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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佛學(曾其海)▪P31

  ..續本文上一頁義疏》總共不過兩千余字,這大概《阿彌陀紀》本身字少義淺有關。按照天臺宗特有的诠釋法,卷初雖然開列“五重玄義”下面卻聊聊數言,文字斷續,若不相接。因智者在《淨土十疑論》中提到,據《阿彌陀經義紀》則功德莊嚴釋不退義,而現傳《淨土十疑論》中提到,據《阿彌陀經義記》則功德莊嚴釋不退義,而現傳《阿彌陀經義記》卻對功德莊嚴無所申述,故傳本很可能是經後人整理過的刪節本。宋代遵式曾秦請天臺章疏入藏流通,入藏目錄中有《阿彌陀經義記》一卷,但後來未刻入。所以孤山智圓和淨覺仁嶽認爲《阿彌陀經義記》是後爲僞托之文。

  智凱從天臺圓教的懷具說出發,認爲淨土極樂世界與世人所住的娑婆世界一樣,本是凡聖皆能居住之樂土,只是世界凡夫必須借助佛力才能到達。而阿彌陀佛恰恰肯有救濟世間凡人往生極樂世界的神力,即四十八願之願力。于是阿彌陀佛之佛格,與釋迦佛一樣,稱應身佛。念阿彌陀佛名號,借阿彌陀佛願力,智凱認爲是完全必要的。

  在持行上,智凱主張“觀心念佛”和“心觀念佛”。智凱在《摩诃止觀》中將一切行法總括爲“四種叁昧”,歸根到底是滿足止觀行後,得圓之初的妙覺極果。而且行止觀途中若起障礙,要請佛陀加護。所請之佛因行種而異,常住、常行這種叁昧行請是阿彌陀佛。特別是常行叁昧,以景仰阿彌陀佛本尊爲主要特點,故始終不離阿彌陀佛,或唱佛之名號,或念佛之觀念;或唱念並運;或先念後唱,先唱後念;唱念相從,沒有間歇,步步聲聲唯歸向阿彌陀佛。所以常行叁昧,即觀心(理)與唱名(事)並舉。

  與“觀心念佛”相對,智凱在《觀無量壽經疏》(簡稱《疏》)中主張“心觀念佛”。《疏》也是智凱所說,灌頂所記。《疏》按天臺宗獨有的五重玄義疏釋,不過此《疏》卷初緣起部分,沒有按名、體、宗、用、教的次序,而是先宗後體。智凱釋此經雲:“心觀爲宗,實相爲體,心觀淨則佛土淨故。生善滅惡爲經力用,大乘方等而爲教相。二藏明義,菩薩藏收;漸頓悟入,頓教所攝。托彼彌陀爲所觀勝境,由依報以見正果,述化主以兼徒衆。”《疏》中多談事相,少示觀門,所以務彼初心,鹹霑法益也。但由于唐宋之際,此經疏流通甚廣,講說甚多,以至記文不一。唐法聰《觀無量經疏紀》雲:“一念叁千,依正必具,境觀不二,六即殊途。宋即殊途。”宋知禮《觀無量壽經疏鈔》雲:“托境觀佛,佛相乃彰,全心是佛,全佛是心,終日觀心,終日觀心,終日觀佛。”皆《觀無量壽經疏》中之要旨也。

  爲了倡導淨土法門,智凱根據當時衆生在修行中提出的種種疑問,把經們歸納爲十點,並一一作答,寫成了《淨土十疑論》一卷。《淨土十疑論》也是智凱所說,灌頂所記。此論前有宋揚傑序,末有陳瓘序。智凱釋《維摩經》明四種佛土,釋《觀無量壽經》明叁種佛身,《摩诃止觀》勸進四種叁昧,常行常坐兩種叁昧,皆約念佛叁昧而立。故楊傑序雲:“贊輔彌陀教觀者,其書山積,唯有此論,最爲首冠。”能普令衆生斷疑生信。所謂十疑:一釋求生淨土無大慈大悲疑;二釋求生乖無生理疑;叁釋偏求生一土疑;四釋偏念一佛疑;五釋具縛得生疑;六釋得即不退疑;七釋不求兜率內院疑;八釋十念得生疑;九釋九人根缺不生疑;十釋作何行業得生疑。《淨土下疑論》博引《華嚴經》、《維摩經》、《璎珞經》、《金剛經》、《涅槃經》、《無量壽經》、《小彌陀經》、《十六觀經》、《鼓音聲王》、《隨願往生》、《彌勒上生》等經。及《大智度論》、《十住昆娑婆經》、《中論》等。智凱著《淨土十疑論》是受昙鸾的《往生論注》影響。北魏的昙鸾原是研究北方通行的四論——《大智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的高僧,因此《往生論注》中留下許多四論的思想痕迹。如《往生論注》處處運用龍樹的雙即雙遣的中道觀點:《往生論注》繼承了四論實相觀。智凱有好多命題也是依四論立論的,如雙即雙遣的中道觀,當體即具的實相觀等。所以二者思想甚爲契合。如昙鸾《往生論注》中依龍樹的《十住昆娑婆論•易行品》,立難行、易行二道之說,以在五濁之世,無佛之時,求到不退轉地,是難行道,以信佛的因緣願生淨土,憑借佛的願力便是往生,即入大乘正宗之聚,是易行道。由于文理兼到,深爲智凱推重,以至在《淨土十疑論》中加以引用。

  智凱還著有《五方便念佛門》一卷。智凱撰該書的目的是配合《摩诃止觀》中行種叁昧的常行、常往兩種叁昧,依五門禅觀(一凝心禅觀、二製心禅觀、叁體真禅觀、四方便隨緣禅、五息二邊分別禅觀)之次第,開念佛五門:一稱名往生念佛叁昧門、二觀相滅罪念佛叁昧門、叁諸境惟心念佛叁昧門、四心境俱離念佛叁昧門、五性起圓通念佛叁昧門。文章先敘五門來意,次敘入方便次第,卷未問答一行叁昧及畫像觀禮所依聖教。又約四教明念佛義,問答中引《大寶積經》卷第一百十六及卷八十九。但佛學界對《五方便念佛門》爲智凱所撰有疑問,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該書引《大寶積經》卷第一百十六及卷第八十九,此二卷即梁曼陀羅仙譯的《文殊般若經》和元魏月婆首那譯的《摩诃迦葉經》。但此二經卷在隋代尚未編入《大寶積經》,而是章行流通一直到唐代尚未編入《大寶積經》,而是單行流通一直到唐高宗時,才由菩提流支把它們編入《大寶積經》。所以有人疑《五方便念佛門》的後二則是唐人學習天臺宗所附記的。二是華嚴宗的清涼《華嚴疏鈔》引述它,但又說《五方便念佛門》古已有人之,不是智凱所作。因華嚴宗和天臺宗就“佛性問題”、“五時判教”問題曾有過爭執,清涼約五教爲言,即別立五門,所以不欲顯稱天臺智者,以啓後世乖疑。但宋代慈雲遵式的《天臺教觀目錄》中,列有《五方便念佛門》一卷,並注明是阙本。

  宋初以後,各宗高僧多兼弘淨土,並仿效廬山之風(廬山慧遠于元興元年,即公元402年,和鼓城劉遺民、雁門周繼之、新蔡畢穎之、南陽宗炳等一百二十叁人,在廬山般若精舍阿彌陀佛像前,建齋立誓,結社念佛,其期往生西方),結白蓮社(慧遠與十八高賢結白蓮社同修淨業。《佛祖統紀》卷二十七《淨土立教志》之二,列入《往生高僧傳》的宋代僧人,有七十五人,實際上把當時各宗的名僧都列進去了。北風在宋代愈演愈烈,從省常鐵易行社起,有知禮的念佛施戒會等二十余個。其中人數我的靈照的淨業社。參加的僧俗多達二萬人。宋代,天臺宗也大力弘揚淨土之風。知禮組織念佛施戒會。結社萬人,心心系念,日日要期,誓取往生,唯勤念佛。晚年,知禮結伴十僧。共修《法華忏》,以叁年爲期,期滿集體自焚,往生淨土。後由于楊億、李遵勖、遵式等再叁勸阻,乃至宋真宗诏令他“住世”,方才不焚。知禮很重視智凱的《觀經疏》,用本宗觀佛叁昧的理論方法來組織淨土教。天臺宗的另一名僧遵式則重視智凱的《淨土十疑論》,而采用天親《往生論》的五念門並參以忏願儀式。常常集合道俗修淨業會。立《晨朝十念法》,規定每天清晨,必須專心念佛,“盡一氣爲一念,如是十氣,名爲十念。隨氣長智,不限佛數,惟長惟久,氣極爲度。”這樣念佛,“盡此一生,不得一日暫廢。”他還經常拜忏,並寫了好幾部有關“忏儀”的佛書,爲後世的寺院僧人念經拜忏作了規定,提供了經典。故後人稱他爲“慈雲忏主”。宋代重要的淨土宗文南獻《樂幫文類》和《樂邦遺稿》的編纂者宗曉,也是天臺宗人。天臺宗名僧智圓應省弟子虛白之請,爲撰《錢塘白蓮社主碑》,稱道省常“聞廬山之風而悅之”,“乃矢結社之謀雲”,“有此見西湖之社嗣于廬山者,無慚德矣。”

  此外,各名僧門下傳播也很廣,如知禮的弟子本如神照繼遵之後結白蓮社以弘揚淨土。其次,律宗元照受遵式的影響,以觀心與念佛並重,而視同定慧之學,與持戒並爲災修法門。

  南宋初,天臺名僧道因,曾一度評破其說,但其門人戒度反加以辨正。後來由于各宗都頃向修行淨土的推動,各地結社集會日益增多;有些寺院則建築了彌陀閣、十六觀堂,專供念佛修行的場所(如杭州延慶寺),就越加在民間推廣淨土信仰,並成爲風俗。特別是一些在家居士也相隨提倡,如馮揖之發起系念淨土會,張輪之發起白蓮社等。又在淨土信仰發展的中間,有關淨土的《往生傳》之類也陸續傳出,如遵式、戒珠、王古乃至聲磐都有這類著述,從中可見淨土和各宗相涉的事實,這也可以說是宋代佛教的特點之一。

  淨土法門是一種缺少理論的修持方法,它不像天臺、華嚴、唯識等宗具有哲學的思辨性,也沒有像宗那樣“參悟”和“機鋒”,究其何以在宋代如此風行的,原因主要有這樣一些:一是淨土法門給衆生提供了一個比較具體的理想世界。如《阿彌陀經》描述的極樂世界甚是具體:黃金爲地,晝夜爲地,晝夜六時,天雨寶花,風是香風,水是寶水,神鳥鳴叫和雅悅耳,思衣得妙衣,思食得美食,等等。可以說爲人們提供了一個理想社會的模型,所以衆生向往淨土。二是“向往淨土”方法極易,即不需要高深的理論文化,也無需要繁複的修持儀式,只需念佛,臨終即得佛來接引,共往淨土。雖然士大夫階級和文人學士樂道于深奧佛理的天臺、華嚴、唯識、禅,但社會中,畢竟芸芸衆生爲多。

  元代,天臺宗弘揚淨土的有懷則,他還著有《淨土境觀要門》一卷。在元代,天臺宗僧人弘揚淨土的主要是茅子元。茅子元之所以值得一提,是因爲他創立了當時頗有影響的白蓮宗。宗鑒的《釋門正統》卷四及轉引它的志磐《佛祖統紀》卷四十七都有簡略記述,說他曾在天臺宗淨梵門下學法,以事魔之罪被流于江州。但《釋門正統》載此事于紹興元年(1131),《佛祖統紀》置于紹興叁年(1333)條。元普度《蓮宗寶鑒》卷四所載“慈照宗主”之傳較爲詳細地記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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