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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門說寶鏡 之叁 全提向上祖師禅▪P2

  ..續本文上一頁還可以,古漢語的底子也很好,漢文的《大藏經》一看就能明白,同時對自己也有信心。在與那些喇嘛們交流時,在佛法上的感覺也是一致的。

  其實,無論藏傳佛教還是漢傳佛教,修行不上路不行。一個真正修行的人,要把自己的叁業與修行結合起來,這才是一個人考量自己修行的依據與標准。藏傳佛教也好,漢傳佛教也好,都要如是修、如是行,如果不如是修、不如是行,那麼無論是藏傳佛教也好,漢傳佛教也好,南傳佛教也好,跟你都不相應。另外一點也不得不提,學佛求道要有因緣,要看自己的法緣在什麼地方。佛法也是因緣所生法,不是簡單想當然的。

  如果你是藏族人或是生在西藏,適應高原的氣候,吃酥油、糌粑都習慣,那麼你在藏區出家,修修密宗是可以的。但漢族人就不同了,據我了解到的,有一半的漢人到了高原就拉肚子,水土不服,高原反應很厲害。叁、四千米的海拔,一般漢族人受得了嗎?還有青稞面能吃得慣嗎?冬天冰天雪地的時候呆得住嗎?這些還只是生活上的問題。關鍵是語言這一關你過得了嗎?

  有一個在藏地長大、會說藏語的漢族人跟喇嘛說:“我看藏經應該沒有問題吧?”喇嘛笑著說:“你讀報紙可以,看看一般的書也可以,但真正的經典你看不懂。”爲什麼呢?經典裏邊的文字不是我們現在所說話的文字。現在大家都會說漢話、都識得漢字,但翻開“四書”、“五經”,真正能懂的有幾個?再說,即使佛經裏有許多直白的話,漢文《大藏經》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看懂?

  我認爲自己的因緣還是在漢傳佛教,在禅宗上。這幾十年的業命因緣的確也全在這裏。我學漢傳佛教,不但能修,也能講一些,寫一些。有時大家還叫我一聲老師,這幾年幾座佛學院還請我去講課。如果當年我選擇了密宗,情況就不一樣了,我肯定不可能到西藏叁大寺裏去講課吧?所以說人要知時節因緣,如果一個人不善于判斷時節因緣的話,那麼他就是個呆蟲。如果自己的眼睛都是渾的,還想見證法身慧命那就難了,大家一定要明白這個方面的厲害。我長年居住的成都,是一個最容易接觸藏傳佛教的城市。清朝末年,西藏的喇嘛要到漢地,成都是必經之地,是第一站。當時諾那活佛、貢嘎活佛、喜繞加措活佛,還有太虛大師辦了一個漢藏教理院,請了一些喇嘛。有很多居士跟著喇嘛學,有的學有所獲,但有的未必就學到了位。像能海法師,雖然在西藏學了格魯派的法,但在藏地沒有寺院,還是成都文殊院送了一座小廟,讓他住持多年。

  5、漢傳佛教的法統與道統

  現在,整個漢傳佛教是這樣構架起來的:一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南華寺、雲門寺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雲居山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包括雲南雞足山、淨慧法師住持的柏林寺,大家可以看到,目前禅宗的基礎重鎮大都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另外就是太虛大師下面的一批弟子。但是太虛大師的弟子多是知識分子,沒有寺廟。有些法師因爲特殊的曆史原因都還俗了,後來他們沒有自己的寺廟,別人的寺廟又不接納他們;還有一些到了臺灣,到了香港,這些年也取得了一些相應的成就。

  所以我們要看法統,要看道統。漢傳佛教的法統、道統主要是禅宗。目前這個道統局面最大、最實在的就是虛雲老和尚這一脈。所以雲門寺這裏的傳承,同學們千萬要留意、千萬要用心。這也說明了“混則知處”的道理。

  曆史上有些人很厲害,但他沒有法統,沒有道統,以爲自己看了很多書,覺得自己開悟,然後自立山頭。但過不了多少年,這個山頭就崩潰了,整個佛教界就會說他走到邪道上去了。所以說道統很重要,如果我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寺廟出家,在什麼寺廟剃度,接了什麼人的法,那麼我們在曆史上就站不住腳。這個是中國佛教兩千年來的經驗。中國佛教史上有很多的宗派,比如“叁階教”,在隋文帝的時候就受到政府的鎮壓,而且還受到佛教自身,包括禅宗、密宗、華嚴宗、天臺宗、唯識宗的批判。再比如宋朝的“白雲宗”、“白蓮社”等等,當時也立爲佛教的一個宗派,但到後來就徹底走到對面去了,整個佛教都不承認它。爲什麼呢?因爲他的道統、法統不正。

  說到這兒,就想說說現在的“心中心”法門。這個“心中心”法門不知大家是否知道裏邊的因緣?當年賈題韬老先生跟我說起過大愚法師。大愚法師是何許人也?大愚法師出家以前是湖北省的財政廳廳長,蔣介石北伐成功以後,他成了通緝的對象。因爲他是吳佩孚的人,是北伐革命的對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在太虛大師下邊剃度出家,但是太虛大師那邊他呆不住,就到了四川。四川軍閥21 軍軍長楊森,在保定軍官學校讀書的時候,吳佩孚是他的教導主任。所以盡管楊森沒有參與北伐革命,但是蔣介石喜歡他,所以那個時候大愚法師來投靠楊森。楊森並不敢接待他,他只好住在居士家裏。後來太虛大師也到了四川,辦漢藏教理院。

  有一天,大愚法師晚上做了個夢,說夢中傳授“心中心”法門。太虛大師批評他,說你不能這樣,還是要在祖師門下討傳承,在祖師門下得印證。太虛大師是不承認這個“心中心”的。但是大愚法師不聽,自己又在《大藏經》裏邊找,說在唐密裏邊找到了依據,但結果還是說不清楚。後來這些官司都不了了之,解放後佛教各派服從黨的領導,這個公案也就放在一邊了。這些年“心中心”又熱鬧起來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元音老人起來之後,全國各地包括四川、河北、廣東、福建、江西甚至臺灣那邊都有相應的傳授。很多老和尚,包括咱們的佛源老和尚也都在談這個事。就是怎麼樣看待“心中心”法門?別的地方我們沒法談,但是在雲門寺這裏,我們是有傳承的、有祖師的,所以在坐各位當然是學雲門宗才是自己的本份,要堅持自己的道統和法統。

  去年《禅》刊登了一篇《大愚祖師與王恩洋的對話》,大愚法師以一個老禅和子的姿態與王恩洋挑戰。王恩洋是學唯識的,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唯識學大師。從登在《禅》刊上的王恩洋的一則日記中看,明顯大愚法師的那套東西敗給了王恩洋。文章登出來後,就有學“心中心”的人打電話來問我,我說:我還沒有看到那篇文章。他們又問我應該怎麼對待?我就說,回到祖師門下去,看看《五燈會元》,看看《景德傳燈錄》,看看天臺宗的、華嚴宗的曆代祖師是怎麼說的。最簡單的也是最方便的是把六祖《壇經》看一看、學一學,比較比較什麼法好。這裏的關鍵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道統、法統的問題。

  修行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寺廟,沒有一個好的師父,沒有一個明眼人指路,那是不行的,只能說你是跟著湊熱鬧。就像前幾年有一位青海無上師,說什麼可以即刻開悟,只要你跟著她,她傳你一句口訣馬上開悟。那年她的大弟子到成都傳法,找到了我,說馮老師你不錯,要不然你當我們觀音菩薩修行法門成都地區傳法的代理人吧。哈哈,當總負責人,要給我封官了。我說:“怎麼行呢?那個青海無上師我沒有見過,她到底修行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如果她修行好,我拜她爲師沒有問題,如果連我都不如,那我如何拜她呢?”

  這話一說出口,青海無上師那裏就再也不來找我了。我這個人也有一些怪脾氣,但到了雲門寺,見到老和尚就五體投地。因爲老和尚這個法是從虛雲老和尚那裏得來的,而佛源老和尚的行持大家都是知道的。很多人跟我說,當代老和尚中骨頭最硬的是咱們佛源老和尚,禅功最硬的也是咱們老和尚。老和尚是百煉成鋼啊,是令人尊敬的本色道人!並不靠現在市場經濟中搞包裝、搞熱鬧、搞宣傳的那一套。

  所以“類之弗齊,混則知處”這八個字,看起來很簡單,但一定要用在自己身上,注意我們身邊的事。面對法統上混亂的事,我們一定要把眼睛擦亮。大家在雲門寺不管是學還是修,真的是大家的福報。這兩天我跟這裏的法師聊了許多,他們也都感歎能在雲門寺學修佛法是大家前生修來的福報。大家要珍惜,要愛護這個道場。

  

《雲門說寶鏡 之叁 全提向上祖師禅》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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