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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共荣——佛教生态观▪P14

  ..续本文上一页即环境融合,才能共存和获益。佛法的“依正不二”的原理,就是立足于这种自然观,明确主张人类和自然之间不是相互对立的关系,而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所谓“依正”就是“依报”和“正报”,依报是生命依存的环境,正报是生命主体。生命主体和生存环境之间,虽然在客观世界的现象中,虽然可以作为两个不同的东西来认识,但是,在共同的存在中,是融合为不可分割的一体运动着的。就是说,随着宇宙生命自身内在的能力和法则渐渐地从宇宙深处显化出其作用,作为正报的各个生命主体开始个别化;同时,作为依报的环境被形成。如果把主体与环境的关系对立起来考察,就不可能掌握双方的真谛。而且,所谓环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是同一自然,同一土地,由于生存其间的生命的主体不同,环境存在的意义也就迥然不同。比如说,人类有人类的环境,鸟类有鸟类的环境。即或同为人类,环境对每一个人来说也是独立的,各有各的环境和不同的感受。从这个意义上看,生命主体和其生存环境是“一体不二”的关系。佛法又指出,人对自己的关系中产生的多样性叫“五阴世间”,人对别人和社会的关系中产生的复杂性叫“众生世间”,人对自然的关系中产生的复杂性叫“国土世间”。这里所说的“世间”是差别的、多样的意思。而世间对生命存在是不可缺少的因素,而且其中不论那一个方面的现象,都和另外两个方面关联着。佛法不断探求生命与环境的这种浑然一体的关系,终于在运动于宇宙的生命力中发现了生命的原动力。

  现代文明之所以走到破坏自然这一步,其根本原因在于如下两条:一是人类认为自然界是与人类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他们忘记了自然界也是保持一定规律的生命存在。尽管与人类生命的形式不同,但是在本质上是与人类相互联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人类认为自己最高贵,理所当然地要征服其他生物和自然,使其为人类服务。这种思想深藏在现代思潮的底部。佛教当然是尊重人的,而且也承认人类的难能可贵之优势,“人身难得”,人最具有开悟的可能性、能动性,但是也主张人类以外的所有生物都具有佛性。而且,佛教最大的特质就在于对万物的慈悲。佛教认为人的身体是有他周围的物质有机关系演化中而形成的,人受到了万物的恩惠。因此,佛教教导人们要正确地认识自己所受到的恩惠,自己要为环境和其他生物作出贡献,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这种思想正是佛教制定最根本的一条戒律“不杀生戒”的基础。人处于比其他生物界优越的地位,所以,他们不应该是对生物界漠不关心的压迫者,而应当作为善良的保护者,对所有生物施加仁慈。只有依靠这个理念,才能使民众的能量进一步得到提高,使其成为巨大的潮流。佛教依正不二的理念,能够作为带有道义上的义务的宗教理念,而被世界维护生态平衡的实践所接受,具有长远的影响力。

  任何生命都是其生存环境的产物,是生命主体的正报与生存环境的依报相互影响相互融合的结果。佛教关于六道轮回以及极乐世界等的阐释,实际就是在论述这样的道理,正报与依报是相应的,互为因果的。现代科学进一步证明了这个道理。

  根据《群言》杂志《北极的狐狸为什么是圆脸?》一文介绍了有趣的事实:

  生物学家伯格曼当把不同地方的生物个体进行比较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即同一物种,在越冷的地方,个体越大,而且越接近于圆形。他认为,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寒冷的气候不仅能够延缓恒温动物的生长速度,而且也使其性成熟的时间较晚,所以个子也就长得更大一些;二是因为同一种物质,在同等温度下,体积越大,散热越慢。在三维空间中,以球形的表面积为最小,所以动物的身体越接近圆形,散热面积也就会越小。

  生物学家艾伦对伯格曼法则作了有趣的补充,根据他对动物的观察发现,同一种动物,在越冷的地方,其四肢和其他器官也就越短或越小,因为这样散热就越慢越少。在北极,可以验证的现象很多。把北极熊与其它地方的狗熊比较一下,就会发现,他那圆圆的身体,粗短的四肢,小小的耳朵,几乎已经退化了的尾巴,简直就是有关理论的直接产物。还有北极的狐狸,他不是那种长脸、尖嘴、尖长耳朵的形象,而是象野猫,不仅耳朵变小,成为圆形,连嘴巴也大大地缩短,变成了园脸。

  另外,人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方的人,不仅身材高矮等外在特征不同,就连为人处世的性格等内在品格都有一定的差异。所以,生活中,人们习惯用地域来称呼某种人群,南方人与北方人,北京人与上海人,等等。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是也不是没有现实的依据。在比如,生养在一个地方的人,即使分别属于不同的人种、民族,在外人看来,不论是相貌、个性,还是饮食、习惯,甚至是信仰,往往都有接近和趋同的倾向。本人在新疆多民族地区生活工作十余年,对此有直接的感受。

  人如此,其他的动物,以及植物,不同的生存条件,就有不同的生存生命形态。“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不同的水土、光热、干湿等自然环境,直接改变生物的特性、功用等。

  2、感念自然,共生共荣

  《百喻经》里,有一个“砍树取果”的故事:

  古时候,有一个国王,他有一棵很好的果树。此树长得又高又大,经常结满香甜的果子。有一个人来到国王那里,国王对他说:“这树很快就要结香果了,你想吃吗?”那人回答道:“这树又高又大,虽然想吃,怎么能得到呢?”于是,国王把大树砍倒,希望得到很多的果子,结果一无所获。后来,国王又叫人把大树栽回去。但是,树已经枯死,再也无法复活,更不用说吃它的果子了。

  国王为了耍一时权威,满足一时的虚荣,却活活地砍杀了生命力旺盛的大树!这是我们人类常犯的错误,也是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当你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对待自然,不把他们看作生命,没有感念之心,没有爱惜之情,自己的生命也就失去支撑。

  感念自然,亲近自然,是人类能够与自然融合的前提。只有用一颗感念平等的情谊去热爱大自然和我们的朋友们,人类的生活才会阳光普照,生命的天空才会一片晴朗。今天,我们已经越来越多地失去了田园,告别了山水,忘怀了草木。生长庄稼的田野把自己象一只西瓜那样献给了“水泥上帝”的祭坛,楼群在繁衍鸟声的地方抽风般地拔节,大机器的轰鸣成为自然的天籁,我们到那里去寻觅“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的洒脱,到那里去寻觅“笛声才一举,众稚齐歌舞”的乐趣,到那里去寻觅“松和巢鸟看,果与野猿分”的温馨,到那里去寻觅“日出歌唱去,月明抚掌归”的适意?

  我们已经失去了丽日蓝天、春草池塘的原稿,珠峰的雪样中含汞含锰、大西洋海底有铅的沉积,即使南极的企鹅体内,也含有苯等有害元素,北极的云雾也在加浓变酸……天人合一的美好,“天光云影共徘徊”的协调,已经成为思古的情怀了!人类对自然的心灵感触已经麻木了、失落了。这真实人类的悲哀!

  我常常为古人那种对自然的无限眷恋和心息相通而感慨。对花鸟虫鱼、山水树木、日月霜雪,无不寄寓心绪情怀,他们对自然的那种投入、溶入、倾注、迷恋、激情以及怜惜、伤感、爱护等等,纯真而高尚、平和而温馨、自然而热切,让我们高傲而浅薄、愚昧而冷酷、虚伪而张扬的现代人,相形见绌,惭愧汗颜。不谈佛家的禅僧和善士对大自然一切灵性的感念,看一看唐诗里文人士大夫们对自然的吟诵,就会深深地感动。

  古人爱月,以李白为最。“草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把月亮当作自己的伴侣,与自己同悲同喜、形影不离,寄托了无限的深情,连花草也是情意绵绵的朋友。再看杜甫。他通过对花鸟的感触与对自然的寄托来表达他对国家的忧虑:“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还有刘长卿的“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李商隐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等等。他们对自然生灵的感悟,是那样的细致入微,那样的真真切切,如琴弦般的心灵,让人徜徉在大自然的曼妙空灵的胸怀,体味生命的醇香甘甜。

  大自然是美妙的,她让大智者尽情地抒发心灵的韵律,尽情地表达着生命的真谛。她是人类共同的爱的源泉。英国浪漫诗人拜伦曾在他的诗作中,闪动着山的情韵、海的心律:

  我不是爱人类少,而是爱自然更多,

  由于我偷偷去拜访,同美景去应酬,

  由于我可能是曾经是的真我,

  去和整个宇宙交游,去深深感受

  我永远不能表达的心情。

  诗人用心去谛听自然的心音,去体会万物的律动,去洞察生命的真谛,去探讨人生的本原……庄严美丽的人生,必须有庄严美丽的自然陪伴,否则,那一切都将变得枯燥乏味,生命将是黄沙弥漫着的戈壁荒滩!

  当然,如果说文人们只是对自然的一些感悟与情感的随时表露,那么,佛教禅僧与善士们的吟诵就是与自然之间感同身受,是一种平等人格的交流了。佛性平等,因而在他们的心里涌现出一颗颗法眼,体察天下的生灵。

  《五灯会元》卷十七中记载,禅宗青原惟信禅师在悟道后有这样一段话,反映了佛教体认山水万物的心路历程:

  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其中,“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直观的感觉,在这个阶段,因为习惯的分别执着,而没有看到山水之间的联系,就把事物截然分开,看成是各自独立的“名相”。后来,经过认真的理性思索和体察,发现事物之间的必然的内在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山水等的名相是分别的结果,所以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如果单单停留在分辨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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