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擁戴他們。有些活佛並不具備清淨的戒律、深邃的智慧和廣大的功德,僅僅因爲他們擁有一點點財富,便立刻受到大家的敬仰,似乎錢財成了衡量他們價值的唯一標准。而此前的某些地位卑下者,一但其地位發生變化,或得到大筆財産,大家也隨即見風使舵,對他奴顔婢膝、交口稱贊起來!在這個末法時代,世人對智者不生恭敬,對愚者卻阿谀奉迎,看到這些可恥的行爲,我當然要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世界上那些以各種因緣而富有的修行人,頭腦裏往往被悭吝的思想所占據。他們非但舍不得利用財物于有益社會人生與佛法利益之方面,更不會對貧苦者進行布施。正如龍猛菩薩所指出的那樣:“如果一個人既不享受也不布施,財富反而會成爲痛苦的源頭。”當這些人臨近命終之時,恐怕將身無所剩,只能以惡業隨身了。每當看到這些守財奴般的出家人的行爲,我也只能對之生起厭煩之心。
可以想象,在這些人短暫的一生中,從早到晚都在辛苦忙碌,不停地積累著財富。如此沈浸于貪欲的遊戲中,將日甚一日地遠離真正的快樂。華智仁波切曾經說過: “擁有一條茶葉肯定會擁有一條茶葉的痛苦,得到一匹馬的同時,自然也得到了一匹馬的煩惱。”他在《大圓滿前行引導文》中還指出:“擁有百數以上羊只的主人,必將墮入一次地獄。”因爲得牧場中的牦牛、山羊若造下罪業,其主人也會得到相應的果報。其實,一個人的快樂程度與他所擁有的財富之間,並不存在任何必然而直接的因果關系,作爲修行人,我想我們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如今這個迷亂的年代,卻總有一些所謂的修行人沈迷在世間法當中,行爲與普通在家人迥然無異。我對此無法不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要知道,以上我所指出的種種過患,可謂滿目皆是、令人觸目驚心,縱使曆經數劫也不能完全道盡。目睹了不如法的出家人的這些行爲,我們更應該遠遠避開這些相似的出家衆,前行寂靜的處所,去精進修持勝妙的佛法。
前面我曾經講過,有一些在家人並未聽聞過佛法,也從來沒有修學過戒律,因此,在日常生活中不知取舍因果,也還情有可原。但有些人明明在善知識面前聽受過這些道理,卻不能身體力行,還要終日散漫放逸,這的確讓人心生厭煩。假若一個人不能認真地守持戒律,並且明知故犯,其過失會較通常不知而犯者更大。相反,如果造下惡業之後,心中能生起強烈的忏悔之心,則過患也會相應減小。因此,當我們理解了佛法中因果不虛的道理後,當力爭不造新惡業,且厲力忏悔已作的惡業,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趨入菩提大道,走向解脫。
然而,如今世人的許多行爲卻實在是荒唐可笑,令人難以接受。有些人道貌岸然地講經說法,其實他們的自相續根本沒有得到調伏。不僅如此,他們還會通過各種方法毀壞他人的相續,對別人造成極大損害。有些人雖然也懂得一些因果法則,卻經常享受世間五欲,五毒煩惱異常深重,他們喜好殺生、邪淫、絞盡腦汁欺诳他人。而當自己有了過失時,便想方設法瞞天過海;如若別人犯下錯誤,則竭盡譏諷嘲笑之能事。他們的言語和行爲,與佛法的教義背道而馳,只能爲衆生帶來煩惱,每當見到這樣的修行者,我都會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我們還會時常碰到這樣的一些“金剛道友”:他們于佛法和有意義的事物漠不關心,卻特別擅長挑撥離間等小動作。一旦見到別人享受安樂就會妒火中燒,卻從不知隨喜衆生的功德,真乃一群無慚不愧、極不可靠之流。他們自己沒有能力成辦任何事業,卻對他人要求極高;有求于人時便慈顔上向,事情過後則形同陌路。這種人的品格極不沈穩,性情也遊移不定,品行賢善的人都不應與之交往,否則只會近墨者黑,使自己也于不知不覺中隨順起他而招致墮落。故而,當我一看到這樣的小人,立即就會生起強烈的厭煩心。
還有些人自以爲精通顯密教法,大言不慚地吹噓自己已通達叁藏。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相續中根本不具備慈悲心,嫉妒心與嗔心卻像烈火一般熾盛。這些人雖然心高氣傲、好爲人師,但如果以《佛子行》的要求同他的行爲兩相對照,就會發現,他連其中一條都難以做到,更談不上以自己的安樂交換他人痛苦,或者縱遇命難也不殺害衆生等境界了。這種人還極易被嫉妒的火焰灼傷,每當見到別人擁有廣博的學識、誘人的財富及崇高的地位,就會嫉火中燒,痛楚難忍,就如同某些女人見到其他女人容貌出衆,就會感到氣憤和沮喪那樣。他們其實並不是名副其實的修行人,每當見到這些人,我也不由得會生起厭煩之心。
還有些高傲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對佛教義理的認識本來就存在著很多漏洞,但他們反而認爲自己是持藏法師(精通經律論叁藏)。其實他真正是孤陋寡聞,根本不清楚自宗與他宗觀點的同異之處。這樣,即便是當他在造論講法之時引用了一些教證,其中也難免會攙雜進自己的大量邪見、分別念。另有一些人尚且不能理解佛經的甚深意趣和高僧大德言辭的密意,就貿然提出質疑,乃至前往辯論,如此一來則很可能造下極大罪業。例如,當年薩迦班智達曾在其所著的一個論典當中,提出並不存在舍利子的觀點。他說即使是高僧大德,圓寂後也根本不會有舍利出現。但是當他本人圓寂之後,其遺骨上卻出現了很多佛---即舍利子。智慧淺薄的人肯定會由此斷定他所造論點有誤,其實作爲凡夫,我們又怎麼能理解聖者的密意呢?
作爲業障深重的薄地凡夫,我們幾乎無法領會聖者教言的究竟涵義,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後天的學習去努力接近聖者的智慧。因此,甯瑪派弟子應當重視全知無垢光尊者和麥彭仁波切的殊勝開示,這才是我們努力的方向。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能因此便認爲只有自宗的觀點才是唯一正確的,其它各宗觀點通通存在瑕疵。這是因爲高僧大德的密意深不可測,他們爲了適應不同根器的衆生,往往從各種角度方便诠釋佛法義理。如今,的確有一些人在沒有真正理解無垢光尊者教言的前提下,便盲目指責尊者的開示過于平淡,並不過人之處;另外一些人則在看也沒有看過的前提下就人雲亦雲,隨聲附和。我們真應當悲愍這些衆生,他們或者自以爲是,驕慢自傲;或者放棄自己的頭腦,盲從他人,其行爲是多麼的愚蠢無知。具有正信之輩則應通過各種不同的學習、思考方式,去盡量理解這些教言,久而久之,自己頭腦中就會形成一個較爲清晰的輪廓,才會真正認識到無垢光尊者無論是著述還是生平,所言所行全都符合佛陀教義。同樣的道理,對于麥彭仁波切無與倫比的智慧,我們凡夫也不可妄加揣測。他是一位真正的大成就者,在他圓寂之後,其舍利子當中的一顆幻變爲文殊大威德金剛像,這在有關資料中有明確記載。像麥彭仁波切這樣的金剛上師,無疑是得地菩薩再入娑婆,以其悲心願力再來度化衆生。我這一生中,隨身隨時帶有兩位大師的舍利,一位是全知麥彭仁波切的,另一位則是列繞朗巴大師的,我堅信他們都已證取了最高境界。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了幾則關于無垢光尊者的小故事。在尊者所處的年代,一些有無智慧之徒在看到尊者表面的行持後,就妄加議論說,尊者不能隨順他人、和合上下;另外,生活也一貧如洗;還有就是居無定所,故而常對衆生及輪回生起厭離之意。事實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嗎?從一個更深、更高的角度去看待尊者的這些所謂 “缺點”,則它們全都反映了尊者真正的悲智之處。他不隨順世人的原因是:與他同時代的那些世人當中,充斥著很多無恥之徒,他們虛僞而又狡詐。如若隨順這樣的衆生,那豈不是在隨順他們的惡業?臨終時必定會追悔莫及、速墮惡趣。
而關于尊者的生活貧困問題,更可見出世人的愚昧與短視:衆生被輪回的繩索緊緊捆綁,究其原因皆是因無明而起的貪執。特別是凡夫的種種痛苦,大多擺脫不了錢財的幹系。永無魇足地追求財富,會使一個人的貪心不斷增長,並最終成爲惡趣之因。然而可笑可悲的卻是,黑白顛倒的末法時代,像尊者所過的那種無貪無欲的清貧生活,反倒成爲了他的過失,還要遭到世人的攻擊,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至于對尊者的最後一個曲解,倒是恰恰可以呼應現今人們的種種心態。當人們對世間八法無有任何厭離,只是一味沈溺其中,那麼他們何來機會去脫離這輪回的火海?尊者正是因經常觀修無常才斷除了對現實的貪執。我們也只有依此才能日益淡漠對于世間的貪念,內心也才能生起迫切而無僞的出離心。
對于尊者這樣的修證境界,凡夫有幾人能了知呢?但他們那滔滔不絕謗法、謗聖的口卻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息。
一般來講,其有智慧的人可以通過觀察一個人的言行獲悉其修證境界,普通人則以觀察其圓寂時的瑞相或靈骨舍利,推知他的成就。無論如休,當我們了解了某位上師的生平事迹,或者確認了他的修證之後,都會對之産生無上信心,絕難退轉。所以,不論愚癡之徒和不懷好意的人對麥彭仁波切如何誹謗,我也決不會就此退失對他老人家一絲一毫的信心。不管怎樣,通過這些甯瑪巴的大成就者、曆代傳承上師的示現,我們對自己的宗派以及祖師一定要生起定解,這一點對每一個甯瑪巴的修行人來說都至關重要。
無垢光尊者曾指出過,作爲一名真正的修行者,必須通達佛法教義、廣聞博學、具有甚深的智慧。不光只他一人如此宣說,阿底峽尊者和宗喀巴大師也曾這樣提倡過。而一個人若真要達到這種程序,則必須吃透叁藏。不惟如此,他還需要把大乘、小乘,以及各個宗派的經典、論典,都視爲無比殊勝的教言來加以學習。只有這樣,他的所見所聞才能夠圓滿無礙。否則,一個人的頭腦肯定會被狹隘偏見無情遮蔽,並進而生起傲慢之心。比如有的修行人,竟然說什麼蓮花生大士的開示不正確,或者某某大成就者所造的儀軌不合理等等。作爲一句薄地凡夫,你有什麼資格對蓮師等大成就者橫加指責呢?每當見到這樣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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