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均開,體現了八宗平等的精神。佛學院對學員管理十分嚴格,有通則、佛堂規則、自修室規則、寢典及飯食規約、告假規約等。其所以如此,旨在通過嚴格的訓練,養成既具有佛教古德的行持品格,同時又具有現代人文化學識的中國現代佛教人才,使中國佛教改革振興,走向現代化。
佛學院的籌備工作于六月底就緒。院合修整完竣,購置設備已大致齊備,院長太虛進住佛學院,聘定了空也、史一如、杜漢叁、陳濟博等任教員,由李隱塵、孫文樓等合資辦了一個正信印書館,預備印刷流通經典和講義。七月初,成立佛學院董事會,推舉梁啓超爲董事長(梁應中華大學之邀參加暑期講學會,與太虛初次會晤),暫由陳元白代理,王又農爲文牍,李隱塵爲院護,智信爲監院、玉皇爲庶務,竹林爲會計。遂于七月十九日(公曆九月一日)舉行開學典禮。在典禮大會上,武漢政學各界濟濟一堂,湖北督軍蕭耀南亦親臨大會致詞。太虛所理想的佛學院正式創立起來,中國佛教界始有武昌佛學院之名。太虛從此開始以武昌佛學院爲據點進行新佛教運動,施展其才華,實施其抱負。
二、武昌佛學院的曲折經曆——從武昌佛學院到世界佛學院圖書館
武昌佛學院開辦以後,持續了二十多個春秋,由于社會政治局勢的牽製,曾幾度遭受挫折;由于太虛的辦院重心從養成住持僧才轉爲培養宏法于世界的學研究人員,武昌佛學院後來演續爲世界佛學院圖書館。
(一)辦院初期的隆盛
從一九二二年七月到一九二六年十月,這四年是佛學院的隆盛時期。這個時期中,正式畢業了一批學員,招入了第二批學員,當第二批學員到第二年十月時,由于國民革命軍攻克武昌而自行解散。這個時期的院內教學活動基本上按章程進行,稍有變動者,是當第一批學員到第叁學期時,由于多種因素,把原定叁年畢業改爲兩年畢業,第二批學員入校後,另成立了研究部。
這個時期的頭兩年,即第一批學員學習期間,是佛學院最隆盛時期。這兩年,太虛爲院長,李隱塵爲院護,陳元白(代梁啓超)、湯■銘先後爲董事長,智信、大覺先後爲監院。松林、能守先後爲學監。僧俗學員六十余名,僧學員有激芳、能守、默庵、會覺、現空、嚴定、法尊、法航、量源、光峰等,居士學員有程聖功、陳善勝(出家後名淨嚴)、張宗載、達甯蘊等,加上旁聽的,最盛時達百余人,先後任教的有太虛、空也、史一如、杜漢叁、陳濟博、張化聲、妙闊、唐大圓、大勇、唐畏叁(出家後名大敬)等。太虛、空也、史一如、妙闊主講佛學,杜漢叁、唐畏叁主講國文,張化聲主講西洋哲學兼授佛學,唐大圓主講中國哲學,大勇傳授密宗,陳濟博授中國佛教史和日文,並譯講印度六派哲學。這兩年,佛學院創辦伊始,大師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培養院內學員上,除幾個假期外出弘法外,幾乎沒有離開過。先後爲學員講授了“瑜伽真實義品”、“佛教各宗源流”、“八啭聲義”、“六離合釋”、“叁論玄要”、“十二門論”、“百論”、“成唯識論”、“天臺宗教觀綱宗”、“彌勒上生經”、“彌陀經”、“慈宗叁要”、“瑜伽菩提戒”等多種佛學課程,編寫了《各地佛教史》。
這兩年除了院內正常教學活動外,對外學術和佛化活動也卓有成效。第一學期(一九二二年下半年),太虛定期或不定期到佛學院附近的中華大學、漢口佛教會講經;寒假間,遊化幹沙市、荊州、宜昌、枝江等地,皈依者數百人,太虛的這一遊,使佛化漫延了漢口到宜昌的一段長江流域。第二學期(一九二叁年上半年)開學前,佛學院學員甯達蘊、張宗載、陳維東等,奉太虛之命,推進佛化青年活動,提出了“農禅、工禅”,“服務社會”,“自食其力”,“和尚下山”等口號,與此相應,太虛撰《論佛法普及當設平易近人情之方便》,主張佛法的根本在信解,在家人只要信奉叁皈五戒,“便是行菩薩道”,可以“不離常俗婚娶、士宦農商工作之事業”。前者在于使佛教人間化,後者在于使人間佛教化。本學期的五月二十叁日佛誕,佛學院師生全體出動參加在中華大學舉行的紀念大會,太虛、李隱塵、張化聲作講演,當即接受叁皈者達千人以上。武漢佛化極一時之盛。暑期,太虛偕佛學院師生職員王森甫、史一如、陳維東、陳聖功等于廬山主持講習會,“令華洋神教爲之驚異,廬山暑期佛化,似此于棘蔥茉中開建。”在廬山,太虛與日本大谷大學教授稻田成發起“世界佛教聯合會”,開始著手推進世界佛教運動。第二和第叁學期中,佛學院師生和支那內學院展開了熱烈的法義論辯和爭鳴,“初,有史一如與聶耦庚關于因明作法之爭;次有唐畏叁(慧綸)與呂秋逸(呂■)關于世尊年代之辨;後有大師與景昌極關于相分有無別種之诤。大師與唐大圓、史一如、陳維東等,卓然表現了佛學院的獨立不苟的學風。
第一批學員的第二學年開始時,大師“一因感覺禅林管理訓練難達預期的成效,學監尤不易得適當的人;二因學生的程度不一,淘汰一些,自動的退學了一些,乃決定將這期學生提前畢業,將後兩年的課程壓縮爲一年授完。有鑒于此,太虛設想了改進的辦法,發表了《我新近理想中之佛學院完全組織》,改變原來的辦學方案,主張佛學院從小學部辦起,自小學部至中學部、至戒學部、至大學部、至專家大學部、至研究部,以二十四年學程,整齊製度、嚴格訓練,養成行解相應的僧才。因規模過于宏遠,現有人力、財力不及,因而未能實行。
一九二四年六月十五日,第一期學員畢業,留二十名優材生設立研究部(研究部課程分五系,一、律宗、唯識、天臺、禅宗系;二、梵學、唯識、賢首、密宗系;叁、國學、唯識、天臺、淨土系;四、西學、叁論、唯識、賢首系;五、佛史、俱舍、因明、唯識系。入研究部者,得先一系或二系研究之)。同時繼招第二期學員。太虛提出不招居士學員,“只招受過比丘戒的大學部學僧四十名,連寄宿舍亦改爲仿禅堂的廣單製,先注理律議訓練,嚴格施以生活管理,以爲實行整理僧製的基本”,使佛學院成爲僧製改革的師範僧寺。但由于董事長場■銘、院護李隱塵持異議。而未能通過。故第二期大學部招生,悉照《章程》進行,僧俗兼收,課程叁年。第二期學員連同本院修學科轉入者,共四十名,有大醒、寄塵、亦幻、墨禅、虞佛心,伽林、恒慚、枕山、蘇秋濤等。原來的任課教師空也已在一九二叁年暑期前因故而離開了佛學院,史一如也在那時因病去滬治療(卒于一九二五年元月),因此本期學員的課程主要由唐大圓、張化聲、太虛等人擔任,太虛兼研究部學員的指導,太虛因自己的新辦院計劃未能實施,加上胃病加劇,因而在開學兩個月後(一九二四年九月)突然宣布辭去院長職務,院務由善團代理。直到二五年元月才被佛學院董事會懇請加院,十月再受任院長。第二期學員在院期間,太虛先後講授了,“大乘五蘊論”、“發菩提心論”、“四大種之研究”、“律議之研究“知識行爲能力是否一致”、“二十唯識論”、“能知地位差別上之所知諸法”、“佛法大系”等。從一九二四年十月至一九二六年十月,由于太虛把大部分精力用于推進世界佛教運動,因此佛學院的教學雖基本按《章程》進行,但與頭兩年太虛在院時的隆盛氣象稍有遜色。一九二六年夏,研究部學員已離盡,大學部學員只剩約叁十人。同年十月十日,國民革命軍進軍武昌,佛學院師生大部分離散,教學停頓。
(二)在劫難中努力開拓
一九二六年十月至一九叁二年夏,爲武昌佛學院在劫難中努力開拓的時期。這個時期,佛學院的院會被中央軍官學校武漢分校軍醫處占去大半。在極艱難的條件下,太虛及佛學院同人克服困難,努力開拓,設法恢複佛學院的教學活動。
一九二七年底,慈海、法航相繼返回武昌佛學院,協助大敬看護院會和法場,並在院中刻苦自修。一九二八年春,王森甫、趙子中、夏致賢、熊雲程居士召集各董事,成立了新董事會,草擬通過了新董事會章程,推舉了新董事會及佛學院各執事。推舉王森甫爲董事長、太虛爲院長、雷定坦爲院護、大敬爲事務股監院、張化聲爲修持股主任、唐大圓爲教育股主任(暫由張善诩代理)。這年上半年,籌辦了佛經流通圖書館;開設了平民小學一班,以教附近農民貧苦子弟。下半年,繼招了小學生兩班、平民千字夜課一班;並欲辦中學部、大學部,以因緣未具而未辦成。
一九二八年八月,太虛離滬西遊,十月二十日在巴黎發起“世界佛學院”,宗旨爲“昌明佛學,陶鑄文化,增進人生之福慧,達成世界之安樂”。名稱的意義是“搜集世界佛教材料,聯合世界佛學人才,結成世界之佛學,宣傳佛學于世界,故名世界佛學院。”並函囑設籌備處于武昌佛學院,由籌備處致函各國發起人,提議世界佛學院設于中國,分院設于各國。如果說,一九二二年太虛于廬山發起“世界佛教聯合會”是進行世界佛教運動的開始,那麼此時太虛已投身于世界佛教運動了;如果說此前太虛主要傾心于國內的僧製改革,那麼此後太虛主要傾心于國際佛學的建設了。由于太虛新佛教運動重心的轉變,武昌佛學院的宗旨就由造就住持僧才轉爲培育弘法于世界的研究員。
根據太虛的辦院思想,武昌佛學院于一九二九年四月十四日召開了世界佛學院第一次籌備會議。出席會議的有王森甫、唐大圓、雷定坦、大敬、法航等百余人。會議決定先開預科,次開研究班,並發布了《世界佛學院開預科宣言》。《宣言》稱:爲培植世界佛學院本科(研究班)之預備人才而開設預科班,僧俗男女兼收,暫定一班,共四十名,旁聽無定額;夏曆七月一日開學,兩年畢業,考試合格考入本科。二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太虛由歐返國,由上海之漢口,聞知此事,函院中同人勿開預科,只開研究部,同人依命。七月十五日研究部第一期生開學。提任世界佛學院職務的有,院長太虛、教務主任兼教授唐大圓、訓育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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