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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學 第十章 中國佛教學研究▪P9

  ..續本文上一頁代禅宗史》第70頁。)楊曾文、葛兆光等人也同意此說。

  學術界對于《壇經》的學術整理,在1962年7月編就,1965年12月由中華書局出版的《中國哲學史教學資料彙編》(隋唐部分)下冊的《禅宗》一節中,以《關于惠能的事迹和思想》爲題,依宗寶本,摘錄了一些材料,並加標點注釋,是一個不完全的整理本。1982年,中華書局編輯出版《中國佛教典籍選刊》,郭朋以日本鈴木貞太郎、公田連太郎校訂的敦煌本《壇經》爲底本,參照惠昕本、契嵩本、宗寶本,作成《壇經校釋》一書,1983年9月初版,到1997年10月已是第6次印刷,總印數達32,000冊。1980年,中華書局編輯出版《中國佛教思想資料選編》,其中第2卷第4冊爲禅宗卷,1983年6月第1版,收入了《壇經》的敦煌本和宗寶本,加以標點。楊曾文在1986初步完成對敦煌博物館所藏《壇經》寫本(敦博本)的研究,由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6月出版,名《敦煌新本六祖壇經》,在附錄中也收入了日本大乘寺本《壇經》。江蘇古籍出版社1993年6月出版的《中國佛教叢書·禅宗編》第1冊中,收入《壇經》五種,即:敦煌本斯5475號(影印並抄錄)、敦博本077號(影印)、曹溪原本(據嘉興藏影印)、日本興聖寺藏宋本(影印)和宗寶本(據嘉興藏影印)。1997年2月,周紹良在文物出版社出版《敦煌寫本壇經原本》,“原本”之意,是未經後人潤色整理的,共收入五種,即北京圖書館藏有字79號卷子殘頁、北京圖書館藏岡字48號卷子、倫敦大英圖書館藏斯5475號冊子、敦煌博物館藏077號冊子及旅順博物館原藏已迷失冊子首尾照片①(實際總收入4種。),全部影印,再依此錄出“原本”,並加標點及簡單的校記。1998年12月,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由鄧文寬、榮新江錄校的《敦博本禅籍錄校》,其中包括《壇經》。

  胡適在1966年1月8日寫成《<壇經>考之一》,指出《曹溪大師別傳》和《壇經》之間的並列關系,契嵩叁卷是將文字“鄙俚繁雜”的《壇經》的真正古本和《曹溪大師別傳》的結合,而宗寶本則是在此基礎上增改而成,明藏本以契嵩本爲祖本。杜繼文、魏道儒認爲,《壇經》是經過多個禅宗宗派增刪修訂,逐步演化而成的,說它是集體産品,比推測它只有一個原本要全面。①(《中國禅宗通史》第182頁,江蘇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郭朋在《壇經校釋》的序言中,分析了胡適、印順觀點及一些日本學者特別是石井修道觀點,認爲胡適用“明藏本”的提法尤爲不妥,《曹溪大師別傳》也不能和《壇經》並列,因爲它不是《壇經》的一個本子。②(《壇經校釋》第11頁,中華書局1983年9月版。)他對印順的觀點持贊同的態度,認爲《壇經》最根本的不外乎敦煌本(法海本)、惠昕本、契嵩本和宗寶本,其余的都不過是這4種本子的翻刻和傳抄而已。

  楊曾文在《敦煌新本六祖壇經》中對《壇經》的流變有詳盡的敘述,以《壇經》(不存)祖本爲源頭,衍生出敦煌原本(不存)和惠昕原本(所謂文繁古本,不存)。從敦煌原本衍生出敦煌本、敦博本、西夏文本叁個本子;從惠昕原本衍生出惠昕本和契嵩本。日本的天甯寺本、大乘寺本、興聖寺本等,均是惠昕本的傳刻本。契嵩本下,又衍生出曹溪原本、德異本和宗寶本,此叁種本子又有各自的傳刻本,明代以後的各種藏經本,包括日本的一些藏經本,都以宗寶本爲基礎。洪修平不同意楊曾文把敦煌本與惠昕本看作是《壇經》祖本後的兩個並列系統的觀點,主張兩者“至少應該是交叉關系”。③(《禅宗思想的形成與發展)第202頁,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他所列的《壇經》諸本關系圖表,以《壇經》原本(不存)爲最早,衍生出“南方宗旨”本和文繁的古本(均不存),與此並列的是《曹溪大師別傳》。敦煌本直接從南方宗旨本而來,惠昕本直接來自文繁的古本,並與敦煌本也有關系,契嵩本是文繁的古本和《曹溪大師別傳》結合而成,這和胡適的看法有相近之處。契嵩本衍生出德異本和曹溪原本,此兩個本子又衍生出宗寶本,而宗寶本也與惠昕本有聯系。

  《壇經》是否爲神會或神會門徒所作,首先由胡適提出。胡適早在1929年寫的《荷澤大師神會傳》中辟《神會與六祖壇經》一節,湯用彤在《隋唐佛教史稿》裏沒有具體討論這一問題,只是沿用法海記集說:“相傳門徒法海據其言行錄爲《壇經》。”①(湯用彤:《隋唐佛教史稿》第189頁,中華書局1982年8月版。石峻等:《中國佛教思想資料選編》第叁卷第四冊第2頁,中華書局1983年6月版。)石峻等人認爲,《壇經》最早的本子,是慧能的弟子根據其講法記錄下來的,神會只不過是根據它而加以發揮而已,胡適關于《壇經》由神會一手創作的假設,恐怕不能成立。呂澄持神會門徒編纂說:“顯然編纂于神會門徒之手。”②(呂澄:《中國佛學源流略講》第374頁,中華書局1979年8月版。)不過是否就是依照神會的說法改動了《壇經》,還有待研究③(同上,第222頁,中華書局1979年8月版。)。葛兆光重申神會一系與《壇經》確有關系。④(葛兆光;《中國禅思想史》第157頁,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年12月版。)

  關于宋代以後的禅宗研究,是近年來研究的又一個重點之一。這方面的著作主要以麻天祥的《中國禅宗思想發展史》和杜繼文、魏道儒的《中國禅宗通史》和吳立民主編的《禅宗宗派源流》爲主。麻著以禅宗史上的主要人物的思想和禅法爲線索,剖析了他們的思想和背景,尤其是在文化史的背景下,從整個社會思潮契人,來看待宋以後出現的各種禅法、文人與禅、禅學研究的方法論等問題。杜著是在禅宗史料的基礎上,從人物入手,以曆史上重要的禅師的生平和禅法來主述禅宗的發展,尤其對宋代佛教的分期、文字禅的描述,都有一定的研究。吳著則是站在傳統佛教的立場,按照佛教的記載來敘述禅宗的曆史,特別是在一些與禅宗有關的地名和史實的考證上有自己的特點。

  現在中國大陸對禅詩和公案的研究也很繁榮,搞這方面研究的人一般多爲研究文學和美學的人。周裕锴的《中國禅宗與詩歌》對禅宗與中國詩歌的關系做了深入探討,指出“佛教的中國化在很大程度上是指佛教的詩化,禅宗發展史的種種事實正鮮明地展現了這一詩化的過程”。李澤厚認爲:“禅宗同整個中國哲學一樣,其趨向和頂峰不是宗教,而是美學”,並把佛教美學列爲中國古典美學四大思潮之一。劉綱紀將禅宗美學的發展分爲叁個時期,“中晚唐是准備時期,宋是完成時期,元、明、清是多方面影響和深入發展時期”。唐代禅宗對文藝與美學的影響,最早表現在詩人兼畫家王維的身上①(參見王典宏《近年佛家美學研究概述》,載《華中師範大學學報》1987年4期。)。這些探討都是過去不多見的,因之有著積極的意義。

  

《佛教學 第十章 中國佛教學研究》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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