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42年,葦乘法師又重振法界學院。法界學院存續二十多年,先後在該校任住持(校長)的有月霞、應慈、持松、惠宗、潭月、存厚、正道、葦乘等法師。慈舟、常惺、蕙庭、明真、林子清(慧雲法師)、祝彭年等曾于此授課。
春,大師于漢口九蓮寺講《維摩诘經》,並灌頂傳法,或應弟子要求,觀機進一步傳授各尊之印明等。
4月,于武昌蓮溪寺講《圓覺經》。
5月,于武昌佛學院以《自利利他之方便》爲題講演,記錄稿載于《海潮音》。後隨其剃度恩師、原鐵牛寺默滿老和尚回荊門沙洋故裏,並賦詩贊頌賀龍將軍,其中有“誰知驟雨狂風勢,爲迎降龍伏虎人”之句。
大師俗家族侄張振學性聰慧,通文墨。大師喜之,攜至滬上,並遊曆杭州等地。然張不慣異鄉生活,未久即辭別大師返回沙洋。
初秋,大師爲《密宗要訣鈔》封面題簽,書名五字外現密教五輪塔形,落款是“乙亥初秋 師奘沙門密林題”。此書叁十卷,分十冊,日僧海惠撰,胡厚甫居士譯。
11月12日,菩提學會于滬上成立,公推九世班禅爲會長,印光法師爲副會長,段祺瑞爲理事長,屈映光爲副理事長。鑒于大師在密宗方面的突出成就,專門聘其爲導師。菩提學會是一個修學密乘的佛教團體,由上海名流居士段祺瑞、屈映光、王一亭、史量才、陳元白、韓大載,及趙炎午、葉香室等發起組織。
甘肅泰安成複初居士,早年起即以辟佛老爲己任,自1927年右目起翳,不能睹物。至1931年,左目亦然,乃了悟己見悖謬,與其子極力忏悔,後于印光法師座下求授叁皈依,力修淨行,雖得心地光明,仍舊目睛昏翳,乃自作文發願忏悔。其子淨念居士(大師弟子,法名“超健”,)刺血畫佛,研朱寫經,又蒙持松大師遙傳密咒,朝夕持誦。及乙亥(1935年)冬月十七,早起焚香念誦,功課將畢,天甫微曦,禮拜各尊聖號。至大願地藏菩薩之際,菩字出口,薩字尚未吐出,忽睹佛前金光一晃,有如電爍長空,從此後目能見物矣。此文收錄于《地藏王菩薩靈感錄》。
12月,談玄法師自日本學密歸國。談玄,湖南人,1926年東渡從高野山密宗學院玉山阿阇梨學密,得傳法灌頂,歸國後主要從事密藏研究。1934年7月,再次東渡,依高野山隆筵阿阇梨重修古義真言宗。11月轉至淺草寺習臺密,次年9月受傳法灌頂。談玄從日本攜歸二千余種密宗典籍和許多密宗法器,曾于上海佛學分會公開展覽,惜未久即因咯血病圓寂。
四十叁歲至五十叁歲(1936-1946)
1936年,民國25年,丙子,43歲1月20日(除夕前叁日),作《仁王護國般若經跋》,曰:“仁王護國之功,在澹國之災,卻寇以護國。《舊唐書·代宗本紀》載:永泰元年叁月庚戌,吐蕃數十萬寇邠州,邠州節度使白孝德不能禦,京師戒嚴。時以星變羌虜入寇,內出《仁王經》兩轝,付資聖、西明二佛寺,令僧衆不斷誦持。更于光順門置百尺高座,诏天竺叁藏不空,講《仁王經》義。帝與百官日禳禱數次。庚辰副元帥郭子儀,先鋒將白元光,合迥纥軍與吐蕃之衆,會于靈臺縣之西原。鋒镝未交,賊衆驚駭奔去。尋使人刺之,乃知賊衆見郭營中有金甲神無數,直沖其壘,左右擊刺,賊應弦而斃者五萬余。吐蕃大將尚結息贊,以爲天助,遂相率而去。迨歐陽永叔修《新唐書》,則將講《仁王經》事刪而不書,使千載實錄不彰,亦可慨矣。今東鄰日本,于海山勝處,皆有護國寺、仁王門,而《仁王》之名,家崇而人敬之,夫豈無因者哉?我國近數載以來,內憂外患,交逼而至。有識之士,亦知所以崇重叁寶。凡吾佛弟子應如何上體如來之悲願,下愍斯民之困苦,虔心受持《仁王般若》,庶可以挽浩劫之方至,弭災難于無形者哉!”
常惺法師在附識中曰:“仁王護國儀軌,傳來我國,屢著顯應。會昌以降,儀軌失傳,護國道場,未能如法啓建者,近千年矣。持松阿阇黎,學法東瀛,親傳全部儀軌,比來中國佛教會,應護法宰官之請,通令全國佛徒,持誦《仁王護國般若經》。朱子橋將軍,懇請持松阿阇黎,特開方便,將仁王印明,公開附印經中,俾受持者,顯密齊修,感應迅速,導世界于和平,奠國基于永固。千載秘藏,一時豁露,因緣殊勝,允稱希有。惟願受持者起殷重心,慎勿輕易視之也。”
其初,戴季陶、葉玉甫等至函請中國佛教會通令全國各分會及各大叢林僧衆,一律誦《仁王護國經》,以求國家和平。中國佛教會遂通令全國,並要求將“仁王護國咒”加入早晚“課誦”。因該項經典流通不廣,無從購請,各方紛紛要求中國佛教會發給。鑒于朱子橋護法心切,愛國情殷,中國佛教會遂發函商請朱募印,以廣流通,成此殊勝功德。朱遂恭請持松大師作跋並開許公布《仁王護國般若心咒》以便持誦。大師開許的《仁王護國般若心咒》,包括手印、真言(梵文、漢文、拼音)、種子字及觀想法等,附錄于《仁王護國般若經》。
孟春,爲《菩提正道菩薩戒論》作後序,載于《佛學半月刊》。文曰:“近時中土之言戒學者,不曰宗南山,即曰宗寶華。夫南山、寶華,宗昙無德者也,故其詳于《四分》而遺于瑜伽等之大乘增上戒學也宜矣。雖日來時俗相訟,皆叁壇同禀,然其賴以圓具者,亦不過《梵網》一經而已。”“今觀夫宗喀巴大師《菩提正道菩薩戒論》出,而瑜伽學集等所陳戒相,又覺未足,而後知戒海無涯,固不可以江河限,亦不可遽以江湖拒也。頃者住心居士湯君,應菩提學會之請,新譯此論,嘉惠後學。”“書成,問序于余。余恐後世持南山之說者,將以限量心固封而不知習,又恐續斯論者,以限量心輕譏南山之陋,故特舉而出之,使持戒修行之士,冺限量之習,速求多聞;屏部類之诤,勿輕小善,共依別解脫,永舍他勝處,乃不負宗喀巴大師造論之悲心,而以副菩提學會翻譯之宏願也。”
陰曆叁月,大師偕汪書誠居士赴日,采購密宗法器以備重建真言宗道場之用,並周遊日本列島,考察各地佛教。聞昔日舊雨,多已物化,感慨欷歔,彌增歎息。4月30日,大師攜汪到高野山參拜,並專程來到天徳院。大師前兩次東渡求法即在此處,當時天徳院的住持是其根本上師金山穆紹大阿阇黎。此時,金山穆紹上師任寶壽院門主、修道院長。
某夜,似睡非睡間,大師見宏大莊嚴之壇場光明璀璨,香花燈塗、種種阏珈,陳列整齊。壇中,根本上師金山穆韶阿阇黎微笑言曰:“汝終年弘法利生,顯密雙修,難忍能忍,難行能行,並悟證金、胎不二,定慧即一。今與汝授記,將來成佛,號曰“松華如來”,今請汝本尊不動如來爲汝作大灌頂,海會衆聖咐囑證明。”又曰:“汝將來有金剛力士、部母、衆位菩薩輔佐……”霎那間,金山穆韶阿阇黎上方,不動明王及諸聖衆從雲間幡蓋而降,並從諸蓮華座中流出甘露,化作光明,照于其身。本尊上師慰語相加,勉其“百尺竿頭,不斷向上”。師遂頂禮,感謝佛恩加被及授記,並發大誓願,曰:“松華如來發願于南方莊嚴滿月世界作爲依報,以十種大願攝引衆生,上報下化,永無窮盡。”此時,天花四飛,天樂妙舞,均爲此慶典贊喜也。
大師醒時坐于原榻,方才之事如在眼前,知此乃根本上師金山穆韶阿阇黎爲弟子授記、咐囑,請不動明王佛及衆聖灌頂、證明,不由得悲喜交集,淚如泉湧,伏地叩送,禮謝不已。時汪書誠居士仍然鼻息隆隆,酣睡不覺。此事記錄于大師晚年所著並交弟子超晔保存的《松華如來密因修證了義經》及《滿月世界依正莊嚴頌》文稿。
陰曆四月,大師歸國。其時,全國多處暴洪肆虐,災情嚴重,一起湧來。朱慶瀾、王一亭、屈文六、太虛、圓瑛、江味農、範古農、趙樸初、簡玉階、關炯之等229人和14個佛教團體聯合發起,5月28日至6月3日于滬上覺園啓建“丙子息災法會”,請5位法師主持法事。因大師有“盡習野澤叁十六流、臺密十叁流”之美譽,被鄭重邀請擔任東密主座,主修尊勝佛頂法,禳災祈福,祈請國泰民安。同時,並傳法灌頂,廣結勝緣。念及少時受襄水洪瀑之災、禍及鄉裏飄屍無算,自己因此出家學佛,以覓解脫生死之徑,而如今早已將普度衆生爲已任,衆生之苦亦即如同身受,悲心起處,大師慨然應諾,法會亦遂建立,乃講經叁座,修法五壇。大師頭戴五智佛冠,長纓飄拂垂膝,身披金縷袈裟,端莊嚴麗,威儀非凡,上座入壇,從容進止。每日皈依受灌頂者川流不息,滬上一時呈現如此盛況,各界人士奔走相告。蓋自唐惠果阿阇黎主法長安以來,迄末見過如此莊嚴勝妙之道場,而今上海有唐密之壇場弘傳密法,實令滬上人士大開眼界,廣種善根也,遂法喜充滿,慶幸異常。法會圓滿,大師與丙子息災法會尊勝佛頂法發起者、助修等合影留念,並賦詩一首,書于一張自己的半身彩色照片上:
“挂錫何嘗有立錐,衲衣缽袋自相隨。
唯思法乳恩難報,一卷真言卻付誰?”
蓋此時大師仍寄居于相林寺,無有安身之地。且自首次東渡起已十五年整,平時孜孜擇器,奈法緣使然,暫乏瀉瓶之人,故發此慨歎。此照片至今仍保存在靜安寺“持松法師紀念堂”展櫃中,觀者見之無不籲嗟歎息。
陰曆六月,大師複往漢口九蓮寺講《金剛經》,據此集成《金剛經淺注》二卷。其時,適逢湖北省主席楊永泰遇害,應其家屬之請,大師爲其普結法緣,灌頂修法七天。
秋,大師應邀至宜昌居士林作開示並灌頂傳法,所講《密宗大意》由張恒志居士作文字記錄,載于《佛學半月刊》、《宜昌居士林林刊》與《佛教日報》。
11月,漢口佛教正信會第十八期《正信》周刊“佛教時人彙志”大幅刊介“持松法師”,配有照片(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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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大師應上海居士沈氏之請,特地從鄂至滬,爲沈氏之亡夫修法一座回向。次年元旦出版的《佛學半月刊》142期載有《持松法師修建密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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