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中綴,直濟衆生而能永荷。
叁、大精進心,圓成佛道而普度衆生的大德大任,乃是超時劫超空界的絕大事業與義命,大乘行者面對如此的絕大,從未被「難心」與「苦心」所嚇倒或驚退,因此,面對「生死道長,衆生性多」的難行難度,振脫了「長」與「多」的妄計,也不覺難了,只是從一(清淨)心一如(實道)中學無量法,見無數佛,爲無盡衆生而堅持直進地如法如律而修爲;修爲中所體悟的極正直,正直得盡破顛倒,直趣無上道;所了卻的都脫落,脫落得清除纏糾,永踐無著行,任何「曠劫」與「大空」的時限及空限,大乘者的觀行中,就全都抛開這些世俗計思了。所以,從精進中深入勝義(空),從勝義中徹底的翻身豁眼,直見諸佛而普爲衆生的「久學菩薩」,明觸得朗朗豁豁,身心感受的喜悅與快暢,真的是從「脫胎換骨」中塑出了嶄新的身心;如此的福智所感之身,維摩經稱之爲從「堅法」中所感得的「無極之身」;有了「無極身」,必然地有無極之心;無極,也就必然地超越時空之限,從無限的法喜、法樂、法光、法力中,永恒地從「少壯精神」中敬學諸佛正法,切拯衆生劇苦。舉現前的例證說︰印公導師即是這麼一位足足實實的表率者。
四、大勇猛心,超時空的大精進者,掀鼓其上求下化的動力與激素︰大勇猛心。發決了大菩提心的,其內策與外現的一切,盡讓人看得氣宇寬堅、氣質重厚,沒一點靡萎空虛的神態,所修爲與談吐的,都能令人看得順眼、聽得入耳,引發慕仰的傾向心。這一點,大乘人與(一般)二乘人迥異,二乘人對世間抱著軟怯與靜避之心,都想盡快證入無漏無爲,獲得了生死的無學果。從無學聖者斷盡了生死煩惱方面看,的確值得恭敬供養,但得道後,僅是存著「我等不貪生,亦複不樂死,一心及智慧,待時至而去」的灑脫意念,對苦惱衆生,淡漠得鮮少關心,對無上無極的大法也不勤求通達,因而欠缺德用,不克令大法久住弘傳。發足了大心的菩薩們,總是恭敬勤懇地常隨無量諸佛修學,普爲無數衆生服務,一實一致地有學有爲;正因爲一實一致地有學有爲,所以能漸漸地通達諸佛無上正法,能切切地解決衆生無數大苦,成爲「不可思議智,無量悲心力,不入二法中,等觀一切法」的大乘佛種。大勇猛心振提得身心卓挺,(氣)志(意)誓銳猛,一切遵諸佛囑咐,一心爲衆生奔波;囑咐與奔波,成爲發揚、倡闡「一乘」的宗旨,再也忘不掉、奪不去,大勇猛心中的大乘佛種,才有自己的份!
五、大荷擔心,大乘佛種直從心地生根發力,根深力固得莫可拔莫可毀,從慧命之根所發之力,則足以摧斷自我之根;從慧力中所發之光則足以灼破邪外之力。因此,從慧光慧力中所建立的慧命,無間于動靜明暗,身心所思所向的一切,無一念離開佛法,無一事染著世法,就這樣,從佛法中積聚的光德日日強大,從世法中展開的事業處處公正,由于佛法中的力德強大到無慮無怖、不屈不亢,身心中所承受與境相上所涉臨的,則能耐大苦而不起惱,舍大樂而救大苦(者),從「善軟」情性中修涵得「以德報怨」而敬事之,能這樣,悲行才兌現得永不缺匮,智觀才了當得決不遲徊,應荷擔的諸佛大法,應濟拔的衆生劇苦,則心銘腦地不卻不避了。
六、大堅強心,菩薩道所具的獨特的條件︰不卻不避。發透了大菩提心的菩薩,其所以不共二乘畏難畏苦而中途入「化城」,就因爲具有而發揮這樣的獨特條件與特殊精神所使然。能于長時大空中腳踏實地、身獻實道而絕不倦怖或暫息,這全憑大堅強的誓勢與極(妙)道的(極)義所致。妙到抛絕世俗身心瞻顧,出世實相化爲行願實力,從實相中所顯露的實力,任何凶悍魔外也摧壞不了;極到無住偏空涅槃豁融無上涅槃成爲佛法淨(畢竟)空,從淨空中所默融的淨心(「是心非心」),一切冥頑業惑都掩蓋不著。行化于如此的實相與涅槃中,念頭上所顯現與緣頭上所推布的︰一切以佛法爲先﹔佛法爲先的旨趣,無間任運,自然現行,若語若默,若生若死,若危若安,時長空大中面對的:一切諸佛與一切衆生,切切實實地以諸佛之心敬待、體恤衆生;體恤得不怠忽,許多人甚至一切人,都察覺到學佛者的言行,真個是「水滴成珠」,「一諾千金」。誠學佛法與深觀佛陀的大心及常從誠學中治伏見與愛,從深觀中通豁智與悲,佛法印得不落我法二執,佛陀點得不離智悲二德;智離執而悲展德,理明得不離智則能導衆,事真得不離悲則能效佛,效佛效得極真更極真,極真到行大有義苦,不畏不避而當苦,就這樣,釋尊因位中苦行大行的實際志神與印象,化爲自己苦行及大行的激素與動能,活在、驗在這樣的激素動能中,久久地激動得任運而自然,自然到極其自然,則能從畢竟實際中做到同釋尊因位中一樣的苦行大行,我們無畏的現在與無盡的未來,則被人視爲釋尊化身;盡讓人從我們叁業上看出的是釋尊化身,我們的內行外化,才稱得上是智空悲真的行者。我們必須具此抱負,展此精神,心胸中的智光灼照得澄澄清清,身體上的悲德露透得切切實實,最極堅強的大心,念念從心頭上現起,處處從緣頭上(讓人)見出,盡絕诳虛而落實得明明誠誠,大不退心則能「爲償多(「無限無量阿僧祇」)劫願,浩蕩赴前程」!
七、大不退心,大苦中荷得直下承當,大難中受得當前果決,大行、大願練磨得沈平整卓,心目中出現的不離諸佛大德,氣骨中挺當得直顧衆生大苦,以諸佛心腸周旋照料于衆生血淚之中,從衆生血淚中激發擴充諸佛之心腸,諸佛心腸與衆生血淚交織交現得覺夢不離,諸佛心腸則化爲自家心腸,于是不再忘卻諸佛、背棄衆生。大菩提心就這麼樣對諸佛與衆生等敬等孝的。大菩提心的廣大淨育與善護,全憑如此的習以成性,性以成習的。于此,我忽然想到大丈夫論中的『氣味』二字,論說:『與他樂者,欲知施身氣味,故施身』。發透了大菩提心的菩薩行者,他之所以從『施身氣味』中『施身』,因爲他曠淳的功德力形成了『施身氣味』的『習應』性,『習應』得勤懇無間。所以,不加勉強地好樂得非常奮快,因此,施身之氣與味,乃是大氣磅礡之氣,大(道)味充滿之味;具有如此的氣味,志義的激發與道味的徹體,從『施味』中『得嘗功德味者,得自在修福』,所彙攝的無盡力德,則必然成爲(殊)『勝氣味』,熏修、涵發、成長于如此的『勝氣味』中,心念的體見與事行的印決,盡是諸佛之悲與衆生之苦,大悲之潮騰掀得震透耳根,衆生沈于血淚中的大號疾呼,心痛骨驚得奔向前去慰護苦難者,手直臂挺地扶得起、擔得住、敬得足、助得切,菩薩的所言與所行,就這麼盡讓衆生『體信』得不疑不詭、能依能親。學佛者的感召與佛法的盛興,完全寄托在衆生『體信』上。『勝氣味』中『嘗』得透、鼓得堅(恒旺充),切切實實地對諸佛見面交心,熱熱摰摰地爲衆生做事交身,從這二交中,交聯得極淨極緊,從諸佛的一切淨中體會得脫落空廓,化爲爲衆生的一片真,大乘行者的面目與命脈,就這麼光灼而健搏的。諸佛因地中對古往諸佛的傾心敬學,察體得的的准准,爲當前一切衆生的舍身大行,恤顧得喜喜暢暢,所以,其面目與命脈直至無上菩提都越發光灼而健搏。慧觀的徹透與悲行的毅決,乃是招致這麼種光灼健搏的主因。因此,諸佛「十身」中的「力勢身」,也就從這種光灼健搏中感得的。于極長的時間、極廣的空間中參詢及度化,面對的是:「生死道長,衆生性多」,這麼樣的「長」與「多」,不要說一般人感到茫昧迷惘,就連敏銳而豪放的名詩人也還是照常淒楚得「念天地之茫茫,獨怆然而淚下」!至于二乘行者,看世間與一般泛常衆生,莫不浮沈于「叁有海中」頭出頭沒,于是,對無常輪轉深覺驚厭,急求解脫而超越叁界。菩薩行者面對與目注的:無量諸佛與無數衆生,廣學無量諸佛與普度無數衆生,對此視爲無貸的天職與道義。所以,「生死道長,衆生性多」,不僅不迷怆、不驚厭,卻更奮發得無比的積極、精進而壯昂,惱鎮得著而猛伏,(有義)苦受得了而勇爲,氣勁實得永不泄,骨挺卓得決不屈,具有如此的氣骨概品,則沛然得莫之能禦,廓然得莫之能堵,大不退心就操(練)策(激)得能見諸佛,能爲衆生。真能永見諸佛、永爲衆生的先決條件︰不離大慚愧心,所以,又得從大慚愧心說起。
八、大慚愧心,構成一切有漏衆生隨生死漂沈的動力:「無慚無愧心」。障蔽慚愧最頑惡的敵怨:「無慚無愧」,釋迦世尊最關注的整體法門:因緣與因果,而釋尊初成正覺所唱導的:四谛,這,因爲十二緣起的內涵──「甚深極甚深」,一般有漏深重的衆生太難了悟,所以,劈頭便「論因說因」,無異乎對「癡人說夢」,因爲(癡)「因」的來由極久極久,久得漏重衆生怎也聽不進,反而掩耳而逃哩!但是,由于釋尊的無上淨慧及其善巧,所以,開門見山地直從衆生現實身心的「果」(報)說起:身有「老病死苦」,心有「貪瞋癡苦」,這六種苦的交相增續、壓軋,一般衆生惛盲得罩目羁足,招致說不盡數不完的劇苦,渴求解脫而無處問津。悲心徹髓而智照逗機的釋尊,明明白白的面對一般衆生,將此六種大苦析別得現現實實,許多人聽到釋尊如此的現實開導,當下引起兩種反應︰或發驚厭心而急求解脫,或發(大)菩提心而普濟苦難。從釋尊「論因說因」的究極立場看,他尤其著重诠演十二緣起中「此故彼」的「甚深極甚深」的義涵。因爲如此的诠演,叁世流轉的不斷與叁乘還滅的截斷,始足以周詳而遍明。悟闡這般絕妙絕正的義理的初始導趣者︰「大慚大愧」。「大慚大愧」的念頭激發得無間現行,二乘行者由此而回小向大,大乘行者由于極強烈而痛切的慚愧鞭策,更能從猛毅中精勤得無底極地上求下化。這樣看,大慚愧心則成爲求解脫道,發菩提心一貫的力源、德本,大小由之的一致宗要了。如果直從發大菩提心發得無遮無極,能忍…
《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于圓涅槃境(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