)馳聘于“時空隧道”的戰車——叁能變緣起的第六識觀——理性的是非得失

  太古之時.地球上森林密布,草原豐盛,山野溝壑,江河湖澤,無處不是郁郁蔥蔥。其間鳥類歡鳴,野獸嬉戲,魚鼈暢泳,大自然一派“伊甸園”的甯靜祥和。

  近一萬年來,地球上草原稀疏了,森林縮減了,極多的鳥獸絕迹了。江河湖澤渾濁了,從來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也昏暗了。在大地上,那些被稱作“村落”、“集市”的非自然的東西從小到大,從疏到密,不知不覺地迅速發展成爲密集的城市乃至龐大的都市。在大地上行走的馬牛羊鹿虎豹,在空中飛行的鷹隼雁鵝鴉鵲鶴等,變成了牛車、馬車、汽車、火車、雙翼飛機、單翼飛機、噴氣飛機、火箭、衛星、宇宙飛船。同類同種的雄性動物在繁殖期間用角蹄爪牙的爭鬥,豺狼虎豹捕食他物的橫暴凶殘,變成了一種用刀劍戈矛;槍炮、飛機、軍艦;導彈乃至原子彈的戰爭。

  這一萬年來地球怎麼變了樣?幾十億年來的地球不是一直是太平安甯的麼?是什麼力量、什麼因素使地球在短短萬年,甚至在這最近的叁百年內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呢?在人類中誰都知道,引起這一巨大變化的因素只有一個,這就是人類的理智活動及其突變式的發育和發展,甚至變態的發展。

  人的理智真是一個怪物。它能把有變成無,能把無變成有。能把許多毫不相關的東西組合在一起,變成一種新的,對人既有利又有害的,在大自然中原本不存在的一種東西。能在荒原上種植和收獲莊稼,能從石頭中産生出金銀銅鐵,能把水和火變成電,進而還變成電燈、電話、無線電、電視、電子計算機。能把一種石頭變成鏡子,又變成能看到用眼睛看不見的——老鷹和貓都看不見的極細極小的生物乃至天空中那遙遠又遙遠、數不清數不盡的星星——的那種顯微鏡和望遠鏡。人類擁有了這一切,極大地優化了自己的生存條件,優化了自己的生活。但人類擁有了這些,也用來算計自己的同類,從小的個人間的吵架、鬥毆,到大的沖突、戰爭;從冷兵器的戰爭到熱兵器的戰爭;從幾百人幾萬人的戰爭到幾百萬人幾千萬人參與的戰爭。人真是一個怪物,既那麼的可愛,又那麼的可惡。

  在這善善惡惡的過程中,人類也記錄下這一切,也證明著這一切,並從另一方面表現這一切,于是有史學、哲學和科學;還有音樂、美術、文學、政治等數不清的學問——文明,人類的文明。

  不論是人類的物質文明還是精神文明,都是地球上原來沒有的東西,人的理智活動如同魔術師一樣,口中念念有詞,意念動用之間,這一切就從“無”到“有”了。有一類人,疑惑地看著這一切,更多更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如同長江中的水分子,相互擁擠著.順著河床疾速地流向下遊。下遊是什麼呢?是大海。而人類文明之流的最終歸宿——這個大海又是什麼呢?這可能是沒有人知道的結論。古往今來無數哲人和思想家,都深思過這樣的問題,但大多都得不出結論。有的雖有見解和結論,但幾千年之後,或幾百年、幾十年之後,社會的發展卻並不符合他們的“聖斷”,或“科學的預言”。佛教認爲這一切都是“俗谛”而不是“真谛”,人類在“俗谛”上用人的理智去窮盡萬物的“所有性”。離開了佛教的“真谛”,用人類有限的、受局限的理智去窮盡宇宙萬物的“所有性”,並爲人的欲望服務,必然會帶來歧途亡羊的茫然感和危機感。我國先秦時曾有一個歧途亡羊的故事,載于《列子

   說符篇》:

  楊子之鄰人亡羊,既率其黨,又請楊子之豎追之、楊子曰: “嘻!亡一羊何追之者衆?”鄰人曰:“多歧路。”既反,問:“獲羊乎?”曰:“亡之矣。”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揚子戚然變容,不言者移時,不笑者竟日。

  鄰人丟失了一只羊,那麼多人去找,竟找不回來,這件生活中的小事,竟使當時與孔孟老莊齊名的大思想家楊朱先生陷入了沈思。後來他的學生問他爲何,他卻如同後來老禅師們的模樣一樣——不作任何解釋和回答。

  楊朱的擔憂,是怕後人對于大道不知回歸根本,在支末歧途上越走越遠。無獨有偶,兩千多年過去了,在20世紀80年代,一位西方的學者拉裏夫

  賴教授在《和未來相撞》一文中又表達了一種現代“歧路亡羊”的憂思:

  任何人,即便是現代科學家中最有才幹的人,也不能真正知道科學會把我們引到哪裏去。我們乘著火車奔馳著。速度越來越快;路軌分叉越來越多,方向不明。駕駛室中沒有科學家,每一個指針背後都潛伏著危險。社會的多一半人都在最後一節車廂中向後看。

  這段話非常形象地刻畫出現代人類社會的處境。近兩百年來,沒有任何東西能像科學那樣給人類社會帶來這麼大的進步和富裕,新的知識和信息如同潮水一樣地不斷湧入人類文明這個“水庫”,而這個“水庫”的容量到底有多大,其堤壩的承受能力又有多大呢?最新的科學調查提出了一個質詢:如果全球50億居民的生活水平都達到發達國家的水平,起碼人類要耗費掉30個地球。——人類僅有的這個地球承擔得起嗎?何況人類的欲望如同安裝了火箭推動器一樣地向前猛奔。

  生態危機、人口爆炸、艾滋病、恐怖主義、核威脅、生物武器,這大多都是用現代科學所滋生出來的惡魔。已嚴重地威脅著人類乃至整個地球生命系統的安全。最近發生在德國的一系列核走私案件,極大地震動了西方社會,也震動了全人類。人類在下一個世紀的前境如何呢?科學是那樣的令人神往和充滿希望,但同樣給人類造成了空前的不安和迷惑。

  人類正走在這樣一個歧路口上。

  人類將怎樣面對這一困境呢?

  莊子是古代中國最偉大的幾位思想家之一,發表過許多思想家意想不到的奇談怪論,這些奇談怪論,打破了人們習以爲常的思維程序,可以把人類的精神引向一個更爲宏大和清新的世界。如他在《逍遙遊》一文中說: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靈冥者,以五百歲爲春,五百歲爲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爲春,八千歲爲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衆人匹之,不亦悲乎!

  在《逍遙遊》和莊子的其它文章中,莊子一再讓人們明白如下的問題:一是人類自身,乃至一切生命現象,各有各的認識層次,彼此間是難以會通的;僅就人類自身而言,也因其環境、立場和方法的不同,也會出現認識層次上的差別;而認識層次上的差別,往往是先天因素造成的。二是人類自身,乃至一切生命現象,其認識都是有局限的,聖人也不例外。所以莊子在《齊物論》中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無也者,有未始有無也者,有未始夫未始有無也者。俄而有無矣,而未知有無之果孰有孰無也……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六合之內,聖人論而不議。春秋經世;先王之志,聖人議而不辯。故分也者,有不分也。辯也者,有不辯也。

  這不是詭辯,也不是莊子的相對主義,這是人類意識形態與能力的客觀存在。康德說過,人類在認識客觀世界之時,應首先檢驗一下自己的手段與能力——莊子則在兩千年前首先明確地向人類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莊子曾回答過這樣的問題,他的答案是中國式的,當然是中國道家的答案,這就是——道,只要人們回歸于大道,一切問題、一切疑惑都可迎刃而解。

  道家的道是恍惚的,離迷的,不確定的,對一般的人而言,比上述問題更以讓人入手。得道是神仙們的事,凡俗之人哪有這麼大的福氣,又哪來這麼大的智慧呢?總之,道是高高在上,使人可望而不可及。

  佛教則不然,它對上述的問題有理路清晰的解說,如同一門生命和精神的科學,用邏輯的,說理的,現實的,人人均可直接體驗和確定的道理,不厭其煩地向人們解說這一切的原因、結構及其後果,並讓人們在善惡、迷悟中進行自由的選擇。前面我們曾介紹了阿賴耶識和末那識——這似乎還與真正的理智無關,這裏我們就以佛教唯識學的眼光來認識一下人的理智活動及其自身在唯識學八識系統中的排列,它是“老六”,即第六識——意識。在八識系統中,只有它才有資格以意識命名。

  眼識依于眼根,緣于色界,故名眼識;耳識依于耳根,緣于聲界,故名耳識;鼻識依于鼻根,緣于香界,故名鼻識;舌識依于舌根,緣于味界,故名舌識;身識依于身根,緣于觸界,故名身識。它們各有其單一的內在依據和所緣的外部環境,才能産生各自的“識”的功能,並且互不混淆。意識也有內在依據,就是意根;也有所緣的外部環境,就是“法界”。

  嚴格的唯識學說認爲,阿賴耶識雖具多種“識”的功能,但其“恒而不審”,只能作爲超時空的一種混沌精神實體存在,與莊子筆下描寫的那個沒有七竅的“混沌帝君”相似,不能直接發起認識活動。而末那識則“恒審思量”,執著這個“我”毫不間斷地進行“自我意識”。但這種“自我意識”又僅僅停留在狹義的“自我”上,超出這個“自我”,它就沒有雅興,又沒有那個功能了。唯有被稱之爲意識的這個第六識,則能對八個識進行觀照,也能對外部世界的“一切境”進行觀照,如同孫悟空一樣神通廣大,變化無窮,能大能小,能深能淺,的確值得人們留意,認真看看這個使人成爲“萬物之靈”的“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唯識叁十論》雲:

  次第叁能變,差別有六種,

  了境爲性相,善不善俱非。

  其它的不用多說,這裏只就“了境”作一番說明。“識謂了別”,這是唯識學對眼耳等前六識所下的“共義”。“了”就是明了,就是對事物所作的判斷和認識。“別”是區別、識別、分別。“境”指一切外部或內在的事物。不同的事物各有各的形相、大小、狀態等色、聲、香、味、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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