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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共榮——佛教生態觀▪P15

  ..續本文上一頁物的真相上,可能會在強調聯系之時泯滅事物的事相差別,山等于水,人等于山水,世界失去它的靈動和活力,而一片混沌。認識世界認識自然的目的,是在揭示世界特別是自然界萬物之間的運動規律,尋求人類以及人類與其他生物之間合理和諧是生存方式,共生共榮。如實地認識和體味自然、感受自然,維護自然萬物的生存權利和生命尊嚴,不以人類的分別爲分別,不以人類的喜好爲喜好,不以人類的意志爲意志,對山水萬物懷有深深的報恩心和敬畏心,就是“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了。這種境界,是佛教禅修者的心路曆程,也是人類面對世界萬物的認識過程,更是人類對大自然一切生靈的正確態度。當然,佛教對萬物的深情感念,最感人的應是在“佛性平等”之下的深切體悟與理解。在禅修者的心中,山水松竹、花鳥雲影,都是靈動的鮮活的生命,喜怒哀樂,情同人類,舉首投足,弘法利生,佛菩薩無異。因此,禅修者的詩歌吟誦中,飛揚著空靈美妙的意味。

  蘇東波是一個有一定禅修和佛教境界的詩人學士,他的詩詞中常常流動著對大自然的感悟和熱愛,廬山煙雨湧動,浙江潮水奔騰。其中,《贈東林總長老》的詩境,佛法之意,自然之情,最爲後世傳誦。詩雲:

  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淨身。

  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

  廣長舌,是佛陀叁十二相中的一相,說佛陀的舌頭綿長紅潤,伸出能覆蓋到發迹,比喻佛法的廣大。清淨身,指法身,事物的本體清淨如一。八萬四千偈,形容佛法的豐富,也表示溪聲、山色的內涵深厚。山水聲色與人一樣,都具有清淨法身,都是因緣合和而成,各種因素相互依存,按照自己的生滅規律而發展變化,本質上講是平等如一的。所以,善于分別執著,又高傲狂妄的人類,只要真實地體味、平等地觀察,溪聲、山色與佛陀、人類一樣,各司其職,照樣在“弘法利生”。

  當我們把自然萬物看成與我們一樣,有感情、有覺悟、有靈性,他們一樣有生存的權利和生命的尊嚴,那麼,肆無忌憚地傷害自然,剝奪其他生命權利,踐踏萬物的生命家園,破壞生物間和諧共處,種種極端自私的行爲,將是多麼的不公平、不合理、不人道、不理智呢?這已經不是“神學”的解釋了,現代科學越來越揭示出了大自然生命的奧秘。

  佛教將連植物在內的一切生物都納入衆生平等的理念之中,肯定佛性的平等。當然佛教用“界”的觀念,來區別生命之間不同的表現形式。有人認爲佛教這種思想是“泛神論”,加以批判。其實,這不僅僅反映了佛教的生態倫理觀念,而且是佛教修行者在悟境上的真實體驗的結果。現代科學已經從各個領域揭示了自然界生物們的生命同一性特點。近幾年,國內出版社出版了不少揭示自然界奧秘的叢書,有的可能出于獵奇,把一些神秘的現象羅列出來,有的是依據科學實驗所證實了的東西,應該引起我們的鄭重對待。其中,兵器工業出版社(北京)2001年4月出版的“探索宇宙叢書”中,《奇趨大自然》上下兩冊詳細記述了大自然中動物、植物以及其它自然現象的生命奧秘,很有說服力。比如,書中通過“植物神秘的心靈感應”、“植物的喜怒哀樂之迷”、“動物的生物鍾之迷”、“動物的報複行爲之迷”、“動物的語言之迷”、“高智商的老鼠”、“鲨魚救人之迷”等等事實,驗證了生物之間、人與其他生物之間的廣泛的聯系與共通之處,非常感人。英國的有關科學家實驗,人與植物之間有“共振反射現象”,植物與植物之間也有“心靈感應”,他們都有喜怒哀樂。一種植物與人和其他植物構成一個“世間”,相依相生。

  人類與自然界其他生物是共生共榮的關系,這種關系有的是明顯的,時常處在緊密的聯系之中,比如人類時時刻刻都離不開空氣、水、綠色;有的是潛在的,只有認真的感悟才會明白,比如人類遇到地震時的自然界奇異的反應征兆。前幾年有一本《唐山大地震》的書描述說,地震前有許多天象,家禽牲畜煩躁不安、老鼠成群結隊亂竄、水中的魚等跳上岸、平常難以見到的動物也紛紛逃出。最近,土耳其出版了一本叫《地震前兆》的書,對1995年日本神戶和1999年土耳其馬爾馬拉的大地震災民進行調查,發現地震的前一天,人們都有頭痛、頭暈、惡心、呼吸困難以及突然疲憊不堪的感覺,嬰兒也突然驚醒、啼哭不止。書中說,造成人體感覺變化的原因是受到大地氣壓及磁場變化的影響。在靜止無風的情況下,也可以聽到樹葉沙沙作響,或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瓦斯的臭味。人類生存環境中的其他生物一直默默地守護著人類,他們用自己特有的能力爲人類承擔了風險。比如,我們都知道青蛙是有益的,因爲他可以消滅蚊蟲。但是,人們並不在意他們的不斷減少,幾只青蛙算什麼呢?其實,青蛙對紫外線極爲敏感,他們的減少,預示著臭氧層的破壞,城市將被籠罩在紫外線的照射之下;那麼,人類的命運又將如何呢?這是生物之間另一種形式的息息相通,相依相存的關系。

  人類,不論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都是大自然的子孫而不是大自然的主人。人類如果想保持對與環境的優勢,就必須使自己的行爲符合自然規律。人類征服自然的企圖,通常只會破壞自身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一旦環境惡化,人類文明也就隨之衰落。任何一個文明社會存在的基礎,都在于一個持續的“生命支持系統”,文明持久的原因是保持了養育人類的土地的可持續性。

  曆史上,兩河流域文明、地中海文明、瑪雅文明等等人類早期文明的衰落以及消亡,盡管有各種複雜的原因,但是,生態平衡的破壞是基本原因。特別是自然環境的惡化是關鍵因素。比如,中國西北新疆塔裏木盆地的古代絲綢之路上的古代樓蘭等城郭文明,也都被飛舞的黃沙覆蓋了。本來,在漢、唐時代仍有輝煌文化的樓蘭國,在法顯、玄奘等高僧遊記中都有詳細的描述。那裏的大乘佛教興盛,商業發達,一派欣欣向榮,是一個讓人向往的綠洲王國。然而,後來肆虐的風沙吞噬了良田綠洲,毀滅了興盛了幾個世紀的文明。今天,看到的只有一片一片荒涼的土丘、殘破的寺基、彌漫的黃沙!絲綢之路上文明的消失,自然因素是表象,比如氣候變暖、降水量少、冰川融化、河流改道等,實際歸根結底還是人類沒有節製的行爲所造成的,比如土地的過分開發、水資源的不合理利用、天然植被破壞,以及盛唐以後民族紛爭、戰火不斷、互相掠奪等人爲因素促使了文明的最終滅亡。所以,人類的無節製的錯誤是人類文明衰退乃至滅亡的主導原因。

  人類從原始社會時期對自然萬物的敬畏、到隨著掌握工具而改造自然、蔑視自然、惟我獨尊,確立“人類中心主義”的觀點,高唱“人定勝天”的調子,于是,無止境地、無節製地向大自然索取、向大自然開戰,迫使人類自身一步一步走向窮途末路。世界曆史學泰鬥湯因比先生86歲去世前,在最後一部著作《人類與大地母親》中,滿懷悲憤、語重心長地告戒人們:“人類將會殺死大地母親,抑或將使她得到拯救?如果濫用日益增長的技術力量,人類將置大地母親于死地;如果克服了導致自我毀滅的放肆貪婪,人類則能使她重返青春。人類的貪婪正在使偉大母親的生命之果——包括人類在內的一切生命造物,付出代價。何去何從?這就是今天人類所面臨的司芬克司之迷。”人類根據自己的能動性可以選擇兩種行爲:一是完全從人類的利益,甚至僅僅從某一個集團、個人或某一代人的利益出發,比較少的或者根本就不考慮自然環境的自然平衡,強力破壞,如毀林開荒;另一個是從人類與環境相協調的整體利益出發,既考慮人類自身的生存發展需要,又考慮自然環境的內在系統協調發展,進行正常的開發利用與保護。在人類與其他生物圈的和平共處中,充分地遵循自然與人類之間的關系和規律,良性地循環。人類在環境的地位是叁重身份:就是人類是環境的産物、成分、改造者和守護者。人類具有自然的成分和機能,也具有社會機能和成分,所以必須遵循自然與社會兩方面的倫理道德。人類機體的成分來源于自然,人體必須不斷地與生物圈內的其他生物不斷地交換物質能量,才能維持自身的機能。而且,人體的生命節律還受到環境節律的影響,必須與之相適應。人類在從自然生物中獲得生命滋養的時候,不能只是“改造者”還要是“守護者”,兩者是同時一體的。期間,人類在利用自然資源的時候,還必須遵守社會的規範,不能犧牲其他人群的利益,否則將導致人類和自然界的巨大災難。

  2、知恩報恩,不可殺生

  誰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望母歸。

  這首富有佛教慈悲心懷的詩,是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所作。他語重心長地規勸人們,不要認爲其它的生命是微賤的,可以任意傷害,其實他們與我們人類一樣,有自己的生存權力、生存情態。就象那飛落在枝頭的鳥兒,她可能是一只正在哺育孩子的母親,子女們正在等待她回去,嗷嗷待哺呢!

  生命誠可貴。佛教不僅珍惜人類自己的生命,而且教育人們要珍惜一切衆生的生命,“四生九有”都有平等的權力。人類要想有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就必須自己生存環境裏其它生命體共生和協調,正確地對待和尊重一切不同形態的生命體。佛教提倡“依正不二”的思想,其關鍵就是要人類善待其它生命。然而,人類往往以“特權者”自居,不斷地侵害、殺戮其它生命,肆無忌憚地破壞自然環境,而且把殺戮和破壞作爲無限擴大自己快樂、滿足欲望的工具,演繹出一幕幕血腥、殘忍。

  日本著名佛教居士矢崎勝彥在《良知之道》對生命體之間互相資生的情景,有一段生動的描述:

  太陽滋養植物,植物滋養動物,而動物死後又再滋養植物。一些生命的死亡滋養著另一些生命的延續;而另一些生物的死亡又滋養著其他生物的延續。

  只要生活在地球上,任何生命都處在這一連鎖之內。

  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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