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密林第四十九世灌頂傳法阿阇黎位”。其新義真言宗傳法院流相承血脈如下:
大日—金薩—龍猛—龍智—金智—不空—惠果—弘法大師—真雅僧正—源仁僧都—本覺大師—禅定法皇—寬空僧正—寬朝大僧正—濟信大僧正—入道二品親王—成就院大僧正—興教大師—兼海上人—隆海法印—覺尋僧都—賢譽阿阇梨—覺瑜法印—覺禅阿阇梨—經瑜法印—禅助大僧正—印玄上人—道淵大僧正—守融大僧正—覺果權僧正—慶深法印—仲盛法印—信嚴法印—宥盛法印—真性法印—菊淵阿阇梨—宥嚴權僧正—信徧前大僧正—孝源前大僧正—賴徧大僧正—秀瑜權僧正—宥證前大僧正—深仁親王—禅證前大僧正—濟觀親王—照道僧正—榮嚴大僧正—雷斧大僧正—密林第四十九世外題“本院方大正十五年四月六日火曜轸宿于多聞院道場授兩部灌頂畢”。
隨後,師拜別雷斧大僧正,至臺密根本道場京都比叡山延曆寺,習臺密儀軌。臺密即天臺宗系密教,是密宗的一個派別,除兩部大經外,並重《蘇悉地經》。蓋師于天臺教觀早已通曉,又已熟悉壇場各種如法威儀,故駕輕就熟,很快卒業。隨後,再登高野山,依根本上師金山穆韶阿阇黎繼續修學,受叁寶院、安祥寺各流傳授及口訣,兼補習梵文文法。
師于日本修學期間,對佛教在日本之傳入、發展、傳承、演化等過程均作了詳細考察研究。師于筆記中寫道:
“佛教初入日本時,與日本固有神祗思想相沖突,惹起種種紛爭。其後漸漸調和,兩者全然混合,遂致“神佛同體”、“本地垂迹”之思想深入于民衆腦筋,全國一致的信仰皆歸之,此種“神佛同體”之思想發端于奈良朝時代,成熟于藤原時代,至鐮倉時代,學說組織極爲完全,然明治初年發布“神佛分離”之令,排斥外來文化,欲獨樹日本新標幟,遂至廢佛毀釋之說盛行一時。”
師于此文後評曰:“昔吾國佛法初來時,黃老之術方盛,亦曾與佛教爭論,然吾國傳教祖終未唱佛道混合論,即吾國最有威勢之孔教,雖一二腐儒時起诋毀,而亦未嘗將佛教與之混合,甚至儒道之流皆剽竊佛經以飾彼教,佛教終能以理勝之。然吾國儒道之教理,遠勝于彼神道之說,而猶能伏之,豈彼神道之流不可伏?在人而已!”
10月,按照東亞佛教大會的協議,日本佛教界組團到中國回訪。經過嚴格篩選,各宗派共推出22名代表,大都是各宗派的主要負責人或在社會上具有廣泛影響的人物,金山穆韶阿阇黎亦在其中。他們于10月1日由東京出發,在華活動計30余日,先後遊曆參觀了沈陽的北陵,北京的中華佛教聯合會、北京佛教會、儲藏龍藏經板的柏林寺、法源寺、國立圖書館、雍和宮以及白雲觀,南京的支那內學院、南京佛教會、雞鳴寺,鎮江的金山寺,蘇州的報恩寺、寒山寺,上海的世界佛教居士林以及玉佛寺、靜安寺、龍華寺、法藏寺、上海佛教功德林、留雲寺、佛化教育社,甯波的普陀寺、阿育王寺和天童寺等古刹,杭州的佛教名勝及佛教會、佛教機關和佛教團體興辦的慈善機構等,受到了中國佛教界人士的熱情歡迎和款待,雙方代表就一些普遍關心的問題相互交流了意見和看法。金山穆韶在北京訪問期間,曾賦詩二首酬答:
(一)
飛錫遙遙入燕京,如雲缁素笑相迎。
東情西話盛無限,白露金風意自清。
(二)
清王宮阙半連空,煙郭雲階行不窮。
北海浩澤眺盡處,五龍寶閣現波中。
1927年,民國16年,丁卯,34歲
春,穆韶阿阇黎觀師持躬淑慎,仰契聖心,于故唐密教寶藏已包羅周密,智總該宗,真乃瀉瓶之器也,深以爲慰,喜得如此精進之華夏佛子,遂贈以機語,囑咐仍希努力不怠,以期內證淵府,達果海淵源,功行圓滿,後會有期。複授以古義真言宗叁寶院流血脈——密林第五十一世阿阇黎位,盡將鐵塔正傳血統一脈相授于師。其古義真言宗叁寶院流血脈承傳如下:
大日一金薩一龍猛一龍智一金智一不空一惠果一弘法一真雅一源仁一聖寶一觀賢一淳佑一元杲一仁海一成尊一義範一勝覺一定海一元海一實運一勝賢一成賢一憲深一實深一覺雅一憲淳一隆勝一隆舜一經深一隆源一隆寬一隆濟一賢深一澄慧一源雅一深應一雅嚴一源朝一寬濟一有雅一寬順一性善一妙瑞一密門一龍海一隆鎮一榮嚴一智等一穆韶一密林第五十一世。師時僅虛齡叁十四歲,已集東密古義、新義及臺密,兼融金剛界、胎藏界兩部大法于一身,共得叁個灌頂傳法阿阇黎位,誠難能可貴、千余年來罕見者也。即使在日本,囿于流派之別,且各院傳授自爲規範,亦不可能盡得各派之法及傳法阿阇黎位,而大師兼得之。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原所長吳立民大德曰:“複興唐密,關系重大。唐密複興,可爲中國大乘各宗開辟解行相應的瑜伽道路,又爲各宗不二法門打下圓融會通的真實基礎,實乃新世紀中國佛教之大事要事。有鑒于唐密複興法運之重要,二十世紀以來,中國佛教密乘大德,無不爲之努力,其中最突出者,當推持松法師。”
師自幼失父母手足之愛撫,孤零無依,今受根本上師穆韶阿阇黎慈父般關愛及法乳之恩,感激涕零。穆韶上師將各種密教法本、法器饋贈,臨別又將珍藏多年的兩巨幅曼荼羅及唐密十二天畫像相贈,此系日本祖孫叁代畫師窮畢生精力完成,彩繪精美之至,珍貴異常,師感動不已。至歸國之時,穆韶阿阇黎猶親自送至輪渡,並告之曰“後會有期”。二人擁別,師泣不成聲。
上海佛教協會原副會長吳企堯居士說:“我在四十年代初有緣親近善知識趙樸初,樸老向我介紹當代高僧時,就提到持松法師發大心、立大願,不避艱險,經過千辛萬苦,爲恢複和發展我國唐代失傳的密教,決意挽回千載絕學,梯山航海,叁次東渡日本,刻苦虔誠學習修持,獲得日本東密五十一世阿阇黎位,是極爲難能的佛教中一件大事。”
大師有一皈依弟子佘貴棣,江蘇常州人,幼時起即隨祖父先後從天甯寺冶開祖師、應慈老法師及持松大師習禅,且與持松大師相處時間較長,故自雲于禅宗門徑,雖植根于冶祖和應老,然得力端在持松大師之循循善誘和厚愛。後據佘貴棣回憶,曾有來華之日僧參訪靜安寺時,告訴佘貴棣和黃忏華(禅門大德,精于佛學研究,曾任靜安寺圖書館主管):大師未去日本之前,高野山那邊已有祥征瑞兆,知有大德將去學取東密。故大師所遇阿阇黎均瀉瓶傳之,大師亦虛心勤懇受之,回國弘傳唐密時,始終虛懷若谷,從無驕慢之色。授受弟子,撰寫密宗著作,大都署名“入入金剛”及“第五十一世阿阇黎”,此皆爲感金山穆韶根本上師授法傳位之無上恩德也。更難得的是,不論是釋經論著,還是建壇修法,大師均東(古義、新義)、臺兼弘,圓融無礙,又顯密融通,此于大師著述如《仁王經闡秘》、《心經闡秘》等中得以充分體現。
大師歸國之時,國內局勢大改,武昌被圍,國民革命軍進駐洪山,寶通寺遭兵燹,原法界宮內真言宗壇場被嚴重破壞,無法使用,大師遂應滬上衆居士邀請,居停上海,先挂錫于小南門之靈山寺,得相林法師熱情挽留。不久,即應邀先後講《仁王經》、《住心品》于功德林,講《菩提心論》于淨業社。《仁王護國般若經》屬于雜密部類經藏,系釋尊爲印度十六國諸仁王宣講各護其國,使之國泰民安的經文,此後七難不起,萬民豐樂。鸠摩羅什大師之舊譯本無陀羅尼,故作法念誦不備。及不空大師新譯經本有陀羅尼,且別出念誦之儀軌。《大日經》和《金剛頂經》則屬于純密部經典,即密教兩部根本大經,爲毗盧遮那佛在色究竟天金剛法界宮,爲金剛薩埵等聖衆所說。《大日經》全名《大毗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唐善無畏叁藏共一行禅師翻譯,共七卷叁十六品,《住心品》爲《大日經》之第一品,首先提出阿字本不生實相之心。密宗一切聖教,皆以此品爲綱要。大師集諸家宏旨,闡述叁句妙谛,讀者易得真義,直抵寶所。《金剛頂經》全名《金剛頂一切如來真實攝大乘現證大教王經》,龍樹菩薩從《金剛頂經》十萬頌、十八會中錄出“發心”一段,撰成《金剛頂瑜伽中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論》,簡稱《發菩提心論》,由唐不空祖師譯出。大師于淨業社所講即是此論,稱凡欲習密宗者,此乃入門要典。大師講釋此論,庶幾學人藉此得門而進,後據此寫成《菩提心論纂注》,此恰同《住心品纂注》對應,金、胎二部根本大經的主要精義即基于此兩論。
大師每次講經之前,都對所講的經論進行充分的研究,且講經時十分認真,把要說的說透,把要講的講明,不讓人存惑。他治學一絲不苟的敬業精神,足顯其高尚的品格。以此故,大師每次修法講經,總是信衆滿座,甚至有的站在門外堅持聽講,可見其深爲佛教界所贊崇。
自此後,大師應各地之邀,講經傳法,隨緣濟度,往來奔走,無有停歇。
9月3日(陰曆八月初八),興福寺法界學院續辦開學,大師出席開學典禮並與師生合影留念。
10月4日(陰曆九月初九),佛教通訊社創辦的《晨鍾特刊》正式創刊,大師爲《晨鍾特刊》題簽,並作《發刊辭》以賀。谛閑法師、靜權法師、太虛法師等亦分別題詞或致辭慶賀。大師在《發刊辭》中寫道:“…余之所願,乃鍾聲響時,處處得聞,即鬧市喧阗之所,昏聩迷夢之人,無不因此镗然一擊,而驚回鐵圍之永暗,睹智慧之曙光也!”大師又親臨虞山興福寺法界學院,爲學生作題爲《對于法界學院學生之希望》的演講,演講記錄稿載于該刊第一期。
12月下旬,大師撰寫的文章《佛教對于人類將來的根本使命》載于《晨鍾特刊》第二期。
大師所撰《住心品纂注》,由歐陽任作序,趙恒錫等捐資付梓印行。歐陽任名起莘,陸軍少將,從小胸懷大志,曆任湘軍第一師參謀長、常德厘金局局長、株州長沙嶽陽榷運局局長,後曾短期代理湘政,再轉任浙江省民政廳廳長等,時寓居上海,從大師學密,法名“超遂”。
《真言宗八祖贊》,系持松大師二次東渡回國後…
《持松大師年譜》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