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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尊法師與漢藏教理院

  法尊法師與漢藏教理院

  于淩波

  法尊法師(西元1902~1980年)

  法尊法師,也是民國初年與能海法師同時入藏學法的僧侶之一。民國十叁年(一九二四年),自日本學東密回國的大勇法師,在北京慈因寺設立“藏文學院”,武昌佛學院的首屆畢業生多人由武漢北上,入院就讀,法尊也是武昌首屆畢業,而入藏文學院求學者。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五月,大勇改藏文學院爲藏留學法團,率領團員二十余人首途赴藏。途中大勇于十八年病殁,而法尊于二十年抵達拉薩。他是近代漢地僧侶赴西藏學法較有成就的一位,他翻譯出了大量的西藏經典,是溝通漢藏文化的主要人物之一。

  釋法尊,俗家姓溫,河北省深縣人,清光緒二十八年(一九○二年)出生。法尊幼年家庭貧困,斷續讀了叁年私塾即辍學,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十八歲時到保定府皮鞋店做學徒,以經常生病,致手藝無成,乃有厭世出家的思想。民國九年(一九二○年)春末,逃離皮鞋店,到五臺山投入玉皇廟出家,依瑞普和尚(法名覺祥)落發,法名妙貴,字法尊。在廟中撞鍾擊楗,隨衆操作雜務,早晚學習念誦功課。

  民國九年(一九二○年),依太虛法師出家的大勇法師,途經五臺山,玉泉廟寺衆請大勇開示,大勇爲衆講《八大人覺經》、《佛遺教經》,法尊初聞法義,心生歡喜,遂對聽經發生興趣。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年)春節期間,山中廣濟茅篷打佛七,法尊去參加,佛七後即留在廣濟茅篷參學,夏天複聽大勇講《阿彌陀經》,及聽遠參法師講《梵網經》,對佛經中的名相有了初步的理解。到了下半年,聞得北京法源寺傳戒,同時太虛法師也在北京廣濟寺講經,法尊隨著大勇到了北京。時太虛法師在武昌籌辦佛學院,法尊在大勇的引見下,谒見了太虛法師,申述他欲入佛學院的願望,蒙太虛法師面允。是冬在法源寺受戒後,隨著諸戒子到南京寶華山入昌隆寺學習戒法。

  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冬初,武昌佛學院開學,法尊離開寶華山到武昌入學,在院兩年,先後學習《俱舍頌》、因明學、佛教史、叁論、《解深密經》、《成唯識論》、《密宗綱要》等經論,對于佛教的大、小、顯、密有了一個輪廓的認識。民國十二年(一九二叁年)冬,大勇由日本學“東密”回國,在佛學院傳授文殊修法,法尊亦預會學習。民國十叁年(一九二四年)夏,法尊自武昌佛學院畢業,時大勇法師在北京慈因寺成立“藏文學院”,函約武院畢業同學到北京學藏文。法尊與同學大剛、超一、嚴定、觀空、法舫等聯袂北上,到北京入藏文學院受學。

  大勇創設藏文學院的目的,在于聯絡同道入藏學法。他曾請西藏哲蚌寺的多傑覺拔尊者到院爲導師,爲學僧講解西藏佛教各派傳承、學法、修持、成就過程等。大勇于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五月,把藏文學院改組爲“留藏學法團”,做入藏學法准備。並得到武漢地區護法居士湯鑄新、胡子笏、但怒剛、劉亞休等經濟上的支持(特別是曾任福建省長的胡瑞霖子笏居士支持最力),乃于是年六月四日成行。學法團一行二十余人,由大勇任團長,除數位辦事務的居士外,出家衆有法尊、法舫、觀空、嚴定、超一、朗禅、雪松、大剛、恒演、密悟、密慧、天然、圓住、會中、密吽、法芳、恒明、智叁等二十四人。學法團由北京出發,經漢口、宣昌、重慶抵達嘉定,登峨嵋山住下來,打佛七兼以避暑。

  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秋末,學法團由四川嘉定啓程赴西康雅安,這時團員加上馱夫,總數到了叁十多個人。嘉定到雅安這條路上,土匪出沒,安全堪虞。但團員們學法心切,不把匪患放在心上;也虧得土匪希望政府招安,對學法團不但不加騷擾,反加以保護企圖立功,這樣學法團平安到了雅安。在雅安休息數日,經十余日行程到打箭爐,途中有驚無險,到打箭爐暫住安卻寺。時序已到寒冬,大勇法師臨時請了一位土著藏文教師,爲大家補習藏文。

  那位教師藏語還可以,藏文並不高明,到了民國十五年(一九二六年)初春,法尊、朗禅兩人不願再浪費時間,要求大勇同赴跑馬山去學經。大勇應允,與叁人同到跑馬山,依一位慈願大師學藏文文法,及宗喀巴大師的《苾刍戒釋》、《菩薩戒釋》、《菩提道次第略論》。這一年的學習,使法尊對于西藏的佛法,“生了一種特別不共的信仰”。他在〈入藏的經過〉一文中,說出了他學習的心得:

  這一年所求的學非常滿意,對于藏文方面也大有進境,對于西藏的佛法,生了一種特別不共的信仰。因爲見到《苾刍戒釋》、《菩薩戒釋》的組織和理論,是在內地所見不到的事。尤其是那部《菩提道次第略論》的組織和建立,更是我從未夢見過的一個奇寶。我覺得發心求法的志願,總算得到了一點小結果,那怕我就算死在西康,我也是不會生悔恨心和遺憾的了。

  滯留打箭爐期間,法舫接到太虛大師的信,催促他回武昌佛學院。法舫以入藏因緣未具,就回武昌去了。是年十月,四川籍的能海法師,帶著一位永光師也到了跑馬山,同依慈願大師學法。大勇集合學法團團員法尊、朗禅、觀空、大剛、嚴定、超一等十五人,加上能海、永光共十七人,共議決定次春入藏,並于佛前共發大願曰:

  赴藏求法乃吾侪之志願,境愈困難,志愈堅定,縱令碎骨粉身,尚期來生滿願,何況其他乎?

  民國十六年(一九二七年)春,大勇率領學法團人員入藏。這一次出發,有官兵護送,途中縣長等官員,對團長大勇郊迎郊送,十分恭維,且爭相皈依,大勇也感到十分威風。到了甘孜,住在商人家。因爲大勇途中太鋪張,西藏方面誤認爲是政府派遣的人員,來了一紙公文擋駕,不允入藏。並通知甘孜商人,不准帶漢人入藏。

  到了五月間,朗禅到木娘鄉學經,法尊隨大勇等移住劄迦寺,親近劄迦大師,及依大師的弟子俄讓巴、格陀諸古二師學經。法尊依俄讓巴聽講《菩提道次第廣論》,依格陀諸古學《因明初機入門》、《現觀莊嚴論》、《辨不了義論》等多種經典,使他對西藏學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民國十七年(一九二八年)秋間,素負盛名的安東格西到了甘孜劄迦寺,朝禮劄迦大師,告知大師他受昌都寺之請弘法,請示行止。法尊在格陀諸古的介紹下谒見了安東格西。安東學識淵博,智慧如海,法尊的許多困難死結,皆由安東爲他迎刃而解,使他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是他以後依止安東格西的因緣。

  民國十八年(一九二九年)九月十七日(戊辰年八月初四),劄迦大師示寂。五日之後──九月二十二日,大勇法師也在劄迦寺逝世了。大勇俗名李錦章(西元一八九叁~一九二九年),四川巴縣人,清光緒十九年生,民國初年畢業于四川法政學校,曾在軍政界任職。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因聽佛源法師講經而皈依佛教。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到上海依太虛法師剃度出家,繼而在金山寺受具戒。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東渡日本,在高野山學密,年余後返國,在上海、杭州、武漢弘傳東密。繼而在北京成立藏文學院,組團入藏。大勇以生活過于艱苦,而積勞致疾,逝世之時年僅叁十七歲。

  學法團僧侶死于途中者不止大勇一人,先大勇而死者二、叁人,未久又有一位智叁法師也逝世了。這時學法團的人分散各地,大勇、智叁之死,全是法尊辦的後事。

  民國二十年(一九叁一年)春天,法尊與朗禅、常光、慧深一行四人,西行進入西藏,抵達昌都。朗禅、常光兩人稍住數日即赴拉薩,而法尊和慧深,是以親近安東格西爲目的,便留在昌都,依安東受學,半年之間,受了四十余部大灌頂。十月隨著安東格西到拉薩,繼續依安東受學,先後曾學習《因明總義論》、《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五次第廣論》等經典,直到民國二十二年(一九叁叁年)夏天離藏爲止。

  在昌都期間,法尊致書于支持學法團經費最力的胡子笏居士曰:

  子笏居士惠鑒:魚雁相隔,兩載有奇矣...此二年之經過,今略而言之。客歲初春,送勇公靈骨返(打箭)...今春叁月九日,尊與朗法師等買馬起程,二十叁日抵昌都,因春草未發,馬乏中途,其中之苦,急筆難形矣。

  昌都寺中有一格西(按即安東格西)學德兼優,映奪全藏,原籍青海,民國初時由青海來甘孜,依劄迦大師遍學顯密。次承師命赴果羅地界,建興正法,凡六、七載,養成弘法將才多人。次受昌都寺之請,亦于寺中重振遺教

  

  尊初來昌都之願,實欲將此格西迎回中國,漸學漸譯,漸次弘傳,以免多年羁留藏地之苦,中華亦有早日弘法之望,敝院之果亦可速熟,勇公之志亦得早滿,諸居士施助之苦衷,亦必不致空無果利矣。

  更加虛公老師(按指太虛大師)欲辦世界佛學院,其中藏文佛教一科,亦難洽人以維持耳。此志前已函啓虛老法師,深蒙贊許。尊至昌都時,即將此意詳白格西座前,格西亦深贊勵...。

  民國二十二年(一九叁叁年),法尊接連收到太虛大師的信函,催促他速回重慶,主持新創設的“漢藏教理院”。他自感吃盡千辛萬苦才到了西藏,所學無多就棄寶藏而不挖掘,實在可惜。但以太虛大師是他唯一無二的恩師,不回去有違大師的期望,不得已于是年冬初離開拉薩,搭上商幫騎馬同行,取道印度返回重慶。

  抵達印度,他認爲若不朝禮聖迹,將會終身遺憾。他朝禮了佛陀成道處菩提道場,佛陀初轉*輪處的鹿野苑,佛陀涅槃處的拘屍那城沙羅樹林,再往尼泊爾朝禮佛陀誕生處的藍毗尼園。民國二十叁年(一九叁四年)二月到加爾加答,參觀大詩人泰戈爾創辦的國際大學,繼而買輪東渡,到仰光朝禮大金塔,並在慈航法師創立的“中國佛學會”講經。到了初夏,乘輪船經槟榔嶼、新加坡,六月抵達上海,隨即轉赴奉化雪窦寺,谒見太虛大師。問大師報告數年學法的經過,大師也對他說明漢院創立的過程及現狀,要他及早趕到重慶。法尊在雪窦寺住了數日,辭別大師到南京訪友,然後返回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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