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在分類上有明顯的特點。它將經律論叁藏譯本總分爲十六個部門:一、阿含,二、本緣,叁、般若,四、法華,五、華嚴,六、寶積,七、涅〖FJF〗NB231〖FJJ〗,八、大集,九、經籍,十、密教,十一、律部,十二、釋經論,十叁、毗昙,十四、中觀,十五、瑜伽,十六、論集。各部的經籍也都比較整齊地重行排列過。從《開元錄》的長期支配下漢文大藏上的一套格式,大部分都排除了。不能不算是一大革新。”(《呂澂佛學論著選集》卷叁)從這裏看出,呂澂對《大正藏》的評價還是比較高的。至于《大正藏》的不足之處,未見他在文字上作明確的表述。但從他要重新編纂漢文大藏經目錄來看,似乎他對《大正藏》的編目和各種經典的分類等,還是不很滿意的,否則他也不會花那麼大的精力加以徹底重編了。呂澂的《談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一文,在肯定《大正藏》在改訂方面的優點後,接著又說:“漢文大藏經盡管經過了一再改編,現在看來仍覺得是不夠的。像在分門別類,特別是在大乘經的門類方面,是帶著以大部經作爲標准的意味,所謂華嚴、大集等都是以容量龐大而予以獨立地位(當然由判教的理論說,這些也代表了佛陀說法的某一個階段,可以用爲部門名目),而合攏了這些部門,仍難看出大乘學說的全盤的體系如何。至于各部門的經典有譯失譯的複訂,好像從來就沒有爲改編大藏者所注意,更不用說于中會簡別出什麼疑僞書籍來另作安排了。”(同上)這一大段話,表面上看似乎並未指明是針對《大正藏》而發,但從上下文看,它緊接在評價《大正藏》之文的後面,雖然是不滿意現存的所有大藏經,但主要是不滿意《大正藏》。從這一點上來說,呂澂還是指出了《大正藏》的不足之處。總之,呂澂對《大正藏》的評價還是比較全面的、客觀的。
呂澂對于各版大藏經(包括日本《大正藏》)所作的研究,在佛教界和學術界影響都很巨大。1988年出版的《中國大百科全書
宗教》卷中有關漢文大藏經的條目內容,有許多地方都吸取了呂澂對此所作研究的成果。
叁、撰著《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
佛教經籍,卷帙浩繁,編次混亂,給後人學習和研究帶來種種困難。因此,呂澂很早就與他的老師歐陽竟無一起,萌發了重編漢文大藏經的念頭。從1927年起,他們即在支那內學院組織人員,選擇要典,校勘文字,編輯《藏要》。經數十年的努力,共編成《藏要》叁輯。這可以說是爲《新編漢文大藏經》作准備的。抗日戰爭期間,歐陽竟無計劃編印《精刻大藏經》,選集佛典5000余卷,芟荑疑僞,嚴別部類,自爲緣起。當時呂澂是歐陽竟無的得力助手,所有考訂辨僞等工作,都是他做的。遺憾的是這件大事剛籌劃完畢不久,歐陽竟無即于1943年病逝,編印工作也就中止。抗戰勝利後,呂澂也曾計劃想在南京恢複支那內學院,以便繼承歐陽竟無遺志,繼續編印《精刻大藏經》,終因條件不具,未能成爲事實。建國以後,他仍念念不忘這件大事,因此在60年代初就撰著了《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
關于編寫《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的緣起與目的,呂澂在《談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譯本部分的編次》一文的開頭,就開宗明義地說:“現在就漢文大藏經中譯本部分重作一番整理,另編新目,這對佛學的研究說來,是十分需要的。漢文大藏原以譯本爲主,從它們的編次上面可以反映出印度佛學體系是怎樣組成,各種學說是怎樣發展,乃至中國有翻譯以來是怎樣傳播的。不用說這些都可作爲佛學史、譯經史等研究的重要參考。但是舊有的漢文大藏(這指我國曆代刻印的乃至以後日本編印的而言),總存在著一些缺點。或者是區分部類之不很恰當,或者是棄錯了經本之失譯與有譯,或者是譯撰不分而誤收了疑僞之書,這就會模糊了讀者的認識,使佛學的研究走入歧途。”“因此,對漢文大藏再作整理,實在是必不可少的。”關于如何進行整理,呂澂指出:“最先要解決的是大乘經更加合理的區分部類問題,其次則爲各別經籍有譯失譯的核實,然後再及其他。”
呂澂的《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其基本內容“分爲五大類:一、經藏,二、律藏,叁、論藏,四、密藏,五、撰述。前四類收譯本,後一類收中國撰述”。其中經藏“總688部、2790卷”,律藏“總210部、879卷”,論藏“總196部、1394卷”,密藏“總388部、639卷”,撰述“總582部、4172卷”。這個目錄,與過去各種藏經的目錄相比較,在編次上有極大的不同。特別是“關于大乘經的分類,是和以前的各種藏經很有出入的”。它使大乘經的部類區分趨于比較合理,同時也對一些有譯失譯的經本進行了“核實”,即對許多原來失譯或缺本新得之書,誤題了譯名的,一一加以刊定。
《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雖然至今尚未在實際編纂漢文大藏經中加以運用,但對後人研究漢文大藏經乃至整個佛學都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呂澂對漢文大藏經的研究》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