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前一個甲子,即467年。參見其“菩提達摩考”(《北京大學研究生學刊》1994年1、2期)。
[2]契嵩《傳法正宗記》雲:“或曰:續僧傳以壁觀四行,爲達磨之道。是乎非耶?曰壁觀婆羅門者,蓋出于流俗之語也。四行之說,豈達磨道之極耶……”(《大正藏》51,p743c—p744a)
[3]關于此義,其例甚多,如:《菩薩本生鬘論》卷第四雲:“阿難!一切如來在昔因地,知衆生界自性清淨,爲彼客塵煩惱所覆。然彼畢竟染汙不及,是故如來出興于世,爲諸衆生說微妙法,除諸垢濁,令得解脫。”(《大正藏》3,p343c)
《大般若經·法性品》雲:“法性亦然,雖在煩惱,不爲所染,後複顯現。天王!諸佛悉知有情本性清淨,客塵煩惱之所覆蔽不能悟入。是故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應作是念:我當精勤爲有情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除其煩惱令得悟入;一切有情本性皆淨,當起尊敬,不應輕淩。”(《大正藏》7,p937a)
此外,《寶積菩薩藏會如來不思議性品》(《大正藏》11,p226b)、《虛空藏菩薩經》(《大正藏》13,p655c)、《大哀經》卷第叁(《大正藏》13,p422b)、六十《華嚴·離世間品》(《大正藏》9,p661a)、八十《華嚴·離世間品》(《大正藏》10,p305c)、《央掘魔羅經》卷第四(《大正藏》2,p539c)、《寶積勝鬘夫人會》(《大正藏》12,p222b—c)、《大集經·海慧菩薩品》(《大正藏》13,p68a—b)、四卷《楞伽經》卷二(《大正藏》16,p489a—b)等皆明此義,爲省篇幅,此不一一詳舉。
[4]關于菩提心之發起因緣,龍樹菩薩《十住毗婆沙論》舉了七種因緣,《佛光大詞典》菩提心條亦有詳細解釋,可以參考。
[5]《大正藏》50,p596c。
[6]參見昙鸾《往生論注》,《大正藏》40,p826 a—b。
[7] 《佛說未曾有正法經》卷第一雲:“無自無他,無愛無厭,自性平等。觀諸衆生無有高下,悉皆平等,于諸佛法起決定心,不生疑惑。”(《大正藏》15,p430b)
[8]筆者以爲,壁觀的前提是要有個“壁”,有個牆體,菩提心就好比這個“壁”、這個牆體。古人夯土爲壁,層累而起,極力夯之,令其堅固。修菩提心亦如是,當如夯土爲壁,不斷強化之,不斷壯大之。
壁觀,前人有種種解釋,如一般所說“面壁而坐”,如呂瀓先生說“地遍處定”(“談談有關初期禅宗思想的幾個問題”《現代佛學》1961,6期);如郭元興先生說“環官”(“達摩的二入四行與道家言”《法音》1981,2、3期);如各種佛學辭典之解釋,等等,皆不妥當,失“大乘”義。唯作如上“夯壁”之釋,方可與大乘“二入四行”珠聯璧合,下文當詳。
[9]而行寂然,疾得成道。(《大正藏》9,p84c)
[10]後世解釋“不退轉”,有所謂“二不退”、“叁不退”、“四不退”、“五不退”之說。然而在原始大乘裏面,不退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生生世世不退失菩提心和菩薩行的意思。複雜的分法往往反而會使意思不明。
[11]唯見道以後,臻聖賢位,方可達“無爲”境界。非道家所謂“無爲”可擬。如種種經論說:
1、見受生恐畏,由生老病死,無受則解脫,生老病死盡,彼得安隱處,現在得無爲,已度諸憂畏,決定般涅槃。(《大正藏》1,p127a)
2、佛言:“滅有歸本,不複生死,謂之無爲也。”(《大正藏》1,p172a)
3、“佛之大要趣無爲道。”(《大正藏》1,p172b)
4、“迦葉且聽,吾悉當說,以能識慧,無漏之法,便得無爲……神通叁達。”(《大正藏》9,p84b—c)
5、“又應作是念,不久詣道樹,得無漏無爲,廣利諸人天。”(《大正藏》9,p180b)
6、“諸佛子!所言苦滅聖谛者,彼最勝世界中,或名大義,或名饒益,或名義中義,或名無量,或名所應見,或名離分別,或名最上調伏,或名常平等,或名可同住,或名無爲。”(《大正藏》10,p60b—c)
7、“菩薩摩诃薩菩提心香,亦複如是。若發此意,即令菩薩一切善根,永出叁界,行如來智,無爲空中。”(《大正藏》10,p434a)
此外,《大正藏》1,p171c、《大正藏》1,p235b、《大正藏》9,p208a、《大正藏》10,p335c、《大正藏》10,p988b等皆示“無爲”之義,此不贅舉。
[12]如果仔細研究初期大乘佛教的經典(特別是早起般若類經典),就會發現,在初期大乘佛教裏,菩薩道最初只有叁個階位,即初發心、不退轉(阿鞞跋致)、最後身,其後才漸漸增加至五十二位。筆者認爲,叁位之中最重要的是初發心和不退轉,因爲不退之後,成佛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達摩的大乘禅法顯然保留了初期大乘佛法的本色,在實踐上最有可操作性。這一點在大乘佛教的研究中,應該是一個特別值得注意的問題,有待于進一步發掘和研究。
[13]其余諸種本子的整理問世,最早的當數《楞伽師資記》,此書問世的年代在中唐時期,大抵相當于慧可之後的四世(一世按叁十年計算),而作者淨覺(683-750?)于禅宗的傳承,也相當于慧可之後的第五世(他曾師事五祖弘忍的弟子神秀和玄赜)。我們無法肯定慧可是否真的有過懸記,但這樣的記載至少說明在道宣的時代,已經有禅宗人士明確指責達摩的禅法在慧可後第四世的時候已經被架空了。
[14]經文詳見《大正藏》17,p893c。
[15]有友人謂,此四行當同宗喀巴大師《菩提道次第廣論》之叁士道,余謂不盡然。宗大師之叁士道,下士求人天道,中士求聲聞緣覺道,上士求菩薩道,其置心之處有次第。而達摩之二入四行,唯求上士道,其置心之處唯在大乘菩提之心,無諸多次第,故不可全同也。複次,此四行雖置心之處無次第,而行有次第。謂行者求大乘菩提道時,于苦至時,樂至時,人天善報至時,當一一觀察緣起,生起智慧,降伏煩惱,專注于大菩提心,一門深入,置心一處,稱法而行,成就大菩提心,至菩薩不退轉地。這是一個令菩提心不斷堅固、最終成就的修道次第,是一個系統的大乘行法,所以才可以叫做“大乘壁觀”,如同夯壁,逐漸夯實。菩薩萬行,上能攝下,雖中士、下士之行盡能攝入,但發心不同,故不可謂之全同也。
[16]原文爲:“世人長迷,處處貪著,名之爲求。道士悟真,理與俗反,安心無爲。形隨運轉,叁界皆苦,誰而得安。”以往學者斷句,皆將“安心無爲”與“形隨運轉”斷爲一句。然如此斷句,于義不通,不堪推敲。何者?若欲安心于無爲之道,則必得有專志不二、確乎不拔之操守,方可謂之“安心”,若“形隨運轉”,將何以安心乎?所以,達摩一系禅師多有選擇“頭陀”行而確乎不拔者。詳細解釋見下文。
[17]《西湖高僧事略》中的圓澤法師,即是一例。
[18]詳見《摩诃般若波羅蜜經》“攝五品第六十八”(《大正藏》8,p366c)。
[19]竊以爲,作爲道次第,前二行能攝宗喀巴大師所開示之“下士道”,無所求行能攝宗喀巴大師開示之“中士道”。
[20]《華嚴經》雲:“佛子!……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根,是爲魔業。”(《大正藏》9,p663a—b)
[21]“無所行”是得根本智,了達諸法實相的阿毗跋致的境界。這個概念非常重要,是菩薩不退轉地的標志,不可錯會。如經中說:
1、“善現!菩薩摩诃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亦複如是。于一切法都無所行,是爲善達諸法實相,謂于法性無所分別。”(《大正藏》6,p982b)
2、“諸菩薩摩诃薩,于一切法不行二相,亦不分別,都無所行,則能趣證廣大無上正等菩提。”(《大正藏》6,p1015b)
3、“善現!諸菩薩摩诃薩都無所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大正藏》7,p692c)
4、“具壽善現複白佛言:若菩薩摩诃薩都無所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大正藏》7,p692c)
5、“佛告族姓子:菩薩……住無所行,皆盡諸漏生死之行。”(《大正藏》11,p668a)
6、“于一切法都無所行,故名曰盡,逮得法忍。一切諸法亦不可得,是故曰盡,逮得法忍。”(《大正藏》12,p985a)
7、“何謂聖行?其于叁界而無所行是賢聖行,其此無行爲賢聖行。”(《大正藏》13,p422c)
8、“以慧解脫奉無所行,靡不通達叁界蒙恩,是曰智慧。”(《大正藏》14,p32c—p33a)
9、“行于一切處而亦無所行者,後得智于善不善等中差別智生。若無分別智即無所行。”(《大正藏》31,p317a—b)
10、“願我能負荷正法已,雖行正法,心無所行。如諸菩薩行于正法,而無所行,亦無不行。爲化衆生,不舍正願。”(《大正藏》32,p510b—c)
《菩提達摩二入四行 大乘壁觀禅法(上)》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